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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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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谁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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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入西城,经过三江会所,徐骄嗖一下跳了下去。

公主怜掀开车帘,不满道:“你又要干什么?”

徐骄不耐烦:“哎呀,晚上会回去的……”

公主怜无语:这人,就像个叛逆的孩子。越是不想他干什么,越是要干。阿奴就是这样,看着听话,可心里想的,都是怎么让你不高兴。

徐骄走进三江会所,正好看到仙娘。她说:“弟弟,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徐骄说:“我难道只能晚上来?”

仙娘一笑:“倒不是这意思,只是有点不合适。师师不在,被你妹妹叫了出去,说是买什么贺礼……”

“我不找她,我来看世子的伤怎么样了。”

“还是不怎么合适。”仙娘说:“世子在大厅,你自己去吧。”

徐骄心想:难道真的只有晚上来才合适,但晚上来的话,还得伺候李师师,办不了正经事。

真是尴尬,以前的时候,因为女人,总是难以入眠。因为那个时候,孤零零的一个人。如今不孤单了,可因为女人,还是睡不好。

人家说饱汉不知饿汉饥,岂不知吃的太多,也是件很难受的事。

到了大厅,才明白仙娘话里的意思。现在来,确实不是个合适的时候。

大厅里不只有李渔,还有小胜王,可怕的是还有夭夭。

“你怎么来了?”夭夭好奇的问。

“呵呵,我来找你。”徐骄答。

“说谎已经成了你的习惯。”夭夭说:“这很不好,我很不喜欢。”

没办法,男人的品格,面对女人的时候,那就是个屁。谎言,是身体很自然的应激反应。

谎言,是这世上最美丽的话语。

女人喜欢的是美丽,不是真实。

徐骄尴尬一笑:“你们都在,那我来就是多余的。朝堂上发生的事,想必小胜王已经说了。”

李渔点头:“开山穿林,铺路搭桥,这是明居正的主意,还是你们商量好的……”

“和我没有关系,我这人懒的厉害,没有好处的事不会去做。”

“可你已经应下了,我很想知道,不花朝廷一分钱,这么大的工程,你想怎么实现。”

徐骄说:“手握大权,钱就不是问题。这件事倒是有好处,可是针对三江源,不是我本意。”

李渔说:“我想也是,打通三江源的陆路,不只李家受损,修罗山也不例外。徐兄弟再怎么蠢,也不会做这种事。”

徐骄心想:那你想错了,即便现在发明出运输机来,都对修罗山没有影响。水上运输的成本,不可取代。

“我也是被明居正坑了,搞了个骑虎难下,所以特意来解释,提醒世子通知三江王,早做防备。明居正以前说过的话,绝不是意气,他是真盯上三江源了,就像他的祖父明中岳那样。”

小胜王冷哼:“要打通三江源的陆路,得倾国之力,耗时日久。不动用国库,真是异想天开……”

徐骄说:“明居正算过,最多三年。”

小胜王说:“那么钱呢?”

徐骄不想解释明居正要成立中央银行,还准备废掉金银本位,以眼前三人智慧,根本无法理解。只是简单说了,如何聚集民间财富,如何搞公共建设。只要税收稳定,并非多么艰难。

“明白了吧,只要手里有权,钱就不是问题。”徐骄说:“民间借贷是三分利,跟他妈网贷一样。只要一条法令,民间借贷皆是违法。再由户部出面,创建一个票号,存银子就给一分利,借要付两分利,稳赚不赔的生意。”

李渔最先明白过来,脸色有点难看。

徐骄又说:“待陆路畅通,经宣城府,跨过寒江,直达三江源。那个时候,三江源拥有的地利之势荡然无存,最后三江王也只会落个和渤海王一样的下场。”

李渔不语。

夭夭问:“这里面真没你的事?”

徐骄说:“你当我那么无聊,我可以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修罗山,但绝不会对不起师师。他是在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唯一看得上我的女人。”

夭夭说:“你激动什么,还敢跟我激动。”

徐骄无奈摇头,看向小胜王:“你下了朝就来此处,想是不准备领兵去北海了。”

小胜王说:“虑胜而战,此战胜算太低。仅是翻越雪山,将士就伤亡不小。此法若是可行,独孤老将军还有父王,又怎会定下死守的策略。明帝此法,你知道他心意的。”

徐骄说:“所以,你们凑在一起,是要准备硬干?”

夭夭说:“你撤掉城外驻军,我很满意,只是这还不够?”

徐骄说:“你该不会想着,让我带兵去打头阵吧。我现在只是个参谋将军,不是卫戍指挥使。即便我有点影响力。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造反,不是玩儿……”

“没指望你。”夭夭说:“我还没那么笨。但我也知道,你能做的,不止这些。比如,城内玄甲军都在四门,而且多与你有旧,想个办法拖点时间,不是难事吧。”

还真被明居正猜中了,就是打的这个算盘。

沉吟片刻:“可以,但不敢保证成功。不过有个条件,先送师师离开帝都。”

“不行。”夭夭说:“你这人我太了解,没有顾虑,心就开始变坏。”

徐骄说:“哎呀,你也是顾虑,只是你有自保的能力,她只是个弱女子。”

李渔想了想:“师师不能走,容易让人猜疑。”

徐骄心道:去你妈的,还疼爱妹妹呢?关键时刻,亲妹妹也变成了一张牌。

小胜王说:“我还是担心明居正,此人心思细密,我总觉得是个变数。”

夭夭说:“不会的,我保证到时候镇抚司不敢轻举妄动。”

徐骄疑惑:他们已经有了对付明居正的法子?

小胜王说:“好,既如此,那我就赌一把。”他看向徐骄:“驸马,我知你不想掺和这件事,可我也知道,你不是敌人。我以父王名义起誓,无论成败,都绝不连累徐家。”

徐骄冷笑:“小胜王,你得明白,有些事,不是你想,就不会发生的。我虽不知道你们的计划,但说句心里话:帝都,不是你们想的那么脆弱。”

夭夭站起来:“我们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笨,走吧……”拉住徐骄离开三江会所。

现在的徐骄,最怕和夭夭待在一起。她倒不是怕女人,美女再恐怖,还是美女。就像红烧肉再怎么难看,它还是红烧肉,还是想咬一口。

他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想。想和明居正的计划,内心真实的想法,被夭夭得知。

夺情蛊这一点最烦人,即便体内有羽蛇胆寒气,但这心有灵犀的诡异,依旧无法阻止。他总不能时时刻刻运转寒气,那样不也是一种暴露么。

两人走在街上,一个是标准的美女,一个是连帅都勉强的男人。

有点不搭,却很自然。

夭夭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气还是不怎么样。天空堆着云,闷热。

“用不了多久,这天就要变了。”夭夭说:“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让人憋闷,烦躁。你呢……”

徐骄说:“我也是,总想脱了衣服,清爽一下。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热……”

“你应该去清池,那里从来都不会热。”夭夭说:“此间事了,和我回清池吧……”

徐骄心中一动:这算是包养么?这种美事儿,轮不到他吧。于是说:“我可以带着李师师么?”

夭夭看她一眼:“可以。”

“那公主呢?”

“不行!”

徐骄不解:“为什么,多一个少一个的,没那么大差别。”

夭夭冷笑:“卿姨说,作为一个女人,身边不应该出现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公主怜就是这种,所以她不行。”

徐骄说:“那我能不能回自己的家?”

夭夭问:“和李师师?”

“还有你。”

夭夭摇头:“不行,我是天遗库玛,我得照顾妹妹。就像你是徐骄,也要照顾妹妹一样。此间事了,我给你自由,你想去哪里都行。”

徐骄问:“这次是真的?”

夭夭点头,真诚的像个天使。

徐骄心想:那我去哪里呢?寄情山水之间,那搞那么多金子干什么?

夭夭用力打他肩膀一下:“不长记性。跟你说过的,女人的话不要信。”

徐骄无语:“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夭夭说:“但这一次你可以信,因为办完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可烦恼的了。族人的期待,母亲的遗愿,我都完成了……”

徐骄松了口气:是呀,没有利用价值,当然就自由了。

夭夭再打一下:“才刚说过,又不长记性。”

徐骄崩溃:“大姐,你哪句话是真的。”

夭夭说:“你真我就真,你对我真过么?”

徐骄沉吟着:“有一件事骗了你。”

“说。”

“我从未想过对付莫雨。”

夭夭冷哼:“意料之中,你当我会相信。就这一件么……”

“我今晚约了莫雨。”徐骄低下头:“想劝他离开帝都。”

“你倒是好心。她都要嫁给自己弟弟了,你觉得她会离开?”夭夭说:“那个位置的吸引力,超过你的想象。古往今来,因那个位置死的人,可能比活人还要多。两边斗了十几代人,只有分出胜负,才能相安无事。你也不傻,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当然明白,劝她离开,知道机会渺茫。”徐骄说:“可我总有一种感觉,觉得小胜王回帝都,明帝决定立王子泓为储君。还有今日朝堂之上,小胜王领兵北海。种种迹象,越看越像是一个局,一个引你们动手的局。所以,想从莫雨那里,试探一下。”

“李渔也是这么说的。”

“即便是这样,仍然不改计划?”

夭夭笑道:“小的时候,我和妹妹在雪原上做了一个陷阱,想抓一头雪狐。第二天,我们跑去查看,吓得拔腿就跑。你猜是为什么?”

徐骄最不喜欢的猜,不知道为什么好多人都有这个毛病。明明可以直接说,非要人家猜。于是摇头,表示猜不到。

夭夭说:“我们捉到了猎物,却是一匹狼。所以有时候,你布下陷阱,抓住的不是猎物,而是可以吃了你的野兽。”

徐骄明白她的意思。

夭夭说:“不过能打听出海后的心思,当然是好事。你这么会骗女人,莫雨又那么笨,应该有所得……”

就知道她会这么想。

回到公主府,守门的护卫又换了之前的人。公主府后山,大片的开阔地,驻扎小胜王的藤甲兵足够。

“我还有话同你讲。”夭夭说:“待大事定,皇室必然极力反对小干王,哪怕那个时候,王子渊也已是个死人。所以,我想徐阁老能够支持……”

徐骄表现出为难:“我支持可以么?”

“你不行,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呀。”夭夭说:“我想知道,徐阁老明确的态度。”

“好吧,找个时间,探一下口风。”

夭夭又说:“还有明居正,我想知道,他的镇抚司究竟有多少实力。李渔总觉得,镇抚司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因为明居正做事太霸道。而像他那种人,绝不是靠着海后或别的什么人,就会表现出霸道。像他那样的人,只会因为自己手中确切的实力,而变得咄咄逼人。”

李渔?徐骄心想:还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好吧。”他说:“我会留意。李渔说的对,明居正的性格,是要极致的掌控,即便他身后有海后,也不会认为那是自己的势力。”

夭夭用温柔的眼神看他:“你突然变得这么乖……”

“想通了嘛,你们都把我逼到这份儿上了……”

“徐骄——”公主怜叫他:“你来,跟你说些事……”

徐骄巴巴的跑过去,终于可以摆脱夭夭。说下去,搞不好要露馅。

公主怜把他带回房里,徐骄真想给她的拥抱。

“时机还行吧。”公主怜说:“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怕她。事情已经给你办好了,莫雨已经答应,八方客栈,太阳下山。”

“我就不说谢谢了。对了,你送了什么礼物给她?”

公主怜冷笑:“送了一对玉佩。”

徐骄随口说:“这礼物好。”

公主怜说:“雕着双凤图案……”

“不应该是龙凤么……”

公主怜说:“龙凤代表夫妻,双凤代表兄弟姐妹!”

徐骄本来躺在床上,一下坐起来:“你这有点太故意了吧。”

公主怜冷笑:“驸马挑的礼物,我只是送过去而已。”

徐骄无力躺下:“你真是故意的。”

公主怜笑而不语,看徐骄躺下的样子,像是很累似的。可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怎么反感,这个男人躺在她的床上。

她似乎已经忘了,以前的时候,连自己儿子阿奴上了床,都要被她狂打屁股。

城西的最西边,靠着码头的地方,有一家八方客栈。

帝都的设计很奇怪,水路明明可以直接入帝都,偏偏有个津门港在外堵着。但在城西,却又建了一个码头,只有拿了官家特许的船只,才能绕过津门,直接停靠。

所以,能在城西码头停靠的,要么是官船,要么就是有官方身份。徐家就有艘船停在这里,还有三江王的船。码头分成两个区域,一边下人,一边卸货。

运到帝都的货物,由官兵押送,到了码头,货可以进,但人不能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有了这家八方客栈,专供外地来此公干的官面人物歇脚。

名字很俗气,但提供的服务可多了。餐饮,住宿,娱乐,洗澡,搓背,按摩,算是江湖下四门营生的集大成者。

徐骄来的时候,莫雨已经等了很久,她打扮的像个男人,但依旧是个漂亮的男人。不过装扮太差劲儿,这么瘦小的身材,这么发达的胸肌,简直是把人当瞎子了嘛。

啪……

一对玉佩拍在桌子上。

“你什么意思?”莫雨问:“成心的是么?”

徐骄拿起来一看,还真是双凤图案,玉是好玉,做工也精巧。

“我哪会这么无聊。”徐骄说:“我的本意,是连贺礼都不会送的。”把两块玉佩揣进怀里,这是好东西,所谓玉无价,不能浪费。

“我听说了,婚礼定在十五月圆之日。”徐骄又说:“我曾承诺过夭夭,不让你看到月圆。杀人,夺刀……”

“那你真是会挑时候。”莫雨说:“让我来这儿,就是说这些?”

徐骄摇头:“以下的话,只有你知,我知。说了就当没说,听了就当没听,好么?”

莫雨微眯着美丽的双眸,轻声说:“好!”

徐骄压低声音:“你们是否与明帝合谋,做了一个局,准备对付花卿和小干王他们?”

莫雨愣住:“你在讲什么,现在对付他们还有什么意义,明帝已经有了储君人选,是王子泓……”

“这消息我也听到了,可我不相信是真的。”徐骄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东西。”

“你看到了什么?”

徐骄沉声道:“我在王子渊身上,感受到了龙神功的气息。真正的储君人选,是王子渊。”

莫雨心惊,这件事,除了王子渊,海后,就只有她知道。

“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徐骄微微一笑:“只有未来的帝王,才有资格修习龙神功。而且,选择王子泓,本身就很让人想不通。再加上王子渊忽然把玄甲军调往四门,分明是刻意为之,给花卿他们创造有利条件。”

莫雨想了想,说:“你既然这么想,那就离夭夭远一些,别让他们把你牵连进来。”这等于默认。

“纳兰雪离开的时候,我答应过她,要护你周全。”徐骄说:“听我一句,暂时离开帝都,这一局风险难料。”

“离开?”莫雨说:“去哪儿?”

“西山,武道院。”徐骄说:“我很久没见过师兄鬼王了,不如和我一起上山,就在你大婚那日。想来,帝都再怎么乱,也不敢乱去西山。”

莫雨说:“你这话讲的,好像我们会输一样。而且,我走了,怎么大婚?”

“你难不成真要嫁给自己弟弟?”徐骄说:“任何女人都可以做新娘,随便找一个,红盖头一蒙就是了。等胜败有了结果,也就没什么危险……”

莫雨皱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败的一方会是我们。是夭夭对你说什么了……”

徐骄摇头。

“你倒是说呀,约我来,劝我跟你走,却什么都不说。徐骄,人是不可能中立的。既不得罪夭夭,还要让我脱离险境。”

“你们一定会输。”徐骄说:“哪怕是与明帝合谋,哪怕高手如云。”

“为什么?”

徐骄做了个过来的姿势,好像要说的是个惊天的秘密。

莫雨微微站起来,趴在桌子上……

徐骄几乎是嘴巴贴在她耳朵上:“我去过西山了,鬼王告诉我,天遗大祭司来了帝都……”

莫雨顿时绷直了身体,这消息确实惊人,难怪徐骄话里话外,透着她们必败的味道。

他可以不相信徐骄,但不能不信鬼王,转身就走。

徐骄说:“我才刚来,话还没说两句呢……”

莫雨挥手:“改日吧……”

等莫雨离开客栈。徐骄心想:妈的,早知道事先开个房间了,浪费情感……

这时候,明居正从楼上走来,在他对面坐下:“你很无耻,骗女人。”

“怎么能叫骗,我讲的话八成都是真的。”徐骄说:“他们合谋设局是真的吧,王子渊为储是真的吧,大祭司会出手也是真的吧。”

明居正说:“这消息一定让他们手忙脚乱,你猜,海后会不会来找我商议对策。”

“你这个聪明人,不用岂非可惜了。”

明居正微笑:“每个人,都是聪明的。我们不傻,他们也不傻。就说世子李渔吧,你我都觉得他爱妹情深,可怎能想到,关键时刻,妹妹竟是他拿捏你的工具。你要出卖他,就得顾及李师师。而他现在,和小干王,小胜王在一条船上。所以,即便你不帮他们,也不会成为他们的阻力。”

徐骄得承认,分析的很有道理。

“还有。”明居正说:“码头上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船。我查过,他们多是跑三江源的,挂的官方名号,其实是与三江源往来最多的商贾用船,可见,他们的退路,不是你把城外守军撤走,而是在这码头上。”

“你倒是查的清楚。”

“这家客栈,本是杀门的秘密产业,除了镇抚司,我只确定这里是安全的,所以才让你约在这里见面。”明居正说:“还真有人盯着你们,你一定猜不到,是内卫的人。”

徐骄确实有些意外。

明居正说:“别想着去找内卫,现在的你我表现的越无知越好。我得走了,省得海后找不到我。”

徐骄感慨一下,内心生起一抹罪恶。他不该骗夭夭,不该骗莫雨,也不该骗公主怜。骗女人,是件很下作的事。

可是,如果没有谎言,真实的世界该多么绝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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