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激动而浑身颤抖。
剧烈颤抖!
呼!
呼!
呼!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
眼前景象,伴着熟悉话音。
他猛然转身。
近乎嘶吼地喊出。
大哥!
朱雄英悄然现身,环视四周。
目光带着几分恍惚。
但朱允熥却欣喜若狂。
这些时日以来。
关于朱雄英曾在怀城现身又倏然消失的传闻,始终萦绕心头。
他常因未能与长兄重逢而深感遗憾。
加之这些日子,未在梦中得见兄长。
此刻。
在这特殊时刻再度相见......
他望着周遭一切。
莫非......这一切皆是兄长?
这是你婴孩时期的记忆......
仿佛洞悉朱允熥心中所思。
朱雄英率先问道:“大哥,你之前不是说娘亲还有一线生机吗?”
朱允熥眼中泪光闪烁,急切地追问心底最深的困惑:“为什么我看到的……这些记忆……”他环顾四周,又指向母亲与自己,“这些……都是什么?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情绪激动难抑,眼前所见的景象与大哥的突然现身,让他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胸膛。
朱雄英静静地望着周围。与院前那个仍是稚童的自己不同,他的目光平静中暗藏波澜。他仔细体味着这场梦境与以往的不同之处。
忽然,他迈步走向门外,看着被父亲朱彪牵着的年幼朱雄英。两人目光交汇——年仅四岁的朱雄英似乎也被卷入了这片凝滞之中。
随后,朱雄英走回院中,停在那棵孤零零的“榆钱小树”前,眼中闪过种种思虑。
整个梦境陷入沉寂。
朱允熥见没有回应,忍不住伸出手,试图触碰面前那个尚在襁褓中的自己——更准确地说,是伸向他身旁。他拾起了那根系着红绳的发丝。
“哇——”
突如其来的哭声让朱允熥吓了一跳——那个婴儿时期的“朱允熥”竟哭了起来!
“大哥!”朱允熥急忙唤道。
此时,朱雄英已来到他身旁,凝视眼前一幕,再次回想系统曾给出的提示。
砰、砰、砰!
朱雄英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剧烈加速。曾经不解的谜团,此刻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系统所说的“虚实相合的梦境”究竟意味着什么。
与其说是借梦境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复杂纠缠,不如说……这是一封借由梦境寄往过去的信。
而信使,并非他派给朱元璋、朱彪、朱允熥乃至朝臣的信鸽,而是他们眼前所见之物——铜镜、宝剑、玉瓶、系着红绳的发丝,以及那把小小的金锁。
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朱雄英目光灼灼,凝视着那个“嚎哭不止”的朱允熥。这是否意味着,他们此刻正处在同一个“梦境时空”之中?而那连接两个时空的媒介,就是朱允熥手中紧握的、承载着常菁对儿子深切挂念的信物?
一念及此,朱雄英猛然惊醒。
目前已经解开的信物有三件。朱允熥触碰到信物后,引发了“小允熥”的啼哭,仿佛打破了时空的壁垒。那是否也意味着……若他能在这段时间内,通过同样的方式将救命宝药送入梦中——
娘亲,就有救了?
刹那间,朱雄英心中雪亮。
系统提示,此事难度极高,需动用浩瀚能量,且成功率微乎其微。
原因在于……
实在太过艰难!
暂且不论那五件物品背后深藏的寓意,单是药物这一项……
如何能够传递过来?
他们……
恐怕最多只能做到与记忆中的人物交流罢了!
等等!
交流???
突然间。
朱雄英望向朱允熥,见他仍对着“婴儿时的自己”茫然无措。
婴儿自然无能为力。
但……
自己却截然不同!
这一刹那!
心中有所领悟的朱雄英,骤然欣喜若狂!
他为了验证心中猜测,
在朱允熥困惑不解的注视下,
猛然大喝:“再来!”
……
同一时刻。
东宫之中,沉睡的朱彪眉头紧蹙,仿佛即将坠入另一场梦境。
然而下一刻,他猛然惊醒!
……
朱雄英这边,四周的梦境空间开始缓缓龟裂……
最终!
轰然崩塌。
朱雄英面色一白,
再度睁眼时,
方才的梦境已彻底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可见的桃园空间。
而对朱允熥而言,
他方才还在为突然啼哭的“婴儿版自己” ,
转瞬间梦境破碎,他又回到了这熟悉的地方。
他已来过多次。
“大哥!”
朱允熥急忙看向身旁,
朱雄英已然现身。
“还是不够!”
他低声自语,能量不足,
造梦术也尚未进阶完成。
最后关头,他深切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沉默片刻,
朱雄英望向朱允熥,
见他眼中含泪。
“现在解开了几个?”
朱允熥立刻会意,答道:
“三个!”
“不对!”朱雄英凝视着他,
察觉他情绪激动,
知道不宜继续此话题,
应先让他平静下来。
于是,他转而提出另一个问题。
与其此刻纠结,
不如转向真正有用之事。
待能量充足,系统两条路径全部打通,
那时才是验证他想法之时。
“对朝中军制改革,你有何看法?”
朱允熥眼中掠过一丝迷茫,
似乎未料到大哥话题转得如此之快,
但仍下意识回答:
“大军改制……”
“须待隐患显现,方可推行。”
“但目前唯有铁岭卫因土地贫瘠请求内迁。”
“其他地方……我未研习军务,缺乏资料,并不清楚。”
朱雄英闻言,
如先前一般,举例说明:
“仍以洪老爷子之事为例。”
“洪老爷子为保家族商业稳定兴盛,”
“设立了家丁护卫制度。”
“同时规定,护卫之子只能继承护卫之职……”
“这些护卫可保洪家产业不受豪强侵夺。”
洪老爷子起初为了守护家业,以及庇护手下的雇农和商贾,向护卫们许下承诺:若能承担守护职责,不仅赐予他们可世代传承的土地,更无需像寻常农户那般在收成时节缴纳粮赋。
此刻朱允熥的心绪尚未完全平复,梦中景象仍在脑海盘旋。但经历过财政三策的历练后,他很快领悟到兄长话语中的深意。不过他的心思仍分作两用,仍在思索先前那个问题——现已解开几件信物?
铜镜、匕首、母亲相伴时用的红绳束发......朱允熥喃喃自语,三件?
四件!
与此同时的东宫。
朱彪猛然从床榻坐起。方才的梦境在常氏嘱咐他带着雄英离开时便中断了,悲恸难忍令他惊醒。卧于榻上回味梦境片段时,他忽然赤足跃下床榻。
再种一棵树吧?常氏的话语在耳畔回响。
他疾步至门前凝视院中两棵树木,又转身入内注视那对玉瓶。瓶中各自栽着不知能否救活的枯植。倏然间他发出笃定的笑声:
哈哈哈......是四件!
只差最后一件!雄英的铜锁!
朱彪凝视着那枚小金锁。虽不知为何会做这个梦,却填补了尘封十四年的记忆空白。身为储君,纵使当年经历丧妻之痛,也在繁杂国事中淡忘了诸多细节。
若这金锁 征雄英,我却未能恪守照顾他的承诺。朱彪颓然落座,昙花一现后,再未得见雄英踪影......
但转瞬间他已端坐案前。既为一国太子,岂能终日沉湎私情?唯有追随雄英与蜉蝣道人的强国之道,方是正途。若机缘可得自当奋力争取,若不可得亦要先成千秋大业。
至此朱彪挥散愁绪,将全副心神投入洪武二十五年关于各路军队及地方屯军的奏折批阅之中。
国事为重!
地方上的屯军卫所制度,已经显露出不少问题。
这些弊端,有目共睹。
只是过去,大明缺粮少饷,加上外敌环伺,
如果轻易改动军制,引发的 恐怕比卫所本身的弊端更为严重。
而且,
老爷子一直对自己设立的军制引以为傲,
因此,也无人敢提出改制之事。
但如今,
情况已大不相同。
……
与此同时,在朱允熥的梦中。
他年仅十四,
对军中事务并不熟悉。
因此,
就像之前讲解“财政三策”时一样,
朱雄英继续用他能够理解的“小家族”来打比方,
以小见大。
“洪老爷子的护卫们,起初的确尽忠职守。”
“只要立了功、守土有责,他们不仅能拥有自己的田地,还有机会晋升——当上小队长、大队长,甚至是一地护卫长!”
“洪老爷子也慷慨大方,护卫的家人都能跟着享受优待。”
“就连他们的下一代,也早就安排好了出路:将来还能继续当护卫。”
说到这,朱雄英忽然一顿,
提高声音道:
“但是!”
朱允熥顿时回过神来,集中精神听着。
朱雄英微微一笑,
接着说道:
“可是,人心总有不满足的时候。就像上回我跟你说的,洪老爷子的那些掌柜,面对成堆的货物利益,忍不住一点一点地贪,这叫‘伸手’。”
“这些护卫也是一样。”
“尤其是一地的护卫长,还有他手下的队长、副队长……”
“地位高了,权力大了。”
“能多占一亩地,谁愿意少拿?”
“于是,他们仗着职权,把普通护卫辛辛苦苦开垦的田地抢过来。”
“甚至有人受伤或过世,他们就把那些家产全部吞占。”
“时间一长,护卫长的势力越来越大。”
朱雄英注视着朱允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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