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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野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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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血祭与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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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雨澜城城门,人声便如潮水般涌来——放眼望去,城中主干道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人头从城门一直铺到城中心的祭坛,竟是人山人海。

雨澜城的族人自不必说,连那些依附于雨族的海上小部落也来了,男人们光着膀子,皮肤上画着靛蓝的海浪纹,女人们则裹着斑斓的鱼皮裙,额间点着朱砂似的红点,手里或攥着打磨光滑的鱼骨,或举着缠着海草的短矛,全是各族祭祀时的装扮,脸上却都带着肃穆,静悄悄地等着,连孩子都被大人捂住了嘴,只敢瞪着眼打量。

人群忽然一阵骚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开一条通路。

我抬眼望去,祭坛下的高台上,女巫红正举着一根黑沉沉的木杖。

她头顶插着三根灰扑扑的鹰羽,羽尖带着陈旧的磨损,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裹着一身紧绷的黑色豹皮,裙摆堪堪遮到膝头,走动时臀胯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可那双盯着人群的眼睛里,只有凛冽的光,半分风韵也藏不住剽悍。

“跪!”她扬声高喊,声音像块石头砸进人群。

话音未落,自己先屈膝跪下,手按在地上,豹皮裙摆铺开如扇形,额头几乎抵到石板,“恭迎族长!恭迎巫王大人!”

她身后,十几个老女巫跟着跪下,枯瘦的手在胸前画着古怪的符,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像风吹过老树皮;

海上祭祀也纷纷矮身,有的横鱼叉于肩,有的将骨棒顿在地上,动作各异却齐齐低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下一秒,像是起了一阵风,从祭坛蔓延到城门,上万人影齐刷刷矮了下去——男人们单膝跪地,膝盖撞地的“咚咚”声连成一片;女人们双手贴地,额头触着尘土;连半大的孩子也被大人按着肩膀弯下腰,小小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草。黑压压的一片,从城门望过去,竟看不到边际。

“族长!巫王大人!”

“族长!巫王大人!”

呼喊声浪翻涌上来,撞在城墙上又弹回来,震得脚下的石板都在发颤,连空气都被这声浪烘得滚烫。

我深吸一口气,拉着蝶往祭坛最高处走。

微风拂过,她发间编着的花环上,五根颜色各异的羽毛轻轻晃动——青的像松针,红的像火炭,白的像云絮,衬得她一米五五的娇小身子更显玲珑。

一身黑色兽皮紧紧裹着,勾勒出纤细的轮廓,走动时兽皮边缘蹭过脚踝,带起细碎的风。

她踩着双牛皮短靴,靴底沾着城外的泥,小手攥着根黑色木棍,可牵着我的那只手,竟没有像往常那样沁出细汗,掌心只有温温的热。

我愣了愣,转头看她。她朝我眨眨眼,睫毛上还沾着点城外的草屑:“怎么了,峰哥哥?”

“没什么。”我哈哈一笑,牵着她穿过喧闹的人群踏上祭台。

脚下的石板被祭祀的脚印磨得光滑,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

我转身朝下方点头,声音压过嗡嗡的人声:“开始吧。”

蝶也点了点头,脸上不见往日的紧张,顿了顿,抬手将黑色木杖举过头顶,杖头的兽骨饰件在阳光下闪了闪,清亮的声音传开,像冰棱敲在石上:“族人们,起身。祭天开始!”

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应声站起,起身的“哗啦”声像潮水退去,却没人敢出声,只盯着祭台中央的铜鼎——那鼎是雨澜城这边富足,温泉洞有不少铜矿——边缘刻着模糊的兽纹,此刻正泛着沉沉的光。

蝶率先开口,吟唱声起:“嘀哩咕、呜哩咕、哈哩咕——”调子古怪却带着某种韵律,不高,却像水一样漫过人群,悠悠地飘向空中,连天上的云都像是被这调子牵住了,走得慢了些。

女巫红立刻带着身后的人跟上,十几个雨澜城女巫、各部落祭祀都加入吟唱,声音层层叠叠,低的像地底的风,高的像枝头的鸟。

她们开始围着祭台中央的铜鼎转圈圈,脚步踩着统一的节奏,“踏、踏、踏”地敲在石板上。

女巫红头上三根羽毛随着转圈的动作甩动,羽尖几乎要扫到旁边人的脸;其余人头顶的一根羽毛也跟着起落,像是一片晃动的枯草,却透着整齐的肃然。

所有人都穿着黑色兽皮,转起来时像一团团黑火炭在台上游走,兽皮上的血腥味混着松脂香,在空气里缠成一团。

手中的木杖、骨棒上挂着的海螺、兽骨饰件碰撞着,发出“叮当叮当”的脆响,混在吟唱声里,倒有了几分奇异的庄严,连风都绕着祭台打了个旋。

我站在后面看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暗自摇头——这群家伙,搞起仪式来,倒比打仗还上心。

蝶的声音越扬越透,像根细针穿透喧嚣,吟唱声随之攀上高潮。

她一身黑色兽皮裹着娇小身子,随着吟唱的节奏转着圈,裙摆打着旋扬起,露出小腿上绑着的兽皮护腕;手中的黑色木棍高高举起,五根羽毛在发间的花环上飞旋,像团跳动的彩火。

她猛地将木棍顿在地上,“咚”的一声敲在石板上,清亮的声音穿透人群:“上祭品!”

“咚——咚——”牛皮鼓突然擂响,沉闷的节奏砸在人心上,每一声都像夯土的重锤;城墙上,雨族的黑色旗帜“哗啦”展开,临风猎猎,旗角扫过守卫的肩甲;十几支牛角号同时吹响,“呜呜——”的长鸣直冲云霄,惊得天上的小羽和小翼展开十米宽的羽翼,驮着负重的假人在天空中盘旋,“啾啾啾——”叫着,翅膀扫过云层,投下大片晃动的阴影,像是在为这场祭祀开道。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颠颠跑到我脚边,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鼻子嗅着空气里越来越浓的腥气,吐着舌头哈着气,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这阵仗它们见得多了,倒比初次来时镇定不少,只是盯着祭坛下的动静,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在应和鼓点。

就在这时,祭台两侧传来“嘿哧、嘿哧”的号子声,粗哑的嗓音撞在一起,带着股蛮劲。

石、夜、虫、福胖子四个壮汉抬着头黑瞎子走在最前,熊身比人还高,獠牙外露,嘴角还沾着血沫,四蹄被粗绳捆着,却仍在挣扎,把四人用的粗木棍拽得“咯吱”响。

四人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胸前的兽皮上,洇出深色的痕。

紧随其后的是飞雨军排长以上的军官,三四十组队伍,每组四人,抬着野猪、麋鹿、羚羊……大小猎物堆得像小山,兽毛上还凝着霜,腥气混着松脂的烟味飘过来,呛得人鼻腔发痒。

我望着这阵仗,忽然想起战前的窘迫——那时祭天最多杀头羊,铜鼎里连个响都听不见,哪见过这么多猎物?这是部落战胜三大联盟后的第一祭,连空气里都飘着扬眉吐气的劲。

“放祭品!”蝶的声音陡然拔高,木棍指向祭台中央的铜鼎,杖头正对着鼎口。

石他们嘿嘿笑着,将四蹄被捆的活熊瞎子往地上一放,熊瞎子“咚”地砸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咆哮,挣扎着想要起身……虫、福胖子、石、夜四人立刻扑上去按住——福胖子压着头,胳膊肘抵着熊脖子,憋得脸通红;石和夜分别摁住前爪,指节抠进熊厚厚的皮毛里;虫后退半步,猛地抬脚,狠狠一脚踢向那不断摇晃的熊头,“嘭”的一声,力道重得让熊脑袋“嗡”地一垂,眼睛翻白,瞬间昏昏沉沉,只剩四条腿还在无意识地蹬。

虫趁机抽出腰间青铜匕首,刃口在阳光下闪了闪,“哗啦”一声,直接捅了进去。

“快!”旁边女巫红喊道,声音里带着急促,她身后的女巫们已经捧着陶盆围了上来,盆沿擦得干干净净,还带着水洗过的湿痕。

几个女巫急忙端着大小不一的陶盆凑上前,盆沿几乎贴到熊身,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匕首刃口涌出来,“哗啦哗啦”淌进陶盆里,很快就积了小半盆,顺着盆边往下滴,在祭台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渍痕,像极了战场上的血。

蝶站在鼎边,举着木棍的手稳了稳,目光掠过那片不断扩大的血迹,发间五根羽毛轻轻颤了颤,却没移开眼,只是嘴唇抿得更紧了些。

跟着,她退开两步,从女巫手里接过一只小陶碗,碗沿还带着点温热,又唱起来:“嘀哩咕、哈哩咕、哩哩咕——”调子裹着颤音,含糊又急促,像在跟天上的什么东西说话。

她边唱边小步跳动,兽皮裙摆扫过地上的血渍,留下浅浅的印。

不时从旁边女巫端着的陶盆里舀起热血,猛地扬手抛向天空,猩红的液珠在阳光下划出弧线,像碎掉的火,溅落在祭台石板上,洇开点点深色,很快又被风吹得半干。

唱到兴头,她提着陶碗朝前方走去,那里密密麻麻跪着的族人正随着她的调子哼唧,声音嗡嗡的,像无数只虫子在振翅,含糊的颤音里混着敬畏与兴奋,有人甚至已经开始发抖,却不敢抬头。

蝶走到人群最前排,弯腰将碗底剩下的血汁往几个老者额头一点,血珠顺着皱纹往下淌,那些人立刻激动地叩首,额头撞地的声音“砰砰”响,嘴里的呢喃声更响了,像是在感谢什么恩赐。

女巫红带着人转得更快了,脚下的节奏几乎连成一片,头上三根羽毛几乎成了模糊的影子,其余女巫的一根羽毛也跟着飞旋,黑色兽皮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小的尘土,像无数条黑蛇在扭动。

她们手中的骨杖、木杖上,海螺与兽骨饰件“叮当”乱响,和着鼓点、号子、吟唱声,搅成一团热腾的声浪,裹着血腥味和烟火气,朝着天上飘去——仿佛这场仪式,真能把族人们的心意,送到天上去。

血珠被蝶一捧捧抛向天空,猩红的液滴在阳光下炸开,像一场滚烫的雨。直到她最后一次扬手,将陶碗里的热血尽数泼洒出去,蝶才直起身,举着木杖高声道:“礼成!”

两个字落地,女巫们的吟唱戛然而止,转圈的脚步齐齐停下,头上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

跪着的族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山呼般的呐喊:“族长——巫王大人!族长——巫王大人!”声浪撞得祭台都在发颤。

我站在祭台边缘,听着这震耳的呼喊,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心里头翻江倒海——作为一个从蓝色星球穿来的人,在那个连杀鸡都要犹豫三分的世界,哪见过这般原始又滚烫的场面?

望着这沸腾的人群,忽然心中一动。我暗自琢磨着:这么多族人都在,正好能把战后该论的功行的赏办了。只是……这事儿该叫什么来着?蓝色星球的古装剧里,打完仗好像是叫“论功行赏”?对,应该是这个。平时叫分发战功听着太难听了——“论功行赏”才对。

这般想着,我转头看向身旁的夜,大声喊道:“这么多族人都在,正好趁这时候,把这次征战的功劳论一论,该赏的都赏下去!”

周围的嘈杂声浪像潮水般涌来,族人的欢呼、兵器的磕碰混在一起,几乎要将话音吞没。

夜被这喧闹惊得微微一愣,随即拨开身边攒动的人影,小跑着凑到我跟前,附在我耳边问道:“族长,您刚说什么?这声儿太吵,没听清。”

我凑近他,把话再重复一遍:“我说趁现在人齐,论功行赏。”

夜这才听分明,点了点头,又很快低声回道:“族长考虑得是,只是晨带的五百水军团兄弟还在那边看守俘虏,怕是赶不及过来。”

“他们的份例先记下,回头一并补上。”我摆了摆手,扬高声音让周围人都听见,“今日在场的,凡参战者,按功领赏!”

声浪瞬间更高了,连脚下的地面都像跟着震颤起来。

我转头看向蝶,问道:“结束了吗?”

蝶歪着小脑袋,望着仍在喧嚣的人群,轻声道:“还没呢,还要分发食物啊。”

“哎——”我急忙摆手,“暂时别发,叫他们先别喊了。让飞雨军的功赏都先分发下去,之后再分食物。”

蝶点了点小脑袋,举起手中的黑木丈,扬声道:“祭天已毕!大家都静一静——现在,族长有话说!”

霎时间,喧闹的人群像是被掐住了声喉,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我。

我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所有族人,还有海上小部落的族人们——这次庆功,咱们要说清楚:此前,食人族,驯兽部、血牙部、碎骨部,还有海上大势力海云部,三方合计几万人马,来犯我领地。是我们飞雨军的兄弟们,豁出性命保卫家园,是兄弟们付出了鲜血和生命为代价,才打退了他们!”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冷硬:“这仇,咱们记下了,日后必报。但眼下,先为这些泼洒热血的将士们,论功行赏!”

众人依旧没有发出声音,只有风裹挟着寒意,呼啦啦地在人群中穿梭。三月初的天,竟飘起小片雪花,碎碎点点地落在肩头、发间。我抬头望了望天,手指拂过刚落在衣袖上的雪粒,冰凉的触感渗进布料。心里不由得暗叹:这雪竟还没歇够。算算日子,已经下了三个多月,如今好不容易稍停了些,怎么又飘起这细碎的雪沫子来?

于是大声喊道:“骑兵团!团长虫,副团长琳,连长忠、勇、猛、无、比、奔雷,上前听令!”

几人闻言,大步出列,登上祭台,同时左手扶胸,藤甲片上的雪粒随着动作簌簌掉落。

只见巧儿抬着一个古朴的大盒子,步伐稳健地走上前来,盒子里整齐排列着用猛犸象牙精心雕刻而成的徽章。在她身后,四五个女族人各手捧着一面旗帜,旗帜是用粗糙的麻质布料织就,由绳子搓成的线紧密编织,上面分别用特殊颜料写着与各团长对应的专属字样。

我微微点头,从盒子里取出一枚徽章,徽章上细腻地雕刻着骑兵团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画面,骏马嘶鸣、战士挥舞武器,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徽章奔涌而出。“此乃用猛犸象牙雕刻的专属徽章,象征着骑兵团的荣耀,虫,你作为团长,当之无愧。”我将徽章递给虫。

接着,我从女族人手中接过一面写着“虫”字的旗帜,递给他,“这面麻质旗帜,是你的专属,日后骑兵团出征,它将引领你们所向披靡。”

随后,我继续说道:“所有连长官升一级,提为营长。各排、各班都提一级。骑兵团的弟兄们,每人可优先从族中挑一位女子为配偶,为雨族开枝散叶,待结束后去夜那里登记。虫,你先去各团挑最精锐的战士,把骑兵团补足一千人。”

说到琳时,我看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估摸着还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了。便放缓了语气:“你先把孩子生下来,再回来帮虫打理团里的事。”

此话刚落,众人都哈哈大笑。

琳摸着小肚子,哼哼唧唧掐了虫一把,疼得他呲牙咧嘴。

我摆了摆手:“去一边去。”随即大声继续喊道:“雨凌团,福、超、岳上前听令!”

三人小跑着登上祭祀台。

我又从巧儿抬着的盒子里拿出一枚徽章,这枚徽章刻画着雨凌团在战斗中坚守阵地、顽强抵抗的场景。“福,你原是营长,现在提为雨凌团第二团团长,这枚徽章是对你领导能力与英勇作战的嘉奖。”我把徽章递给福。

紧接着,我从女族人手中拿过一面写着“福”字的麻质旗帜,交给他,“这是你的专属旗帜,希望你带领雨凌团二团再创佳绩。超、岳,你俩官升一级任连长,把队伍补足五百人。另外,你们团里各排和兄弟们依旧官升一级,该发女人的每人去领一个。”

三人顿时喜形于色。

福胖子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高兴得跳了一下,抱住我手臂:“哎呀,族长!”他眼珠一转,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族长,那俺分的那四百多头大象……”

我无奈地摆了摆手,重新下令:“雨凌团二团就定为巨象团!”

三人还在欢笑时,我随即看向台下,大声喊道:“雨澜团,上前听令!”

炎带着四个连长慌慌张张地跑上祭祀台。

我望着炎——他左脸从眼尾到嘴角的刀疤像条蜈蚣,肚子倒是比先前肥了不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巧儿所抬盒子里取出一枚徽章,徽章上生动展现着雨澜团抵御外敌、浴血奋战的画面,递给他说:“不错。雨澜团你去补全一千人。这枚徽章代表着你和雨澜团的功绩。其余几位连长,你们和团里弟兄依旧各升一级,每人优先挑一位族中女子,会后集体去夜那里登记。”

我从女族人手中接过一面写着“炎”字的麻质旗帜,递给炎,“这是你的专属旗帜,望你和雨澜团继续为部落的安宁保驾护航。”

众人齐刷刷左手扶胸,连声喊着“族长”。

我缓缓点头。

炎咧开嘴笑,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族长,那大象……”

我摆了摆手:“上次你们分的大象,自个分了多少,就留下多少。”

炎顿时哈哈大笑:“足有五十头!”

“哼哼,”我看着他那刀疤扯着嘴角的样子,忍不住抽了抽,随即大声喊道:“水军团上前听令!”

霎时间,淼带着水鬼二号、青阳急急忙忙跑上前,左手扶胸:“族长!”

我刚要下令,淼急忙抬头说道:“族长,晨没在这里—— 他带五百兄弟看守俘虏,这边……”

我摆了摆手打断他:“没事,先听令。”我从巧儿抬的盒子里拿出一枚徽章递给淼,徽章上细致刻画着水军团在水中如蛟龙般作战的英勇姿态,“你把水军团扩充到一千人,这枚徽章是对你和水军团的认可。团里其余人各升一级,该领女人的都去夜那里登记。另外,这半年里,我会让女巫红安排打造船只,你们配合她,务必练出海上作战的本事。”

接着,我从女族人手中拿过一面写着“淼”字的麻质旗帜,递给淼,“这是你的专属旗帜,望水军团能扞卫好部落海域。”

淼、水鬼二号、青阳同时左手扶胸:“放心吧,族长!”

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人群,大声喊道:“布鲁!带上你的心腹,再把这次血牙部投降过来、立了功的人,全都带到跟前来!”

“好嘞,族长!”布鲁咧着嘴笑道,一把拉住一旁还在东张西望的裂岩,朝着身后一摆手,“走!族长这是要给咱们颁战功了!”

说罢,便朝着祭祀台跑了上来。

身后紧跟着噬牙、裂爪,还有铁鬃、刀疤,以及两位血牙部的小统领,脚步声在祭祀台的石阶上噔噔作响,一行人很快来到近前。

我伸手拍了拍布鲁的肩膀,沉声道:“好样的,这一次你立了大功。”随即转身从巧儿抬着的盒子里拿出一条用猛犸象牙打造的项链,项链坠子上清晰地刻着布鲁的名字,递给他,“这条猛犸象牙项链,是对你功绩的特别表彰。说说看,你最大的需求是什么?”

布鲁挠着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族长,现在女人也有了,咱这投降过来的,日子过得逍遥快活,真没什么奢求。要是您非要给,那就……再赏几个女人吧。”

我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暗自思忖,这次若没有布鲁这食人族降将,怕是还不知要折损多少族人,他确实立了大功。

话锋一转,我问道:“若从雨原城里你原有的战士,和这次投降的血牙部族群里,能不能整理出一千忠诚的队伍?”

布鲁脸上的笑意淡去,苦笑起来:“族长,队伍能整出来,可您要是想带着去打咱们原来的五族,俺部倒没问题,只是……估摸着血牙部的兄弟下不了手,他们还有不少兄弟在那边的本部里呢。”

我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布鲁身上,语气沉稳下来:“你这么办——先把你在雨原城时带的那些老部下拢到一起,再从这次归降的血牙部里挑些可用的人手。特别是铁鬃、刀疤和另外那两个小统领的亲信,那四百多人底细清楚,用着放心,都划到你手下。还有血牙部的裂岩,他是首领,也让他跟着你,一并编入队伍。”

顿了顿,我加重语气:“就叫‘利齿团’。”

“利齿团”三个字一出,布鲁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多谢族长!俺战败后被您抓到,却听闻利齿部八千多族人,全在五族酋长的屠刀下被砍得四分五裂,整个部落就此覆灭……俺作为利齿部最后的首领,今日能重立‘利齿’之名,这份恩,俺布鲁记一辈子!”

我急忙扶起他,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沉声道:“就这么定了。你做利齿团的团长,先把裂岩、铁鬃他们都教会雨族的语言。让裂岩当副团长,协助你。”

顿了顿,我看向他身后的铁鬃、刀疤和两位小统领,继续道:“之前答应过他们,要么做终身被雨族供养到老,要么选排长之位。但这次他们带了四百多亲信归降,立了功——若是愿意加入飞雨军,每人赏两个女人,提为连长。”

布鲁听得眼睛发亮,当即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个头,连声道:‘多谢族长!多谢族长。’说罢起身,拉着裂岩、铁鬃、刀疤几人走到一旁,几人兴奋得满脸通红,用他们的族语‘嘎巴嘎巴’地低声商议起来。”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转身走到噬牙和利爪身旁,拍了拍这两个布鲁亲信的肩膀,笑道:“干得不错。之前答应你们的雨族终身供养,再加每人十个女人,等祭祀结束,立马兑现。”

这话一出,噬牙和利爪瞬间瞪圆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噗通”一声双双跪地,脑袋“咚咚”地往地上磕,嘴里不停喊着:“多谢族长!多谢族长!”

我赶紧把他们扶起来,语气郑重:“这是你们应得的,好好跟着布鲁干。”

两人连连点头,激动得浑身都在发颤。

我望着众人欢笑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转头望向远处,心里却打起了鼓——原本不想让女巫红掺和军事管理,这女人心机太深。

可转念一想,雨族的雨澜城和城防军还得靠她打理,何况城防军里不少人本就是黎族子弟。

这次若不是城防军守着雨澜城,后果不堪设想。

虽说他们已归入雨族,那老女人心里却始终偏向黎族,这点终究是隐患。

“峰哥哥,都封赏完了吗?兄弟们还在等你呢。”蝶轻轻晃了晃我的手,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看向她,如今她贵为巫王,是女巫红的女儿,也是黎族的明珠。苦笑着摇了摇头,扬声喊道:“女巫红,上前听令!”

女巫红微微一愣,随即提着巫杖走上前来。

她裹着一袭黑色豹皮裙,腰肢随着脚步轻轻扭动,二十八九岁的年纪,透着成熟少妇独有的韵味。

从前在黎族当女巫时素面朝天,如今却懂得保养打扮,肌肤莹润,眉眼间尽是风情。

头上插着的三根羽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她左手扶胸,小眼睛一转,精明之色一闪而过:“族长,还有俺的事?”

只见巧儿快步上前,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条用猛犸象牙精心雕刻的项链,项链坠上清晰地刻着“蝶”字。在巧儿身后,一名女族人手捧着一面麻质旗帜,旗帜上用独特的手法画着“蝶”字。

我嘴角忍不住抽搐,心里暗骂:这不废话吗?没事叫你上来聊天啊?清了清嗓子道:“女巫红,城防军这次守得不错。你从中扩充到三百人,人手自己选,负责维持雨澜城的治安。同时,这是特别赐予你的猛犸象牙项链,坠上刻着蝶字,还有这面旗帜,画着蝶字,希望你能铭记巫王蝶的荣耀,尽心守护雨澜城。”

女巫红的目光落在项链和旗帜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似有惊讶、疑惑,转瞬又恢复如常,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

“就三百,一个都不能多。”我急忙摆手打断。

她顿时哈哈大笑,左手扶胸:“好嘞,族长!定会把雨澜城守得严严实实!”

我看着她,嘴角忍不住一扯,随即敛了笑意,目光转向夜,声音带着沉郁:“这次战死的族人,尸骨都一一收捡了吗?他们的骨灰,都收集好了吗?”

夜一手捏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小山羊胡子,声音比往日更低几分:“族长,都收捡好了。”

我缓缓点头,一字一顿道:“战死的族人,我要亲自带回雨凌城。他们有资格进入圣地的战争台,世世代代受雨族供奉。”

话音落下,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泣声,随即有人低低啜泣起来。

那些失去丈夫、儿子的女人,望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想起再也回不来的亲人,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地哭出了声,悲戚的哭声在祭祀台周围蔓延开来。

我望着这一幕,喉咙发紧,默默摆了摆手,转向蝶:“分发食物吧。”

蝶刚要起身,石却“咻”地一溜烟跑上高台,站定后大口喘着粗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胡茬,急声道:“族长,俺的呢?俺的呢?”

我没好气地瞥了这憨货一眼:“你还要啥?你缺啥?自个占着五十头大象,警卫带了二十多个,老婆都不知道你有几个,整个飞雨军就你一个旅长,部下全听你的,还惦记啥?”

石愣了愣,木讷地眨了眨眼,粗壮的手指在乱糟糟的头发里挠了半天,喉结动了动,却半天没挤出一句话,那模样活像头找不着方向的蛮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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