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三大爷,这招可真狠,比要她命还厉害。”
“……”
江明看着神情呆滞的聋老太太,
看到她这样被人羞辱,
就算能活着回来,估计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对一个老太太来说,比打骂还要可怕。
“这方法大概是从以前戴枷示众改进来的。”
“现在毕竟是新社会了。”
“自然不用戴枷锁,改成挂牌游街,已经算是宽厚了。”
“要是搁在以前,不死也得扒层皮。”
闫富贵背着手解释道。
他虽然不懂法律,但毕竟是个小学老师,多少知道些道理。
江明听不出真假。
但听到“宽厚”这个词,
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真是够宽厚的。
怕是把“宽厚”理解错了。
跟以前戴枷游街有什么区别?
羞辱人的劲头一点没少。
而且古人最多就是戴个木枷,你们倒好,还得用喇叭一路广播——
这可比戴枷游街狠多了。
“要游多久?就绕一圈?”
李秀兰皱着眉头问。
江明看着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又犯病了。
“估计不用绕远,从这儿到咱们四合院就到了。”
闫富贵摆了摆手。
“三大爷,这事传出去,咱们院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要我说,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江明看了眼愤怒指责的人群。
“……”
闫富贵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毕竟是院子里出的事。
好处当然没有。
以后一提起四合院,说不定有人就会想起这个聋老太——
搞不好还能当成笑话传出去。
“咳,谁家没点见不得人的事?这年头不算稀奇。”
闫富贵干笑两声。
“来了来了!那老太婆过来了!”
“活该!七十多岁还**,也就是新社会讲人情,坐牢都免了,出来溜达一圈就完了?”
“哼,这也太便宜那老太婆了。”
“听说她每月能领三十斤口粮,占国家多大便宜!”
“就是,比正式职工还多。”
“没想到这老东西身份是假的,**势力真是无孔不入!”
“绝不能轻饶了她!”
“就算七十多岁也得算账!”
“大家一起来,给我**她!”
“说得对!这种老废物留着干嘛?国家不动手,我们来**她!”
“打!”
“……”
江明看到板车靠近,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多。
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人群立刻沸腾起来。
大家拿出准备好的臭鸡蛋烂菜叶,朝车上那个聋老太砸去。
没准备的也弯腰捡石头土块。
转眼间场面彻底失控——这次人数比四合院那天多了好几倍,杂物像暴雨一样倾泻而下。
就连拉车的街道办人员都差点被波及。
聋老太的惨叫声划破了整条街。
——
——
【29“——”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突然飞出,正中聋老太额头,鲜血顿时喷溅。
李秀兰吓得捂住嘴惊叫。
只见杂物堆成山,聋老太跪在地上,在攻击中摇晃翻滚,却无处可逃。
片刻之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在众人的围攻中昏了过去。
板车上的人再也没有动静。
“住手!都停下!”
“别扔了,快住手!”
“谁扔的石头?”
“真要闹出人命吗?”
街道办的两个人一开始没太在意,毕竟批斗时起哄是常事。但看着石头飞来,老太太头破血流,最后竟然倒地不起,他们这才大声制止。
一名干事上前查看后,脸色大变:“快送医院!赶紧!”
两人慌乱地清理老人身上的杂物,急忙调转板车方向,朝着医院飞奔而去。
围观群众见老人真的昏迷了,这才停止动手。
“该不会……真出事了吧?”李秀兰紧紧抓住江明的手,掌心渗出冷汗。
江明没有说话。他明白,对年轻人来说这种伤势或许不算什么,但这位将近八十岁的老人原本就气急攻心,再加上当众被激怒引发的急火,情况非常危险。此刻的昏迷,比他之前故意激怒时更严重,能不能醒过来很难说。
“让一让!大家让条路!”工作人员推着板车在人群中艰难前行。
两名干事推着板车,在两个年轻人的帮助下往医院走。
然而此时街道上人非常多,两边都是围观的行人。后面的人纷纷踮起脚张望,却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没人主动让路。
板车很快被堵得动弹不得。
“蒋干事,要我说,你们就别白费劲了。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救回来有什么用?”
“就是,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不如让大伙儿直接……算了。”
“都七十多岁了,活着不是浪费国家粮食吗?”
“你们就别折腾了。”
周围认识这两名干事的人看到这种情况,纷纷出言讽刺。
“胡说什么!这是人命!都给我让开!”
“快让路!”
两名干事大声斥责,围观群众见他们生气,这才不情愿地让出一条窄道。即便如此,等他们艰难地挤出胡同,已经耽误了好几分钟。
“三大爷,你也该过去看看了。”江明见闫富贵还在那边,提醒了一句。
“对!我这就去医院!”闫富贵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四合院的一大爷,遇到这种事必须到场。他拍了拍脑袋,匆匆挤进人群往医院赶去。
“秀兰,我们先回家等消息吧。”江明牵着李秀兰的手,也跟着离开了人群。
人群另一侧,易忠海和傻柱兄妹三人看到聋老太的惨状,不禁手心发汗,脸色煞白。
看到她被石头砸昏,三人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哥?你还好吗?”何雨水轻轻摇晃傻柱的手臂,发现哥哥浑身僵硬,脸色铁青,显然吓坏了。
“没……没事。”傻柱如梦初醒。
“你哥只是吓到了。”易忠海拍拍傻柱的肩膀,自己却脸色也不太好,“我去医院看看你大妈,你们先回去。”
看着兄妹离开后,易忠海匆匆往医院走去——表面是去看望,实则打听聋老太是否还有性命。
回到四合院时,邻居们正在议论聋老太再次遭袭的事情。说起老太昏迷,众人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这叫恶有恶报!当年在院里横行霸道……”
“谁能想到她会落到这种地步?”
“可怜?那是活该!”
“把整个院子当猴耍十几年,这种人早该遭报应!”
议论声不断,句句扎心。
“我们以前真是糊涂,居然**信她是烈士家属,原来是骗人的。”
“你们说,她哪来的胆子?这种事也敢编!”
“幸好现在被揭穿了,不然我们还得被她骗下去,任她为非作歹。”
“这下可算轮到她了,看她刚才那副样子,真让人痛快!”
“没错,心里这口气总算出了!”
“……”
一群女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个个兴奋不已,声音洪亮。
看到傻柱兄妹进来,立刻压低声音。
“嘘……有人来了。”
“谁?”
她们回头一看,原来是傻柱兄妹,顿时冷笑着。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俩傻子!”
“别理他们,我们说我们的,他还敢动手吗?”
“就是,他们现在算什么?没被关进去就不错了。”
“奇怪,今天怎么没见他们受罚?”
“谁知道,说不定过两天就轮到他们了。”
“我说,用不了多久,他们肯定也会像聋老太那样游街示众!”
“到时候我一定要带上家里的烂菜叶。”
“我也要!今天没带,都没砸着那老太,真可惜!”
“我站得太远,还没挤过去她就晕过去了。”
“干脆砸死算了!她还有脸回来?”
“就是!回来也是过街老鼠。要是我,早就撞死了!”
“……”
——
——
【29游街对有面子的人来说,是致命打击。
更何况是个老太太。
就连年轻力壮的人,遇到这事也会一蹶不振。
傻柱兄妹看到众人情绪激动,不敢争辩,只能憋着火气回家。
“这帮人!简直没人性!”
“根本不算人。”
“……”
傻柱紧握拳头重重砸在桌上,碗碟发出响声。
何雨水赶紧关上房门。
“哥,你小点声!”
以前她哥在四合院横着走,如今没人敢招惹——只是原因变了。
现在的情况是,
他们谁都惹不起,生怕牵扯进麻烦。
不久,易忠海匆匆从医院回来,直接冲进屋里。
“傻柱!快去医院!老太太不行了!”
“她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易忠海气喘吁吁地喊着。
“啥?单独说?”
傻柱愣住了,这不就是交代后事吗?
聋老太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何雨水抢先拦住他们。
“易大爷,您是说……老太太要单独见我哥?”
160易忠海点头:“对。”
何雨水皱眉:“这时候让我哥去听遗言……”
“不会出问题吗?”
易忠海立刻明白她的担心——
她是怕傻柱被快要死的聋老太拖累。
“这个……我也说不好。”
“但老太太真的不行了,再不去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易忠海无奈地摇头。
他本来只是路过,被人叫住传个话罢了。
傻柱突然大声说:“雨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心冷肠了?”
“这是老太太最后的愿望,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去,我去!”
“以后真有什么麻烦,我何雨柱自己担着,绝不连累你。”
何雨水被他说得胸口发闷,手指颤抖地指着他说,半天说不出话来:“你……”
话音未落,傻柱“砰”地一声摔门而去,朝医院方向跑过去。何雨水看着他的背影,狠狠跺了跺脚,还是追了上去。
——
没过多久,聋老太病危的消息在四合院里传开了。
这消息既不是易忠海带回来的,也不是傻柱兄妹说的,而是闫富贵从医院带来的。
“是真的吗?那老东西真要死了?”
“总算天开眼了!”
“没了这个老妖怪,院子总算能安静点。”
“不止安静,以后谁还敢倚老卖老?”
“这两天一想起以前被她拐杖打的滋味,心里还堵得慌,老不死的早该遭报应。”
“死得好!死得妙!”
“现世报来得正是时候。”
“按她以前的精神头,我还以为还能活几年呢。”
“这报应一来,到底没撑过去。”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缺德,善恶到头终有报。谁能想到聋老太会落到这下场?”
“可不是?活生生被……”
“要我说是气死的。”
“临死还要被游街,还不如当初直接死在局子里痛快。”
“老话讲,死者为大,可对她……”
“她要是早走几天,说不定派出所就不查了,还能留个好名声。”
“谁想到呢?跟我们一样,之前谁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自作自受!”
“对,活该!”
“……”
江明站在门口,看着傻柱三人急匆匆跑远的背影,回头问闫富贵:“三大爷,他们这么急着去哪儿?”
“该不会是去医院吧?”
李秀兰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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