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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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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7章 战争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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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拨瓜多嘶哑地命令亲兵收拾残局,但他的士兵在恐怖的景象前颤抖、呕吐。

他精心准备的滚石擂木被震落,滚油铜锅冰冷无用。城墙在持续的轰鸣中崩裂,守军伤亡惨重,恐慌蔓延全城。

城内百姓躲在家中,街道空荡。

突然,“佛祖发怒”、“雷神降罚”的哭喊爆发,人们跪地祈求。紧接着,“走水啦!”、“粮仓冒烟!”、“有奸细!”的尖叫撕裂空气。

赤拨瓜多冲到城边,只见城内多处火起,浓烟冲天,火势迅速蔓延。百姓哭喊着涌上街道,混乱踩踏。

赤拨瓜石猛捶城墙,醒悟:“是前几天混进来的唐地商队!他们是高仙芝的不良人!”恐惧和失败感淹没了赤拨瓜多。

赤拨瓜石哭喊:“守不住了!快走!去湟唐关!”赤拨瓜多看着城外的毁灭风暴和城内火海,咬牙下令:“撤!带上能跑的人!从南城!去湟唐关!”

就在他下令时,唐军总攻号角响起。北城门外,唐军骑兵下马,塔盾组成壁垒,长槊前指。

重甲步兵簇拥着壕桥和云梯,发出震天怒吼,向护城河和摇摇欲坠的北城门发起冲锋!

赤拨瓜多试图命令抵抗,但看到士兵们惨白惊恐的脸,知道抵抗无用。

他最后看了一眼火海中的城池,带着赤拨瓜石和三百多心腹,狼狈逃向南城墙。

不到一刻钟,北城楼彻底混乱。突然,沉重的摩擦声响起——北城吊桥开始被放下!最终,吊桥轰然落定。

紧接着,城门从内部被推开!十几个身影迅速隐入阴影,其中一人朝城外挥了挥手。

城外的唐军爆发出震天欢呼。中军橹车上,高仙芝看着洞开的城门,嘴角露出冷酷的弧度——不良人得手了!

“擂鼓!”高仙芝下令,“先锋营,强攻入城!肃清残敌!抛石机停止射击!”

战鼓急促。塔盾推进,玄甲步兵狂嚎着冲过吊桥和城门,杀入烈焰硝烟笼罩的青平城!

高仙芝策马缓行,看着投石机匠作营在擦拭冷却的部件。

他望向被蹂躏的青平城,低语:“吐蕃河湟粮仓,西南咽喉锁钥之地……竟如此陷落……”

他攥紧马鞍,目睹了这毁灭力量后,一个炽烈的征服念头在他眼底猛烈燃烧起来。青平城的火光,映照出他开疆拓土的图景。

……

七月酷暑,一支延绵数里的吐蕃队伍在崎岖山道上艰难撤退。他们扶老携幼,驱赶牲口,逃离兰州附近的“新家园”。

队伍稍后,扎西正将沉重的家什绑上牛背,汗水直流。

弟弟达瓦抹了把汗,抱怨:“阿哥!五年前死了多少人才抢下那几个村子!羊刚长大,青稞才收两次!现在怎么又要像兔子一样逃回临洮?”

扎西呵斥他小声,警惕地扫视路旁浓密的老林:“赞普带精锐去打富庶的蜀地了!留下我们这些老弱,唐人狼群靠近怎么办?万户长接到密令:一有风声,立刻撤回临洮!只有那里是活路!”

他灌了几口浑浊的水,眼中燃起贪婪:“万户长说了,只要赞普攻破蜀地城池,参战的勇士都能分到一个唐人女奴!一人一个!”

“真的吗?”达瓦瞬间兴奋,脸颊通红,“蜀地女人皮肤像羊奶那么白嫩?像丝绸一样滑?要是分我一个,白天给我煮茶烤肉,晚上暖被窝,还会种地织布……”

扎西也被点燃,拍打弟弟肩膀:“哈哈!说得对!那才叫活得像人!不过得靠刀箭去抢!用血和命去换!”兄弟俩沉浸在对女奴的幻想中,狼吞虎咽吃着粗粝的青稞饼,仿佛获得了力量。

“快!达瓦!”扎西催促,“把那袋糌粑绑到花牛背上!”

达瓦应声转身冲向牛车,目光扫过路旁幽深的老林。光影斑驳的深处,他突然僵住:“哥!等等!林子里…有东西在动!很多!很大的影子!”他声音因恐惧变调。

扎西正低头检查牛蹄,被牛车挡住视线,只看到晃动的树影:“啥也没有!眼花了吧?”突然,他被饼噎住,脸膛涨紫,痛苦地捶胸,扑向地上的水囊猛灌,呛咳不止。

当他缓过气,抹掉涕泪抬头想骂弟弟时,却看到达瓦僵立原地,脸色死灰,嘴大张着,眼中是无边的惊恐,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扎西心脏骤停,猛地跳起望去。整个迁徙队伍瞬间陷入死寂!所有声音消失,只有风声呜咽和突兀的鸟鸣。

“哗啦——!咔嚓!咔嚓!咔嚓——!”沉重、密集、整齐的声响从密林深处碾压而来!那是无数整齐步伐和金属甲叶摩擦碰撞的声音!如同巨大的铁皮战鼓擂在每个人心上!

“呜嗷——!!”扎西发出绝望的尖嚎,水囊脱手。他看到——在浓密树冠投下的稀薄光斑中,无数点冰冷的幽蓝寒芒亮起!移动!汇聚!破开黑暗!

是甲胄!是矛锋!是弩矢箭头!无数披挂铁甲的唐军战士从森林中涌出!

前排是端弩的强弩手,弩箭平指前方!后面是高大雄壮的长枪兵,丈余长槊斜指,槊尖闪光!

士兵头盔下的目光冰冷坚硬。更后方,装束不同的士兵背负、肩扛、推拉着各种工具:原木、粗绳、巨斧、大锯、活动支架!工兵营在密林中穿梭自如。

他们身后,竟有重甲骑兵和辎重兵推拉着蒙布的大车(抛石机部件)出现!

短短数日,这片被视为天堑的原始丛林被工兵营劈出了通途:巨木架设的吊桥跨过深涧,木栈道铺在陡坡,荆棘带被清除焚烧。

“呜——咚——!”沉重的号角声撕裂死寂!

“传我将令!全军——列阵!!!迎——敌!!!”哥舒翰魁梧的身影走出阵列。他披挂精美明光铠,一手举望远镜观察山下,一手紧按腰间的御赐天子剑剑柄。

望远镜后,他看清了吐蕃人的简陋武器和惊恐绝望,锁定了持械的成年男子。

“目标:持械者及成年男子!自由射杀一切意图逃逸者!弩兵——准备!!!”哥舒翰声音冰冷无情。

望远镜落下。他猛地握住剑柄!

“呛啷——!!!”御剑出鞘,寒光耀目!

“嗡————!”一片低沉宏大的恐怖声浪炸响!成百上千张强弩齐射!箭矢如黑云般遮蔽光线,尖啸着激射而下!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密集的爆裂声!冲在最前面、试图逃往密林的吐蕃人成片倒下!至少七百人被第一轮箭雨穿透!鲜血飙射,形成血雾!尸体翻滚栽倒,血染地面。

“杀!!!!”哥舒翰御剑前指!

“吼!!!!”唐军步兵阵列爆发怒吼!长枪重步兵与横刀手组成的洪流启动!塔盾让开通道,枪林压下!步兵踏着尸体血泥,扑向吐蕃男子!

屠杀爆发。吐蕃人简陋的武器在唐军钢刃铠甲前不堪一击。每一次突刺劈砍都带起血雨骨裂。

达瓦刚拔出卷刃弯刀,侧面一名唐军刀手横刀闪电撩起!刀光一闪!达瓦头颅飞起!无头尸体喷血扑倒!

“达瓦!!!!!!”扎西目眦尽裂,赤手空拳扑向刀手!侧面一根长槊毒蛇般刺来!“噗!”槊尖贯穿扎西腹腔!抽出!鲜血飙射!扎西轰然倒地,摔在弟弟尸体旁,死不瞑目。

屠杀高效冷酷。装备简陋、士气崩溃的吐蕃男子被迅速斩杀殆尽。山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血腥刺鼻。

幸存的一千多名吐蕃妇孺老幼被唐军驱赶到山道旁一处巨大的凹地里,挤成一团,瑟瑟发抖,只剩下等死的绝望。

哥舒翰踏着血沼走到凹地边缘,目光冰冷地扫视。

陇右道行军司仓参军李洵脸色惨白,颤抖着上前深深一揖:“大帅!坑中皆为吐蕃妇孺老幼!手无寸铁!我大唐礼仪之邦,以仁立国!何不放其生路?纵其逃亡深山也好过赶尽杀绝啊!”

哥舒翰背对着他,声音低沉冰冷:“慈不掌兵。放他们走?他们看到了我军行踪、装备、工兵手段!只要一个活口,消息就会传遍临洮,飞入松赞干布耳中!奇袭变强攻!那时死的就不是眼前这千把人,而是老夫麾下成千上万的大唐健儿!”

他猛地转身,鹰目死死盯住李洵:“你可知身上背负的职责?!”他重重一掌拍在李洵肩上,拍得他一个趔趄!

“李参军!你,还有你麾下亲兵,留在这里!将这里处理干净。然后,跟上大部队。不得有误!”哥舒翰冷酷下令,不再看凹地一眼,猛地转身!

“整队!收回弩箭!目标临洮——急行军!出发!!!”

“遵大帅将令!!!!”山谷应诺声震天!唐军铁流绕过死寂的凹地,毫不停留地向前推进!

李洵僵立原地,肩上如同烙铁烫过。他看着自己几十名面无人色、紧握刀柄颤抖的亲兵,又看向凹地里上千双绝望麻木的眼睛。儒家仁恕与军法铁律在他心中剧烈撕扯。

他终于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空洞痛苦,嘴唇哆嗦着挤出沙哑干涩的命令:“……执……行……军……令!!!!”

亲兵队长张涛满脸冷汗,声音嘶哑痛苦:“……动…动手…列…列队!”亲兵们僵硬地排成弧线,抽出横刀,举起快弩。

凹地中绝望哭嚎爆发:“不要!佛爷啊!”“菩萨救命!”“娘——我怕!”白发老妇发出凄厉哀鸣:“——额啊——!!!!”

“——举弩!!!”张涛嘶吼!亲兵们闭着眼,麻木地举弩指向生命!

求生的本能爆发!一些妇孺老幼哭嚎着试图爬出凹地奔逃!混乱推搡!

“射!”张涛狂吼!横刀下劈!

“嗡——!”数十具强弩齐射!箭矢如黑色冰雹泼洒而下!

“噗嗤!噗嗤!噗嗤!”利箭穿透皮肉骨骼!鲜血如喷泉冲天!惨叫声、哭号声、濒死声瞬间达到顶峰又被死亡淹没!试图爬出者被射成刺猬,推倒滚落。

“放箭!继续放!不要停!”张涛疯狂,抢过亲兵的弩亲自射击。亲兵们动作从迟缓变得麻木娴熟。

凹地变成了血肉熔炉。尸体层层堆积,鲜血汇聚成深红粘稠的血泊。

李洵背对着屠杀,剧烈呕吐,眼泪鼻涕污物混在一起。幼子的笑脸与坑中婴儿恐惧的眼睛重叠撕裂他的心。他失禁了。

坑中声音稀疏。那个被哥舒翰注视过的受伤少年,肩肺中箭,趴在血泊边缘。他用唯一能动的右手臂肘,艰难地向凹地边缘李洵的方向挪动,眼中仇恨火焰熊熊。

他爬到坑沿,手指抠住岩石,猛地探手捞起一团粘稠污秽的血泥肉屑骨渣混合物,狠狠甩向李洵左脚脚踝!

啪嗒!温热粘腻的污物甩在官靴上,留下一道肮脏暗红的轨迹,其中嵌着破碎带血的牙齿和指甲碎片!

“呃…啊啊啊啊——!!!”李洵被极度恐惧挤压变形的惨叫爆开!他疯狂踉跄倒退,被尸体绊倒摔在血沼中!他惊恐地看着脚上的污物和那少年。

少年完成最后一击,右手无力垂下,瞳孔涣散,头砸落血泥,脸上凝固着滔天怨毒。

亲兵搀扶起精神崩溃的李洵。

凹地彻底死寂。上千具尸体姿态扭曲地堆叠,鲜血在坑底汇成深红粘稠的血泊。空气弥漫着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和腐败恶臭。

张涛杵着刀,死人般灰白,声音嘶哑微弱:“……参军…办…办完了。”

李洵眼神涣散,身体抽搐,感觉左脚依旧残留冰冷粘腻的触感。山风吹过,呜咽如鬼哭。阳光冷酷地照亮山道上暗红的深辙、被践踏的青稞、树干上的创痕,以及那个巨大粘稠、蒸腾着血腥热气的深红“祭坛”。

李洵嘴唇哆嗦,挤出几个字:“收……拾……跟上……”他迈开灌铅般的脚步,踏在粘稠血路上,发出“吧唧”声。亲兵们如同行尸走肉跟随。

血腥的山风呜咽。唐军铁流远去的脚步声,如冰冷战鼓,坚定地碾压向临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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