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夏夜总带着槐花香,老宅的院子里摆着张竹床,老油条正躺在上面摇着蒲扇,嘴里哼着跑调的梆子戏。少年小望抱着铜铃坐在石榴树下,铃铛偶尔发出“叮咚”的轻响,他说这是秦岭的地脉灵体在讲笑话——自从跟着吴畏他们回了洛阳,小望的“地脉语”越发熟练,连安魂花都愿意对着他开花。
白灵蹲在安魂花丛旁,用聚灵池的泉水浇水。花瓣在夜风中轻轻舒展,露出里面金色的花蕊,像极了缩小的地脉珠。她最近总做同一个梦,梦见白衣人站在海眼的潭边,手里捧着颗发光的种子,说要种出能跨越三百年的花。
“又在想白衣姐姐的事?”吴畏端着三碗冰镇酸梅汤走出来,铜碗上凝着水珠,映着院子里的灯光,“三叔公说,安魂花的花蕊能‘储灵’,可以把重要的记忆存进去,三百年后的人只要闻到花香,就能看到咱们现在的样子。”
白灵立刻摘了朵刚开的花,往花蕊里滴了滴玉佩的血珠:“我把幼龙的样子存进去,让三百年后的人知道,它是条多勇敢的龙。”
老油条从竹床上弹起来,抢过酸梅汤一饮而尽:“也得把胖爷我的英姿存进去!就存炸骨煞那段,保证三百年后的小姑娘都得迷上胖爷!”他突然压低声音,“对了,我托人查了望气人的底细,他居然是民国时期守脉人的后代,他爷爷就是那个在龙涎窟留下血字的地质队队长!”
小望的铜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来,铃身的纹路亮起红光:“不好!秦岭的地脉在哭!”他把耳朵贴在铜铃上,脸色渐渐发白,“聚灵池的灵鱼突然集体跳上岸,像是在躲避什么……裂隙的封印在发烫,比上次更厉害!”
吴畏立刻摸出镇煞石,石头果然烫得吓人,石面的纹路扭曲成狰狞的形状——是煞母残魂在冲击封印,而且力量比之前强了数倍!“肯定是龙晶的力量刺激了它,它想在幼龙完全成长前冲破封印!”
白灵的玉佩飞到祠堂门口,红光指着供桌下的镇魂钉:“白衣姐姐说,得用镇魂钉和青铜印结合,才能暂时压制封印的异动!”
三人冲进祠堂时,供桌下的镇魂钉已经剧烈震动,钉头的地脉珠碎片泛着黑气,祠堂的梁柱发出“咯吱”的声响,和秦岭裂隙震动时一模一样。吴畏将青铜印按在镇魂钉上,印面的“守脉”二字与钉头的碎片融合,发出耀眼的金光,震动果然平息了几分。
“只能暂时压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吴畏擦了擦汗,“必须再去趟聚灵池,用灵鱼的预警弄清楚煞母残魂的弱点,不然三百年的缓冲期都撑不过!”
老太太端着碗胡辣汤走进来,汤里飘着些金色的颗粒:“我让老吴把洛阳所有守脉玉的碎渣都融在汤里了,你们带上,关键时刻能护住心脉。”她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块暗红色的石头,“这是‘定脉石’,我爷爷留下的,能让地脉暂时停止流动,要是封印真破了,用它能为你们争取撤退的时间。”
三叔公扛着个木箱跟进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些崭新的工具:工兵铲、登山绳、还有个铜制的容器,刻着朱雀纹,“这是‘储灵罐’,能装聚灵池的泉水,关键时刻能当武器用。我还把你爷爷的笔记补全了,把咱们遇到的新情况都记在后面,三百年后的人看了也能有个准备。”
出发前夜,洛阳城下起了暴雨,雷声滚滚,像秦岭的地脉在咆哮。吴畏站在石榴树下,看着安魂花在暴雨中依然挺立,花瓣上的水珠滚落,像在流泪。他突然想起望气人化作金光前的笑容,想起爷爷笔记最后那句“守脉即守心”,心里突然安定下来。
白灵把安魂花的种子装进布袋,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我问过白衣姐姐,她说三百年后的安魂花能开出‘时空瓣’,能让人短暂看到未来,咱们得把种子种遍秦岭,给三百年后的人留条后路。”
老油条把储灵罐装得满满当当,又往里面撒了把胡辣汤料:“给煞母的残魂加道猛料,让它知道洛阳的厉害!”
小望抱着铜铃站在门口,雨水打湿了他的蓝布褂子:“我也去!我能听懂地脉的话,说不定能帮上忙。”
吴畏看着他,又看了看三叔公和老太太,两位老人正往他们的背包里塞着干粮,眼神里满是信任。“好,一起去。”
暴雨中的洛阳城像艘漂浮的船,老宅的灯光是唯一的锚点。四人背着背包走进雨幕,脚印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像从未有人离开。祠堂里的镇魂钉与青铜印还在发光,守护着空荡荡的院子,安魂花在暴雨中轻轻摇曳,像在说“早点回来”。
火车在暴雨中驶离洛阳,车窗上的雨痕扭曲成地脉的形状。白灵的玉佩贴在玻璃上,红光透过雨幕,能看到洛阳的地脉像条金色的龙,尾尖连着秦岭的方向,龙首在暴雨中高昂,充满了不屈的力量。
“你看,地脉在保护我们。”白灵指着窗外,“就算暴雨再大,它也不会让煞气靠近火车。”
老油条正用储灵罐接雨水,罐里的聚灵池泉水立刻与雨水融合,泛着淡淡的金光:“胖爷我这罐‘天地水’,等会儿就让煞母的残魂尝尝厉害!”
小望的铜铃在雨声中轻轻哼唱,像首古老的歌谣。他说这是地脉在唱歌,歌词大意是“守护者永不独行,地脉与你同在”。
火车钻进隧道时,黑暗中突然亮起无数光点,是洛阳的地脉灵体,正顺着铁轨往秦岭的方向飞,像群提着灯笼的萤火虫。吴畏知道,这些灵体是被铜铃召唤来的,它们要去秦岭帮忙加固封印,就像望气人用魂魄守护裂隙一样。
“你看,咱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吴畏握紧白灵的手,掌心的青铜印与她的玉佩同时发烫,“爷爷、望气人、五十年前的地质队员……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陪着咱们。”
火车钻出隧道时,秦岭的暴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聚灵池的方向形成道彩虹,灵鱼的身影在彩虹下跳跃,像是在欢迎他们。裂隙的封印泛着淡淡的金光,虽然还在发烫,却比小望预警时平稳了许多——显然是地脉灵体已经赶到,暂时稳住了局面。
幼龙的长啸从海眼传来,声音里带着兴奋的意味,龙角上的琥珀在月光里闪闪发亮,龙晶的火焰比之前更旺了。
老油条扛起储灵罐,第一个跳下车:“胖爷我来了!煞母的残魂准备好接招了吗?”
白灵握紧装着安魂花种子的布袋,玉佩的红光在胸前跳动,像颗勇敢的心脏。她知道,这次去裂隙,或许会遇到更可怕的挑战,但只要铜铃还在响,只要地脉还在跳,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
吴畏最后一个下车,回头望了眼火车驶离的方向,铁轨在月光下蜿蜒,像条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线。他摸出爷爷的笔记,最新的一页上,他刚写下:“守脉人的故事,从来不是某个人的传奇,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是三百年又三百年的守护。”
远处的裂隙封印突然闪了闪,像是在回应。
聚灵池的灵鱼跃出水面,溅起的水珠在月光里化作颗颗星辰。
幼龙的长啸越来越近,带着期待的意味。
四人相视一笑,踩着月光往秦岭深处走去。
路还很长,雨还会下,挑战还在前方。
但安魂花的种子已经备好,地脉的歌声正在回荡,三百年后的约定还在等待。
这故事,还要继续写下去。
在秦岭的月光里,在洛阳的暴雨中,在无数守脉人的心跳里,永远,没有结尾。
秦岭的秋意总带着股松针的清苦,吴畏踩着满地的金黄往前走,青铜印在怀里微微发烫。聚灵池的方向传来灵鱼的哀鸣,比上次更凄厉,池边的金色藤蔓已经枯萎了大半,叶片发黑,像被烈火焚烧过——是煞母残魂的邪气顺着地脉蔓延,连灵鱼都快撑不住了。
“畏哥,快看这个!”老油条举着块破碎的鳞片从密林里钻出来,鳞片边缘还沾着黑色的黏液,“是幼龙的鳞片!它肯定跟煞母的残魂交过手,而且吃亏了!”
白灵的玉佩突然飞向鳞片,红光闪过,鳞片上的黏液化作青烟,露出里面的纹路——是幼龙用龙晶的火焰刻下的符号,像个扭曲的“裂”字,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漩涡,正是裂隙的形状。“它在说,裂隙的封印裂开了道口子,煞母的残魂从缺口里伸出了‘煞爪’,就是上次在海眼看到的那种青黑色爪子,正往聚灵池的泉眼里钻!”
小望把铜铃贴在耳朵上,铃身剧烈震动:“地脉灵体说,煞爪上缠着‘锁灵链’,就是当年煞母捆着地脉珠的那条,链身的黑纹能吸收地脉精气,聚灵池的泉水已经被吸走了三分之一!”
锁灵链!吴畏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插画,链身刻着“噬灵咒”,只要被缠住,再强的地脉灵体都会被吸成干尸。如果让它吸光聚灵池的泉水,别说三百年,不出三年,秦岭的地脉就会彻底枯竭!
“必须截断锁灵链!”吴畏摸出镇魂钉,钉子在阳光里泛着金光,“镇魂诀说,锁灵链的弱点在链扣,就是当年捆着地脉珠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地脉珠的精气,用三灵血能炸开!”
白灵立刻咬破指尖,将轮回血滴在玉佩上:“我的血准备好了!”
老油条掏出储灵罐,罐里的聚灵池泉水已经所剩无几,却依旧泛着金光:“胖爷我这‘天地水’虽然不多,但对付链扣足够了!”
小望握紧铜铃:“我用‘唤灵咒’召集地脉灵体,让它们缠住煞爪,给你们争取时间!”
四人往聚灵池冲去,沿途的金色藤蔓已经完全枯萎,地面裂开道道缝隙,黑色的锁灵链从缝中钻出,像无数条毒蛇,往他们的脚踝缠来。小望立刻摇动铜铃,铃音高亢,缝隙里钻出无数绿色的光点,是地脉灵体,它们扑向锁灵链,用身体挡住链身的黑纹。
“快走!”小望的额头渗出冷汗,显然召唤灵体消耗了大量精气,“我撑不了多久!”
聚灵池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惨烈,池里的泉水只剩下浅浅一层,金色的灵鱼浮在水面,奄奄一息。池中央的泉眼里,条青黑色的爪子伸出水面,正是煞母的煞爪,爪尖缠着条粗壮的锁灵链,链身的黑纹像活物般蠕动,不断吸食着池底的地脉精气。
幼龙正盘在泉眼边,用身体压住锁灵链,龙晶的火焰越来越暗,金色的鳞片失去了光泽,显然快要撑不住了。看到吴畏他们,幼龙发出声虚弱的嘶吼,像是在求救。
“幼龙!”白灵的玉佩立刻飞过去,贴在幼龙的头上,红光与龙晶的火焰融合,幼龙的鳞片重新泛起光泽,“再坚持一下,我们这就截断锁链!”
吴畏举起镇魂钉,往泉眼冲去,锁灵链突然从池底钻出,像条黑蛇缠向他的腰。老油条眼疾手快,将储灵罐的泉水泼向锁链,泉水接触到黑纹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锁链的动作迟滞了几分。
“就是现在!”吴畏趁机扑到泉眼边,看清了锁灵链的链扣——果然缠着地脉珠的精气,泛着淡淡的金光。他将镇魂钉刺向链扣,同时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钉子上:“三灵血,破!”
白灵的玉佩红光暴涨,化作道血箭射向链扣,与吴畏的心头血、储灵罐的泉水融合,形成颗三色的光球。光球接触到链扣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锁灵链发出凄厉的嘶鸣,链扣应声而断!
煞母的残魂从裂隙的缺口里发出愤怒的咆哮,煞爪疯狂地拍打泉眼,池底的泥沙被翻起,灵鱼的哀鸣越发凄厉。幼龙趁机用身体将断裂的锁链往池外推,金色的鳞片在撞击中纷纷脱落,却始终没有松开。
“快毁掉锁链!”吴畏摸出炸药包,点燃后扔向断裂的锁链,“不能让它再被煞母回收!”
爆炸声中,锁灵链被炸成无数段,黑色的链身在金光中渐渐融化,渗入池底的泥土,竟从土里冒出嫩绿的新芽,是聚灵池的水草,被地脉珠的精气催生了!
“有用!”白灵惊喜地喊道,“锁链里的地脉珠精气被释放了!”
裂隙的缺口突然剧烈收缩,煞爪被硬生生拽了回去,封印的金光重新变得完整,只是比之前暗淡了许多。小望的铜铃轻轻作响:“地脉灵体说,煞母的残魂元气大伤,至少要五十年才能恢复力量,暂时不会再冲击封印了!”
幼龙盘回泉眼边,龙晶的火焰比之前更旺了,它张开嘴,吐出颗金色的珠子,正是之前送给白灵的龙涎香精华,只是现在泛着龙晶的火焰——是龙火凝结的!“它说,这颗珠子能滋养聚灵池的泉水,让灵鱼快点恢复。”白灵接过珠子,往泉眼里一扔,池水立刻泛起金色的涟漪,灵鱼纷纷跃出水面,发出欢快的声响。
聚灵池的金色藤蔓重新抽出新芽,枯萎的叶片脱落,露出嫩绿的新叶,叶片上的纹路像极了缩小的地脉图。池边的石碑重新直立,“聚灵池”三个字在金光中闪闪发亮,比之前更清晰了。
四人瘫坐在池边,看着渐渐恢复生机的聚灵池,终于松了口气。小望把铜铃放在耳边,突然笑了:“地脉灵体说,它们要在池边种满安魂花,等花开了,就把今天的事告诉三百年后的人。”
老油条掏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掰成四份:“胖爷我突然觉得,这饼干比胡辣汤还香。”
白灵往池里撒了把安魂花的种子:“我把咱们的样子存进花蕊里了,三百年后的人看到,肯定会说‘当年那几个守脉人真厉害’。”
吴畏望着裂隙的封印,封印的金光在夕阳里泛着温暖的光芒,像望气人的笑容。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因为煞母的残魂还在封印下喘息,五十年后还会卷土重来。
因为锁灵链的碎片还藏在池底的泥土里,说不定会被煞气重新唤醒。
因为三百年后的血月,还在命运的尽头等待着最终的净化。
但他不怕。
因为聚灵池的泉水正在重新充盈,灵鱼的歌声越来越欢快。
因为幼龙的龙晶在火焰中成长,终将在三百年后化作守护秦岭的巨龙。
因为小望的铜铃还在轻轻作响,地脉的故事还在被传唱。
因为白灵的玉佩里,还藏着跨越三百年的约定,等待着安魂花的绽放。
甚至连老油条手里那四分之一块压缩饼干,都像是在说:别急,路还长着呢。
夕阳西下,秦岭的山峦在暮色里披上金纱,地脉的流动平稳而有力,像首温柔的歌谣。吴畏、白灵、老油条、小望,四个身影在聚灵池边依偎着,看着安魂花的种子在池边发芽,看着灵鱼在金色的泉水中游动,看着幼龙的龙晶在夕阳里闪闪发亮。
他们知道,冒险还在继续,守护从未停止,而秦岭的故事,将在三百年后的风中,继续被诉说。
夜色渐浓,四人起身往秦岭山口走,聚灵池的金光在身后越来越远,却始终照亮着他们前行的路。远处的海眼传来幼龙的长啸,声音里充满了希望的意味,像是在说“三百年后见”。
路的前方,是洛阳的灯火,是老宅的胡辣汤,是安魂花的芬芳。
路的后方,是秦岭的地脉,是聚灵池的泉水,是三百年后的约定。
吴畏握紧白灵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玉佩传递,温暖而坚定。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只要他们还在,只要地脉还在跳动,这个故事就永远不会有结尾。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聚灵池的泉水在夜色里泛着金光,安魂花的嫩芽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等待着下一段冒险,等待着三百年后的血月,等待着……故事继续。
从秦岭回到洛阳时,正值深秋,老宅的石榴树结满了红果,像盏盏小灯笼挂在枝头。三叔公和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晒暖,见他们回来,赶紧端出刚熬好的姜汤,里面飘着些金色的姜丝——是用聚灵池的泉水泡过的,驱寒又补精气。
小望抱着铜铃蹲在安魂花丛旁,铃身的纹路映着夕阳,泛着淡淡的金光。他说秦岭的地脉灵体托他带话,聚灵池的新灵鱼已经长到巴掌大,鳞片上能映出三百年后的影子,只是影影绰绰的,看不清具体的模样。
“能看清是男是女不?”老油条正用军刀削着根石榴枝,准备做个拐杖,“要是有个漂亮姑娘,胖爷我就托梦给她,告诉她当年炸锁灵链的英雄是谁。”
白灵笑着摇头,手里的勘探日记又多了几页,最新的插画是条金色的锁链,链扣处画着个小小的爆炸符,旁边写着“三灵血破链之法”。“奶奶的日记里说,守脉人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经验传给后人。咱们现在做的,就是在给三百年后的人留路。”
吴畏把青铜印放回祠堂的供桌,印面的“守脉”二字与镇魂钉的金光相呼应,祠堂的梁柱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道谢。他翻开爷爷的笔记,在最后一页写下:“锁灵链已破,聚灵池安稳,然煞母残魂未灭,五十年后需再探裂隙。”
夜里,洛阳城飘起了细雨,老宅的屋檐下挂着串水珠,像串晶莹的帘子。小望的铜铃突然响了,铃身的红光指向北方:“不好!黄河的地脉在哭!”他把耳朵贴在铃上,脸色渐渐凝重,“地脉灵体说,黄河底冒出了‘煞涡’,就是个黑色的漩涡,正往岸边的村庄移动,漩涡里有无数只手在抓东西,像是被煞母残魂同化的水煞!”
黄河是连接洛阳与秦岭的地脉主干道,一旦被煞气污染,两地的地脉精气流动就会中断,聚灵池的泉水就算恢复了,也无法支援洛阳!吴畏立刻摸出镇煞石,石头果然烫得吓人,石面的纹路扭曲成波浪状——是水煞的特征!
“水煞最怕‘离火符’,就是用朱雀纹的火焰画的符。”吴畏想起镇魂诀里的记载,“咱们的青铜符和玉佩都能引离火,只是需要黄河底的‘定海神针’做媒介,那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藏在河伯庙的地下。”
老油条扛起工兵铲:“胖爷我就知道消停不了!正好去黄河边看看,听说那里的鲤鱼焙面比洛阳的还地道!”
白灵把安魂花的种子装进防水袋:“我把种子带上,说不定黄河底的地脉灵体也需要安魂花。”
小望握紧铜铃:“我用‘地脉语’跟黄河的灵体沟通,让它们指引咱们去找定海神针。”
出发前夜,三叔公从里屋翻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装着些黄色的符纸,边缘还缠着红绳:“这是你爷爷画的离火符,虽然过了几十年,但朱砂里混了他的心头血,威力还在。”他又往吴畏怀里塞了个罗盘,盘心的指针是用守脉玉做的,“这罗盘能测水煞的方位,比镇煞石还灵敏。”
老太太端来四个热乎乎的菜团子,里面包着黄河的芦苇根:“芦苇根能‘避水煞’,你们带上,饿了就吃。对了,我托河伯庙的老道留了门,他爷爷是民国时期黄河水利委员会的,手里也有块守脉玉的碎渣,能帮你们打开地下的通道。”
火车在黄河岸边的小站停下时,细雨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河风卷着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无数水煞在嘶吼。河伯庙就建在礁石上,庙门的匾额已经被雨水泡得发黑,上面的“河伯庙”三个字却依旧清晰,泛着淡淡的金光——是定海神针的力量在守护。
老道已经在庙门口等候,手里拄着根桃木杖,杖头刻着个小小的水纹:“我爷爷的日记里提过,定海神针藏在正殿的地砖下,需要用‘三水血’才能唤醒,就是黄河渔民的心头血、守脉人的轮回血、还有地脉灵体的精气血。”
渔民的心头血!吴畏想起火车上遇到的渔翁,说最近总在夜里看到黄河底有黑影,他的儿子就是被黑影拖走的,至今没找到。“我知道在哪能找到渔民的心头血!”
老道领着他们走进正殿,地砖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水纹,与小望铜铃的纹路相呼应。老道用桃木杖撬开最中间的地砖,露出下面的黑洞,深不见底,能听到里面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是漩涡在转动。
“下面就是定海神针的藏身处,深约百丈,全靠地脉精气支撑,下去后千万别碰石壁上的青苔,那是水煞的卵!”老道往黑洞里扔了个火把,火光在洞里扭曲成蛇形,“火把能照出安全的路径,跟着火光走就行。”
老油条已经把登山绳系在房梁上:“胖爷我先下去探探路!你们跟上!”他抓住绳子往下跳,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洞里,只留下绳子晃动的声响。
白灵的玉佩突然飞进黑洞,红光在洞里划出条虚线:“白衣姐姐说,下面有地脉灵体在求救,让咱们快点!”
吴畏、白灵、小望依次顺着绳子往下爬,洞壁湿漉漉的,果然长满了暗绿色的青苔,接触到火把的光,立刻缩回石壁,露出下面的水纹——是水煞的卵,正在吸收地脉精气!
“难怪定海神针的力量变弱了,原来是被这些卵吸了精气!”小望的铜铃急促地响起来,“地脉灵体说,这些卵再过三天就会孵化,到时候整个黄河都会被水煞填满!”
爬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洞底,是个巨大的溶洞,中央有根圆柱形的石柱,通体洁白,上面刻着“定海神针”四个篆字,正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但石柱上缠着无数黑色的水藻,像条巨蛇,正在吸食石柱的精气,水藻的缝隙里露出无数只眼睛,正是水煞的卵!
老油条正用工兵铲劈水藻,水藻被砍断后立刻冒出黑色的汁液,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这破藻太难劈了!胖爷我的手都酸了!”
白灵的玉佩立刻飞过去,贴在石柱上,红光与石柱的白光融合,水藻的动作瞬间迟缓:“定海神针的精气被唤醒了!”
吴畏摸出离火符,往符上吹了口气,符纸立刻燃起金色的火焰:“快去找渔民的心头血!我用离火符暂时困住水藻!”
小望的铜铃突然往溶洞的左侧指去,红光在石壁上画出个小小的渔船图案:“地脉灵体说,渔民的儿子被水煞困在那边的水潭里,他的心头血还在,只要救出他,就能取血!”
三人立刻往左侧的水潭跑去,潭水漆黑,泛着黑色的漩涡,果然有个少年的身影在漩涡里挣扎,正是火车上渔翁的儿子!少年的手腕被水藻缠着,脸色发紫,显然快要撑不住了。
“用芦苇根!”白灵掏出老太太给的菜团子,往水潭里扔了个,芦苇根接触到水藻,立刻冒出金色的光,水藻瞬间缩回,“管用!”
老油条跳进潭水,抱起少年往岸边游,少年虚弱地睁开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爹说……我的心脉里有黄河的灵气……能帮你们……”
吴畏立刻用军刀划开少年的指尖,滴出一滴鲜红的血珠,正是渔民的心头血!血珠一接触到空气,立刻化作道红光,飞向定海神针的方向。
“三水血齐了!”白灵的玉佩红光暴涨,与定海神针的白光、渔民的心头血、地脉灵体的精气血融合,形成颗巨大的三色光球,“就是现在!”
吴畏将离火符往光球里一扔,光球突然炸裂,化作无数道金光,射向水藻和水煞的卵。水藻在金光中瞬间枯萎,卵里的眼睛纷纷熄灭,溶洞里的黑色漩涡渐渐平息,露出清澈的潭水,里面游着些金色的鱼,正是黄河的地脉灵鱼,之前被水煞困住了。
定海神针的石柱重新焕发生机,洁白的柱身泛着淡淡的金光,刻着的篆字在光里流动,像地脉的血管。溶洞的石壁上渗出清澈的泉水,是被净化的地脉精气,顺着地势往黄河的方向流,接触到河水时,黑色的煞涡瞬间消散,露出碧绿的水面。
少年被救上岸,脸色渐渐红润,小望把铜铃放在他的耳边:“地脉灵体说,你很勇敢,以后就是黄河的‘护河人’了,能听懂黄河的话。”
老油条瘫坐在地上,望着定海神针的石柱:“胖爷我现在只想吃鲤鱼焙面,要加双倍的糖醋汁。”
白灵往潭水里撒了把安魂花的种子:“我把水煞被灭的事存进花蕊里,让黄河的地脉灵体告诉三百年后的人,咱们来过。”
吴畏摸出罗盘,盘心的指针已经恢复平稳,指向洛阳的方向,泛着淡淡的金光——黄河的地脉精气重新流动,洛阳与秦岭的地脉主干道保住了!
溶洞的顶部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是净化后的泉水在滴落,像首欢快的歌谣。定海神针的石柱在金光中轻轻震动,像是在道谢。地脉灵鱼在潭水里跳跃,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是在庆祝。
四人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稳。
因为煞母的残魂还在秦岭的裂隙里喘息,五十年后还会卷土重来。
因为水煞的卵虽然被灭了,但煞母残魂的邪气已经渗入黄河的地脉,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完全净化。
因为三百年后的血月,还在命运的尽头等待着最终的决战。
但他们不怕。
因为定海神针的石柱还在溶洞里发光,守护着黄河的地脉。
因为渔民的儿子已经苏醒,胸口的黄河灵气在微微跳动,终将成为新的护河人。
因为小望的铜铃还在轻轻作响,地脉的故事还在被传唱。
因为白灵的玉佩里,还藏着跨越三百年的约定,等待着安魂花的绽放。
甚至连老油条惦记的鲤鱼焙面,都像是在提醒他们——生活还在继续,故事还在书写。
雨停了,月光透过溶洞的缝隙洒下来,在定海神针的石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的黄河在月光里安静地流淌,地脉的流动平稳而有力,像首温柔的歌谣,诉说着守护者的故事。
吴畏扶起少年,白灵收起安魂花的种子,老油条扛起工兵铲,小望握紧铜铃,四人相视一笑,笑容里带着疲惫,却充满了坚定。
“走吧,回洛阳。”吴畏望着溶洞外的月光,“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做。”
比如,教渔民的儿子如何守护黄河的地脉。
比如,把定海神针的秘密记进勘探日记,留给三百年后的人。
比如,看着老宅的安魂花在春风里绽放,听铜铃讲述地脉的新故事。
当然,还要回洛阳吃碗热腾腾的胡辣汤,就着刚出炉的油旋,再听老油条吹嘘当年炸水藻的英勇事迹。
路还很长,挑战还在前方,故事,远没有到结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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