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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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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明帝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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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上的这些官员,只是眼光思想被时代所限,但脑子都够用。他们看向岳长青,这位刑部尚书,嘴角不住的抽动。

如果真的这样改,他的刑部就不单单是刑部,不单单只是个帝都衙门。而是全国性的,这影响力,这权利,这地位,满朝官员,除了徐阁老,谁能跟他比。

众人也明白了,为何要有明法榜。榜上之人都是熟悉律法的,若派的地方,即便品级低下,可他们直属刑部,根本不用买地方官员的账。

这也太大胆了,有点异想天开。

徐元比众人更明白这项措施的严要性,沉吟着不说话。

明帝问他:“阁老怎么看?”

徐元沉微微点头,问明居正:“可有细则?”

明居正从怀中取出奏章:“这是我和徐骄商议出的细则,请陛下过目,也请军机处研议……”

徐骄心道:你自己想伟大,就自己来,何必拉上我。历来改革者,无论成功失败,没几个好下场的。看看商鞅,王安石,张居正……

徐元看着徐骄,赞赏的点头。大破大立,才是风云之术,一味守成,迟早灭亡。

有小太监将细则当场读出。思虑周祥,条理分明。只是最后一句:熟读律法刑狱之人才缺乏,且不可一蹴而就,臣等建议,先于南都四州之地试行。盖因南都四州,文化开明……

众官这才有点警觉:这哪是改革,分明就是破除门阀的梦想,再一次付诸现实。

再看徐骄和明居正,已经有了些畏惧。这两个年轻人,心思细密,步步杀机。

在场的那些大将军,比这些官员们更警觉。从明居正说凿山伐林建桥,就知道是冲着三江源去的。

南北要陆上相通,最理想的路线,是经许州,南州,沃野千里,地势平坦,只用架桥就可以,没必要经过三江源。说好听点是打通东西方向,不好听的,不就是三江源地势险峻,水路逆流,不适合大军作战嘛。

明帝听的面色红润,似乎看到了圣朝永续千古,所以当场赞成。问徐元的意见,老头又能说什么。

议完这一件,就是关于北海边患。这些将军们一致认为,一个字:守!

道理很简单。乌戈尔人神出鬼没,与野兽为伍。独孤鸿,胜王,方迎山,三次北征,哪个不是征战四方的名将。他们尚且摆不平,谁觉得自己比这些人强的。

而且,只要死守北海。冬天一过,乌戈尔人也没有胆量大军南下。北海地势开阔,守住一个城,强弓硬弩,根本不用担心。乌戈尔人不善攻城,当然要针对敌方弱点。

明帝对这个答案似乎不满。

“小胜王,你短短三年就能平定安南,以你看来,北海之事该如何?”

小胜王说:“就像诸位将军说的那样,只有一个字:守!”

“可是,守,总有守不住的时候。”

“那还有一个字:和!”

明帝沉吟道:“当年,先帝要和,胜王第一个反对。我还记得王叔的话:和,是打出来的,不是谈出来的。你有实力,不用谈,对方也不会招惹你。你没实力,跪下祈求,对方也不会可怜你。”

转头看着徐元:“阁老以为呢?”

“守!”徐元说:“四十年前,独孤鸿就想过平定乌戈尔人,所以大军夺下北海。想着等到春暖花开,便一举荡平乌戈尔,解决北方边患。”

这些大将军们,知道有这么一场战争。一年夺北海,两年修城池,三年屯物资,前后六年,最后却不了了之。

小胜王问:“阁老,之后呢……”

徐元说:“独孤鸿自以为万事俱备,找了一个开春很好的年景,铁骑六十万,分三路。一路出北海向北,一路出北海向西,自己领一路,在两军中间。传说中,乌戈尔的人国度,就在北海西北方向,但确切的方位无人知晓。这是他第一次试探,也是最后一次。自此之后,他就再没想过对乌戈尔人用兵……”

“为什么?”

“三路大军,出北海三千里,不见人烟。”

将军们都深吸一口冷气。

徐元接着说:“出北海,只有积雪不化的大山,白茫茫的深林。穿过高山深林,是永远也走不到边际的高原。他们一行三千里,没见到一个村子,一个镇子,甚至一个活人。没办法,独孤鸿只得领兵返回北海……”

“这仗确实没法打。”一位将军说:“还没见人呢,来回就是六千里,三年屯备的物资,就要耗掉一半。”

又有位将军说:“不止,三千里的供给线,即便物资不缺,打起仗来供给也是个问题。”

“是呀。”徐元说:“从那个时候起,独孤鸿就定下死守北海的策略。依他想来,乌戈尔人应该不多,所以入冬时候,才会出现,他们的目的也是北海。因为大军若要南下,必要有个基地,北海是绕不过去的。倘若乌戈尔人兵强马壮,大可不必借助天气,而是待冬去春来,大军攻城即可……”

“嗯,老将军想的很有道理。”

徐元又说:“此后年年寒冬,乌戈尔人便出现在北海。二十多年前,胜王终于受不了,训练了一支轻骑,人数不过三万人。他用兵,向来以速度着称。想着轻骑简从,携带的物资总能支撑到看见乌戈尔人,到时候以战养战。胜王是入夏出发的,直到叶落草枯回到北海,还是没有找到乌戈尔人。”

明居正听了玄乎:“阁老,那乌戈尔人是怎么来的?”

“这是个好问题,没人知道。”徐元说:“前些年,也就是东征之后。方迎山也去北海,准备对付乌戈尔人,第一做的,就是探明路途。他一人出发,诸位当知他绝世修为,用了四个月时间,虽探明地形,可还是没见到人。当时给军部的回函上说:北海以北有高山,飞鸟难越。向西行,则为万年深林,大军不能过。再向西,有大江阻途,奔腾如海……”

明居正听了皱眉:“那就是没有路?”

徐元点头:“是呀!所以之后,朝廷对北海的策略就是加固城池,死守!”

明帝说:“朕也知道,可是守,总有守不住的时候。而且死守耗费的军需,远超大战。朕想过,这一次,不能只是守。朕要派一支奇兵,寒冬之时,翻过雪山,绕道北海。待乌戈尔人出现,前后夹击。再不能缩在城中,等着别人来,再等着别人走……”

将军们都想:我滴妈呀,陛下是不知道北海的冬天什么样吧。撒尿都不想脱裤子。别说进行战斗,玩女人都没心思。圣朝各军,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寒冷。否则也不会看着乌戈尔人来,再等着人家走。

明帝见都不说话,冷哼一声:“朕已决定,由小胜王亲率本部,再给你一支精骑,与北海杨定内外夹击……”

徐骄和明居正彼此看了一眼,明帝原来用意在此。他想让小胜王离开百越,可这法子太烂,翻越雪山,比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或者说,是给小胜王选择。你遵命,那就等于放弃百越,此后也就是个光杆王爷。若不愿,那就只有一条路,反!

在徐骄看来,这更像是一种张力。这种选择下,如果小胜王选择领军北上,那他这一生,再没有任何资格抬头。

小胜王微微一笑,说道:“臣弟领命!”

明帝眉头微皱,小胜王特意加重了“臣弟”两个字的语气,是在提醒什么吗?

“好,但愿你能像胜王叔那样,百战百胜。”明帝又看向徐骄:“驸马,不用花朝廷一分钱,便能打通东西南北的方法,朕等你的折子。”

徐骄说:“陛下不用等了,可以直接做,修桥铺路,这是好事。但需要各部院完全配合,这事才能做的成。”

“好,此事你和明居正来办,有司各部皆需配合。”明帝说:“此次科举秋试,做的很不错,至于有流言,皆是诽谤朝廷声誉。吏部拟出各地空缺,交军机处定夺。散了吧……”

众臣跪拜相送。可这一次站着的,除了徐元,徐骄,还多了一个小胜王。

明帝刚离开,大殿之上就嗡嗡的。刑部岳长青跑过来问徐骄:“驸马,那什么改革,意思是不是我刑部要中央地方统一。”

徐骄说:“对,就像以前的风灵卫。这样才好嘛,审案刑狱,本来就是刑部的事。地方官员归吏部管,是不是有点捞过界了……”

“驸马说的很有道理!”

户部的葛斯年,平日不怎讲话,这时也走过来:“两位,不用户部的银子,就要修桥铺路,这么大的工程,难道要自己掏钱?我事先说明,国库那点家底,能撑过北海熬过这个冬天,就已经很好了。”说着,瞅了旁边一位将军一眼。

那将军嘿嘿笑道:“葛大人,你放心。我只问兵部要钱,要粮,要煤,绝不向你开口。”

葛斯年无语,他是户部,兵部的银子也是他批出去的。

那将军一笑,冲徐骄说:“驸马,我们一旁说话……”

徐骄奇怪:“您是……”

“定北将军,卢之远……”

徐元还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看着这一切,仿佛看到了一个权臣的崛起之路,和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卢之远和徐骄来到殿外,笑说:“杨兄很惦记你,可是这些年守在北海,军命在身,无法回来。”

“哦……”徐骄拉长声音,才想明白什么意思。杨兄肯定是指行军总管杨定,那个便宜舅舅。

“哦,没什么,我差点就流放去北海了呢。”徐骄说:“投靠舅舅,准备花天酒天,为害一方。可被公主那个混账娘们儿毁了我美好梦想。”

“嘿嘿,驸马,你当北海好玩儿呢。”卢之远说:“一到冬天,出一次门,跟要死似的。”放低声音:“陛下准备今年应战,说的容易。乌戈尔人来去无踪,骑着野兽。风雪天气发动攻击,说实在话,我们根本打不了。”

“哦,我们应该人多的吧……”

“跟这个无关。”卢之远说:“乌戈尔人极其耐寒。可我们的兵士,只要站在那样的风雨里,不到一刻钟,就冻得浑身麻木,连刀都拔不出来。所以,整个冬天,我们就是挨打的份儿。等到天气好转,温度上来,乌戈尔人也很聪明,早跑了。独孤老将军,用兵如神。胜王,未尝一败。他们对北海的策略,也都是一个字,守。守住北海,就能掐住乌戈尔人南下的咽喉。”

徐骄说:“卢将军对我说这些何意?”

卢之远摇头:“明知不可战,却偏偏要战。对于陛下,不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对于北海卫,无论胜败,恐怕要死伤过半。关键是,死伤的没有意义。还是那句话,北海的价值在于守,而不在于战。驸马身在军机,又是一品大学士,能不能劝陛下打消这个念头。”

徐骄想了想:“陛下怕是劝不动,但这一仗也打不起来。”

卢之远一愣:“为何?”

“因为小胜王不想打。”徐骄说:“没有小胜王配合,怎么前后夹击……”

这时候,徐元正好走出来,身后跟着参议军机的部院大臣。今天的朝议有意思,这哪是朝议,更像是两个年轻人对满朝文武的宣示:从今以后,将是年轻人的世界。

徐阁老辅政一生,像这种重大改革,都是和各部院商量之后,才会向陛下建议的。可这两个年轻人,事前一点消息没吹出来。

“阁老,今天的事,您是否也不知道?”大理寺卿常奉安问。

徐元说:“我老了,坐在朝堂上,也只是装个样子。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自明君在位时入朝,天运帝时入内阁,经历天承帝,到了今天,也确实该休息了……”

都御史冯仑说:“可是……”

“你呀——”徐元摇头:“全忘了为臣之道,明中岳一死,就想再找个靠山。臣子的靠山,只能是帝王,只能是坐在龙椅上的人,而不是可能坐在龙椅上的人。”

冯仑摇头:“阁老有所不知……”

“不就是有把柄落在风灵卫手里么?”徐元说:“无论是给你送礼的人,还是抓你把柄的人,都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有事相求。”

这时,明居正走过来。从袖中取出那张写有二十人名单的纸条交给徐元:“阁老,这次还有人搞这一套,这二十人,一个都没有上榜。”

徐元接过来一看,又瞧瞧身边大臣。

岳长青立刻否认:“阁老,十年前您告诫我们,不能打科举的主意,就没这么干过了。官场的规矩,我们向来都是懂的,我们那些子弟,走不了这条路,混个低品级的也就是了。若是真有才学的,也不会在这个环节出手。”

徐元说:“我知道不是你们,这些人都是宗亲外戚,不然明中岳怎会视而不见。”看向明居正:“你准备怎么做?”

明居正说:“将宗亲外戚一类的官员清除……”

“这可是要得罪人的?”

“镇抚司不怕得罪。”明居正说:“我想,诸位大人对这些宗亲外戚,也早就头疼了吧。”

这都不用明说,人家背景硬,升迁嗖嗖的。圣朝官场,看起来是他们这些部院大臣为尊,其实只是啃骨头,吃肉的不是他们。

徐元想了想:“既然,你们想再创世道,那就去办吧。让徐骄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一老二少走在人群最后,慢悠悠的晃出皇宫。

“从奉天殿到宫门,三千六百步。可这三千六百步,能够走完一生的人没有几个。”徐元说:“从宫门口,到各城门,六十六里,可有些人,永远也走不出去。”

徐骄说:“有话直接讲,本来动脑子就够费劲儿了,老头你还来打哑谜。”

徐元笑道:“你们是否已经决定,单开一局,自己玩自己的。”

明居正一惊:“阁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日大殿之上,种种改革,是你和陛下早就商量好的吧。”徐元说:“我现在有点明白,陛下为何不让我退,是想让我站在那里,给新政撑腰。新政实施,必然引发诸多不满,有我挡着,会少许多麻烦。只是,陛下太着急了,同时针对南都和三江源。牵扯皇室,门阀,藩王,稍有不慎,麻烦就会很大。”

徐骄说:“不管是不是麻烦,身在其位,当谋其政。对的事,就应该去做……”

徐元说:“以后别讲这样的话,因为没人会信,只会觉得你虚伪。”

明居正问:“阁老之前说,我们两个重开局……”

徐元一笑:“新政确实好,利于皇权,利于家国。可我看到的,是你们对南都和三江源的步步紧逼。帝都眼下的局势,你们安一方,逼一方,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操!”徐骄说:“我还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呢,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不要担心,兴许只有我能看得出来。明中岳一死,帝都中已经没有眼光能看很远的人了。”徐元说:“而且,别看我在家中坐,知道的未必就比你们少。我人在局中,心在局外,看得自然更明白些。陛下,海后,花卿,小胜王,各有各的盘算,有争位,有复仇。隐隐之中,还能看到南都和三江王的影子。你们真当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么?”

两人都不说话,觉得有点受打击。

徐元又说:“我只是提醒你们,凡是牵涉权利之争的,没有私仇可言。要走好下一步,千万不要猜测对方要干什么,而是去想,他们要什么?”

明居正沉吟问:“阁老说的可是小胜王?”

徐元一笑:“小胜王在帝都暗中的势力,岂止是能报仇呀……”

“我靠,老头,这你也知道。”徐骄说:“我真是要重新认识你了,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徐元笑道:“当年公主怜和亲百济,只有两个条件。第一,要带上皇室至宝寒玉冰棺。第二,让小胜王辖制百越。第一条还能说的过去,第二条,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

两人没有说话,现在想来,当时提的这个要求,确实值得思索。

徐元又说:“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怀疑胜王的死,非是想的那么简单。我相信,当时的明中岳也有这种感觉,所以,在那之后,他才会加紧对付三江源,此后安排王子淇为储,也都是这个目的。而我则暗中留心,短短时间,迁居帝都的百越和三江源人口增加,怎又不让人生疑呢……”

两人不得不佩服,老头的脑子,绝对专家级别的。这与受没受过高等教育无关,而是在阴谋场中一生,怀疑早就成了一种本能。

徐元回到徐府的时候,公主怜正在等他。上来就是一个大礼,完全没有公主的架子,叫了一声:“祖父……”

徐元呵呵一笑:“你去过西山了?”

公主怜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徐元说:“嗯,若无鬼王首肯,你也不会来找我。我只能答应你,徐家首要忠于天下,其次才忠于帝王。所谓帝王,就是能坐上龙椅的人。”

“谢阁老!”

徐元说:“无需谢,这是皇家的事,本来就该你们皇家自己解决。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事前不该掺和,事后也不该。只要朝局安稳,天下安定,也就够了。”

公主怜离开徐府,一颗心怦怦的跳。她上西山,鬼王似是早知她来意。她来徐府,徐元好像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这让她感觉很不安,当秘密不再是秘密,内心总是会有点崩溃的。

马车快到西城的时候,一阵凉风,徐骄钻进马车。吓得公主怜花容失色。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为什么总要吓人?”

“彰显一下自己的强大和威风。”

公主怜无语:“今日朝上怎么样?”

“没什么太稀奇的事,小胜王被明帝摆了一道,让他带兵翻雪山,准备和乌戈尔人干一场。”徐骄说:“如此一来,他更没有退路了。”

公主怜沉默不语。

徐骄又说:“求公主一件事?”

“什么?”

“这些天能不能在你房里睡?”

公主怜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陪夭夭睡。”

公主怜一笑:“三江会所还有一张床呢。”

“那张床不保险,容易被捉奸。”

公主怜愕然:“你还知道要脸?”

“倒也不是。我又不靠脸吃饭,我是靠不要脸吃饭的。”徐骄说:“可我回到公主府,实在不想应付夭夭。这么说吧,小干王的事,不想掺和。”

“可你调走了城外的玄甲军……”

“那不一样。那是给小胜王一条路,给你弟弟一条路,也是给我们一条路。小干王身后是天遗族,做朋友的危险,远胜过做敌人。”

“那和睡我的床有什么关系?”公主怜想不通。

徐骄说:“因为夭夭敢把我从任何女人床上揪下来,却唯独不敢从公主床上把我揪出来。”

公主怜没有说话,因为她相信。

“还有一件。”徐骄说:“王子渊和莫雨大婚,定了十五月圆,我们得送贺礼。”

“这个不用你讲。”

“请公主亲自送到莫雨那里……”

“这话你也有脸讲出口?”

徐骄说:“这不是显得有戏剧性么。然后请公主转告莫雨,城西码头,有家旅馆叫八方客栈,我在那里等她。”

公主怜无语:“你这是在侮辱我。”

徐骄说:“你才是侮辱我,以我要干什么?我和莫雨要想做点什么事,哪里不行?阳台,房顶,树梢,桥洞……”

公主怜无语,这人不是一般的不要脸,而是彻底的,纯粹的。甚至把不要脸,美化成了一种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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