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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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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战乃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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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通往乃蛮部的路途,在顾远眼中,从未如此漫长而煎熬。车轮碾过初春解冻后依旧坚硬冰冷的土地,发出单调而沉重的声响。特制的马车内铺着厚厚的毛毡,顾远紧紧抱着裹在皮裘里的顾攸宁。小丫头的气息微弱而滚烫,小小的身体在他怀中不住地颤抖,每一次微弱的呻吟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他不断将精纯的内力渡入女儿体内,试图护住她脆弱的心脉,驱散那诡异的寒热,但效果如同杯水车薪。他的手掌贴着她滚烫的额头,那灼人的温度几乎要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焚毁。

车窗外,是快马加鞭的景象。顾??骑着他心爱的“玉龙”,小小的身躯在疾驰中努力保持着平衡。天罡三十六煞如同最忠诚的狼群,沉默而严密地拱卫在马车和小主人周围。金牧亲自驾车,神色凝重,不时挥鞭催促。何佳俊、邹野率领着金蛇堂精锐和另一队赤磷卫,如同锋矢般在前方开路、侧翼警戒。这支精悍的队伍,在辽阔的草原上卷起一路烟尘,以近乎极限的速度向着西北方向的乃蛮部挺进。

这是顾??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急行军”。日行近百里的强度,对于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而言,是难以想象的考验。颠簸的马背磨破了他娇嫩的大腿内侧,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刮过脸颊,长时间紧握缰绳让他的小手僵硬麻木。疲倦如同潮水般一次次试图将他淹没。有好几次,他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小脸苍白,嘴唇干裂。但他死死咬着下唇,眼神里是继承自父亲的倔强和不屈。他没有喊累,没有哭闹,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夹紧马腹,努力跟上队伍。这份超乎年龄的坚韧,让乞答孙乙涵为首的天罡三十六煞各猛将都暗自点头,心中对这个孩子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顾远透过车窗缝隙,看着儿子在风中挺直的、小小的背影,心中交织着心疼与难以言喻的骄傲。他在赌。赌女儿能挺过这漫长的路程,等来田泽生的妙手回春。赌儿子能承受住这残酷的历练,在血与火的淬炼中真正成长。每一次顾攸宁痛苦的抽搐,都让他心胆俱裂;每一次看到顾??咬牙坚持的身影,又给他注入一丝支撑下去的力量。

两日!整整两日不眠不休的疾驰!当乃蛮部那熟悉又陌生的营寨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顾远紧绷的心弦几乎要断裂。快了!宁儿,再坚持一下!爹马上就能带你见到泽生了!

然而,迎接他们的并非敞开的大门和殷切的期盼,而是紧闭的寨门和如临大敌的乃蛮部守卫。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寨墙上,弓弩上弦,长矛林立,戒备森严。一个身材肥胖、穿着华丽皮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墙头,正是乃蛮部现任酋长——巴哲尔。他眯着一双小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这支风尘仆仆却杀气隐隐的队伍。当他看清驾车的金牧时,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浓浓的警惕。

“金总管?”巴图鲁认出了顾远的表弟,声音带着几分试探,“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苦寒之地来了?还带着这么多人?”他目光扫过那杀气腾腾的天罡三十六煞和赤磷卫,心中警铃大作。顾远如今在辽东如日中天,金牧带着顾远精锐突然出现在自己部落门口,意欲何为?难道耶律阿保机有什么密令?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金牧勒住马缰,强压着焦急,朗声道:“巴哲尔酋长!在下金牧,奉兄长左谷蠡王顾远之命,护送其家眷前来探望病重的父母!还请速开寨门!”

“探望父母?”巴图鲁肥厚的眼皮跳了跳,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哎呀,金总管,不是我不通融。只是…您也知道,左谷蠡王的父母乃是大汉亲自交代要‘好生优待’的贵客,我这小小酋长,责任重大啊!您这突然造访,又带了这么多…嗯…精兵强将,实在让在下惶恐。按规矩,我得先飞鹰传信,请示过大汉之后,才能放行啊!还请王爷和金总管稍安勿躁,在寨外稍候片刻,如何?”他一边说着,一边对身旁的心腹使了个眼色。一只训练有素的猎鹰立刻被放飞,直冲云霄,向着王庭的方向飞去。

“稍候片刻?!”马车内,顾远听到巴哲尔这番推脱之词,胸中压抑了两日的焦灼、担忧和此刻被阻拦的怒火,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儿愈发灰败的小脸,感受着她微弱到几乎消失的脉搏,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

“砰!”厚重的马车车门被顾远一脚踹开!他抱着顾攸宁,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步踏出车厢,站在了凛冽的寒风中。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如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剑,直刺墙头的巴哲尔!

“巴哲尔!”顾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清晰地传遍整个寨墙,“本左谷蠡王携带幼女幼子,千里迢迢探望病重双亲,此乃人伦孝道!阿保机大汉亦曾允诺本王天气转暖时可探望父母!你此刻紧闭寨门,推三阻四,意欲何为?!”

他猛地举起怀中气息奄奄的顾攸宁,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愤怒:“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的女儿!她才多大?!她重病垂危,命悬一线!本王要带她去见田泽生救命!你每拖延一刻,就是在谋杀我的骨肉!你担待得起吗?!”

顾远那如同择人而噬的眼神和怀中孩子那惨不忍睹的模样,让寨墙上一些乃蛮部守卫都面露不忍,窃窃私语起来。

“看那小丫头,好像真的快不行了…”

“是啊,左谷蠡王这状态……看着不像作假…”

“酋长大人,要不…先放他们进来吧?救人要紧啊…”

巴图鲁脸上肥肉抖动,心中也有些打鼓。他其实也看出顾攸宁情况不妙,顾远的样子更是做不得假。但他贪婪的本性在此刻占据了上风!顾远是谁?辽东新贵!耶律阿保机和太子耶律德光面前的红人!他从石洲带来的财富据说堆积如山!自己守着他父母这块“肥肉”这么久,好不容易等来正主,岂能不趁机狠狠敲上一笔?放他们进来容易,但没拿到足够的好处,他巴哲尔怎么能甘心?飞鹰传信是假,借机勒索才是真!他打定主意,要等顾远急不可耐时,主动奉上大笔金银财宝来“疏通”!

于是,他脸上挤出一个更加虚伪的笑容,搓着手道:“哎呀,王爷息怒!息怒!下官也是职责所在,不敢擅专啊!您看这飞鹰都放出去了,想必很快就有回复!您再等等,再等等!令爱吉人天相,定会无恙的!要不…您先在寨外扎营休息?下官派人送些热汤热饭来?”

“等?!”顾远看着巴哲尔那副贪婪虚伪的嘴脸,再看看怀中女儿越来越弱的呼吸,一股狂暴的戾气直冲顶门!他所有的耐心、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被怒火和绝望烧成了灰烬!

这个死肥猪!他是在拿我女儿的命当筹码!他在找死!

顾远猛地转头,目光扫过自己身边这群沉默却早已杀气沸腾的部下——乞答孙乙涵、何佳俊、邹野、金牧,以及那三十六名天罡煞神和数十名金蛇堂、赤磷卫精锐!他们眼中同样燃烧着怒火,只等他一声令下!

“好!你要等!那你就去地狱里慢慢等吧!”顾远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冰冷刺骨,下达了绝杀令,“乞答孙乙涵!何佳俊!邹野!金牧!”

“在!”四人轰然应诺,声震四野!

“给我听着!”顾远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眼前紧闭的寨门和墙头那些惊疑不定的守卫,“巴哲尔阻我救女,其心可诛!今日,本王就要用他的血,给这寨门开光!也让这乃蛮部上下看看,拿我顾远至亲性命当儿戏的下场!”

他迅速而清晰地部署:

“邹野!你带三人,守护马车!护住宁儿和??儿!若有半点闪失,提头来见!”

“金牧!你留在原地,稳住阵脚,随时策应!”

“乞答孙乙涵!带上你的天罡三十六煞!随我正面破门!目标——巴哲尔!”

“何佳俊!你率金蛇堂及赤磷卫兄弟,绕至两侧,以最快速度解决寨墙守卫,打开寨门!杀!”

“遵命!”众人领命,瞬间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杀戮机器!

顾远将怀中气息微弱的顾攸宁小心地交给马车内闻声探出头、小脸紧绷却异常镇定的顾??:“??儿!抱好妹妹!待在车里!相信爹!”他深深看了儿子一眼,那眼神中的决绝与信任,让顾??用力地点了点头,用尽力气抱紧了妹妹。

顾远猛地抽出腰间那柄伴随他征战多年的弯刀,刀身在初春的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寒芒。他对着身边如同人形凶兽般的乞答孙乙涵低吼:“乞答!随我——杀!”

“杀!!!”乞答孙乙涵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如同虎啸山林!他身后的三十五名天罡煞神同时爆发出恐怖的杀气,如同三十六道黑色的闪电,紧随着顾远,悍然扑向那看似坚固的寨门!

“敌袭!放箭!”墙头的巴哲尔终于意识到不妙,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嘶吼!

然而,晚了!

顾远等人的动作太快!太猛!太出乎意料!乃蛮部的守卫们根本没想到,顾远真敢以区区百人强攻他们数百人守卫的营寨!更没想到,他们的攻击目标根本不是破门,而是——人!

就在箭雨稀稀拉拉射下的瞬间,顾远和乞答孙乙涵等人已冲到寨墙之下。他们没有去撞击厚重的寨门,而是如同壁虎般,利用腰间匕首和惊人的指力,瞬间攀上数丈高的木墙!速度之快,如同鬼魅!

“啊!”一名乃蛮弓箭手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喉咙一凉,便捂着喷血的脖颈栽倒下去。顾远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在墙头闪现,手中弯刀化作一道死亡的弧光,所过之处,血花飞溅,残肢断臂横飞!他根本不在乎防御,只追求最极致的杀戮效率!每一刀都精准地切开敌人的喉咙、心脏或关节!

乞答孙乙涵更是如同人形暴龙!他根本不用兵器,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一名守卫的脑袋,狠狠往墙垛上一撞!咔嚓!红的白的瞬间迸溅!另一名守卫挺矛刺来,被他单手抓住矛杆,如同折断枯枝般轻易掰断,反手就将断矛插进了对方的胸膛!他咆哮着,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在墙头上硬生生犁开一条血肉通道!

三十六名天罡煞神,如同三十六把烧红的尖刀插入黄油!他们配合默契,三人一组,背靠背结成小型战阵,刀光匕影闪烁,近身搏杀技巧发挥到极致!乃蛮部守卫虽然人多,但猝不及防之下,阵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前排的精锐如同被割麦子般倒下,惨叫声响成一片!

与此同时,何佳俊率领的金蛇堂精锐和赤磷卫也动了!他们没有强攻正面,而是如同鬼魅般分散开来,利用钩索和敏捷的身手,从防御相对薄弱的寨墙两侧悄无声息地攀援而上!金蛇堂的人擅长暗杀和偷袭,手中的淬毒匕首和袖箭如同毒蛇吐信,专挑哨塔上的了望手和落单的守卫下手。赤磷卫则配合天罡煞神,从侧翼猛攻,搅乱守卫的阵脚。

“顶住!给我顶住!杀了他们!”巴哲尔在亲卫的保护下,躲在后方的箭塔里,吓得面无人色,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他没想到顾远真敢动手,更没想到他手下这群人如此凶悍!那三十六个杀神,简直不是人!

然而,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乃蛮部守卫中蔓延。他们本就是被巴哲尔临时召集起来的牧民,面对这群如同地狱修罗般的精锐突袭,尤其是看到平日里勇猛的同伴像鸡鸭一样被宰杀,士气瞬间崩溃!开始有人丢下武器,抱头鼠窜!

“巴哲尔!纳命来!”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怒吼在巴哲尔头顶炸响!他惊恐地抬头,只见顾远浑身浴血,如同魔神般冲破了他亲卫的阻挡,手持滴血的弯刀,从箭塔下方一跃而上!乞答孙乙涵如同铁塔般紧随其后,一拳轰飞了挡路的最后一名亲卫!

“顾远!你…你敢杀我?!阿保机大汉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造反!”巴哲尔吓得瘫软在地,色厉内荏地尖叫。

“造反?”顾远嘴角勾起一丝残忍而冰冷的弧度,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你拿我女儿的命开玩笑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你想让她死?好啊!那我先送你的儿女下去陪你探路!”

话音未落,顾远手中弯刀化作一道匹练寒光,如同毒蛇吐信,直刺巴哲尔肥硕的咽喉!

“住手!”箭塔角落,一个须发皆白的乃蛮部长老惊骇欲绝地喊道,“王爷息怒!巴哲尔该死!但…”

噗嗤!

刀锋入肉的闷响打断了长老的话。巴哲尔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双手徒劳地捂住喷溅着鲜血的喉咙,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肥胖的身体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整个箭塔,乃至整个寨墙上的喊杀声,都为之一滞!所有人都被顾远这雷霆万钧、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刀震慑住了!

顾远看都没看巴哲尔的尸体,冰冷的目光扫过箭塔内那几个面无人色的乃蛮部高层,包括刚才出声的长老:“还有谁,想陪他一起上路?”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几人浑身发冷,连连后退,噤若寒蝉。有人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显然早与巴哲尔不和,有人则是纯粹的恐惧。

顾远不再理会他们,对身边的乞答孙乙涵冷冷下令:“乞答!带上人,去把巴哲尔的老窝给我端了!他的妻妾、儿女、父母…一个不留!让他们在黄泉路上,好好伺候他们的酋长大人!记住,要当着他家人的面,一个一个杀!我要让整个乃蛮部都记住,动我顾远至亲的下场!”

“是!族长!”乞答孙乙涵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舔了舔嘴唇,狞笑着带人冲下箭塔。

很快,乃蛮部营寨深处,属于巴哲尔家族的豪华毡包区域,传来了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哭嚎和惨叫声!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老人的哀求,混杂着刀锋入肉的闷响和临死前的哀鸣,如同人间地狱的乐章!乞答孙乙涵忠实地执行着顾远的命令,用最残忍、最直观的方式,当着巴哲尔老父老母的面,砍杀了他的幼子;当着他妻妾的面,斩杀了他的女儿…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毡包,浓烈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营寨!

这赤裸裸的、灭绝人性的大屠杀,让所有乃蛮部族人,无论士兵还是普通牧民,都感到一股透骨的寒意!他们看着站在箭塔上、浑身浴血、眼神冰冷的顾远,如同看着一个来自九幽的魔神!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一个人!

当最后一声惨嚎戛然而止,整个乃蛮部营寨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和压抑的哭泣声。

顾远站在高高的箭塔上,俯视着下方噤若寒蝉、面无人色的乃蛮部族人。他缓缓举起手中仍在滴血的弯刀,声音灌注内力,如同滚雷般传遍四方:

“都给我听着!”

所有人心头一凛,惊恐地抬头。

“今日杀戮,乃我顾远与巴哲尔这贪婪无耻、罔顾人伦、阻我救女的奸贼蠢猪之私仇!与尔等无关!与乃蛮部无关!”顾远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乃蛮部,依旧是我契丹的部族!依旧是阿保机可汗羽翼庇护下的雄鹰!”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恩威:

“巴哲尔已死,其家族罪有应得!从现在起,乃蛮部由你们自行推选新的酋长!推选结果,报予本王及阿保机大汉即可!”

“念在尔等受巴哲尔蒙蔽,本王既往不咎!为表本王诚意,也为了弥补今日惊扰之过——”顾远大手一挥,声音陡然拔高,“金牧!”

“在!”金牧立刻上前。

“传本王令!飞鹰传书晁豪和银先生,自辽东营寨调拨:上好粟米五百石!盐巴一百石!精铁五百斤!上好皮裘三百件!另,赐乃蛮部与我辽东通商优先权,盐铁专营之利,为期三年!”

丰厚到令人难以置信的赏赐条件一出,下方死寂的人群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吸气声!恐惧瞬间被巨大的利益冲击所取代!粟米、盐巴、精铁、皮裘…这些都是草原上最紧俏、最珍贵的物资!还有那盐铁专营之利,更是意味着滚滚财源!刚才还沉浸在血腥恐惧中的乃蛮部高层们,眼中瞬间迸发出贪婪和惊喜的光芒!

恩威并施!先以最残酷的手段立威,震慑人心;再以最丰厚的利益收买,安抚人心!顾远将权术运用得炉火纯青!他深知,恐惧只能让人暂时屈服,利益才能让人真正归心。他要的不是一个被屠戮殆尽的乃蛮部,而是一个被彻底慑服、又因利益而与他紧密捆绑的乃蛮部!

“谢…谢左谷蠡王恩典!”那名之前试图劝阻的长老最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激动得发颤。紧接着,其他高层、守卫、乃至普通牧民,都如同被传染般,纷纷跪倒,山呼海啸:“谢左谷蠡王恩典!左谷蠡王万岁!长生天万岁!” 恐惧被利益冲淡,对巴哲尔的些许同情在巨大的实惠面前烟消云散。草原的法则,就是如此现实而残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墨罕率领着一队风尘仆仆的赤磷卫精锐,终于赶到了!他们是被乃蛮部营寨方向的喊杀声和冲天血气吸引来的。

当墨罕冲入营寨,看到遍地狼藉的尸体,看到箭塔上浑身浴血、杀气未消的顾远,再看到营寨深处巴哲尔家族毡包区那如同屠宰场般的惨状时,饶是这位身经百战的赤磷卫统领,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头巨震!

“少…少主?!”墨罕冲到箭塔下,惊骇地看着顾远。

顾远看到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急切,他根本顾不上解释,厉声喝道:“墨罕!来得正好!田泽生呢?!快!带我去见我父母!还有,宁儿在马车里,快让泽生过来!快!”

墨罕看着乃蛮部门口马车中,他这时才注意到车中虚弱的顾攸宁,只是之前被血腥掩盖那气若游丝的小女孩,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心中凛然,不敢有丝毫耽搁:“田先生正在为老夫人诊治!属下这就带路!”他立刻转身,喝令手下:“快!护送族长去老大人处!立刻去请田先生!”

顾远不再看下方跪伏的乃蛮部众人,冲下寨门,抱着顾攸宁,如同离弦之箭,在墨罕的指引下,向着父母所在的毡包狂奔而去。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混合着未干的血迹和难以言喻的焦灼,将“邪中带正”四个字,以一种最极端、最震撼的方式,刻进了每一个乃蛮部族人的灵魂深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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