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呼号,飞雪弥天,漫卷六合。
琼华飘曳,若柳絮之轻舞。
檐下,陌风身着玄氅,卓然独立。玄氅如夜云漫流,于纷纷雪幕之中,更增幽谧深邃之致。
陌风腰杆端直,犹苍松挺立于寒霰,风骨清峻。
雪瓣点点,飘坠玄氅,与幽玄之色浑融无间,若灵辉相衬,更添圣洁。
雪落肩头、发梢,仿若簪上瑶华,飘飘若仙,超凡绝尘。
陌风望此瑞雪纷扬之象,他不禁慨然长吟,“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屋外瑞雪纷飞,俞敏身着一袭素色棉衣,身姿婉约,手提食盒,款步而行。
彼时距离元宵节尚有两日,她满心期许,提前为陌风送来软糯元宵。
俞敏踏入庭院,抬眸间,便见陌风立于檐下,静赏雪景。
那身姿仿若与这天地雪景融为一体,清逸出尘。
他周身似有淡淡光晕环绕,美得好似那超脱尘世、不识人间烟火的谪仙。
俞敏瞬间被这景象所摄,竟觉神魂飘荡,目光牢牢锁住眼前之人,移不开分毫。
俞敏远远盯着陌风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走进陌风。
陌风都已经习惯了她来院中给自己送东西,俞敏笑道:“陌公子,我今日给你送了元宵,我自己做的,里面是芝麻馅的,你可以趁热尝尝。”
陌风声音平和,“放桌子上吧!”
俞敏闻言,进了屋,将食盒放在桌子上。
俞敏走出屋子站到陌风旁边,她有些不解道:“陌公子,这都半年了,你妻子怎么还没回来啊?她是不是不要你了?”
俞敏一句话说到陌风心里的痛处,陌风抿唇,一言不发。
俞敏还不知陌风心中难受,她还劝道:“陌公子,小女子不才,也曾上过半年私塾。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叫做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陌公子,你家妻子半年不来找你,八成真的是不爱你了。”
若是以前,陌风听人这样说,他早就杀了那人。可自从白清兰让他从刀做人后,他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喜欢乱杀无辜了。
陌风转身回了屋子,他将门顺手关拢后,用门栓栓住了大门。
俞敏见陌风生气,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站在门外道歉道:“陌公子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俞敏见陌风既不理她又不说话,俞敏怕站在这惹陌风厌烦,便只能道了句,“陌公子,我改日再来看你,那个元宵,你记得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
俞敏语毕后,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去。
元宵当日,虞国街头,拨雪寻春,烧灯续昼,喜气盈巷。大红灯笼高挑,街巷车水马龙。
锣鼓震天,舞龙舞狮之众身手矫健。午后社戏开锣,演员粉墨登场,唱腔悠扬。
市集之中,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各类摊档琳琅满目,糖画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而在乾州城内,八万九千名将士因为断粮和缺少御寒衣物,他们只能坐在火堆旁取暖。
方圆百里,不见人烟,只有一座座破旧老式的旧屋子在雪中孤零零的伫立着。
今日元宵佳节,将士们本是可以回家与父母妻儿老小团圆的,可却因为打仗,便只能留在异国他乡,看着漫天大雪,思念亲人。
汪瓒看着断粮后,饥饿难耐的将士们,他们用木材生火取暖,可冬日木材稀缺,再加上潮湿,所以木柴取暖也撑不了多久。
他们已经断粮快一个月了,汪瓒心想着,不能再等了。
如今这情况,只能冲出重围,与敌人拼死一战了。
汪瓒将城中八万九千名将士召集到空地上,昔日的郝家军皆为军中精锐,身姿挺拔若苍松翠柏,于疆场之上奋勇拼杀,保家卫国之志坚如磐石。
但现在,严寒似利刃,割破将士们的肌肤;饥饿如鬼魅,啃噬着他们的身躯。
曾经那一个个站姿笔直、威风凛凛的士兵,如今身形佝偻,恰似被霜雪压弯的枯木。
他们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更有甚者,已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依靠着身旁的树枝,一步一步地朝着空地挪去。
那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恰似他们那摇摇欲坠的生命。
时值危难之际,军中粮草殆尽、士气低迷。
汪瓒眼见此景,心急如焚,为振军心,陡然起身,屹立于众人之前,声若洪钟,慷慨陈词,“诸位!吾等如今已陷入绝境,如涸辙之鲋,生机渺茫。若仍龟缩于乾州城中坐以待毙,不日必将为饥寒所噬,化作枯骨。与其束手就戮、埋骨荒丘,莫如奋其余勇、冲锋陷阵,与那贼寇拼死一搏!此乃背水一战,纵九死亦未悔。必死则生,幸生则死。若能杀出血路,或可绝处逢生、重见天日。”
言罢,众人虽已饥肠辘辘、身疲力乏,然求生之念炽热难熄。
闻汪瓒之言,皆强撑着虚弱之躯,齐声高呼,“杀!杀!杀!!!”
那呼声虽因饥饿而略显微弱,却似沉闷黑夜中乍响的惊雷,震颤人心。
众人目光中,似有燎原之火熊熊燃起,那是对生的渴望、对命运不屈的抗争,如寒夜孤星,照亮绝境之路。
汪瓒命将士们回屋准备,一个时辰后,便一鼓作气,冲出城门。
雪下的格外大,漫天飞雪连天,雪朔雪倾天,漫天琼英纷扬而下,如银粟舞空,若玉蝶蹁跹。
乾州城外,江秋羽和穆槿之领兵和步闽汇合一处,远处,梅磬和一百个虞军带着粮食走了过来。
当梅磬来到江秋羽等人身边时,才对众人寒暄道:“将士们都辛苦了,我奉我朝陛下之命,给你们送军粮来了。”
江秋羽笑道:“一路上舟车劳顿,你们也辛苦了。”
穆槿之命令道:“来人,把粮食运下去分了。”
一个穆家军走上前对穆槿之行了一礼,才命两个士兵将虞军拉来的粮食给拖了下去。
梅磬问穆槿之道:“这位将军,这都半年了,仗打的如何了?还有多久可以结束啊?”
穆槿之应道:“这一仗打完,估摸也要等到开春了。”
江秋羽补充道:“你放心吧!开春之前,必定打完这一仗。”
江秋羽话音刚落,远处的步闽却尖声呐喊,“你们快来!”
江秋羽和穆槿之闻言,赶忙上前,梅磬心里虽咯噔跳了几下,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但还是紧跟上去。
穆槿之和江秋羽一来,却发现三个穆家军全都倒在地上,左右翻滚,紧接着吐血身亡。
步闽见还在给众人打菜的士兵大声提醒道:“不许吃,饭菜有毒,不许吃!!!”
众人闻言,纷纷将手中碗里的饭菜倒掉,步闽对梅磬怒道:“我大兴好心好意为你们虞朝征战,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盟友的吗?”
梅磬被说的一脸茫然,他连忙解释道:“这…”梅磬对步闽行了一礼,“三位将军抱歉,这中间定有误会,下官这就回朝,将此事一五一十禀报我家陛下,我家陛下定会给各位,还有兴朝一个满意的交代!”
梅磬话音刚落时,乾州城门突然大开,八万九千匈奴兵似洪水猛兽般拿着刀枪剑戟冲杀出来。
穆槿之第一反应不是打仗,而是一声令下,“撤!撤!!!”
穆槿之害怕这匈奴兵和兴朝人勾结,所以怕穆家军中计。
穆槿之刚命令众人撤退后,所有穆家军全部听令后退,他们临走时还不忘将那三名死去的战友尸体带着一块撤退。
而一块来的梅磬也想带着来的虞军一起撤退,可刚紧跟兴军的步伐离去时,一些憎恨梅磬害死自己同袍性命的穆家军却将他往地上狠狠一推。
梅磬本就是个手无寸铁的柔弱书生,而穆家军虽没内力护体,但也学过武,他们个个五大三粗,随便将梅磬一推,梅磬便被推倒在地。
兴军不杀梅磬,但想让梅磬死在匈奴兵刀下,也算为同袍报仇了。
梅磬摔倒在地后,刚想起身时,却被一柄利剑架在脖颈上,梅磬有些骨气,刚想顺着这剑抹脖自尽时,可却被匈奴兵活捉,双手双脚尽被匈奴兵捆住。
梅磬挣扎着厉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汪瓒走到梅磬面前,冷哼一声,“你们虞军还真是好本事,杀了我们这么多人,现在你被我们抓了就想一死了之,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梅磬闻言,心中瞬间慌乱如麻,他心有恐慌的问了句,“你要怎样?”
汪瓒笑的一脸不怀好意,“自然是让你生不如死,才好解我心头之恨。”
汪瓒语毕,下令道:“打晕,带走!”
汪瓒话音刚落,只见一名剽悍的匈奴兵阔步上前,动作迅猛如电,抬手便是一记凌厉手刀。
那手刀带着劲风,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梅磬的脖颈。
此刻的梅磬,心中正被无尽的恐惧所笼罩,身体还未及时做出更多反应,便如被伐之木,直直地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汪瓒随即冷冷下令,几名士卒快步上前,像拖拽一件无生命的物件般,将梅磬拖离了众人的视线。
时维二月,春意悄然潜入人间,冰封之河渐融,化作潺潺流水;皑皑之雪初消,露出萋萋芳草。
本应是春和景明、万象更新之象,然随州城楼下,却宛如修罗炼狱,惨烈非常。
燕国与安狼国之军,于此展开殊死搏杀。
喊杀声震破苍穹,似滚滚雷霆,于山河间久久回荡;刀枪剑戟相碰撞,声若金石裂帛,惊心动魄。
两军士卒皆红了双眼,仿若不知生死为何物,只知向前拼杀,每一步皆踏在血泥之中。
战场上,尸骸纵横交错,堆叠如山,分不清是燕军还是安狼国的兵。
殷红之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溪,蜿蜒于大地之上,竟将周边的河流都染成了赤色。
那血腥之气,浓郁得化不开,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炮火冲天而起,火舌肆虐,吞噬着一切生机。
硝烟滚滚,遮蔽了天际,使得白日宛如黄昏。
每一发炮弹落下,便有无数生命消逝,土焦木烂,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冲锋的战士们身披重甲,于枪林弹雨之中无畏前行,似那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
他们手持利刃,刀光闪烁,如寒星般耀眼,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决绝与悲壮,斩落敌人的头颅,劈开敌人的胸膛。
那些年轻的战士们,身姿矫健,似猛虎下山,冲入敌阵,与敌人展开近身肉搏。
他们有的被长枪刺穿胸膛,却仍死死抱住敌人,一同倒地;有的被利刃砍断手臂,却用另一只手拾起武器,继续战斗。
在这刀光剑影中,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只见欧阳离紧攥着那柄寒光四溢的利剑,眼神似鹰隼般锐利,身姿矫健如敏捷的猎豹,与松鹰厮杀在一起,二人打得难解难分。
翟舒瑾和欧阳离都是身穿军装偷偷混入军队中与苏江酒一起出发的,而苏江酒因重病还在军营里修养,所以此战便由欧阳离和翟舒瑾代为上阵。
在一旁为欧阳离助阵的翟舒瑾,他稳稳地执起手中利剑,刹那间,剑身上的光芒陡然绽放,那剑光如游龙般闪烁不定,剑影重重叠叠,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风雷般的呼啸之声,剑招凌厉刚猛,似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障碍都斩碎。
双方交剑之际,剑尖微微颤抖,恰似两只即将展开殊死搏斗的野兽在试探。
火花四溅,如同夜空中突然绽放的流星,短暂而绚烂。
翟舒瑾的剑法精妙绝伦,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山间溪流般行云流水,每一个招式都流畅自然,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威力。
再看松鹰,他双手紧握那柄大刀,刀身厚重而宽阔,一刀下去,仿佛能震碎山河。
他将大刀舞得呼呼生风,刀影在半空中纵横交错,好似一片黑色的乌云笼罩了整个战场。
他身手敏捷,刀法如风,每一次挥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每一击都似要将大地劈开。
那大刀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而欧阳离的剑则宛如灵动的灵蛇,在刀光剑影中灵活穿梭。
他身法灵活,脚步轻盈,时而如飞燕般掠起,时而如苍鹰般俯冲。
当他与翟舒瑾配合时,二人的剑法相得益彰,如同琴瑟和鸣的乐章。
他们一个主攻,一个侧击,相互呼应,让松鹰疲于应付。
在这电光石火间,三人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他们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快速闪动,让人眼花缭乱。
每一次交锋都充满了生死危机,每一个招式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整个战场染成了一片恐怖的红色。
在这惨烈悲壮的战场上,三人斗了不下百个回合。
只见二人联手,攻势如排山倒海般向松鹰压去。
松鹰虽勇猛异常,但终究难敌二人的精妙配合。
欧阳离瞅准时机,手中利剑如一道寒光闪过,将松鹰挑飞在地。
此刻的松鹰,全身鲜血淋漓,血迹斑斑,那被划破的衣衫在风中飘零,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
他那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狼狈地趴在地上,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苍白的脸,却遮不住他眼中渐渐熄灭的斗志的光。
伤口处的鲜血汩汩流出,将身下的土地染成了暗红色。
松鹰被生擒后,依旧傲骨嶙峋。
他瞥了一眼居高临下、拿剑指着自己的欧阳离,一脸不屑,咬牙道:“杀了我吧!”
翟舒瑾闻言,向欧阳离请求道:“欧阳将军,卖我个面子,把他交给我。”
欧阳离解释道:“翟将军不该问我,应该去问问殿下。在此之前,我不会杀他。”
翟舒瑾对欧阳离行了一礼,“多谢!”
随州城下的大战随着松鹰被活捉而结束,五万檀家军死伤一半,生擒了两万人,剩下的五千因抵死不从而被杀戮。
圆月似玉盘,银辉映孤山。
今夜星月皎洁,月明如昼。
夜色渐深,营帐里,苏江酒躺在榻上,她突觉嗓子一痒,咳嗽不止。
“咳咳咳……”
苏江酒抬手捂嘴,一口血流遍整只手,从白皙如玉的手腕滴落下来。
帐外,一个黑影让苏江酒提高了警惕,她沉声道:“谁?”
帐外黑影走了进来,只见华凌风身着一袭醒目的红衣,手提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苏江酒看清华凌风的脸这才松一口气,她没好气问道:“你怎么来了?”
华凌风不答,他看见苏江酒嘴中咯血,心急如焚,他赶忙将吃食放在桌上后,才快步走到苏江酒身侧来,关心道:“江酒,你怎么咯血了?是不是受伤了?”
苏江酒叹出一口气,有气无力道:“我染了瘟疫,别靠我太近,小心我把瘟疫传染给你。”
“瘟疫?”华凌风心头一紧,他赶忙手中运用内力,刚准备给苏江酒检查身体时,苏江酒却阻止道:“凌风,我在喝药,瘟疫好大半了。”
华凌风散去手中内力,他伸手将内力散去后,才伸手把苏江酒身上的被褥往上提了提。
苏江酒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华凌风解释道:“你出征时,队伍浩浩荡荡,想要看不见你,很难。”
“你一直住在兖州?”
华凌风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华凌风拿过桌上的食盒,打开后,里面是他自己做的点心,华凌风将这盘点心拿到苏江酒面前,笑道:“我自己做的,尝尝?”
苏江酒随意拿过一块白色的花形糕点,质地细腻软糯,苏江酒咬了一口,里面包裹着蜂蜜,甜而不腻,苏江酒咀嚼几下后吞入腹中。
苏江酒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做糕点。”
“你之前不是说,你燕国男子个个都擅厨艺吗?所以呀,我特意找厨娘学的。”华凌风为了学厨艺讨得苏江酒的欢心,他可是花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
“君子远庖厨,你是兴朝人,没必要学这些。再说了,你武功这么高,做一方游侠浪子多快活啊?”
“江酒,在没遇到你前,我一人逍遥江湖,无拘无束,虽快乐但也没有目标。但自遇你后,我发现我的世界精彩了许多,我活的不再盲目,而是为了你而追逐。”
苏江酒心中有些愧疚,“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任凭弱水茫茫,独取一瓢情长。我今生只想要你。”
“你这又何必如此执着?那如镜花水月般虚无缥缈之梦,怎堪岁月消磨,又岂会恒久?”
华凌风嘴角上扬,笑意自然而洒脱,朗声道:“正是如此啊,故而我更当珍惜这似水韶华,分秒必争,方能无悔!”
华凌风认真道:“江酒,如今这样也挺好,你不喜欢我,就让我默默守护你好了。我不求回报,只求你别推开我对你的好。”
苏江酒轻笑一声,“你真傻!”
华凌风笑道:“为你,值得!”
苏江酒一边吃糕点一边找话题,她话锋一转问道:“听说你爹是江湖上的传奇,能跟我讲讲是怎样的传奇吗?”
华凌风轻笑一声,“江酒,你对我家事感兴趣,莫不是接纳我了?”
“少自作多情了,要不是长夜漫漫闲得无聊,鬼才想问你呢?”
华凌风正色道:“我爹他是江湖上的传奇,但他也是个普通人。”
“江湖传闻,你爹武功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他到底有多厉害?”
“这世间武功能与我爹匹敌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过…”华凌风欲言又止,他有些俏皮道:“我曾经打败过我爹,且不止一次。但后来才知道,那是我爹让着我。”
“照你这么说,你爹也不是挺坏。至少对你们子女还是挺好的。”
“是啊,我爹对子女确实很好,他虽是魔头,但也是个慈父。我从小就跟着我爹一起长大,我爹教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也给了我很多父爱,虽然练功的时候,他是真的严格,可不练功的时候,他总喜欢哄着我,逗我开心。”
苏江酒轻笑一声,“能让一个魔头转性,有爱人之心,看来你娘本事不小。”
“我爹很爱我娘的。在我小的时候,我记得他每次睡着了,都会在梦中喊我娘的名字。自我娘去世后,他常常带着年幼的我去我娘坟前祭拜。他经常会在我娘坟前一站就是一天,跟她说一天的话都不会嫌累。”
华凌风话音刚落,营帐外传来翟舒瑾的声音,“殿下,您睡了吗?”
苏江酒看了一眼华凌风,才道:“准备睡了,有什么话直说。”
帐外的翟舒瑾应道:“殿下,臣想向您求个恩典,请您把松鹰交给臣处置,臣保证……”不会让松鹰影响殿下的事的。
翟舒瑾话还未完,苏江酒打断道:“允!”
翟舒瑾笑道:“谢殿下!殿下早点休息,臣告退!”
翟舒瑾语毕,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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