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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绝剑破宿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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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狂沙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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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书焚,虫潮至

地宫剧烈震颤,穹顶的巨型菌盖摇摇欲坠,无数荧光菌粉如碎星般簌簌抖落,在空气中划出转瞬即逝的光痕。

沈破云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干尸膝上的菌书。指尖刚触到那行“黑云饲龙,双月食天”的血字,整本书竟“嗤”地一声腾起幽蓝火焰!火苗顺着菌丝脉络疯狂蔓延,不过眨眼功夫,便蜷曲成一小撮灰烬,连一丝热气都未留下。

“这……”包不同见状,下意识想扑上去抢救,脚下却被菌根绊倒,整个人结结实实栽进中央的水池幻象里,“噗通”一声,水花(虽然是幻象)溅了他满脸,水面映出的虫潮景象骤然扭曲变形。

“来不及了!”阿兰朵虫笛横在唇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尖锐的音波震得四周菌壁簌簌作响,“虫群已经在啃噬地宫顶壁!听这动静,撑不了半柱香!”

石铁牛见状,抡起旁边一块磨盘大的菌块就往穹顶砸去:“俺给你们堵上!”

“别动!”苏芷若突然厉声喝止,三枚银针已如流星赶月般射向池水——水面幻象中,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甲虫正从包不同后颈缓缓爬出!

包不同浑身一僵,缓缓扭头,正对上肩头那只甲虫猩红的复眼,虫腿上的倒刺清晰可见。

“妈呀——!”他魂飞魄散地鬼叫,双手如风车般疯狂拍打后背,那甲虫却“嗖”地一下钻入沙地,消失无踪。下一瞬,整个地宫的地面突然如沸水般翻腾起来,密密麻麻的黑甲虫从沙缝中喷涌而出,转眼便爬满了视线所及之处!

刀客现,绝境逢

“上马!”沈破云挥剑横扫,惊龙剑的赤金色剑气瞬间荡开一片虫浪。三匹星烙马通灵般嘶鸣着冲来,马鞍上的星辰烙印愈发明亮。众人刚跃上马背,头顶穹顶突然“轰隆”一声塌陷——

黑压压的虫潮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腥臭的气息瞬间灌满鼻腔!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雪亮的刀光如闪电般自地宫入口劈入,刀气纵横十丈,所过之处,扑来的甲虫尽数化为齑粉,腥臭的浆液溅得满地都是!

“哪来的杂碎,扰老子喝酒?”沙哑的嗓音裹着浓重的酒气传来,一道魁梧身影踏着虫尸缓步迈入。

来人约莫四十许年纪,肩扛一柄九环大刀,刀身厚重,环扣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哐啷”声响。一头乱发如枯草般纠结,虬结的胡须上还沾着酒渍,腰间挂着个硕大的酒葫芦,葫芦口塞着块红布,看着便沉甸甸的。最扎眼的是他脸上那道疤——从额角斜斜贯穿至下巴,皮肉外翻,像是被猛兽生生撕过,更添了几分凶悍。

包不同盯着那刀客看了半晌,突然失声叫道:“‘狂沙刀’阿史那?!”

刀客独眼一眯,疤脸在荧光下更显狰狞:“你认识老子?”

“漠北第一刀!十年前单枪匹马挑了河西十三寨,把那些为祸一方的马匪砍得哭爹喊娘的豪杰!”包不同马屁拍得震天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您老怎么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阿史那嗤笑一声,刀尖突然指向沈破云:“老子追星烙马追了三个月——小子,把马留下,人滚蛋。”

虫笛战,刀剑鸣

虫潮趁隙再度涌来,阿兰朵虫笛陡转,音波陡然变得尖锐急促,如无形利刃般切向虫群,前排的甲虫应声落地,抽搐不止。不料阿史那突然挥刀格挡——

“铛!”一声脆响,刀气竟将音波震偏,虫群趁机从侧面扑近!

“你干什么!”阿兰朵又惊又怒,笛声愈发急促。

阿史那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淌到脖颈,混着尘土流下:“小丫头片子,这路数的御虫术,是苗疆蛊婆阿蚩教你的吧?”

阿兰朵脸色骤变:“你认识我师父?”

刀客哈哈大笑,笑声未落,突然刀锋回转,带着破空的锐啸劈向沈破云:“先接老子一刀再说!”

沈破云不敢怠慢,惊龙剑“噌”地出鞘,迎着刀光格挡而去。“铛!”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两人脚下的菌毯都为之凹陷,周围的菌壁簌簌龟裂,落下大片荧光粉末。沈破云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虎口发麻,手臂阵阵酸麻,心中骇然——这一刀竟蕴含着七重暗劲,层层叠叠,后劲十足!

阿史那独眼放光,显然对沈破云的反应颇为满意:“好剑!再来接老子三刀!”

刀光如狂沙暴卷,刀气纵横交错,将沈破云周身退路尽数封死。沈破云连退七步,天绝剑法渐显凌乱。危急关头,苏芷若身形一晃,数枚银针悄无声息射向阿史那膝窝——

“叮!”银针竟被阿史那腰间的酒葫芦挡下,葫芦口的红布被刺破,烈酒“哗啦”一声喷溅成雾。

阿史那低头一看酒葫芦里仅剩的小半瓶酒,突然暴怒,独眼圆睁:“天杀的!老子珍藏三十年的‘醉千秋’!”

酒为媒,旧仇揭

石铁牛见状,趁机抡起旁边一根水桶粗的菌柱,大吼着砸向刀客后心。阿史那头也不回,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反手一刀劈出——

“咔嚓!”菌柱应声断成两截,刀势却丝毫未减,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石铁牛面门!

沈破云飞身扑救,惊龙剑横挡,硬撼刀锋,“铮”地一声爆出一串火星。阿史那却突然收力,刀锋一转,轻巧地挑向沈破云衣襟——

“哗啦!”怀中的青铜罗盘坠地,指针突然疯狂旋转,发出“嗡嗡”的震颤声。

阿史那独眼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罗盘,猛地一把揪住沈破云的衣襟,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提离地面:“这是天机阁的‘星枢盘’?!”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孤鸿子那老东西在哪?”

众人愕然。沈破云稳住身形,沉声道:“前辈认识家师祖?”

“师祖?”阿史那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萧天行的徒弟?难怪剑路像那混蛋!”他一脚踹开脚边的虫尸,盘腿坐下,“二十年前,老子和你师父、师祖在剑冢可是打过一架的——”

话音未落,地宫东壁突然“轰隆”一声崩塌!

烟尘弥漫中,十余道身披黑袍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手中链刃泛着乌光,链节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为首者身材高瘦,黑袍下露出苍白的手指,他阴恻恻地笑着:“阿史那,圣虫啃不死的硬骨头,交给我们‘黑云链’如何?”

刀剑合,破围出

链刃如毒蛇般绞来,阿史那闻言,猛地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中凶光毕露:“黑云教的狗崽子!也敢在你爷爷面前叫嚣!”九环刀悍然劈出,刀气如狂涛骇浪,瞬间斩断三根铁链,余势未消,竟将两名躲闪不及的黑袍人拦腰斩断,鲜血内脏洒了一地!

沈破云趁机挥剑而上,惊龙剑化作一道赤金色游龙,灵活地穿梭在链刃之间,专挑链刃的关节处削砍,“叮叮当当”声中,数柄链刃应声断裂。苏芷若则身形飘忽,银针如细雨般射出,专封敌人手腕、膝弯等薄弱穴道,顷刻间便有数人失了行动力。

包不同躲在石铁牛宽厚的背影后,掏出毒镖疯狂往外面甩——可惜十镖有九镖都打偏了,要么钉在菌壁上,要么砸在同伴脚上。阿兰朵笛声陡变,地宫地缝中突然钻出无数赤红蚁,顺着黑袍人的裤管疯狂往上爬,惨叫声此起彼伏,黑云杀手的阵型顿时大乱。

“上马!”阿史那突然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猛地往前一甩,葫芦在空中炸开,烈酒泼洒成一片酒幕。他手腕翻转,刀锋在菌壁上擦过,火星瞬间点燃酒幕——

“轰!”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拔地而起,暂时阻住了追兵的脚步。

众人趁势冲出地宫,星烙马踏着虫尸狂奔,很快将地宫远远甩在身后。

大漠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阿史那策马与沈破云并肩而行,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问道:“小子,你师父可曾提过‘护龙誓’?”

沈破云心头剧震——这三个字,正是萧天行昏迷前反复呢喃的词语!他勒住马缰,回头看向阿史那,眼中满是惊疑。

月下盟,前路险

夜色渐深,众人在一处避风的沙丘后暂歇。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个人疲惫的脸庞。

阿史那灌着新沽的劣酒,酒液顺着胡须滴落,醉醺醺道:“二十年前剑冢那一战,惨烈得很……孤鸿子拼了半条命,才把那‘东西’重新镇压下去……如今黑云教这般蠢动,怕是那玩意要醒了。”

苏芷若正在给石铁牛包扎伤口——他方才为了替阿兰朵挡下一记链刃,右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黑气,正缓缓向心脏蔓延。

“这毒已经侵入血脉了。”苏芷若秀眉紧蹙,抬头看向阿史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前辈可知这蚀心散的解法?”

刀客瞥了眼石铁牛的伤口,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胸膛左侧赫然有道碗口大的疤痕,疤痕边缘同样泛着淡淡的黑气,与石铁牛伤口的黑气如出一辙!“黑云链刃喂的‘蚀心散’,霸道得很,寻常解药没用。”他满不在乎地系上衣襟,“唯有剑冢深处的‘九死还魂草’能解。”

包不同一听,顿时哀嚎起来:“啥?还得去那鬼地方?剑冢底下可是压着要吃人的玩意儿啊!”

阿史那冷笑一声:“怕了?剑冢底下那东西若真出世,整个江湖都得陪葬!”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青铜牌,甩给沈破云,“拿着,老子的刀盟令。漠北三十六寨见令如见人……小子,别死太早,老子还没跟你师父算完旧账。”

沈破云摩挲着令牌上“刀饮千觞,魂葬大漠”的刻字,正欲开口,忽听远处沙丘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声音尖锐,不似寻常野狼。

众人警觉地望去——月光下,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静立于沙丘之巅,负手而立。白衣胜雪,在苍茫夜色中格外醒目,那双眸子冷冽如冰,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冷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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