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秦淳深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他在任家闹出那么大动静,又毫无掩饰,很容易被发现,自然不会傻乎乎留在沙河镇等别人找上门。
所有收尾工作都交给高甲处理,而高甲也得到秦淳的承诺:事情办妥后会有丰厚报酬。
就在高甲心急如焚时,远处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董兆匡。
“董大师,您总算来了!”
高甲兴奋地向前奔去,一把抓住董兆匡的手。
“既然您来了,我们这就上火车出发,车票我已经安排好了。”
说完,高甲带着董兆匡上了火车。两人刚坐下,火车就启动了,朝着桂省方向驶去。
这一切都是秦淳事先安排好的。这趟列车也在镇南军的控制之下,发车时间由秦淳决定。
车厢内,董兆匡环视四周,没看到秦淳等人,便回头问高甲:“高先生,秦先生他们在哪里?”
“哦,您说的那位大帅?他公务繁忙,不能久留,早就回桂省了!”高甲漫不经心地回答,又讨好地补充道:“董大师放心,到了桂省,我马上带您去见大帅。他一向欣赏像您这样的奇才,将来您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高甲心里清楚,董兆匡将来必定是秦淳身边的重要人物,现在正是巴结的好机会。
“秦先生……是大帅?”董兆匡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知道自己这次选择没错。
他对秦淳的身份已经确定——在桂省能被称为“大帅”的,只有那个人。
与此同时,局长接到梁东的消息,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
一晚上就破案了!
“你说的是真的?”局长激动地抓住梁东的手臂。
“千真万确!局长您快派人行动吧!”梁东连连点头。
“既然有线索了,局长还不赶紧抓人!”
任继光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迫不及待想见到那个仇人。
“好!好!好!”
局长连声应着,立刻带人前往火车站,另一队则由梁东带领,直奔沙河饭店。
可惜他们赶到时,早已人去楼空,什么也没找到,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只在火车站看到庄天坐在地上,满脸懊恼。
他们意识到自己来晚了一步,人已经逃走了。
如今他们只知道,这件事和一个叫“秦先生”的人有关。
沙河镇那场冲突与任济堂的失踪,已经过去一个月。
秦淳和董兆匡悄然离开了沙河镇,没有惊动任何人。
但他们走后,沙河镇却闹得沸沸扬扬。
所有警员和任继光派出的人几乎翻遍了整个沙河镇,却始终找不到秦淳的踪迹,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不仅如此,梁东提到的高甲也消失了。他们四处打听,问遍所有人,却没人见过他。
就像秦先生和高甲根本不存在,一切都只是他们的想象。
为了追查,他们反复询问沙河镇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但所有人都表示不知情,几乎要把火车站翻个底朝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沙河镇的名流和警方对这件事的关注也渐渐淡了。
实在无从查起,没有任何线索。
最后,只有庄天、梁东以及任家剩下的几个人还记得这件事。
但时间慢慢冲淡了心中的伤痛,他们也逐渐不再执着。任济堂和金算子到底生死未明,终究成了一个谜。
经历这一切后,每个人都有所改变。
庄天因为董兆匡的离开而终日愁眉不展,后悔没能照顾好师弟,让他走上歧途。
他每天上班都心不在焉,局长看他这样,不忍心,便给他放了个长假。
可惜假期并没有让他好起来,反而让他天天在栖**喝酒,常常醉得不省人事。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有好处。
他和栖**的老板娘渐渐熟悉起来,更意外发现——她竟是十年前与他订过婚的未婚妻。
这段重逢,多少缓解了他内心的苦闷。
梁东也慢慢走出了董兆匡离开的阴影,依旧像以前一样,整天追着任翠玲跑。
这让任继光非常不满,他不愿意妹妹和梁东走得太近。
尤其是想到梁东的师父董兆匡曾与那个凶手秦先生有牵连,任继光对梁东更加讨厌,每次都不准他见任翠玲。
但最近一段时间,任继光也没心思管梁东和妹妹的事了。
任济堂失踪一个月,外界纷纷猜测他已经不在人世。任家昔日的仇敌如饿狼般扑来,都想从任家身上分一杯羹。
任继光忙得焦头烂额。起初他还能一边整顿家业,一边派人寻找父亲的下落;如今却已无力继续搜寻——稍有不慎,整个任家就可能覆灭。
而任翠玲在梁东和任珠珠的陪伴下,慢慢走出了两位哥哥去世、父亲失踪的阴霾。
她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向——
她的爷爷任鹤年因老家发大水来到沙河镇,被她发现后接回了任家。她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爷爷。
任继光曾反对这件事,但面对妹妹的坚持和外敌的压力,他已无能为力,只能由她去,只希望妹妹别妨碍到自己。
与沙河镇的愁云惨雾不同,董兆匡在绿城的生活却过得风生水起。
沙河镇的风雨再大,也影响不到他董兆匡。
秦淳虽然因为公务繁忙,最近很少见董兆匡,但对他依然礼遇有加。
生活起居一应俱全,还有仆人伺候。现在他出门在外,人人都恭敬地称他一声董大师,待遇之优厚,堪比当年他父亲在清廷时的风光。
不仅如此,督军府的老管家易天也经常抽空前来拜访,向他请教风水命理的知识。
董兆匡乐于指点易天,想借此机会与他结交。只是易天资质平庸,常让董兆匡感到头疼。
除了易天经常来访之外,高甲也时常前来关心,但最近几天却不见踪影。
董兆匡得知高甲最近升了官,被秦淳派到北方担任情报站站长。
督军府书房内,秦淳正在处理公务。
最近事务繁多,且都十分关键,尤其是军队换防的事情,必须由秦淳亲自操办。
好在今天终于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
秦淳放下笔,活动了一下身体,朝门外喊道:“来人!”
“大帅!”一名士兵应声而入。
秦淳立刻吩咐:“去把秦虎叫来。”
“是,大帅!”卫兵领命而去。
不久后,秦虎匆匆赶到书房。
“大帅!”秦虎恭敬地行礼。
秦淳示意他坐下。
等秦虎坐定后,秦淳问道:“阿虎,上次我们从沙河镇带回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处理完积压一个月的公务后,秦淳打算就在今晚完成第四步计划。
“大帅,那人一直关在地牢里,每日三餐都有供应。只是……”秦虎声音逐渐低下去。
“怎么了?”秦淳问,语气平静。
“没什么,就是这老头刚关进来时不太老实,整天吵闹不停。看守的人看他不顺眼,就打了他几下。”
秦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秦淳交代的犯人。
秦淳却不在意,只问:“人没死吧?”
“没有,”秦虎赶紧摇头,“只是用枪托打了几下。”
“没死就好。今晚带他来我练功房。”
秦淳语气淡然,他只在意任济堂必须死在他手里,至于对方是否受伤,他并不在意。
“是,大帅,属下明白!”秦虎起身答应。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没打扰你们吧?”
吴丹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神情有些不安,像是怕打断他们的谈话。
“没事,我和阿虎已经说完了。”秦淳对她笑了笑,又对秦虎说:“阿虎,你先去忙吧,晚上的事别忘了。”
“是,大帅!”
秦虎看了吴丹一眼,识趣地退了出去。
吴丹等秦虎走后,端着盘子走进来:“这是我给你泡的参茶,记得喝。”
“知道了,这种事让下人来做就行,何必亲自来一趟。”
秦淳接过茶杯,一口喝光。
看着他喝下参茶,吴丹眼中满是爱慕。她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男人优秀。
谁能想到,几年前还是文崇镇一个小乡绅的秦淳,如今竟成了两广巡阅使这样的大人物。
深夜。
督军府地牢中。
任济堂坐在地上。
他饿了。
他记不清自己被抓多久了,只记得从箱子里出来后,就被关在这里。
每天三餐都有人送来。
起初,他还会发怒、叫嚷,可每次咒骂抓他的人,总会换来一顿毒打。
渐渐地,他也怂了,明白这里的人是真动得手的。
那几下枪托又重又疼,差点把他打晕过去。
混迹江湖多年的他,从第一天就察觉这些人不简单,和以前打交道的完全不一样。
于是他学会了低头。摸索两天后,他明白只要自己不惹事,那些人一般不会为难他,不过是关着罢了。
坐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他年轻时在老家也蹲过。
想通之后,这一个月他吃睡为主,加上伙食不错,人竟慢慢胖了些。
可今天很奇怪,饭点都过了,没人送饭来。
“喂!有人吗?再不来我就饿死了!”
任济堂拍着铁栏杆,想引起外面注意。
可不管他拍得多响,始终没人回应。
十几分钟后,他拍累了,只好放弃,重新坐回地上。
望着昏暗的油灯,他忽然有些困,打了个哈欠,靠墙合上眼,竟然睡着了。
但他睡得并不踏实,额头渗出冷汗。
他做了噩梦。
梦中,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靠近。
一睁眼,竟看见几个背枪的士兵站在面前,领头的是个从未见过的**。
常给他送饭的人,正弯着腰陪在那人身边。
任济堂没觉得不对劲,还对送饭的人说:“我晚饭呢?怎么还没送来?饿坏了!”
送饭的人没理他,依旧恭敬地对**说:“虎爷,犯人在这儿,您今天要带他走吗?”
秦虎点头,示意他快开门。
那人咧嘴一笑,迅速从腰间掏出钥匙,三两下就打开了任济堂的牢门。
任济堂对他的举动感到疑惑时,对方开口道:
“任济堂,今晚没饭了,你跟虎爷走!”
此时他神情傲慢,全然没了刚才对秦虎的讨好模样。
话音刚落,两个士兵直接走进牢房,左右架起任济堂就往外拖。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瞬间,强烈的恐惧抓住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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