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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被诅咒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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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两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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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夏末的金色阳光透过莉拉房间的落地窗斜射进来。房间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天鹅绒软椅、黑曜石墨水瓶、修剪整齐的书架,每一件物品都散发着马尔福家族几个世纪的傲慢。

莉拉坐在窗边的长沙发上,手里的红茶早已凉透。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窗外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树篱,以及在其间优雅巡视的白孔雀。

阿尔忒弥斯蜷缩在她脚边,一蓝一绿的眼睛懒洋洋地眯着,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这种和平几乎令人窒息。

德拉科离开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他去书房见他父亲,用的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借口——他需要卢修斯动用在魔法部的关系,为他新收购的\"阿普尔比飞箭队\"申请更多的便利条件。这听起来完全符合一个被宠坏的纯血统继承人会做的事情。

但莉拉知道,德拉科此刻正在那个阴沉的书房里,小心翼翼地试探卢修斯,想弄清楚魔法部对哈利·波特的真正态度。

这很危险。莉拉想,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阿尔忒弥斯的背。他每多在卢修斯面前说一句关于波特的话,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但他们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窗户被轻轻地啄了三下。

那是一只雪白的猫头鹰,羽毛干净得像刚从天上扯下的一朵云,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明显的骄傲。是海德薇。

莉拉起身打开窗户。海德薇优雅地跳进来,伸出绑着羊皮纸的腿。它没有立刻飞走,而是用聪明的眼睛看着莉拉,仿佛在等待回复。

\"我没有吃的给你。\"莉拉说,一边解下信件,\"德拉科把饼干都锁起来了,他说阿尔忒弥斯不能吃太多零食。\"

海德薇不满地叫了一声,但还是耐心地站着。

莉拉展开了羊皮纸。哈利的字迹她认得,总是那么急匆匆的,仿佛有无数个念头争先恐后地想从他的笔尖跑出来。

---

莉拉,

我不知道这封信你是否能收到。好像全世界的猫头鹰都迷路了,只有海德薇还认得路。

发生了一些事。很糟糕的事。

前几天晚上,我和我表哥在女贞路附近被摄魂怪袭击了。我用了守护神咒。然后,我收到了魔法部的来信。他们说我违反了《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要在八月十二号对我进行听证会审判。信里说……他们很可能会折断我的魔杖,把我从霍格沃茨开除。

但我被困在这里了,莉拉。小天狼星不在,邓布利多也没有任何消息。我收不到任何人的信,除了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你是唯一一个我能告诉的人了。

你能来吗?我不是让你来救我,我只是想在一切都完蛋之前,再见你一面。就在我家附近,女贞路四号。

任何时候都行。我知道你懂麻瓜的方式,还有我们的暗号。如果你不能来,也没关系,烧掉这封信,就当没收到过。

你的朋友,

哈利

---

莉拉拿着信纸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羊皮纸的边缘被她捏得有些发皱。

他被孤立了。这不是意外。有人故意切断了他和外界的所有联系。邓布利多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她感到一阵愤怒。不是为哈利,而是为这种愚蠢的、漏洞百出的布局。太粗糙了,不像邓布利多的风格。

\"等等。\"她对海德薇说,然后走到书桌前,拿出羽毛笔和新的羊皮纸。

就在她准备写回信时,另一阵更急促、更混乱的敲窗声响起。她抬头看到一只灰扑扑的猫头鹰,正用撞击的方式拍打着玻璃。莉拉让那只猫头鹰也飞进来。它笨拙地落在地毯上,扔下一个纸卷就立刻飞走了,仿佛身后有怪物追赶。

莉拉展开纸卷,一股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喝醉后在飞驰的骑士巴士上写的。

---

莱斯特兰奇小姐,

您要的名单。威森加摩那帮老家伙。都在这儿了。

阿米莉亚·博恩斯:硬骨头,油盐不进。但她侄女苏珊在赫奇帕奇,据说很崇拜塞德里克·迪戈里。

格丽泽尔达·玛克班:老糊涂了,耳朵背。谁说话声音大她就听谁的。喜欢甜雪莉酒和会跳舞的凤梨。

提贝卢斯·奥格登:纯血统里的老顽固,讨厌麻瓜。但私下里喜欢收集麻瓜的领带夹。

……

---

名单很长,列了几十个人,后面都用更小的字标注了他们的弱点、癖好或者可以被利用的家族关系。蒙顿格斯在这方面确实是个天才。

莉拉迅速扫视着,将那些名字和信息记在心里。这张纸,就是一张通往魔法部权力核心的、肮脏的地图。

她正准备把纸翻过来,看看背面还有没有内容,却在翻动的那一刻,动作停住了。

纸片的背面是空白的。但在纸张的正中央,印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褪了色的图案。

那是一面盾牌,盾牌两侧是两条狗,盾牌下方有一条绶带,上面用法语写着:\"永远纯洁\"。

这是布莱克家族的家徽。

无数个念头在莉拉的脑海中炸开。蒙顿格斯·弗莱奇,一个翻倒巷的无赖,为什么会用印着布莱克家徽的纸写信?这张纸是哪来的?是巧合,还是……他和小天狼星·布莱克有联系?

这已经超出了她原本的计划。一个巨大的、未知的变量,突然被扔进了棋盘。

\"莉拉?\"

德拉科走了进来,从他的表情上看,显然刚经历了一场不愉快的谈话。

\"怎么样?\"莉拉问。

\"比我们想的还糟。\"

德拉科走到她面前,声音压得很低,\"我父亲说,福吉已经打定主意要毁了波特。他想让所有人相信,波特是个危险的、爱撒谎的疯子,这样就没人会相信伏地……那个人回来的事了。\"

\"听证会只是个过场,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判决结果。他们要公开折断他的魔杖。\"

德拉科顿了顿,他看着莉拉。

\"而且,我父亲还说……乌姆里奇,那个穿得像只粉红色毒蘑菇的女人,她很可能会作为魔法部的代表,进驻霍格沃茨。职位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莉拉沉默了。局势崩坏的速度,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他们这是在釜底抽薪。\"她说,\"先把波特废掉,再控制住霍格沃茨。一步一步,把邓布利多的手脚全都砍断。\"

\"我们怎么办?\"德拉科问。

莉拉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窗边,海德薇还在那里耐心地等着。她看了看这只骄傲的鸟,又看了看桌上那封写着求助的信。然后,她转过身,对德拉科说。

\"我们必须去一趟女贞路。\"

德拉科的眼睛猛地睁大,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去哪里?\"

\"去波特家,把他接出来。\"莉拉一字一句地说,\"现在,立刻。\"

德拉科下意识地反驳道:\"你疯了吗,莉拉?去麻瓜的地盘?还是去波特家?我们会被魔法部当成他的同伙的!\"

\"我们本来就是他的同伙,\"莉拉打断他,\"从你决定和我站在一起的那天起,我们就是了。\"

\"可是……\"

\"没有可是,德拉科。\"莉拉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父亲说的没错。福吉要毁了他,邓布利多……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唯一能在他身边,并且有能力帮他的人,只有我们。\"

审判就在明天。如果哈利·波特在审判庭上像个十足的傻瓜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甚至他去不了审判庭。那一切就都完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慌是无用的情绪,是奢侈品。

\"我们不能用门钥匙。\"莉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停在窗前,看着那只骄傲的白色猫头鹰。时间,时间是最大的敌人。

\"为什么?\"德拉科从长沙发上站起来,他不喜欢莉拉这种不安的状态,这让他也跟着心烦意乱。

莉拉转过身,语速极快:

\"因为魔法部不是一群蠢货,德拉科。他们既然决定要对波特动手,就一定会监控所有通往他那里的魔法渠道。\"

\"门钥匙的着陆点会被追踪,飞路网的每一次连接都会被记录。我们现在如果用魔法出现在他家附近,就等于直接告诉福吉,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要帮助波特。你想陪着他一起上审判庭吗?\"

德拉科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显然没想过这么多。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去麻瓜的地盘是一件麻烦且掉价的事情。

莉拉不再理会他,迅速走到书桌前,用羽毛笔蘸了墨水,在羊皮纸上飞快地写着:

---

h,

情况比你想的更糟,也比你想的更有趣。

今晚我会到,等暗号。

L.

---

她把信卷起来,交给海德薇。\"送回去,快。\"她命令道。海德薇似乎听懂了她话语里的紧迫,衔着信,一声不吭地从窗口飞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暮色中。

\"那我们怎么去?骑扫帚飞到萨里郡?\"德拉科问。

\"你待在这里,\"莉拉转过身对德拉科说,\"我自己去。\"

\"什么?\"德拉科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快步走到莉拉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你自己去?去见波特?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莉拉试图绕开他,但德拉科固执地拦着。

\"不行,我必须跟你一起去。\"德拉科的态度很坚决,\"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那种……鬼地方。\"

\"那是麻瓜的世界,德拉科,\"莉拉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你什么都不懂,跟着去只会添乱。你甚至分不清他们的钱是什么样子的。\"

\"我可以学!\"德拉科的脸涨红了,\"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万一魔法部的人也在那里监视呢?你一个人怎么应付?\"

莉拉看着他那双写满了固执和担忧的灰蓝色眼睛,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今天如果不带上这个黏人的大少爷,他恐怕会自己骑着扫帚跟过去,那才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好吧,\"她最终妥协了,\"但你必须答应我,从现在起,一切都得听我的。不许乱说话,不许乱动,更不许在麻瓜面前掏出你的魔杖。你能做到吗?\"

\"当然。\"德拉科立刻回答,\"要不要让皮姆西送我们去?\"

\"皮姆西不行,万一被麻瓜撞见就麻烦了,\"莉拉走到衣帽间门口,拉开了那扇雕着蛇形花纹的木门。\"我们不能做巫师会做的事。\"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莉拉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你要假装自己是个麻瓜,马尔福先生。恭喜你,这可能是你人生中最有挑战性的表演。\"

德拉科的表情,仿佛听见莉拉刚刚建议他去亲吻一只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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