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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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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第七分钟,我按下了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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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p3里的数据流像一条无声的毒蛇,滑进了镇上那片混乱的电子坟场。

我把它丢进李聋子那堆积如山的旧货里,就像把一滴血滴入大海。

但我知道,这滴血带着特殊的腥味,组织里那些嗅觉灵敏的鬣狗,总会循着气味找来。

他们需要廉价、无记录的旧设备来搭建临时的信号基站,而李聋子的铺子,就是他们最肮脏也最安全的狩猎场。

他们会带走那台小小的mp3,以为捡到了便宜,当他们试图破解里面那段被我伪造得天衣无缝的“觉醒脑波”时,信号就会像一根看不见的风筝线,精准地牵引回我这间小屋。

我等的不是他们破门而入,而是他们从暗处投来的、自以为是的窥探。

我的日记本摊在桌上,廉价的纸张泛着黄,边缘卷曲,像被潮气啃噬过的枯叶。

我握着笔,手腕刻意地颤抖,写下一行扭曲的字:“如果灯亮七次我还醒着,那就不是梦。”这行字像一个精神濒临崩溃的人留下的最后呓语,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挣扎和混乱,墨迹在粗糙的纸面上微微晕开,仿佛渗出的血痕。

这是写给他们的剧本,我是主角,也是唯一的观众。

窗外,第三扇门顶上那串生了锈的铁风铃,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一枚沉甸甸的黄铜铃铛。

它在夜风中沉默着,不像旧风铃那样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反而像一口即将敲响的丧钟,压得空气都低了几分。

风掠过窗缝,带来远处野猫凄厉的嘶叫,还有巷口垃圾堆里老鼠翻爬的窸窣声。

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是顾昭亭的简讯,只有一张模糊的夜视照片和一行字。

照片里,三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工厂的后院,几个黑影正从车上卸下几个巨大的密封箱。

那箱子的轮廓,在幽绿的夜视镜头下,像极了装殓尸体的棺材,或者说,是运送人体模型的箱子。

金属表面反射着微弱的冷光,像是某种冰冷生物的甲壳。

他的文字冰冷而急促:“他们要动真格的,准备接应。”

我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敲下回复:“等第七次灯灭。”

这是我们的约定。

也是我给老K准备的盛大“献礼”。

我要让他,以及他背后所有的人,都亲眼“见证”我的“诞生”。

房间里唯一的亮光来自电脑屏幕,上面跳动着我亲手编写的模拟程序——一个精确到毫秒的七分钟倒计时。

我启动了它。

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一秒后,一束刺眼的白光从屏幕上方的摄像头射出,将我的脸照得惨白,皮肤下的血管在强光下清晰可见,像被剥去伪装的尸体。

这是第一次。

我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水泥墙,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指尖触到地面时,粗糙的颗粒感刺入神经。

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摩擦,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轻微的喘鸣,像一只被困在实验室里的白鼠,在玻璃笼中绝望地撞击着四壁。

白光持续了十秒,然后熄灭,黑暗重新笼罩。

我拿起笔,在身边的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身体反应”:心跳加速,轻微耳鸣。

全是谎言。

第二次灯亮。

我开始小幅度地颤抖,双手抱住膝盖,指甲抠进布料,肌肉绷紧如弓弦,仿佛在抵抗某种无形的入侵。

冷汗从额角滑落,沿着太阳穴滴在肩头,留下一道冰凉的痕迹。

第三次。

就在白光亮起的瞬间,我猛地向后一仰,身体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后脑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声,震得耳膜嗡鸣。

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脚跟蹬地,小腿肌肉痉挛,手指扭曲成爪状。

我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不成调的呻吟,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在下巴凝成透明的丝线,眼神涣散,瞳孔在强光下缩成针尖。

这场表演我对着镜子练了上百次,每一个细节都精确到了肌肉的颤抖频率。

这痛苦必须看起来足够真实,才能取信于黑暗中那双贪婪的眼睛。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灯光一次次亮起,又一次次熄灭。

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胸口缓慢起伏,指尖偶尔抽动一下,像垂死的虫。

空气里弥漫着旧地毯的霉味、电线过热的焦糊味,还有我身上渗出的汗与恐惧混合的酸腥。

我在心里默数着,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第七次灯灭。

世界彻底归于寂静。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将我包裹,连呼吸声都被吞噬。

一秒,两秒,三秒……就在那一瞬间,我猛地坐了起来!

我的动作僵硬而突兀,像一个被线操控的木偶,关节发出“咔”的轻响。

双眼在黑暗中睁得极大,瞳孔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一片空洞的死寂。

我转动着脖子,发出骨骼摩擦的“咔哒”声,然后,嘴唇翕动,用一种梦呓般的、嘶哑的声音喃喃自语:“第七声……钟响了。”

这场精心编排的独角戏,被我事先藏好的老式dV摄像机完整地录了下来。

它就藏在床头那盏台灯沉重的底座里,镜头透过一个不起眼的装饰孔,对准了我刚才表演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我走到窗边,挂起了一块巴掌大的反光镜。

镜子的角度经过我反复调试,能将我房间内的一角,精准地反射到对面那栋楼的某个窗口——老K办公室的监控探头就在那里。

他不必亲自来,就能“看”到他想看的一切。

时钟的指针指向凌晨两点。我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果然,那个身影出现了。

老K的私人医生,那个总是戴着口罩、眼神阴鸷的男人,独自一人走进了监控室。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灰的白大褂,袖口磨出了毛边,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深褐色的疤痕,像被什么烧灼过。

他摘下口罩的瞬间,露出的嘴部皮肤溃烂扭曲,像是被强酸腐蚀后勉强愈合的痕迹,嘴角微微抽搐,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低沉的湿啰音。

我无法亲眼看到,但我能想象出他脸上的表情。

他会调出我房间的监控录像,看到我“觉醒”的全过程。

他会反复播放我最后坐起、说出那句台词的片段,脸上的困惑和贪婪会交织在一起。

他会发现,我身体在那一瞬间爆发出的生物电波形,与他资料库里那份“完美共震体”的数据完全吻合。

但他也会感到怀疑,因为我的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场被设计好的演出。

我赌的就是他的多疑和贪婪。

他会犹豫,他的手指会在“删除”和“上报”之间徘徊,最终,他会选择一个折中的方案——标注“待复核”。

然后,他会做出我最期待的那个动作。

他会摘下口罩,露出那张据说早已溃烂不堪的嘴,低声自语,发泄心中的困惑与不安。

他会说:“不是她……可为什么波形对得上?”他永远不会想到,他这副丑陋的嘴脸,连同他偷偷将原始数据拷贝进一支特制U盘,再藏进听诊器夹层的全部动作,都被躲在天花板通风管道里的小石头,用一部破旧的手机完完整整地拍了下来。

小石头,那个被他们当作垃圾一样丢弃在镇上的孤儿,是我最意想不到的眼睛。

天快亮的时候,我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是周麻子。

他像个幽灵一样闪身进来,满身的寒气和疲惫,衣服上还沾着夜露和泥点。

他没有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本磨破了边的笔记本,塞进我手里。

“我记了三个月,”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那个医生,每次来你这,都在第七分钟转身离开。”

我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记录,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偏执的精确。

最后一页,是一张手绘的时间轴,用三种不同颜色的笔,清晰地标注出了老K、医生,还有我,三个人在不同地点的活动交叉点。

每一个点,都指向了那个致命的“第七分钟”。

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只浑浊的独眼,轻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那只独眼里翻涌起滔天的恨意和痛苦。

“因为我老婆……”他一字一顿,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也是第七个被‘照’醒的。”

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不是简单的震惊,而是一种从骨髓深处炸开的寒意——像有人用冰锥刺穿了我的脊椎。

我所坚信的个体抗争,原来只是流水线上的编号;我引以为傲的“觉醒”,不过是他们早已预演千遍的程序。

愤怒、羞耻、悲悯、恐惧,在我胸腔里绞成一团,几乎让我窒息。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

原来,组织早已开始批量制造所谓的“共震体”。

我所以为的针对我一个人的阴谋,不过是流水线上的一道工序。

周麻子老婆的“第七次”,和我的“第七次”,就像一个个冰冷的序列号,标记着一个个被吞噬的灵魂。

巨大的震惊和寒意穿透我的四肢百骸。

我握紧了手里的笔记本,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疼痛让我清醒。

也就在此刻,我仿佛能听到遥远的信号声,那是顾昭亭正在将我藏在台灯里的dV录像,通过加密通道,上传至警方那个无人问津的匿名举报系统。

第七分钟的灯,终于要照进这片无边的黑暗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床头那盏老式台灯上。

dV录像带,那份足以引爆一切的“证据”,正安静地躺在它的底座里。

但它待在这里,就像一颗埋在我身边的炸弹。

他们随时会来“接”我,一旦他们搜查这里,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它必须离开。

必须回到它最初的来处,那个鱼龙混杂、什么东西都可能被合理地“遗失”和“找回”的地方。

我需要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一个能让李聋子毫无怀疑地收回这盏灯的理由。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一个计划的雏形在心中慢慢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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