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山青原主的if线——如果没有穿书这件事)
(提前预警保命,这个番外我卡了很多天才写完,实在是写得不太好tvt我自己都觉得不好看)
京都的春日,总是带着几分料峭。晏山青勒马停在宫门外,玄甲映着初升的日头,泛着冷硬的光。
他刚从北境巡边归来,风尘仆仆,眉宇间是洗不掉的霜雪和倦怠,宫门缓缓开启,熟悉的朱墙金瓦扑面而来,让人不由闻到皇权特有的沉闷与森严。
他是天子近卫,骠骑将军,裴齐光最信任的刀与盾。
这份信任,让他得以在宫禁森严中保有几分他人难及的特权,比如在复命之后,能得陛下恩准,去御苑马场看看新到的几匹西域骏马。
马蹄踏在平整的青石宫道上,发出清脆的叩响,行至太液池畔,春日暖阳将池水映得波光粼粼。
晏山青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水面,却猛地顿住。
不远处,靠近九曲桥的偏僻角落,水面剧烈地翻腾着,一个素色的身影在水中徒劳地挣扎,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落叶。
岸边,一个宫装女子惊慌失措地喊着什么,声音却被风声和水声吞没大半。
落水!
晏山青瞳孔一缩,身体比思绪更快。
他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冲向池边,在距离落水点尚有数丈时,他已如鹞鹰般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玄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扑通”一声巨响,冰冷的池水瞬间包裹了他。
他水性极好,几个有力的划动便靠近了那个下沉的身影。水草缠绕,那女子已失去意识,面色青白。
晏山青一把扣住她的腰肢,触手冰凉而纤细,他奋力将她托出水面,向岸边游去。
岸上那吓傻的宫女终于反应过来,哭喊着帮忙。
晏山青将人抱上岸,平放在草地上,湿透的宫装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单薄得惊人的轮廓,长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水珠不断滚落。
当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清晰地映入眼帘时,晏山青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阿盈。
是沈朝盈。
怎么会是她?
那个记忆里总是带着点怯生生,眼神有些懵懂,却又异常执拗地跟在他身后,被他唤作“阿盈妹妹”的姑娘。
那个他年少时笨拙地许诺要娶回家,后来却只能看着她一顶小轿抬入深宫,从此音讯渺茫的沈家女。
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落水?看这样子,绝非意外。
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冲散了池水的寒意,直冲晏山青的颅顶。
他顾不上身份禁忌,单膝跪地,迅速检查。
气息微弱,几乎探不到。
他毫不犹豫,双手交叠,用力按压她的胸膛,一下,又一下。
“咳…咳咳…” 几口水呛了出来,身下的人终于有了微弱的反应,睫毛颤动,却没有睁开眼。
“娘娘!娘娘!” 岸边的宫女扑过来,是喜珠,晏山青认得她,是沈朝盈从邶州带来的贴身婢女,此刻已是吓得魂飞魄散。
“闭嘴。”晏山青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去叫人,太医,要快!”
他迅速解下自己尚算干燥的披风,将沈朝盈严严实实地裹住,隔绝春日的冷风。
喜珠被他吼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跑了。
晏山青抱起沈朝盈,她轻得像一片羽毛,湿冷的触感透过披风传来,让他心头一阵阵发紧。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着离此地最近的空置宫室走去。
脚步沉稳,心却乱如麻。
很快,惊动了整个后宫。
太医匆匆赶来,诊脉、施针、开方,裴齐光也闻讯而至,帝王面色沉凝,扫过榻上昏迷不醒,脸色灰败的沈朝盈,又看向浑身湿透的晏山青,眼神锐利如刀。
“怎么回事?”帝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力。
晏山青单膝跪地,声音沉稳,条理清晰地将所见复述一遍,从看到落水到施救,隐去了自己认出她那一刻的心悸,只强调是职责所在。
他最后补充:“陛下,臣观那落水点偏僻,附近水草异常繁茂,沈才人身边的宫女喜珠惊惶失措,此事恐非意外。”
裴齐光眉头紧锁,目光在晏山青湿透的铠甲和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昏迷的沈朝盈身上。
这位沈才人入宫后便如一滴水落入大海,无声无息,他几乎记不清她的样貌。
此刻看着,只觉得格外单薄脆弱。
“查。”帝王只吐出一个字,他转身离开,留下旨意让太医全力救治,并加派人手护卫此地。
宫室里只剩下昏迷的沈朝盈和守在一旁啜泣的喜珠,以及被要求暂时留下以防万一的晏山青。
人声退去,只剩下压抑的寂静和浓重的药味。
晏山青站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隔着屏风的缝隙,目光沉沉地落在榻上那张了无生气的脸上。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铠甲里的中衣湿冷地贴着皮肤,带来阵阵寒意,却远不及心头的冰冷。
那个躲在弟弟身后怯生生看他的小丫头,那个听他讲山中趣事时会露出懵懂笑容的小傻子,那个被他背在背上,呼吸轻轻拂过他颈侧的小小身影……
与眼前这个深宫里无声无息,差点香消玉殒的才人重叠在一起。
迟来的钝痛狠狠攫住了他。
他承诺过要护她周全,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远在天边。
若非今日他恰巧路过……他不敢想。
太医忙碌到傍晚,沈朝盈的气息才终于平稳下来,但依旧昏睡,高烧不退。
裴齐光派人来传话,念及晏山青救驾有功,且浑身湿透,特许他暂时在此处偏殿更衣休息,待沈才人情况稳定些再离宫,并负责此处的初步警戒,直至内廷侍卫完全接手。
这旨意透着帝王的多疑与权衡,既是对他救人的嘉许,也是一种不动声色的监视。
毕竟,一个外男将军,抱着湿透的妃嫔,总需要个合理的解释和处置。
晏山青谢恩,他换上了内侍送来的干净常服,墨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疲惫与沉郁。
他没有去休息,只是抱臂靠在偏殿的门框上,目光穿透夜色,落在主殿那扇透出微弱灯光的窗棂上。
夜渐深,喜珠累极,趴在沈朝盈床边睡着了。
万籁俱寂,晏山青悄无声息地走到主殿门口,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烛火摇曳,映着榻上人苍白的脸,她眉头紧蹙,即使在昏睡中也显得不安,嘴唇干裂。
晏山青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八年的时光,并未在她脸上刻下太多痕迹,只是褪去了少女的稚气,留下一种深宫浸染下脆弱的沉寂。
他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她额头的瞬间顿住。那滚烫的温度仿佛能灼伤皮肤。
他收回手,转身倒了一杯温水,用干净的软布沾湿,一点一点地润湿她干裂的唇瓣。
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他战场上杀伐决断的模样判若两人。
就在这时,沈朝盈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一条缝,眼神涣散,没有焦距,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她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一个高大挺拔的轮廓,逆着烛光,面容有些模糊,但那身姿……那身姿……
一个尘封在记忆深处带着阳光和青草气息的影子,猝不及防地撞入混沌的脑海。
“山青……哥哥?” 一个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气音犹豫地从干涩的喉咙里溢出。
晏山青浑身猛地一僵,拿着软布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冰凉。
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里面盛满了脆弱的水光和一种他以为早已湮灭在岁月里的依赖。
像极了当年山中迷路,被他找到时,那个抬头望着他,眼角沾着泪的小姑娘。
那声微弱的“山青哥哥”,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晏山青包裹了八年的坚硬外壳,露出内里从未真正愈合的柔软。
他僵在原地,手中的软布几乎捏碎。
沈朝盈似乎耗尽了力气,眼皮沉重地阖上,又沉沉睡去,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高烧中的呓语。
但晏山青知道,不是。
那眼神骗不了人。
深宫八年,或许磨掉了她许多东西,但在生死边缘挣扎回来,意识混沌之际,她本能唤出的,还是少年时唯一给过她庇护和温暖的名字。
他沉默地站了很久,直到烛火爆开一个灯花,才缓缓继续手中润唇的动作。
接下来的几日,沈朝盈时醒时睡,太医说她呛水伤了肺腑,又受了惊吓风寒,需得仔细将养。
裴齐光下令彻查落水一事,后宫一时风声鹤唳。
暗流涌动,却暂时无人敢再对这位死里逃生的沈才人伸手。
晏山青因着那晚的目击和护卫职责,得了裴齐光默许,每日以复察案情细节或确认防卫布置为名,会在白日里短暂地出现在这处偏僻宫室的外围。
裴齐光对他信任,却也心知肚明这理由牵强,只是晏山青素来沉稳,且沈朝盈位份低微无足轻重,帝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从不逾矩踏入内室,每次来,只隔着窗,或是在外间向喜珠询问几句“娘娘今日可好些了”、“药可按时用了”。
声音平静无波,公事公办。
喜珠起初战战兢兢,后来见他确实规矩,且是娘娘的救命恩人,便也如实相告。
沈朝盈醒着的时间渐渐多起来,她变得异常沉默,眼神常常空茫地望着帐顶,或是窗外一角狭小的天空。
喜珠絮絮叨叨说着外面查案的进展,或是哪位娘娘又送了补品来,她也只是听着,极少回应。
只有一次,喜珠无意间提起:“今日晏将军又来了,问娘娘安好呢。”
沈朝盈搭在锦被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波澜。
她轻轻“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晏山青站在窗外廊下,恰好捕捉到了她这一瞬间细微的反应。
那沉寂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开一圈微澜。
她记得他。
不只是那晚的呓语。
喜欢直球贵妃撩帝王,他竟日日求贴贴请大家收藏:(m.8kxs.com)直球贵妃撩帝王,他竟日日求贴贴8k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