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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提瓦特的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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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少女失踪案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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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塞勒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娜维娅心中刚刚燃起的火焰。那看似无懈可击的逻辑,那关于“动机”的致命质问,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啊…”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反驳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抱歉,大小姐。是我的疏忽。”迈勒斯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充满了自责。

娜维娅轻轻摇了摇头,苦涩地低语:“不怪你,这应该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她能感觉到,那只老狐狸正用他数十年商海沉浮练就的、最冰冷也最锋利的逻辑,将她精心构建的指控切割得支离破碎。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玛塞勒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长辈的、痛心疾首的“教诲”,“要不要查一下我的商会是哪一年注册经营的,和最初的「少女失踪案」发生的时间,差了多久?”

他步步紧逼,那和蔼可亲的面具之下,是商人最精于算计的冷酷。

“再看看我的入境记录,再去我至冬的家乡问问那边的亲朋好友,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些陈年的旧事,应该不难查证吧?”

他每说一句,娜维娅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她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一个外来者,一个在枫丹白手起家的商人,他的过去就像一本摊开的账簿,清晰可查。他怎么可能是在枫丹盘踞了数十年的罪案元凶?

“查到这里,能让你心中无可宣泄的悲痛稍微好受一点吗?”玛塞勒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浑浊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失望与悲伤。

台下的观众席上,风向早已彻底转变。

“看来是冤枉好人了啊,唉,这孩子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

“那这下娜维娅就要被判诬告了,这可是重罪!真是太冲动了!”

玛塞勒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娜维娅身上,语气沉痛,仿佛一个正在教导任性孩子的、心力交瘁的父亲:“你对卡雷斯先生当年心路历程的分析,我觉得非常有道理,说得很好。但是,你现在做的事,不也正在辜负他的期望吗?”

“他希望你可以更加理智,更加冷静,更加周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都只注视在自己的身上,被自己的情绪所控制。”

“当你明白如何为他人考虑,如何不再被冲动控制头脑,我想,你的父亲在天有灵,应该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番话,字字诛心。它否定了她的努力,嘲笑了她的感性,甚至将她置于了“不孝”的境地。

“这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早就不是了…”娜维娅猛地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那双蔚蓝色的眼眸中,却重新燃起了不屈的火焰。

“我和整件事里的千万受害者最大的不同在于,我有能力站在这里寻求真相,而他们没有!”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回荡在整个歌剧院中,压过了所有的窃窃私语。

“那些因为「乐斯」而家破人亡的人,那些因为「少女连环失踪案」而痛失至亲至爱的人,那些因为坚守正义感而受到清算、甚至付出生命的人…”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名字,在座的各位脑中,应该也有那么一两个一闪而过的名字吧…”她的目光如同一柄锋利的冰锥,穿透了重重伪装,直直地刺向了那个依旧在扮演着慈祥长辈的男人。

“你想到了什么呢,玛塞勒?”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与泪的重量。

“是「瓦谢」吗?”

“……!”

那一瞬间,玛塞勒脸上所有和蔼可亲的表情都凝固了。他那浑浊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极致的、无法掩饰的惊骇,虽然只有一刹那,却被娜维娅精准地捕捉到了。

“哼,你果然知道这个名字啊。”娜维娅的心在滴血,却也感到一种揭开真相的、病态的快意。

“只是因为你突然说出一个不认识的人名,稍微有点吃惊而已。”玛塞勒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强笑着解释道,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就等你这句话呢。”娜维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决绝的微笑。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等待,等待她的搭档,为她带来那把能够彻底斩断所有谎言的利剑。

稍早之前,白淞镇外海,那处被巧妙隐藏起来的秘密研究所内。

幽暗的海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只有几人游动时带起的水流声,以及派蒙那充满了惊叹与好奇的低语。

“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是进到最里面了。”派蒙绕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飞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成就感,“看这规模,始作俑者果然没有躲在这里呢。他可真会找地方。”

荧没有说话,她只是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那冰冷的、刻着不明符文的岩壁,感受着其中残留的、属于罪恶的冰冷气息。她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我们的猜想正确的话…他现在,应该正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里,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娜维娅的「指控」。”

“对哦!”派蒙猛地一拍小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焦急起来,“那我们也别磨蹭了,赶紧查查看,查到了什么就立刻回去帮忙!娜维娅一个人肯定撑不了多久!”

三人不再耽搁,立刻在这座巨大的、如同迷宫般的海下巢穴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第一个被发现的,是一个巨大的、如同炼金工坊般的房间。数十个巨大的玻璃管道连接着一个个 bubbling 的容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中夹杂着腐朽的诡异气味。

“这个里面…哇,全都是「乐斯」!”派蒙凑到一个半透明的容器前,看着里面那散发着诱人色泽的液体,小脸上写满了震惊,“还有这些装原料的瓶子,一看就知道是原始胎海之水吧,那股让人不安的气息一模一样。”

荧走到一个操作台前,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贴着标签的成品。她拿起一瓶,轻声念道:“「调制中」,「已完成」,「样品」…唔,分得还挺清楚的嘛。”

“居然还有水果味的!”派蒙指着另一排五颜六色的瓶子,气鼓鼓地说道,“这些坏蛋,为了让人上瘾,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左钰缓步走来,他并没有去看那些瓶瓶罐罐,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房间。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浸透着绝望的欲望与被透支的生命力。“看来他们就在这里制作「乐斯」。”荧做出了结论。

“嗯,太明显了!简直就是罪恶的工厂!”派蒙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不仅仅是工厂,派蒙。”左钰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洞察力,“你们看这些复杂的蒸馏和提纯装置。原始胎海之水,是枫丹生命的源头,它能溶解枫丹人的躯体,让他们回归最原始的纯水形态。这种回归,对于一个独立的灵魂而言,本该是宁静的终结。但这些人,却用炼金术强行中断了这个过程,将那份回归源头的‘极乐’,剥离出来,稀释成一种短暂的、虚假的狂欢。喝下它,就等于是在提前预支自己灵魂回归大海时的安宁,用未来的永恒平静,去交换此刻短暂的、燃烧生命的快感。”

他的解释让荧和派蒙不寒而栗,她们仿佛能看到无数个灵魂,在这甜美的毒药中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穿过工坊,他们来到了一个更加宽敞的、如同仓库般的洞穴。这里没有生产设备,取而代之的,是上百个整齐排列的、上了锁的箱子。

“这里面装了什么…”派蒙好奇地飞到一个没有上锁的箱子前,轻轻推开了盖子,“欸,都是些挺可爱的东西啊。”

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些属于少女的物品。一条粉色的挂饰,一根精致的发带,一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项链,还有一个雕花的妆匣…每一件物品,都曾是某个女孩的心爱之物。

“这里有名字。”荧的目光落在箱子内侧的一个小标签上,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个名字。

“哦,我也看到了。”派蒙飞到另一个箱子旁,也发现了同样的标签,“用不同的名字作为标签分开的女性物品,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失物招领处?”

“不,派蒙。”荧的声音变得无比沉重,“这些,应该都是「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受害者。”

“呜哇?”派蒙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满屋子的箱子,“她、她们…被带来了这里?然后,变成了水…这些是她们留下的遗物?”

“这么多箱子就意味着…好可怕。”派蒙的小小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无法想象,这每一个箱子背后,都代表着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和一个家庭的破碎。

左钰走到一个箱子前,他没有打开,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那超越了凡俗的感知力,能清晰地“看”到,每一个箱子上,都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灵魂消散前的悲伤与不甘。他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悯:“保留受害者的私人物品,是某些凶手扭曲的心理需求。他们将这些物品视为战利品,每一次看到,都能重新回味掌控他人生命的快感。这既是他们对自己罪行的炫耀,也是他们内心空虚与恐惧的证明。”

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仓库,他们继续向深处探索,最终来到了整个基地的核心——一间巨大的、充满了冰冷金属质感的研究室。

“这里有什么,看上去像是做研究的地方。”派蒙小心翼翼地飞到一张巨大的实验台前,上面散落着无数的羊皮纸和笔记。

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念道:“「第十六号实验,旨在对雅各布·英戈德的原始胎海研究结论进行验证与突破…」”

她又翻了一页,声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实验失败,原始胎海之水中并未有人浮现,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号少女被溶解」…”

“呜哇啊啊啊啊啊——!”派蒙尖叫一声,将手中的笔记扔了出去,整个人都躲到了荧的身后,瑟瑟发抖。

“冷静点,派蒙。”荧连忙安抚她。

“对、对不起,我尽量,我没有读过这么吓人的东西…”派蒙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怎么会有人用这么冷冰冰的句式,写下这么恐怖的话啊!给、给你看吧,我不敢看后面了。”

荧捡起那本笔记,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她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左钰缓步走来,从她手中接过了那本沾染了无数罪恶的实验记录。他的翻阅速度极快,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阅读一份最普通不过的报告。

“研究者的目的…”荧看着那些疯狂而又绝望的文字,轻声说道,“是想要拯救一个被溶解的恋人,她的名字叫…薇涅尔。”

“所以才做了这么多的实验…”派蒙从荧的身后探出小脑袋,小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恐惧,“他以为不断重复溶解的过程,就能找到让恋人复活的办法吗?他也太疯狂了!这根本不是爱,这是在用别人的生命,去满足他自己的执念!”

“这里写着…”荧指向笔记的末页,那里的每一个实验结论后面,都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瓦谢」。”

“欸,这不就是你在喷泉旁听到的那个名字嘛!”派蒙立刻想了起来,“我记得…你说他是溶解的目击者。”

“不。”荧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他是实验者。”

“啊…瓦谢是,实验者?做这个实验的人?”派蒙彻底愣住了,这个反转让她的小脑袋瓜完全转不过来了。

“嗯,这里所有的实验报告,都有他的签字。”荧肯定地回答,“那么,我们在喷泉里听到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薇涅尔」。”

“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瓦谢不是受害者,是他亲手把自己的恋人给…”派蒙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对,“也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没必要救人了。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隐情。”

“执念会扭曲爱,派蒙。”左钰合上了那本笔记,声音平静地解释道,“当爱人逝去,强烈的执念会让一些人陷入疯狂。他并非不爱薇涅尔,恰恰相反,他爱得太深,深到无法接受失去她的现实。于是,他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挑战生死,去逆转那不可逆转的‘回归’。他天真地以为,只要样本足够多,他就能从这无数次的‘溶解’中,找到那个能让薇涅尔‘重塑’的奇迹。这是一种学者式的傲慢,也是一种被悲伤逼入绝境的疯狂。他早已不是在拯救爱人,而是在用他人的生命,为自己那份无望的爱,举行一场场血腥的祭奠。”

他的话语让在场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那份隐藏在罪恶背后的、扭曲的悲剧,远比单纯的邪恶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在研究室的另一个角落,他们又发现了一叠书信。

“我看看,这里写了什么,都逃不过名侦探派蒙的眼睛。”派蒙强打起精神,飞到那叠信件前,仔细地辨认着上面的文字。

“唔…卡雷斯,这是娜维娅的父亲对吧?这好像是关于他的调查报告。”

“应该和过去那个案子有关吧。”荧说道。

“我看看,嗯,嗯,对,这里说要找个人去杀掉雅克和卡雷斯,因为不相信雅克能完成任务…”派蒙念道,“这就是那个「第三个人」存在的铁证吧?”

“还写了什么吗?”

“嗯,我看看…「关于卡雷斯散布给帮派成员的关键情报是什么,暂时还没查到。」”

“「这条老狗太难对付,就算他真的履行承诺,主动权还是在他手上。」”

“「他想对付我们了,随时可以行动。解决的办法,就只能把他杀了。」”

“「有道理,派人杀了他吧,只要不动娜维娅,老狗就不咬人。」”

派蒙念完,气得在空中挥舞着小拳头:“看上去好像是一些书信往来的片段…这些坏蛋,真是老谋深算!”

“唉,都是大坏蛋…”她又泄了气,感觉这世间的罪恶,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和深邃。

最后,他们来到了研究室的最深处。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如同小型湖泊般的池子,里面盛满了幽蓝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液体。

“这里有个好显眼的大池子,里面装满了水。”派蒙小心翼翼地靠近,不敢离得太近。

“应该是原始胎海之水。”荧的脸色凝重,她能感觉到那池水中蕴含的、足以吞噬一切的庞大能量。

“对哦,这里是「乐斯」的制作场所,那这个池子里面的就都是原料吧。”派蒙恍然大悟,“只要掺些水进去,就会变成「乐斯」,如果直接用,就能让人溶解。我明白了,我来记录!”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已经找到,但最关键的问题,依旧悬而未决。

“有价值的东西我们都看过一遍了,事情和我们的推测很相似,但…”派蒙苦恼地挠了挠头。

荧接过了她的话:“「瓦谢」究竟是谁…”

“是啊,瓦谢到底是谁,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告诉我们他的真实身份。”派蒙泄气地说道,“怪不得就连那维莱特都查不到,他肯定把和瓦谢身份有关的东西全都销毁了…这样的话,就算带着这些线索回歌剧院,也没办法指认出幕后真凶。”

“太狡猾了。”荧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我们再找一次。”

“好,我也没打算认输!”派蒙重新鼓起了斗志,“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你找那边的,我找这边的,每一件物品都仔细看,我就不信了。”派蒙像个小小的指挥官,开始分配任务。

然而,一段时间之后…

“唉,还是没东西,”派蒙有气无力地瘫在一张椅子上,“找不到证据的话,有一点零食也好啊…”

左钰看着两人焦急的模样,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缓步走到那个存放着受害者遗物的仓库门口,目光在那些箱子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温和地开口:“有时候,解开谜题的钥匙,并不在凶手精心布置的犯罪现场,也不在他那些冰冷的实验记录里。一个人的身份,他最深的秘密,往往藏在他最珍视、最不设防的地方。”

他的话语如同点拨,让荧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她立刻想到了那个名字——薇涅尔。

她快步冲回了那个堆满了实验记录的研究室,目光飞快地在那些散乱的羊皮纸和笔记中搜索着。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那些充满了罪恶的实验数据,而是任何可能与“薇涅尔”这个名字相关的、私人的物品。

“派蒙,我找到了。”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本被压在厚厚卷宗之下的、装帧精美的笔记本,映入了她的眼帘。

“哇,真的吗?我来看看!”派蒙立刻飞了过来。

荧小心翼翼地打开笔记本,那清秀的字迹和温馨的插画,与周围这冰冷残酷的环境格格不入。

“「薇涅尔」,这不就是瓦谢恋人的名字嘛!”派蒙看着封皮上的烫金签名,激动地说道,“那你手里的就是她的笔记本吧,我看看…”

她凑过去翻了翻,脸上的表情却从激动变成了失望:“唔,好像只是普通的恋爱日记?看上去甜甜的,记录的都是些日常琐事…唉,看到这些,我觉得她更可怜了…”

荧没有说话,她一页一page地仔细翻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理性的光芒。忽然,她的手指停在了某一页。

“你看这一页。”

“嗯?”派蒙好奇地凑了过去,“她在给小孩起名字?”

那是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纸,各种各样的名字,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页,但大部分又都被划掉了,旁边还画着一些苦恼的涂鸦,显然是对这些名字都不满意。

“这么多名字啊,写满了一整页,还都被划掉了,看来她真的为了孩子的名字伤透了脑筋。”派蒙感慨道。

荧的目光,却落在了页面的最下方,那一行没有被划掉的、被圈起来的文字上。

那是一句充满了爱意与期盼的话语。

“亲爱的瓦谢,你觉得,我们的孩子,叫玛塞勒好不好呢?”

“玛塞勒?!”派蒙的小脑袋瓜里瞬间充满了问号,她绕着那本日记飞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不对啊,玛塞勒伯伯年纪那么大,他是瓦谢和薇涅尔的儿子的话,少女失踪案有那么长历史吗?这时间完全对不上啊!”

荧轻轻合上了那本承载着扭曲爱恋与无尽罪恶的日记,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所有的迷雾都已散去,只剩下如同利剑般清澈的坚定。“答案已经有了。”她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将那本日记小心地收好,转身看向那幽深的水下通道,“我们走,派蒙。”

“喂、喂——!我还没搞清楚呢!等等我!”派蒙虽然一头雾水,但也知道同伴已经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连忙追了上去。

找到了关键证据,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欧庇克莱歌剧院」…

与此同时,审判庭上,气氛已然凝固到了冰点。玛塞勒那番关于“动机”与“时机”的质问,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娜维娅的心头,也压在了所有旁观者的心上。她精心构建的指控,在对方那看似无懈可击的逻辑与慈祥长辈的痛心姿态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摇摇欲坠。

“这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早就不是了…”娜维娅猛地抬起头,泪水倔强地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那双蔚蓝色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不屈的、如同野火般的火焰。“我和整件事里的千万受害者最大的不同在于,我有能力站在这里寻求真相,而他们没有!”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般回荡在整个歌剧院中,瞬间压过了所有的窃窃私语与议论。

“那些因为「乐斯」而家破人亡的人,那些因为「少女连环失踪案」而痛失至亲至爱的人,那些因为坚守正义感而受到清算、甚至付出生命的人…”

她的目光如同一柄锋利的冰锥,穿透了重重伪装,越过指控席,直直地刺向了那个依旧在扮演着慈祥长辈的男人,那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悲愤与决然。

“你想到了什么呢,玛塞勒?”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与泪的沉重分量。

“是「瓦谢」吗?”

“……!”

那一瞬间,玛塞勒脸上所有和蔼可亲的表情都凝固了。他那浑浊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极致的、几乎无法掩饰的惊骇与慌乱。那情绪一闪即逝,快到几乎无人察觉,却被娜维娅那双早已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的眼睛,精准地捕捉到了。

“哼,你果然知道这个名字啊。”娜维娅的心在滴血,却也感到一种撕开伪装、触及真相的、病态的快意。

“只是因为你突然说出一个不认识的人名,稍微有点吃惊而已。”玛塞勒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强笑着解释道,试图用一贯的、属于长者的从容来掩盖那一瞬间的失态,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就等你这句话呢。”娜维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决绝的微笑。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所有的推论,所有的指控,都建立在一片脆弱的浮冰之上。她已经将自己逼入了绝境,只能等待,等待她的搭档,为她带来那把能够彻底斩断所有谎言、击碎所有伪装的、名为“证据”的利剑。

就在这时,歌剧院厚重的大门再次被猛地推开。

“我们来啦!娜维娅!”

派蒙那清脆而又急切的声音,如同划破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瞬间穿透了审判庭上那令人窒息的压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只见荧和左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们的身后,是焦急万分的派蒙。荧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沉着冷静的表情,但那双金色的眼眸中,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锐利。而左钰,则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缓步走来,那平静的目光扫过全场,仿佛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不过是一场早已知晓结局的戏剧。

“不愧是我的搭档!我就知道你们会准时赶来的!”看到他们身影的瞬间,娜维娅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那份几乎要将她压垮的重担被瞬间卸去,她的脸上,重新绽放出了那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充满了信任与希望的光芒。

“这一套违反秩序的做法还要上演多少次…”那维莱特看着这再次被打断的审判,那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属于秩序守护者的无奈,他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的发际线似乎又岌岌可危了。

“没关系吧,那维莱特,”芙宁娜却显得格外兴奋,她从神座上探出身子,脸上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既然他们这么有自信,应该是找到了最关键的证据。这可比那些排练了无数遍的舞台剧要精彩多了!”

荧没有理会周围的骚动,她径直走到娜维娅身边,将一本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笔记本递给了她。然后,她转过身,那双金色的眼眸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了被告席上的玛塞勒。

“你说你不认识瓦谢…”荧的声音清冷而又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般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因为你就是「瓦谢」,玛塞勒!”

“……!”玛塞勒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那张总是挂着和蔼笑容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无法掩饰的、真正的恐慌。

“我们调查了你的老巢,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派蒙飞到荧的身边,叉着腰,小脸上写满了义愤填膺,“你为了让被溶解的恋人薇涅尔重新回到你身边,不断地寻找少女进行人体实验!”

她指着玛塞勒,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还伪造了玛塞勒这个身份,把和瓦谢相关的所有东西全部毁掉了!你这个大坏蛋!”

“原来如此,歌剧中都很少有这么冷酷的反派…”芙宁娜喃喃自语,她看着玛塞勒那张瞬间变得狰狞的脸,感觉自己之前对他的同情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既然这样的话,玛塞勒的动机也就存在了…”

“你刚刚提出的「时机」理论,由此不攻自破。”娜维娅接过荧递来的日记,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她看着那个已经无法再维持伪装的男人,那双蔚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悲悯与决然,“玛塞勒,你知道你是输在哪里了吗?”

“……”玛塞勒死死地盯着她,那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因为你一直注视着你失去的恋人,并没有把视线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娜维娅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足以穿透灵魂的力量,“你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用他人的痛苦来浇灌你那早已枯萎的希望。所以你才注意不到我们的改变,我们的成长。你更不会想到,一个你从未放在眼里的、看似冲动任性的女孩,会为了揭开真相,付出多大的努力。”

“也因此没有读懂老板对大小姐的期望。”迈勒斯低沉的声音从娜维娅身后传来,那语气中充满了对卡雷斯的敬意,以及对娜维娅的欣慰。

“和我们的决心。”西尔弗那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峦,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却足以表达所有的忠诚与守护。

“你们的…决心…”玛塞勒,或者说瓦谢,看着眼前这些团结一心的人,那张扭曲的脸上,忽然爆发出了一阵癫狂的、如同夜枭般的笑声,“呵…呵呵…哈哈哈哈!”

“如果玛塞勒先生还有想要反驳的话,请尽快,否则审判就要进行下一个阶段了。”那维莱特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感,如同敲响了最终审判的丧钟。

“你以为…你以为我想吗!”瓦谢猛地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将数十年来压抑的所有痛苦与怨恨,都化作了最恶毒的诅咒,“关注你们?凭什么!你们有关注过我吗?有经历过我的痛苦吗?有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在眼前溶解吗!”

他指着审判席上的那维莱特,指着神座上的芙宁娜,指着台下所有惊恐的观众,声音凄厉而又绝望。

“没有人帮我,连相信我的人都没有!几十年前的时候,就连执律庭的人都在跟我说…人怎么可能溶解成水,说我一定是遇到意外所以疯了!薇涅尔的死,就这么无足轻重地被你们所有人无视了!”

“现在知道了吧,晚了!”他癫狂地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从那布满皱纹的眼角涌出,“溶解掉的人们都回不来了!一个都回不来了!”

“这都要怪你们!怪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搞什么冠冕堂皇的审判,追求什么狗屁正义,享受什么低劣闹剧!对普通人的痛苦不闻不问!”

“薇涅尔死了啊!”他痛苦地嘶吼着,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撕裂,“我和她约好了,无论什么地方都要一起去!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约定!可是…可是…”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左钰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怨毒与不甘。

“我不是枫丹人啊,我溶解不了啊!”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拧开盖子,将里面那散发着不祥蓝色光晕的液体,一饮而尽!

“喂,他喝的是,原始胎海之水?!”派蒙吓得尖叫起来。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他,等待着那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瓦谢的身体只是剧烈地颤抖着,皮肤上泛起一层诡异的蓝色光晕,却始终没有溶解的迹象。

“我溶解不了,溶解不了,溶解不了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份最后的、病态的希望被彻底击碎,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看见了吗?我去不了啊,我去不了…我不就只能想办法把她带回来吗?”他无力地跪倒在地,如同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木偶。

“原始胎海之水,其本质是枫丹这片土地的生命循环法则,它只会接纳属于这片土地的灵魂,让他们回归源头。”左钰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甚至没有从座位上站起,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不带任何情感的语气,为瓦谢那可悲的闹剧,画上了最后的句号,“对于你这样的外来者而言,它除了是一杯味道极差的咸味饮料,没有任何意义。你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追随她的脚步。”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冰刃,彻底刺穿了瓦谢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结果,到头来还是被卡雷斯那条老狗算计了一手…”他瘫在地上,喃喃自语,眼神空洞而又涣散,“我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居然被他的笨蛋女儿捅了一剑,哈哈哈,哈哈哈——!”

“被指控者精神有些失控,警备队员请控制住他。”那维莱特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别过来!谁也别过来!”瓦谢挣扎着,试图推开上前的警备队员,“我还要救薇涅尔,我和她还有约定…”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了无意义的、野兽般的呜咽。

“薇涅尔,薇涅尔…”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真的很想履行我们的约定啊…”

“看来,这场审判已经有结果了。”那维莱特站起身,他看了一眼观众席上那个同样在看戏的愚人众执行官,“在娜维娅女士的指控成立之后,对达达利亚先生的指控也由此不成立了。”

“哎,没关系,”被称为“公子”的达达利亚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遗憾的笑容,“本来有点扫兴的,现在看了场精彩的辩论,心情也不错。就是可惜,没能和那位决斗代理人小姐好好打一场。”

“那么,”那维莱特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在由我复原整个「少女连环失踪案」的真相之前,请荧将证据提交给警备队。”

待那维莱特整理完所有证据,将那段横跨了数十年的、充满了罪恶与悲伤的往事,完整地梳理清晰之后,他那高大的身影,再次笼罩了整个审判庭。

“玛塞勒的原名瓦谢,和恋人薇涅尔是冒险家搭档。”

“在一次水下探索中,薇涅尔意外接触到原始胎海之水,在瓦谢的面前溶解。”

“瓦谢依靠他人帮助,了解到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并绑架少女进行研究,想要恢复薇涅尔。”

“为了隐藏犯罪者的身份,他用了假名玛塞勒,在白淞镇开始做生意。”

“后来在研究中,瓦谢发现稀释的原始胎海之水能够使人兴奋,于是开始贩卖「乐斯」。”

“但在积累研究资金并继续开展研究的过程中,他和刺玫会产生了冲突。”

“在长期的明争暗斗之后,他想借一次宴会的机会杀死刺玫会的会长卡雷斯。”

“最后虽然在实行中出了意外,但凭借将行凶者溶解的办法,他让卡雷斯成为了杀人的嫌疑者。”

“而在前不久,瓦谢想要用相似的手段,把少女失踪案的嫌疑嫁祸给林尼。”

“最终嫁祸的计划失败,原始胎海之水的作用被公开,他也由此露出破绽,最终被指控问罪。”

“谜团重重的「少女连环失踪案」,由此真相大白。”

那维莱特的声音落下,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那么,”他抬起手,示意全场安静,那双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眸,看向了那台巨大的、沉默的谕示裁定枢机,“对瓦谢先生的指控,现在交由「谕示机」进行最后的定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最终的、来自枫丹律法核心的判决。

谕示机缓缓转动,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最终,一个冰冷而又威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歌剧院。

“根据「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的审判结果,「瓦谢」先生——”

那维莱特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宣告终结的语气说道:

“有罪。”

“……”瓦谢瘫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警备队,把瓦谢带走!”芙宁娜猛地站起身,用力地一挥手,那姿态充满了属于“正义之神”的威严与果决。

“好!罪有应得!”

“这下「少女连环失踪案」就算彻底结束了吧…”

“我们也算见证了历史啊,想不到罪魁祸首居然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兴奋的、意犹未尽的、感慨的观众们,用他们最热烈的议论,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戏剧,画上了最后的句号。

“太好了,我们帮上忙了!”派蒙在空中兴奋地转了个圈,小脸上写满了自豪,“这家伙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终于得到该有的下场了。”

她飞到荧的身边,却发现同伴并没有像她一样欢呼雀跃,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娜维娅。

“嗯?你怎么了吗?”

荧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念出了那个名字:“娜维娅…”

娜维娅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被警备队员拖走的瓦谢,看着欢呼的人群,看着那重新恢复了平静的审判庭,那双总是如同太阳般耀眼的蔚蓝色眼眸,此刻却空洞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

“大小姐,你做的很棒。”西尔弗走到她的身边,那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最坚实的依靠。

“老板期待的这一天总算到来了,大小姐。”迈勒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从此之后,你也可以松口气了吧。”

“嗯…是啊,终于结束了。”娜维娅缓缓地转过身,她看着自己的两位忠诚的部下,看着她最可靠的搭档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的、却又无比真实的笑容,“多亏了你们,还有我的搭档。”

她抬起头,看着歌剧院那华丽的穹顶,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石墙,看到那片属于枫丹的、雨过天晴的湛蓝天空。

“老爹,”她轻声说道,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女儿家的、撒娇般的埋怨,“刺玫会到了我的手里,不也挺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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