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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的三国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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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幻境惑军心 伪佛灭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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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00回 旃檀幻境惑军心 伪佛声言灭尘缘

第一节 佛光乍现 旃檀母船现江心

建安二十四年秋,汉水之畔的晨雾尚未散尽,江面如蒙一层牛乳,将三方战舰的轮廓晕染得模糊不清。蜀营“汉兴号”的甲板上,魏延正亲自擦拭那柄随他征战多年的长刀,刀刃映着东方初露的鱼肚白,泛出冷冽的光。他昨夜解开玄铁索后,便觉舰身似有灵性,帆绳无风自动,木纹间隐隐透出金光,此刻望着江面,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悸动。

“将军,魏营那边有些异动。”亲卫陈武踏着露水走来,声音压得极低,“斥候回报,曹昂昨夜又闹了半宿,金箍棒在舱里乱撞,砸碎了七八个舱门。”

魏延“嗯”了一声,将刀归鞘:“那棒邪性得很,怕是要反噬其主。”他望向对岸,魏营的“破虏号”在雾中只露出半截桅杆,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正欲再问,忽闻江面传来一阵奇异的嗡鸣,似蜂群振翅,又似巨钟低吟,听得人头皮发麻。

“什么声音?”陈武警觉地拔刀,却见雾中突然透出点点金光,起初如星子散落,转瞬便连成一片光幕,将整个江面笼罩。蜀营士兵纷纷抬头,只见金光中缓缓驶出一艘巨舰,舰身竟似整块檀香木雕琢而成,舷窗透出暖黄的光晕,舱檐下悬着百八十个青铜铃,铃舌却皆是静止,那嗡鸣竟是从舰体本身发出的。

最令人心惊的是舰首的雕像——一尊十丈高的旃檀功德佛,螺发绀青,宝相慈悲,双手合十,双目微垂,仿佛正俯瞰众生。佛像周身缠绕着七彩祥云,祥云里隐约有飞天盘旋,梵音袅袅,竟让人不自觉地生出跪拜之心。

“是佛……是佛降临了!”有新兵扑通跪倒,双手合十,连呼“阿弥陀佛”。魏延眉头紧锁,伸手按住腰间刀柄:“哪有佛舰悬铃不响,梵音带煞的?这不是佛,是妖!”

话音未落,吴营“飞鹭号”上突然传来骚动。陆逊正站在舵楼观星,见此异象,猛地将手中的占星盘捏碎:“不好!是‘真言幻象’!快传令各舰,闭紧舱门,莫要直视那金光!”

可已经晚了。旃檀母船的光幕突然暴涨,如无数面镜子悬于江面,镜中开始投射画面——先是繁华的城池,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细看之下,竟是老兵们常说的“地球故里”。紧接着,画面骤变,城池燃起大火,高楼倾颓,大地裂开巨缝,岩浆如红河般吞噬街道,无数人在火海中奔逃,最后定格在一片焦土之上,天空中用血写着四个大字:归乡即灭。

“那是……洛阳!”魏营中有人嘶吼,声音带着哭腔。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兵瘫坐在甲板上,指着光幕中一处熟悉的城楼残骸:“那是我家!我家就在丽景门旁!怎么会……怎么会成这样……”

吴营的反应更为剧烈。那些克隆兵本是江东秘术以战时孤儿的基因所造,自出生起便被灌输“守护地球火种”的信念,此刻见故土成焦土,顿时如遭雷击。一个克隆兵突然扔掉手中的长枪,枪杆砸在甲板上发出闷响:“我们拼了命打仗,护的就是这片焦土?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对呀!打了也是白打!”

“还不如死了干净!”

克隆兵方阵瞬间溃散,有人抱头蹲在地上,有人拔剑欲自刎,连最勇猛的队长都呆立当场,眼中满是绝望。朱桓拔刀怒喝:“都给我住手!不过是妖术惑人,你们也信?”可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混乱中,一个克隆兵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盯着他:“将军见过地球吗?你怎知这不是真的?”

朱桓一时语塞。他自幼生长在江东战船,确实从未见过地球。

江面上,旃檀母船的嗡鸣化作人声,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生听着,地球已毁,三千年文明尽成灰烬。归乡之路早已断绝,唯有臣服真归位者,入我旃檀净土,方能留存一丝火种。执迷不悟者,终将与焦土同灭。”

“臣服?凭什么!”魏延怒喝,挥刀劈向光幕,刀锋却穿光而过,斩了个空。他再看时,光幕中竟出现自己祖父的身影——老将军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阿延,别打了……归乡是死,打仗也是死,降了吧……”

“妖物敢尔!”魏延目眦欲裂,正欲再砍,却见身边的士兵纷纷低下头,眼神涣散,显然也被幻象所惑。蜀营新兵本就对地球陌生,此刻见老兵们失魂落魄,更是人心惶惶,一个少年兵拉着魏延的衣角哭道:“将军,我们……我们投降吧,我想活着……”

魏营中,夏侯惇拄着断矛走到曹操面前,沉声道:“主公,妖舰神通广大,能窥人心。我军新败,军心已乱,不如暂避锋芒,退回许昌再做计较。”帐下诸将纷纷附和,连许褚都皱着眉:“主公,那光幕里的景象太真了……某家想起了谯县的老宅,怕是真没了……”

曹操沉默着,手指敲击着案几,目光落在曹昂身上。曹昂握着金箍棒,棒身金光与光幕共鸣,他脸上竟露出狂热的笑容:“父亲!佛说的是真的!只有归顺才能活!我愿率本部兵马先去臣服,为魏营留条后路!”

“混账!”曹操猛地拍案,案上的酒樽震倒,酒水溅湿了他的衣袍,“我曹家儿郎,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投降的懦夫!”可他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光幕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故乡沛国谯县,火光中,童年时爬过的那棵老槐树正在燃烧。

江雾越来越浓,金光中的焦土画面愈发清晰,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三方战舰上,哭喊声、怒骂声、绝望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唯有吴营的“飞鹭号”上,陆逊仍站在舵楼,目光锐利如鹰,盯着那尊慈悲的佛像。

“不对……”他喃喃道,“真正的佛,不会逼人臣服。”

第二节 军心浮动 三方将校起疑云

旃檀母船的光幕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江面上的骚动却愈演愈烈。蜀营“汉兴号”的甲板上,士兵们聚成几团,有人主张降,有人坚持战,争吵声几乎盖过了江风。

“降了吧!佛都说了归乡是死路,还打什么?”一个满脸烟灰的火头军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半块干粮,“我爹临死前让我活着回南阳,现在回不去了,活着就行,管他是谁的兵!”

“放屁!”陈武一脚踹翻他的干粮,“你忘了夏侯渊是怎么屠我阆中百姓的?忘了关羽将军是怎么死的?投降就能活?那是养肥了再杀!”

两人扭打在一起,周围的士兵或拉架,或呐喊助威,场面一片混乱。魏延站在主桅下,望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祖父的幻象,又想起光幕中焦土的惨状,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文长。”诸葛亮不知何时走上甲板,羽扇轻摇,“你看那光幕,破绽在哪里?”

魏延一愣:“破绽?”

“正是。”诸葛亮指向光幕中魏延祖父的身影,“令祖父一生刚毅,临终前只会教你守土,绝不会劝你投降。这便是幻象的破绽——它能模仿形,却仿不了神。”

魏延仔细看去,果然见幻象中的祖父眼神闪烁,没有丝毫老将军的威严。他心头一震:“军师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真假不重要。”诸葛亮望着骚动的士兵,“重要的是,他们信了。”他转身对传令兵道:“去告诉弟兄们,想降的,我不拦着,放下兵器便可乘小艇走;想战的,随我明日探那妖舰虚实。是生是死,亲眼见了再定。”

传令兵刚走,一个老兵突然站出来,他少了一条胳膊,是定军山之战留下的伤:“军师,某不降!某这条命是捡来的,早就该死在定军山了。与其浑浑噩噩活着,不如跟妖舰拼了,好歹落个痛快!”

“对!拼了!”

“某也不降!”

越来越多的士兵响应,连刚才主张投降的火头军都红着眼站起来:“军师,某错了!某跟你打!死也死在船上!”

魏延望着重拾士气的士兵,对诸葛亮拱手道:“军师高见。”

诸葛亮微微一笑:“不是我高见,是人心本就向往光明。那妖舰用绝望惑人,却不知绝望尽头,便是死战的勇气。”

与此同时,魏营的争吵也到了白热化。曹操将案几上的地图揉成一团,厉声问道:“奉孝,你怎么看?”

郭嘉咳着血,脸色苍白如纸:“主公,那妖舰若真有毁天灭地之能,何须用幻象逼降?它在怕……怕我们不信。”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龟甲,甲面布满裂纹,“某昨夜卜卦,得‘困龙得水’之象。此舰看似势大,实则外强中干。”

“可军心已乱……”夏侯惇忧心忡忡。

“乱便乱了。”曹操突然起身,拔出倚天剑,剑光照亮他布满皱纹的脸,“传令下去,今夜凡言降者,斩!明日拂晓,许褚率五千精兵攻妖舰左翼,若敌军弱,便乘势掩杀;若敌军强,便鸣金收兵。某要看看,这‘佛舰’究竟有几斤几两!”

帐外传来曹昂的怒吼:“父亲!你会害死所有人的!”曹操回头,冷冷地看着他:“你若怕,可自去投降,某不拦你。只是记住,踏出这船舱,便不再是我曹家儿郎。”

曹昂攥紧金箍棒,棒身的金光忽明忽暗,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再说。

吴营的混乱最为棘手。克隆兵们拒绝回到岗位,有人甚至开始破坏船上的器械。朱桓气得拔剑砍断了一根桅杆:“你们这群废物!陆将军待你们如兄弟,你们就这么报答他?”

“兄弟?”一个克隆兵冷笑,“我们不过是些没有爹娘的克隆体,死了也没人记得。陆将军销毁自毁程序,不过是想让我们多当几天炮灰!”

“你胡说!”马忠冲上前,一拳将他打倒,“陆将军昨夜为了改你们的程序,熬了整整一夜,眼睛都红了!他说,你们跟我们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

克隆兵们沉默了,有人低下头,有人却依旧一脸嘲讽。就在此时,陆逊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铜盆,盆里是碎裂的竹简——正是销毁自毁程序时劈碎的核心代码。

“你们说,自己是克隆体,没有意义。”陆逊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可你们知道吗?江东的稻种,也是用古法克隆的;船上的桑蚕,也是一代代复制的。它们能结出粮食,吐出丝绸,谁能说它们没有意义?”

他捡起一块竹简碎片,举过头顶:“这代码里,刻着你们的生辰、你们的编号,却没刻着‘必须去死’。我销毁它,不是让你们当炮灰,是想告诉你们——你们的命,自己说了算。”

一个克隆兵突然问道:“那……地球真的毁了,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陆逊坦诚道,“或许真毁了,或许没毁。但总要亲眼看看才知道,不是吗?就像你们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可你们知道自己此刻站在吴营的船上,手里握着刀,这就够了。”

他指向旃檀母船的方向:“明日,我会亲自率队去探那妖舰。想跟着去的,现在就去检修兵器;不想去的,我派船送你们去夷洲岛,那里有良田,有淡水,能活下去。”

甲板上鸦雀无声。过了许久,那个最先弃械的克隆兵站起来,捡起地上的长枪:“陆将军,某跟你去。死也得死个明白。”

“某也去!”

“算我一个!”

克隆兵们纷纷捡起兵器,队列虽不整齐,眼神却重新燃起了光。朱桓望着陆逊,低声道:“伯言,你这几句话,比十万军饷还管用。”

陆逊摇摇头,望着光幕中渐渐模糊的焦土:“我只是说了句实话。这世上最可怕的,从不是妖术,是绝望。”

夜色渐深,江面上的金光终于淡去,可三方将士的心头,却都压着一块石头。明日一战,不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击碎那该死的幻象,找回活下去的理由。

第三节 真言破幻 唐僧残魂显灵光

天刚蒙蒙亮,三声号炮便响彻江面。魏营的先锋舰率先出动,许褚站在船头,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手中的大铁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五千精兵列阵于甲板,虽仍有惧色,却无一人后退——曹操昨夜的命令很简单:后退者,斩立决。

“弟兄们,”许褚的大嗓门震得人耳朵疼,“某知道你们怕!某也怕!可怕有什么用?妖舰要我们降,我们就偏要打!打赢了,回家的路说不定就有了;打输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士兵们齐声呐喊,恐惧被血性压下了几分。

蜀营的“汉兴号”紧随其后,魏延将降妖宝杖虚影悬于船头,杖身的菩提叶纹在晨光中流转。诸葛亮站在舵楼,羽扇指向旃檀母船:“文长,记住,那妖舰靠执念为生,越怕它,它越强。”

“某明白。”魏延勒住腰间的刀,“某要让它知道,蜀营儿郎的执念,是保家卫国,不是贪生怕死!”

吴营的战舰列成雁阵,克隆兵们站在船舷边,手中的长枪握得紧紧的。陆逊站在“飞鹭号”的最高处,手中握着一枚从竹简碎片上拾起的符文——昨夜销毁程序时,这枚符文沾了他的血,竟隐隐发光。

“出发!”陆逊一声令下,吴营的快船如离弦之箭,朝着旃檀母船驶去。

三方战舰呈品字形,缓缓逼近。旃檀母船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光幕再次亮起,这次投射出的,竟是三方将士最恐惧的景象——魏营士兵看到了赤壁的大火,蜀营士兵看到了夷陵的惨败,吴营克隆兵则看到了自己被销毁的场景。

“哈哈哈!执迷不悟!”旃檀母船的声音带着嘲讽,“看看你们的下场!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魏营的阵脚顿时有些松动,有士兵想起赤壁的惨状,手中的刀开始发抖。许褚怒吼着砍翻一个后退的士兵:“怕个鸟!赤壁我们都熬过来了,还怕这妖船不成!”

蜀营中,魏延高举宝杖:“弟兄们,想想汉中!想想定军山!我们赢过一次,就能赢第二次!”

就在此时,吴营的克隆兵突然齐声念起咒语:“言出必行,诺重于山;纵死无悔,不负所托!”这是陆逊教他们的“信诺咒”,本是为了凝聚军心,此刻念出声,竟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随着咒语声,陆逊手中的符文突然爆发出金光,直射向旃檀母船的佛像。金光击中佛像的眉心,佛像的慈悲表情突然凝固,随即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一片桃林的景象——桃花灼灼,溪水潺潺,一个僧人正坐在溪边,对着水中的倒影诵经。

“那是……玄奘法师?”有见多识广的老兵失声叫道。传说中,旃檀功德佛本是唐代高僧玄奘,历经千辛万苦求取真经。可眼前这僧人,眉宇间满是慈悲,却无半分佛光,反倒带着一种淡淡的忧愁。

“是残魂……”陆逊眼中闪过精光,“是唐僧的残魂!他被妖舰困在佛像里了!”

他对着克隆兵们喊道:“加大声音!用你们的信念,唤醒他!”

克隆兵们的咒语声愈发响亮,穿透了光幕的嗡鸣。溪畔的唐僧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时空,落在江面上的战舰上。他放下手中的经卷,轻声道:“痴儿们,净土不在他处,在尔等心中;归乡不在远方,在尔等脚下。”

“住口!”旃檀母船的声音变得尖利,光幕剧烈晃动,焦土与桃林的画面交织,仿佛在争夺控制权。唐僧的虚影却愈发清晰,他伸出手,指向旃檀母船的舰首:“那不是佛,是魔!它偷了我的法相,却偷不走我的‘信’!你们看它

的船底,那是用众生的执念铸成的!”

三方将士齐齐望向旃檀母船的船底,只见金光之下,隐约露出无数挣扎的人影,正是那些被幻象迷惑的士兵的面容。他们的表情痛苦而扭曲,仿佛在无声地呐喊,却被牢牢禁锢在船底的阴影之中。

“果然是妖物!”许褚怒吼一声,手中的大铁刀猛地劈向江面,激起数丈高的水花,“弟兄们,随我砸了它!让这些被禁锢的魂魄得以安息!”

魏延也挥刀喊道:“破了这幻象,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让这妖物知道,我等的信念,绝非它能动摇!”

蜀魏两军士气大振,战船加速前进,朝着旃檀母船猛冲而去。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光幕,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带着呼啸声撞向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屏障。

吴营的克隆兵们更是勇猛无比,他们驾着快船,顶着光幕散发出的诡异能量,将带着倒刺的钩爪奋力抛向妖舰的船舷。克隆兵队长第一个抓住绳索,脚掌在船舷上用力一蹬,如矫健的猿猴般向上攀爬。他手中的长刀缠着红布,那是用自己的鲜血浸过的,按老兵的说法,生人血能破除邪祟。身后的士兵们紧随其后,密密麻麻的身影在晨光中连成一道黑线,如坚韧的藤蔓般紧紧缠绕上骨船。

旃檀母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激怒了,光幕上的焦土画面突然放大,无数扭曲的人脸朝着三方将士嘶吼:“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一同化为焦土吧!”

黑色的光带如同毒蛇般从光幕中射出,朝着蜀舰袭来。“汉兴号”的船帆被光带击中,顿时燃起黑色的火焰。这火焰诡异至极,遇水非但不灭,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很快便蔓延到了甲板上。

“快!用沙土灭火!”魏延急声下令,士兵们慌忙搬运沙土覆盖火焰,可效果甚微。就在这危急关头,魏延怀中的降妖宝杖虚影突然自行飞出,悬浮在甲板上空。杖身的菩提叶纹流转着耀眼的金光,所过之处,黑色的火焰如同遇到了克星般迅速熄灭。

“好!”士兵们欢呼起来,士气更加高涨。

魏延凝视着悬浮的宝杖,心中豁然开朗。这宝杖不仅能破除邪祟,更能凝聚人心。他握紧手中的长刀,大声道:“弟兄们,妖物的伎俩不过如此!加把劲,我们定能破了这妖舰!”

此时,唐僧的虚影在金光中愈发清晰,他对着三方将士缓缓说道:“执念本无对错,关键在于如何掌控。这妖物利用你们对归乡的执念作祟,可你们的执念,也能化为破除它的力量。”

说罢,唐僧的虚影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了“汉兴号”的降妖宝杖虚影中。宝杖顿时光芒大盛,如同一根定海神针,直插江心。江面上的金光开始剧烈波动,光幕上的焦土幻象渐渐淡去,露出了旃檀母船的真实面目——那根本不是什么佛舰,而是一艘布满了骨刺的黑色战舰,舰身上缠绕着无数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拴着无数空洞的眼眶,散发着阴森诡异的气息。

“原来……是艘骨船……”吕蒙站在吴营的战舰上,望着眼前这恐怖的景象,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起,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陆逊望着那艘骨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握紧了手中的符文,沉声道:“幻象已破,该算算真正的账了。这妖物残害众生,禁锢魂魄,今日定要让它付出代价!”

三方将士看着眼前这狰狞的骨船,之前因幻象而生的恐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决心。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是生与死的较量,是正义与邪恶的对决。

骨船舰首的血肉团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咆哮,无数根带着倒刺的触手从舰身伸出,朝着靠近的三方战舰袭来。一场惨烈的战斗,正式拉开了序幕。

蜀营的士兵们在魏延的指挥下,挥舞着刀枪,奋力斩断袭来的触手。魏营的投石机不断抛出巨石,砸向骨船的舰身,试图打开缺口。吴营的克隆兵们则利用快船的灵活性,在骨船周围穿梭,不断用火箭射击骨船的薄弱之处。

战斗异常激烈,江面上硝烟弥漫,喊杀声、兵器碰撞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壮的战歌。士兵们一个个倒下,但很快又有人顶上去,没有人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身后是自己的信念和希望,绝不能让妖物得逞。

魏延身先士卒,手持长刀,在骨船的甲板上奋勇杀敌。他的身上已经添了数道伤口,但眼神依旧坚定。降妖宝杖的虚影在他头顶盘旋,为他挡下了不少致命的攻击。

许褚更是勇猛如虎,手中的大铁刀舞得虎虎生风,所过之处,触手纷纷断裂。他朝着骨船的核心部位——那个不断蠕动的血肉团冲去,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陆逊则在吴营的战舰上冷静地指挥着,他观察着骨船的动向,寻找着它的弱点。他发现,骨船在受到攻击时,船底的锁链会发出一阵特殊的震动,似乎那里是它的能量来源。

“朱桓!”陆逊高声喊道,“带领一队精兵,从船底进攻,破坏它的锁链!”

“诺!”朱桓领命,立刻带领一队士兵,驾驶着快船,悄悄绕到骨船的船底。他们冒着被触手击中的危险,用特制的凿子和炸药,不断攻击着那些坚固的锁链。

随着一声巨响,一根粗大的锁链被成功炸毁。骨船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舰首的血肉团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攻击的力度明显减弱了不少。

“有效!”陆逊心中一喜,“继续攻击!不要停!”

三方将士见状,士气大振,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魏延趁机率领士兵冲向血肉团,降妖宝杖的金光狠狠砸在血肉团上,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血肉团上冒出了大量的黑烟。

许褚也冲到了血肉团前,大铁刀带着千钧之力劈下,将血肉团劈成了两半。骨船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舰身开始逐渐崩溃。

随着骨船的不断瓦解,那些被禁锢在船底的魂魄终于得以解脱,它们化作点点星光,朝着天空飞去,仿佛在向解救它们的将士们道谢。

战斗终于结束了,江面上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残破的战舰和漂浮的尸体,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三方将士们站在甲板上,望着渐渐沉入江底的骨船,虽然疲惫不堪,但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魏延拄着长刀,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是无数将士用生命换来的。而他们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归乡的路或许依旧漫长,但只要心中有信念,有勇气,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他们的归宿。

诸葛亮站在“汉兴号”的舵楼上,羽扇轻摇,目光深邃。他知道,这次胜利不仅仅是破除了一个妖物,更重要的是,让三方将士重新找回了信心和凝聚力。在未来的道路上,他们或许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挑战,但只要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陆逊望着江面上的点点星光,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那些克隆兵们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无论出身如何,只要有信念,有勇气,就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江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但更多的是一种希望的气息。三方战舰上的士兵们相互望着,虽然曾经是敌人,但在这场共同的战斗中,他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他们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或许还会为了各自的阵营而战,但此刻,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三方战舰缓缓驶离这片曾经充满厮杀的水域,朝着新的未知的前方驶去。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勇气,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光,就能照亮前行的路。

第四节 魔舰现形 三军同仇敌忾战

骨船外层的佛光碎如琉璃之际,江风陡然变得腥恶。那些缠绕舰身的锁链猛地绷直,链节间的幽蓝火焰窜起三尺高,将锁链末端的头颅照得狰狞毕现——有白发老妪的头颅,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有稚童的头颅,嘴角残留着糖渍;更有无数士兵的头颅,甲片碎在发间,死不瞑目的眼眶正对着三方战舰。

“桀桀桀……”骨船深处传来非男非女的尖笑,先前温和的佛音彻底消散,只剩下刮铁般的刺耳,“一群蝼蚁,竟也敢窥破真身?今日便让尔等尝尝,什么叫‘万念俱焚’!”

话音未落,舰首崩裂的佛像残骸中,那团蠕动的血肉突然膨胀如巨囊,表层裂开数百只眼睛,齐刷刷盯住魏营主舰。曹操握着倚天剑的手猛地收紧,剑鞘上的夔龙纹被捏得发白——他看清了,那些眼睛里映出的,竟是他少年时为报父仇屠徐州的景象,火光中无数百姓哭嚎,与此刻锁链上的头颅面容重叠。

“妖物敢尔!”曹操怒喝一声,案上的令旗被他劈为两段,“许褚!率虎卫军撞它左舷!”

“诺!”许褚的吼声震碎舱内烛火,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盘虬着伤疤,双手各提一柄重百斤的铁蒺藜骨朵,大步流星踏上“踏浪号”冲锋舰。五千虎卫军紧随其后,甲板被踩得咯吱作响,人人口中衔刀,眼中燃烧着同仇敌忾的怒火。

“放箭!”许褚挥骨朵指向骨船,魏营弓箭手齐发,箭矢穿透江雾,却在距骨船十丈处纷纷炸裂,化作齑粉。血肉团上的眼睛集体眨动,锁链末端的头颅突然张开嘴,喷出墨绿色的毒雾,毒雾所过之处,江面浮起一层白泡,连钢铁都被蚀出麻点。

“是腐心雾!”郭嘉在主舰上咳着血喊道,“快用硫磺粉!”

魏营士兵慌忙撒出硫磺粉,黄烟与毒雾相撞,发出滋滋的响声,总算逼退了毒雾。可骨船的反击接踵而至——数十根锁链如巨蟒般弹起,链尖带着倒钩,“唰”地缠上“踏浪号”的桅杆,猛地收紧,坚硬的铁木桅杆竟被勒得噼啪作响,木屑飞溅。

“砍断它!”许褚抡起骨朵,砸在锁链上,火星四溅。可那锁链不知由何材质所制,竟只留下几道白痕。他正欲再砸,却见锁链末端的老妪头颅突然笑了,嘴角咧到耳根:“孟德公,还记得当年徐州城破,你亲手杀的那个卖茶老妪吗?”

许褚如遭雷击,动作猛地僵住——他确是徐州人,当年全家死于屠城,这老妪的面容,竟与他记忆中给过他半块饼的茶婆重合!

“心魔!”曹操在主舰上看得真切,倚天剑直指骨船,“许褚!莫要被妖言所惑!那是假的!”

许褚猛地回过神,眼中闪过刻骨的恨意,不再看那头颅,抡起骨朵疯狂砸向锁链:“老子管你真假!害我乡亲者,都该死!”骨朵带起罡风,终于在锁链上砸出一道裂痕。

与此同时,蜀营“汉兴号”已冲到骨船右翼。魏延将降妖宝杖虚影横在胸前,杖身的菩提叶纹流转金光,护住整艘战舰。陈武率亲卫驾着三艘快船,船尾绑着浸了桐油的柴草捆,如同三支离弦之箭射向骨船。

“将军!快船已靠近!”陈武在船头嘶吼,手中火把照亮他被硝烟熏黑的脸。骨船的血肉团突然朝他们喷出一道血柱,血柱在空中化作无数小箭,射向快船。

“举盾!”陈武将盾牌护在头顶,箭簇撞在盾上,发出密集的脆响。他瞅准时机,将火把扔向柴草捆,火焰瞬间腾起,借着江风直扑骨船甲板。

“滋啦——”火焰舔舐到骨船的瞬间,竟燃起青蓝色的火苗,那些覆盖甲板的血肉发出痛苦的尖叫,蜷缩着向后退去。魏延见状,高举宝杖:“弟兄们!这妖物怕火!给我烧!”

蜀营士兵纷纷将火把投向骨船,江面上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骨船剧烈摇晃,锁链末端的头颅发出凄厉的哀嚎,有些头颅甚至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吴营的攻势则更为诡谲。陆逊站在“飞鹭号”船头,手中真言符的金光与克隆兵们的“信诺咒”共鸣,在江面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朱桓率三十艘快船,船头装着特制的铁爪,悄无声息地绕到骨船后方。

“就是现在!”陆逊突然挥旗,朱桓猛地砍断锚索,快船如泥鳅般滑向骨船船尾。那里有一处不起眼的舱门,舱门缝隙中透出与聚魂晶同源的紫光——正是郭嘉所言的妖物弱点。

“搭钩!”克隆兵队长一声令下,铁爪带着长绳抛射出去,牢牢抓住舱门边缘。士兵们拽着绳子,如壁虎般攀上舱壁,手中的短刀不断劈砍那些试图缠绕过来的肉筋。

“快!用炸药!”马忠抱着一个黑陶罐,罐身上插着引信。他刚要点燃,舱门突然“砰”地炸开,一只布满吸盘的巨爪猛地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踝。

“马忠!”朱桓怒吼着掷出长枪,刺穿巨爪的吸盘。巨爪吃痛缩回,马忠趁机将炸药罐扔进舱内,点燃引信后翻身跃回快船。

“轰隆——”爆炸声震耳欲聋,骨船船尾被炸出一个大洞,紫色的光芒从洞中喷涌而出,锁链上的幽蓝火焰瞬间黯淡了大半。血肉团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无数只眼睛同时流下血泪,望向吴营战舰。

“成功了!”克隆兵们欢呼起来,可他们的笑容很快僵在脸上——骨船的甲板突然裂开,无数根肉筋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最近的五艘吴营快船缠住,猛地拖向裂缝。

“弃船!”朱桓嘶吼着砍断缆绳,眼睁睁看着快船被裂缝吞噬,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克隆兵们目眦欲裂,纷纷拉弓搭箭,射向那些肉筋,可箭矢穿透肉筋,却无法阻止它们的疯狂。

“用这个!”陆逊突然将真言符掷向克隆兵队长,符纸在空中化作一柄金光长剑,“这是玄奘法师的‘破妄剑’,能斩虚妄,断执念!”

队长接住长剑,只觉一股暖流涌入手臂,他朝着肉筋最密集处冲去,剑光如练,所过之处,肉筋纷纷断裂,化作黑烟消散。“跟我上!”他带头冲进裂缝,身后的克隆兵们紧随其后,短刀与剑光交织,在黑暗中劈开一条血路。

骨船内部比想象中更诡异——舱壁竟是由无数张人脸拼接而成,眼睛和嘴巴不断开合,发出细碎的诅咒。队长挥剑砍向人脸,却见那些人脸突然化作他战友的模样:“队长,你看,地球真的毁了……”

“假的!”队长怒吼着劈剑,“陆将军说了,没亲眼看见,就不算数!”剑光闪过,人脸化作血水,露出后面的白骨舱壁。

他们沿着白骨通道前进,终于在最深处找到了妖物的核心——一颗巨大的心脏,悬浮在半空中,周围缠绕着无数根血管状的肉筋,每根肉筋都连接着一个被束缚的僧侣,正是金身舰上失踪的三百高僧。僧侣们双目紧闭,面色青紫,口中还在机械地念着被篡改的经文,他们的生命力正被心脏源源不断地吸走。

“原来如此……”马忠恍然大悟,“它靠这些高僧的佛力伪装佛光,靠众生的执念增强力量!”

队长举起破妄剑,剑尖直指心脏:“今天就送你们解脱!”他纵身跃起,剑光如流星般刺向心脏,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

心脏上的血管突然暴涨,将队长缠住,他手中的破妄剑光芒渐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看到了自己的幻象:一个冰冷的培养舱,穿着白大褂的人说:“克隆体734号,实验失败,准备销毁……”

“734号!”马忠猛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忘了陆将军怎么说的?你的命自己说了算!”

队长一个激灵,幻象消散,破妄剑重新爆发出金光,斩断肉筋:“对!我的命,自己说了算!”他再次举剑,这次剑光穿透了屏障,狠狠刺入心脏。

“不——!”心脏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开始剧烈收缩,血管纷纷断裂,被束缚的高僧们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恢复了清明。他们齐声念起真正的经文,经文声如清泉,洗涤着舱内的邪恶。

骨船外部,随着心脏被刺,舰身开始急速崩溃。血肉团化作无数飞灰,锁链上的头颅纷纷坠入江水,在接触水面的瞬间化作点点荧光,仿佛终于得以安息。

魏营的“踏浪号”趁机撞断最后一根主锁链,许褚站在船头,望着骨船沉入江底,突然跪倒在地,朝着徐州方向磕了三个响头。曹操在主舰上看到这一幕,默默转过身,倚天剑的剑穗轻轻晃动。

蜀营的魏延收回降妖宝杖,宝杖虚影上,唐僧的残魂对着他合十一笑,随即化作金光消散。陈武走上前,递给他一块干粮:“将军,结束了。”

魏延接过干粮,望着江面上漂浮的荧光,忽然笑道:“是啊,结束了。”

吴营的克隆兵们陆续返回战舰,队长的胳膊被肉筋划伤,流着黑血,却笑得灿烂:“陆将军,我们做到了!”

陆逊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克隆兵们的名册:“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编号,这里写着你们的新名字。”他指着名册上的字,“你叫朱信,取‘信诺’的‘信’。”

队长,不,朱信,看着名册上自己的名字,突然哭了,不是悲伤,是喜悦。

江面上的硝烟渐渐散去,夕阳透过云层,洒在三方战舰上。魏营的士兵们在收拾战场,蜀营的士兵们在修补船帆,吴营的克隆兵们在清洗甲板,没有人说话,但空气中却少了往日的剑拔弩张。

曹操望着沉入江底的骨船残骸,对郭嘉道:“奉孝,你说……这江上,还会有多少妖物?”

郭嘉咳着血,却笑了:“不知道。但只要人心不散,再强的妖物,也能劈开。”

诸葛亮站在“汉兴号”的舵楼,羽扇指向西方:“文长,准备拔锚。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魏延望着西方的晚霞,握紧了手中的刀:“军师放心,只要弟兄们还在,路就还在。”

陆逊站在“飞鹭号”的船头,将克隆兵名册收入怀中,对朱桓道:“传令下去,今夜加餐。明日一早,继续东行。”

朱桓应诺,转身离去。江风吹起陆逊的衣袍,他望着江水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唐僧残魂的话:“归乡不在远方,在尔等脚下。”

或许,他们早已走在归乡的路上。不是回到那个或许已化为焦土的地球,而是回到那个有信念、有担当、有兄弟的“心乡”。

夜色渐深,三方战舰各自泊在江心,灯火如星。偶尔有士兵隔着江水喊话,问对方伤了多少人,有没有多余的药品。没有人再提投降,也没有人再惧妖物。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身边还有并肩作战的弟兄,只要手中还有能握紧的刀枪,这条迁徙之路,就永远不会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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