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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藏慧于拙是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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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各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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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士程的满月盛宴,其盛况与荣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京城权贵圈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各方的反应亦是迥然不同,映照出世间百态,人情冷暖。

帝后:恩赏有加,圣眷正浓

满月宴次日,宫中便又有天使降临宁远侯府。此番不仅是皇后宫中,连陛下也特意赐下了赏赐。御赐之物包括一对品相极佳的羊脂玉如意,寓意“事事如意”;一套内造的文房四宝,虽孩子尚小,其意却在于期许未来文武双全;另有贡缎十匹,珍珠一斛。皇后则添了一套赤金镶嵌各色宝石的婴孩项圈、手镯、脚镯,并几盒宫制的、对产妇恢复极有益处的珍稀药材。

前来颁赏的内侍监满面笑容,言辞恳切:“陛下与娘娘听闻小公子满月之喜,甚是欣慰。陛下言道,宁远侯乃国之柱石,如今喜得麟儿,后继有人,实乃朝廷之福。娘娘亦嘱咐侯夫人好生将养,盼小公子平安康健,长为栋梁。”

这番恩赏与口谕,意义远超赏赐本身。帝后接连表态,无疑是在向朝野上下明确宣示对顾廷烨的信重与维护,更是对宁远侯府嫡脉的肯定与期许。这份沉甸甸的“圣眷”,成了顾廷烨与明兰最坚实的后盾,也让那些尚在暗中观望、或心怀不轨之人,不得不重新掂量。

盛家:与有荣焉,真心欢喜

娘家盛府,自是一片欢腾喜庆。满月宴后第二日,盛老太太便又亲自过府,抱着重外孙爱不释手,将一枚自己珍藏多年的、通体无瑕的翡翠平安扣塞到了襁褓中,连声道:“好,好!我们明儿是有大福气的!这小家伙,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

盛紘在朝中更是腰杆挺直,满面春风。同僚们纷纷向他道贺,言语间不乏羡慕与奉承,让他颇觉脸上有光。他私下对长柏感叹:“你六妹妹算是真正立住了!宁远侯府嫡长孙的外家,这份量……往后你们兄弟在朝中,也能多得些照应。”虽仍带着些功利算计,但那份与有荣焉的喜悦却是实实在在的。

华兰、海氏并如兰,也都陆续送来精心准备的贺礼,或是长命锁,或是亲手做的小衣裳,皆是情真意切。尤其是华兰,拉着明兰的手,眼眶微红:“总算是否极泰来,往后都是好日子了。”她们是真心为明兰历经磨难后,终得安稳并喜获麟儿而感到高兴。

友人同袍:诚挚祝福,关系弥坚

与顾廷烨交好的军中同袍,如英国公世子、耿将军等人,送的贺礼多带着武人的豪爽与实在,多是些寓意勇武健康的小金刀、小弓箭模型,或是上好的皮子,给孩儿做冬衣。他们在宴席上开怀畅饮,笑声爽朗,祝福亦是真心实意,为顾廷烨感到高兴。

而近来开始往来的文臣宗亲,如齐国公、翰林院几位学士等,所赠之礼则更为风雅精致,多是古籍、名砚、或是寓意“书香传家”的玉书函等。他们的到场与祝福,不仅是为贺喜,更是一种关系的确认与拉近,意味着宁远侯府的人际网络正在悄然拓宽、巩固。

侯府内部:暗流潜藏,心思各异

与外面的风光热闹相比,侯府内部,尤其是四房、五房以及小秦氏那里,气氛则要微妙复杂得多。

四叔、五叔两房人,在满月宴上亦是满脸堆笑,说着吉祥话,送来的贺礼规规矩矩,挑不出错处。然而,那笑容背后,却难掩一丝酸涩与强颜欢笑。看着顾廷烨夫妻恩爱,嫡子健康,圣眷优渥,再对比自家儿孙的前程,心中那点不平衡与嫉妒便如同蚂蚁般啃噬着。宴席散后,回到各自院中,四夫人便忍不住对着自家老爷抱怨:“瞧瞧那边风光无限的!不过是个奶娃娃,倒像是得了多大的宝贝似的!日后这侯府里,还有我们站的地方吗?”五房那边亦是差不多光景,只能关起门来,暗自嗟叹。

而最为煎熬的,莫过于太夫人小秦氏。

满月宴当日,她身为嫡母祖母,自然盛装出席,坐在上首,接受着宾客们的道贺。她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和而欣慰的笑容,应对着各方宾客,言谈举止无可挑剔,俨然一位为儿孙满心欢喜的慈祥长辈。甚至当明兰抱着孩子过来见她时,她还亲手将一枚成色极好的和田玉平安锁戴在了孩子的脖颈上,说了好些“茁壮成长”、“光耀门楣”的吉利话,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太夫人慈爱大度。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容维持得有多么艰难。看着明兰一身正红,华贵雍容,从容周旋于命妇之间,那份沉稳气度,早已非昔日盛家那个不起眼的庶女;看着顾廷烨站在明兰身侧,虽依旧神色冷峻,但目光掠过妻儿时,那不经意流露出的柔和与维护;看着那襁褓中健康白胖的婴儿,听着满堂对其“福相”、“聪慧”的夸赞……每一幕,都像是一根根细针,扎在她的心上。

那孩子越健康,越受欢迎,就越衬得她当初那碗“安胎药”的狠毒与失败,也越让她感到一种大势已去的冰冷与绝望。顾廷烨有了嫡子,地位更加稳固,她再想动什么手脚,难如登天。而她那个被送去庄子“养病”的儿子廷炜,如今更是前途未卜,与这满堂荣耀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宴席散后,她回到那寂静清冷的佛堂,屏退了左右,独自跪在蒲团上。佛前灯火跳跃,映照着她瞬间阴沉下来的面容,那惯常的温和慈祥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扭曲的嫉恨与不甘。她死死攥着手中的佛珠,指节泛白,胸膛剧烈起伏,却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那满腔的怨毒与愤怒,只能在这袅袅青烟中,无声地焚烧着她自己。

各方反应,如同多棱镜,折射出这桩喜事背后的复杂生态。帝后的恩赏、娘家的喜悦、友人的祝福,共同构筑了澄园外部的坚实壁垒与温暖支持;而侯府内部四房五房的酸妒,尤其是小秦氏那强颜欢笑下隐藏的冰冷杀机,则预示着,即便在如此欢庆的时刻,那潜藏在深处的暗流,也从未真正平息。荣耀与危机,往往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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