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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绑定曹操,美人洒尽红颜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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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 青雀衔珠,青纱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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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放下竹箸,从容笑道:\"不过是侥幸罢了。那日恰逢大雾,侥幸得脱。\" 他注意到黄祖身后的屏风上有剑劈的裂痕,边缘还沾着暗红的痕迹,想必是平日在此练武。

\"先生过谦了。\" 黄祖突然拍了拍手,屏风后转出两个披甲武士,\"这二人曾随我征战沙场,听闻先生武艺不凡,不如指点一二?\"

刘琦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苏羽却端起酒杯起身,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在下病体初愈,怕是有负刺史美意。不过......\" 他看向苏飞,\"听闻苏校尉箭术通神,不如赐教?\"

苏飞眼中闪过讶异,随即抱拳:\"固所愿也。\"

演武场的月光泛着冷辉。苏羽接过随从递来的长弓,指尖触到温润的牛角弓梢,忽然想起在新野城破的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拉满长弓,箭簇瞄准了敌军将领的咽喉。

\"先生请。\" 苏飞已搭上箭矢,弓弦如满月。

苏羽深吸一口气,左臂肌肉贲张,长箭离弦时发出清脆的嗡鸣。两支箭几乎同时钉在靶心,苏飞的箭穿透了红心,而他的箭恰好卡在对方箭尾的缝隙里。

满场寂静中,黄祖突然抚掌大笑:\"好!果然英雄出少年!\" 他亲自为苏羽斟满酒,酒液溅出杯沿,\"先生若愿留下辅佐黄某,江夏水师副统领之位......\"

\"多谢刺史美意。\" 苏羽举杯示意,目光却越过他肩头,望向窗外沉沉夜色,\"在下只求能为江夏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宴席散时已近三更。苏羽回房时,见阿桂正借着月光晾晒草药。石桌上摊开的紫苏叶散发着清香,她指尖捏着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先生回来了。\" 阿桂起身时带倒了竹篮,晒干的艾草散落一地。苏羽弯腰去捡,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手背,两人同时缩回手,月光下她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今日街上......\" 苏羽清了清嗓子,\"那些亲卫常欺压百姓?\"

阿桂低头扫着艾草,声音细若蚊蚋:\"前几日听卖花婆婆说,城西的张屠户只因晚交了税,就被他们打断了腿。\" 她忽然抬头,眼中闪着光,\"先生,我们真的能改变这些吗?\"

苏羽望着她清澈的眼眸,想起在船上那些夜晚,她总抱着膝盖坐在甲板上,望着月亮默默流泪。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会的。\"

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啼叫。苏羽走到窗边,见院墙上掠过一道黑影,檐角的铜铃轻轻晃动。他认得那种身法 —— 是荆州牧刘表的亲卫,看来他们的到来早已惊动了襄阳。

次日清晨,苏羽被一阵争吵声惊醒。他披衣出门,见刘琦正与个锦袍少年争执,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面如冠玉,腰间玉带镶着鸽血红宝石,正是刘表的次子刘琮。

\"兄长带回这等来历不明之人,就不怕父亲怪罪?\" 刘琮折扇指着苏羽,语气尖刻,\"昨日黄刺史已飞鸽传书襄阳,说此人与江东逆党往来密切。\"

苏羽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都带着刀伤,靴底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连夜赶路而来。刘琦气得脸色发白:\"子柔先生乃是我等救命恩人,休要胡言!\"

\"救命恩人?\" 刘琮冷笑一声,折扇 \"啪\" 地合拢,\"去年庐江之战,若非此人向孙策献城,我叔父怎会战死?\"

阿桂端着药碗从廊下经过,闻言手一抖,药汁溅在青石地上。苏羽瞥见她紧咬的下唇渗出血丝,上前一步道:\"公子可知建安三年春,庐江城外是谁单骑冲阵,救下三百百姓?\"

刘琮脸色微变。苏羽步步紧逼:\"又可知是谁散尽家财,在寿春开设粥棚,救活流民数千?\"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公子只听一面之词,便定人罪,莫非这就是荆州待客之道?\"

正僵持间,苏飞匆匆赶来,手里拿着封火漆密函:\"刺史有请!江东水师在樊口集结,甘宁将军...... 叛逃了!\"

苏羽心中一震。甘宁乃是江东猛将,去年归降黄祖后屡立战功,此刻叛逃绝非小事。他看向刘琦,见后者眼中也满是惊愕,两人同时意识到 —— 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议事厅内,黄祖焦躁地踱步。地图上的樊口被朱砂圈了个圈,旁边密密麻麻标注着水师布防。苏飞在旁道:\"昨夜甘宁率三百亲兵投奔江东,还带走了我们新造的楼船图纸。\"

\"废物!\" 黄祖一脚踹翻案几,青铜酒樽滚落地上,\"我就知道那水贼靠不住!\" 他转向苏羽,眼神复杂,\"先生可有良策?\"

苏羽盯着地图上的长江水道,指尖点在赤壁位置:\"甘宁熟知我军布防,若要夺回图纸,需在乌林设伏。\" 他抬头看向苏飞,\"苏校尉可愿领兵?\"

苏飞眼中闪过犹豫:\"乌林滩涂泥泞,不利骑兵......\"

\"不必骑兵。\" 苏羽取过笔墨,在纸上画出简易阵图,\"用铁索连环船封锁水道,再以火攻......\"

话音未落,刘琮突然大笑:\"此等毒计,果然是江东逆党的手段!\" 他抢过图纸撕碎,\"父亲早已下令不许主动出击,违者以通敌论处!\"

黄祖脸色变幻不定,最终一挥手:\"此事容后再议。\" 苏羽看着他紧握的拳头,知道这位刺史心中已有了决断 —— 在刘表的两个儿子之间,他选择了观望。

当晚三更,苏羽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阿桂举着油灯站在门外,脸色惨白:\"先生,刘琦公子被黄刺史软禁了!\"

苏羽心中一沉,随她穿过回廊时,见院墙外影影绰绰全是人影。阿桂低声道:\"方才听见苏校尉说,黄祖要将公子交给刘琮,送往襄阳请功。\" 她从袖中取出片竹简,\"这是从送饭的老仆那里得来的。\"

竹简上是刘琦潦草的字迹:\"黄祖已与江东暗通款曲,速离!\" 苏羽抬头望向夜空,乌云正一点点吞噬着月亮,他忽然想起在船上那些夜晚,刘琦曾说过江夏军的军粮只够支撑三个月。

\"阿桂,\" 苏羽停下脚步,\"你可知城内粮仓的位置?\"

阿桂点头:\"去年帮张婆婆送药时去过,在北城根的龙王庙附近。\" 她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先生要......\"

\"我们不能走。\" 苏羽望着远处的烽火台,\"若刘琦出事,江夏必乱。\" 他转身回房取来地图,\"今夜三更,黄祖的主力会押送粮草前往樊口,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三更梆子敲响时,苏羽带着阿桂潜入粮仓。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亮堆积如山的粮囤。阿桂从怀中取出火石,却被苏羽按住手:\"等等。\"

他走到最里面的粮囤前,伸手敲了敲,发出空洞的声响。掀开麻袋一看,里面装的竟是沙子。苏羽脸色骤变:\"不好,粮食被调换了!\"

此时外面传来甲胄碰撞声,苏飞带着士兵已堵住门口:\"先生果然在此。\" 他手中长剑闪着寒光,\"刺史说了,念在同宗份上,自缚请罪可留全尸。\"

阿桂突然挡在苏羽身前,从发髻上拔下银簪抵着咽喉:\"放他走!否则我立刻死在这儿!\" 她发丝凌乱,眼中却燃烧着决绝的光,\"你们要抓的是江东细作,与他无关!\"

苏飞愣住的瞬间,苏羽突然掀翻粮囤,沙子漫天飞扬中,他拉着阿桂冲向侧门。身后箭矢呼啸而来,苏羽转身挡在她身前,一支弩箭擦着他肩头飞过,钉在门框上,箭尾还缠着块黑布 —— 是黄祖亲卫的标记。

两人冲出粮仓时,正撞见刘琦被押着经过。他看见苏羽,突然挣脱束缚撞向卫兵:\"快走!去乌林找甘宁!\"

苏羽这才明白,所谓叛逃不过是场骗局。他望着刘琦被按在地上的身影,突然转身冲向码头。阿桂紧随其后,月光下她的裙裾被风掀起,像只振翅的白蝶。

跳上渔船时,苏羽听见城内传来急促的钟声。他解开缆绳,回头望见江夏城头燃起的烽火,像支烧红的烙铁,在漆黑的天幕上烫出个窟窿。

\"先生,我们去哪?\" 阿桂划着船,手臂微微颤抖。苏羽望着滔滔江水,远处隐约传来楼船的号角声。他想起昨夜刘琦塞给他的密信,上面只写着两个字:赤壁。

江风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苏羽忽然笑了。他仿佛看见无数艘战船正在江面集结,看见火光照亮夜空,看见那些沉睡的种子正在石缝中悄悄萌芽。

\"去下游。\" 他接过船桨,奋力划向江心,\"去找我们的春天。\"

船桨划破江面的刹那,苏羽瞥见北岸芦苇丛中闪过几点星火。他猛地将阿桂按进船舱,三支火箭便擦着船篷呼啸而过,尾焰在水面投下扭曲的光痕。

“抓紧船舷!” 苏羽嘶吼着调转船头,木桨重重砸在暗礁上,裂开的木屑扎进掌心。下游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十几艘蒙冲斗舰正冲破晨雾,船头 “黄” 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阿桂从舱底翻出鱼叉,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苏羽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那时他手里攥着的是块烧红的烙铁,将抢粮的兵痞烫得鬼哭狼嚎。

“往芦苇荡钻!” 苏羽突然转向,渔船像条泥鳅扎进茂密的荻花丛。锋利的苇叶割破了他的衣袖,露出肩头尚未愈合的箭伤,血珠滴在舱板上,洇成一朵朵暗红的梅。

黄祖的追兵显然熟悉水道,蒙冲舰在芦苇荡中依然游刃有余。苏羽听见身后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知道对方已放下了钩爪。他摸出刘琦给的火折子,突然将舱底的桐油泼向船尾。

“跳!” 他拽着阿桂跃入江水的瞬间,渔船轰然燃起。火光照亮芦苇顶端的白絮,那些蓬松的绒毛被热浪卷上半空,竟像场突如其来的雪。苏羽抱着阿桂在水中挣扎,看见追兵的火把在火光中乱成一团,听见有人在喊 “抓活的”。

江水下暗流汹涌,苏羽感觉小腿被水草缠住,阿桂的发簪不知何时掉了,青丝散开漂在水面,像团散开的墨。他咬住她的衣领奋力上浮,刚露出脑袋便被浪头拍回水中,咸腥的江水呛进肺腑,眼前阵阵发黑。

再次睁眼时,他们躺在艘废弃的货船底舱。阿桂正用撕成条的裙角包扎他的伤口,晨光透过船板缝隙漏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先生你醒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挤出个笑脸,“刚才有队巡江的水师经过,船板缝里能看见他们的甲胄。”

苏羽挣扎着想坐起,却被一阵眩晕按回草堆。他摸到怀中那封被水泡得发胀的密信,墨迹早已晕染开来,但指尖划过纸面时,依然能辨认出刘琦那力透纸背的笔锋。昨夜刘琦塞给他密信时,掌温透过锦缎传来,像团沉默的火。

“他们为何要追我们?” 阿桂突然问。她的指甲缝里还嵌着芦苇的绿汁,那是昨夜在沼泽里拖拽他时留下的。苏羽望着舱顶蛛网般的裂痕,想起十五年前父亲被腰斩于市的那个午后,也是这样闷热的天气,刽子手的刀上凝着层猪油,在日头下泛着冷光。

“因为我们知道得太多了。” 苏羽扯出个苦涩的笑,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沫溅在草堆上,像极了那年落在父亲囚服上的梅花。他想起刘琦被按在地上时,嘴角溢出的血珠也是这样红,混着尘土在青石板上蜿蜒,像条绝望的蛇。

货船突然剧烈摇晃,阿桂慌忙扶住摇晃的木箱。舱外传来粗犷的喝骂声,夹杂着铁器碰撞的脆响。苏羽摸到根锈迹斑斑的铁锚链,示意阿桂躲进空酒桶。木板被踹开的瞬间,他看见十几个身着皮甲的汉子,为首那人脸上有道横贯鼻梁的刀疤。

“搜!黄府君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刀疤脸将火把凑近苏羽,浓烈的酒气喷在他脸上。苏羽突然注意到对方腰间的鱼袋,那是江夏水师独有的制式,只是袋口的铜环已经锈蚀发黑。

当刀锋抵住咽喉时,苏羽反而平静下来。他想起刘琦在粮仓说的那句话,想起甘宁这个名字。传闻此人曾在黄祖麾下做过邾长,因射杀校尉凌操被追杀,如今盘踞在乌林水寨。这些零碎的信息像散落的珠子,此刻突然被江风串成了线。

“我认识甘宁。” 苏羽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刀疤脸的动作果然顿住了。火把的光在对方瞳孔里跳动,苏羽看见他耳后有块月牙形的胎记,那是当年跟着父亲跑船的纤夫们常见的记号 —— 在血吸虫肆虐的云梦泽,这样的印记是活过三十岁的证明。

刀疤脸突然收了刀,挥手让手下退开。“跟我来。” 他转身走向舱尾,皮靴踩在积水里发出咕叽声。苏羽示意阿桂跟上,注意到这人走路时左腿微跛,靴底磨损的痕迹与水师士兵截然不同,倒像是常年在浅滩拖拽渔网造成的。

货船深处藏着间密室,墙上挂着张泛黄的江防图。刀疤脸吹熄火把,点燃盏油灯,昏黄的光晕里,苏羽看见图上用朱砂圈出的乌林要塞,旁边密密麻麻标注着水流速度与暗礁位置。

“刘公子说,若遇黄祖亲卫,便出示这个。” 刀疤脸解下脖颈上的狼牙坠,递给苏羽的瞬间,他突然按住对方手腕 —— 那道刀疤的形状,与当年救下他的纤夫老周手腕上的旧伤分毫不差。

“周叔?” 苏羽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刀疤脸浑身一震,油灯在风里摇曳,照亮他眼角突然暴起的青筋。“小羽?” 他喃喃道,粗糙的手掌抚过苏羽额角的疤痕,那是当年为掩护他逃跑,被兵痞用刀柄砸出的印记。

舱外突然响起急促的号角,周叔吹灭油灯,将他们推进暗格。苏羽透过木板缝隙,看见二十艘斗舰正顺流而下,船头的黄龙旗在晨光中格外刺眼。周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刻意装出的谄媚:“将军放心,属下这就带弟兄们去上游搜查!”

暗格里弥漫着桐油和霉味,阿桂的呼吸渐渐平稳。苏羽摸着怀里的狼牙坠,突然想起那年父亲临刑前,将这枚狼牙塞进他掌心:“记住,水里的鱼比岸上的人可靠。” 那时监斩官黄祖正把玩着父亲的书稿,阳光透过木栅栏照在他油光满面的脸上,像尊涂满油脂的佛像。

不知过了多久,周叔掀开暗格。江面上已恢复平静,只有几具浮尸顺着水流漂向下游,其中一具穿着黄祖亲卫的甲胄。“得立刻转移。” 周叔的声音带着疲惫,“刚才那队是苏飞的精锐,他们鼻子比狗还灵。”

苏羽这才注意到,周叔的左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鲜血正从袖管渗出。“你受伤了?” 他想去搀扶,却被对方避开。“小伤。” 周叔咧嘴笑,露出颗金牙,“当年在濡须口被箭射穿的窟窿比这大多了。”

他们换乘的快船在芦苇荡中穿行,周叔掌舵的手法极为精妙,船身总能擦着暗礁滑过。阿桂坐在船头,将周叔刚才给的干粮掰成小块,混着清水喂给苏羽。阳光穿过苇叶的缝隙,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黄祖为何要追杀我们?” 苏羽终于问出这个盘旋已久的问题。周叔猛地将船舵打向左侧,避开水下的暗礁,木桨在水面划出半轮弧线。“因为刘公子发现了他们通曹的证据。”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那些所谓的叛逃将士,其实都被关押在乌林的水牢里。”

苏羽突然想起粮仓里的沙子。那些本该装满粮食的囤子,底层埋着的竟是火硝与硫磺。黄祖明着囤积粮草,实则在准备火攻的器具,而所谓的叛逃罪名,不过是为了铲除异己的借口。刘琦故意让自己被擒,恐怕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他们将证据送出去。

快船突然驶入片开阔水域,周叔指着南岸的密林:“从这里上岸,穿过十里沼泽就是乌林。甘宁将军的人会在渡口接应。” 他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苏羽,“记住,见到甘将军就说‘青雀衔珠’,他自会明白。”

岸边传来马蹄声,周叔猛地将船推向江心:“快走!我引开他们!” 苏羽看见他将斗笠摘下扔向相反方向,斗笠在水面打着旋漂远,像只受伤的水鸟。当箭雨射向快船时,周叔已经跳下水,朝着芦苇深处游去,水面只留下串细密的气泡。

阿桂拼命划着桨,木桨几乎要从手中挣脱。苏羽望着周叔消失的方向,想起那年雪夜,正是这个男人背着高烧的他,在结冰的江面上跋涉了三十里,找到郎中时,自己的半条腿已经冻得发黑。

芦苇在船后渐渐远去,苏羽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沉闷的爆炸声。他回头望去,只见片火光在苇丛中炸开,浓烟像条黑龙直冲天幕。阿桂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苏羽将她揽入怀中,闻到她发间熟悉的艾草香,那是每年端午,她总会为他缝制的香囊味道。

船行至午夜,江面突然起了浓雾。阿桂将船泊在片沙洲背后,两人蜷缩在船舱里,听着雾中传来的橹声。苏羽数着对方的呼吸声,突然想起刘琦密信上的 “赤壁” 二字。传闻曹操的大军已经抵达江陵,正沿着长江东进,而孙权的水师在柴桑集结,双方剑拔弩张,赤壁正是两军必争之地。

“先生,你说刘公子会没事吗?” 阿桂的声音带着哭腔。苏羽望着舱外白茫茫的雾气,想起刘琦被按在地上时的眼神。那不是绝望,而是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他会没事的。” 苏羽轻声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还有未完成的事。”

雾中突然传来隐约的歌声,那是首苍凉的渔歌,唱的是夏口的风物。苏羽猛地坐起,这曲调他太熟悉了 —— 那是父亲生前最爱哼唱的歌谣,只有江夏的老船工才会唱。他推开舱门,看见艘小船正穿过浓雾驶来,船头站着个身披黑袍的汉子,腰间悬着柄短刀。

“来者可是苏先生?” 汉子的声音低沉沙哑。苏羽注意到他船头的灯笼,罩着层青纱,在雾中透出朦胧的光。这是周叔说的暗号,青雀衔珠,青纱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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