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器微微皱眉,上前一步,隐隐将爱闻护在身后:“前辈,爱闻他的······”
“知道啦知道啦,开个玩笑嘛。”身影哈哈一笑,光影晃动,“有坚持是好事。”
“我这传承给了,地方也没必要待下去了,这片地方啊,其实也就是我觉得毋庸再留,所以就让它毋庸显现了而已。”
“现在给了你,它爱咋样就咋样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白器却听出其中蕴含的可怕力量,一整片上古秘境,其存在与否,竟只在他一念之间?
“好了,小家伙,得了我的传承,也算与我结下因果。”
“日后若是遇到那几个笑话我的老家伙门人,帮我用毋庸咒教训教训他们!”
“当然,要是打不过·······那就跑,不丢人,毕竟打架有时候也挺没必要的。”
“不过逃跑很有必要啊,这一点你可别忘了!”
身影说着,开始逐渐变得淡薄,周围空间也渐渐显露出遗迹原本的破败景象。
“前辈,您······”白器想问这天地宇宙毋庸置疑日后真仙要去哪里,还是早已陨落,此刻只是一缕残念?
“我?我自然是毋庸停留于此了。”身影的声音带着一种超然的洒脱,“天地宇宙,日后真仙,名号岂是白叫的?我去。”
话音未落,那身影已烟消云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好像他从未出现过。
只有脑海中那篇、毋庸咒和身边依旧有些恍惚的爱闻,证明刚才一切并非梦境。
周围的仙境模样彻底消失,遗迹恢复了死寂。
但白器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看向爱闻:“你感觉如何?”
爱闻冲着白器摇了摇头,示意无话可说。
“我明白。”白器说道,“此法诡异,需谨慎参悟,但其直指本源,对你我亦有醍醐灌顶之效。”
白器盘膝坐下,并未急于离开这片重归寂静的遗迹。
神识沉入识海,开始仔细研读那篇毋庸咒。
功法并不长,言辞简朴,意蕴却深奥无比。
它不修灵气,不炼神识,而是修炼一种心念,一种对万事万物的否决。
入门的第一步,竟是观己身,察诸念,辨其毋庸者而弃之。
很好理解,就是看看自身那里有没必要的东西,然后舍弃。
白器尝试按照法门所述,内视己身。
灵气奔腾如江河,神识浩瀚若星海,筋骨血肉蕴含磅礴生机。
这些都是白器修炼而来,是力量的源泉,自身的根基。
然后,他尝试以毋庸咒的意念去观照。
这条灵气灵脉的流转,是否毋庸如此复杂?这个神识节点之道,是否毋庸如此繁琐?这具肉身百年来锤炼出的本能反应,是否有些是毋庸存在的冗余?
起初,毫无变化。
白器的根基和道心,本能地排斥着这种自我否定。
但渐渐地,当白器真正沉浸入那种毋庸的意念中时,一些细微之处开始显现。
某些灵气的灵脉,确实无谓地消耗着心神,某些神识的防御屏障,因为过于层层叠叠,反而影响了反应速度。
肉身一些因早年修炼所形成的习惯性绷紧,其实早已无必要。
这些发现让白器悚然一惊。
并非毋庸咒无效,而是它太过有效,直接指向了他修炼体系中那些被忽略的不必要。
若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或许真能淬炼出一种极致精炼、毫无冗余的完美状态?
但风险也极大,一个把握不住,可能就会动摇根基,甚至否定自身存在的意义。
白器退出内视,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毋庸咒,果然是一把双刃剑。
“爱闻,我们需在此停留一段时间。”白器做出决定,“我需要初步掌握此咒,至少明了其风险,你也需适应它带来的影响。”
爱闻赞同白器的决定。
于是,在这片被天地宇宙母庸质疑日后真仙认定为毋庸显现的遗迹,白器开始了对毋庸咒的初步修炼。
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每一次以毋庸意念观照自身,都只针对最细微、最无足轻重之处,反复验证,确认无害后才敢继续。
爱闻则在一旁,考虑着那日后真仙先前对他所说的话,过去毋庸存在。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白器终于初步将毋庸咒的意念融入了自身感知的一小部分。
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奇的光彩,看世界的角度似乎有了微妙不同。
许多原本觉得理所当然的细节,现在会下意识地去思考其必要性。
白器看向遗迹的一面残破墙壁,心念微动,并未动用灵气,只是纯粹以毋庸咒的意念笼罩过去,此墙,毋庸存在。
没有声响,没有崩塌。
那面墙壁在他视线中,好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画,从存在缓缓过渡到一种似有似无的模糊,最后彻底消失,露出了墙后的景象。
成功了!虽然范围极小,对象也只是死物,但这确确实实是毋庸咒的力量。
然而,就在墙壁消失的那一刻,白器感到轻微的疲惫,一种心念的损耗。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了。”白器站起身,说道。
他抬头望向遗迹上空,心中升起一丝明悟:“那位前辈说得对,这片遗迹,恐怕真的快要毋庸存在了。”
他得到传承,此地存在的意义似乎已经完成,维持其存在的某种力量正在迅速消退。
不再犹豫,白器和爱闻,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遗迹外围疾驰而去。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那片承载了无数岁月的上古遗迹,如同褪色的水墨画,从边缘开始,消散在虚空之中。
本章完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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