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你别走。”众人都避了出去,白诚夫妇却将墨红袖留了下来。
“玉姐姐,杀死吕文才的真凶是谁?”墨红袖问道,“他们又为何那样对你?”
“是吕文才与他大嫂高氏通奸,被他大哥吕文信撞破,是吕文信杀了吕文才,他爹娘知道后不想长子担责,才恶人先告状,把罪责全部推到了清风身上。”白玉条理分明地讲述道,“他们密谋时被我听见,害怕我将事情泄露出去,才把我锁在房中,想要将我活活饿死。”
“近几个月我与吕文才频繁吵架,也不是因为我借给了爹娘五十两银子,而是我早就发现了他跟高氏的奸情。他当时向我保证一定同高氏断干净,以后绝不再犯,我不想让爹娘担心,才忍下了这口气,选择相信他。可是他死性不改,没多久就再被我发现他同高氏根本没有断,两人不过是把偷情的地方从家里换到了外头。我要同他和离,他听见后发了狠,拿杌凳砸断了我的腿。”
“事后他又痛哭流涕地给我下跪,求我原谅,让我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不要同他和离,并且再次保证这回一定跟高氏断干净,再也不同他来往了。是我鬼迷心窍,看他哭的可怜,说得诚恳,又一次信了他。所以清风过来追问的时候,我隐瞒了实情,只说我们俩是为了银子才吵的架。”
吕家大儿媳和二儿子有染的事,墨红袖昨日在茶楼里就听小二提了一两句。当时只是觉得吕家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白,没成想这场祸患的源头就在这里。
“爹,娘,都是我的错。”白玉道,“要不是因为我,弟弟也不会被卷进这场灾祸。”
“我的儿……”白张氏听完抱住白玉痛哭流涕,“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摊上了这么一个禽兽。是爹娘对不住你,当初没能看清吕家人的真面目,将你嫁进了虎狼窝。”
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
待他们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墨红袖才开口问道:“玉姐姐,你手头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吕文才和高氏关系不纯?”
“我没什么证据。”白玉失落地摇头。
墨红袖想了想,又问道:“那高氏现在何处?”
白玉一怔:“我不清楚,我们分别住在东西两侧的院子,自从发现她跟吕文才偷情以后,我们俩基本上就没怎么见过面了。”
“按照吕文信的为人,我猜他断然是容不下高氏的。”墨红袖道,“你可知晓高氏娘家的情况?”
“知道一些。”白玉道,“她家在楚南县,家里是做瓷器生意的,家境不比吕家差。”
“那就好办了。”墨红袖道,“咱们通知高家,让他们上门要人。若吕家交不出高氏,自有高家同他们打官司。咱们伺机而动,设法救出清风哥哥。”
“恐怕不易。”白玉却道,“你不清楚吕家的情况,他们之所以敢私自囚禁我,是因为有恃无恐。吕家在云江县是大族,吕文才家里这一支虽然只是普通商户,但他堂伯父那一支却是做官的,如今官位最高的一个便是他的堂伯父吕广寿,是现任的江州知州。”
吕广寿,难怪她昨夜听到吕广富的名字觉得那么熟悉。虽然没见过真人,但吕广寿这三个字她却是听说过的。之前在江州圈出试验田种番薯的时候,此人任江州通判,后来试验田大获成功,参与其中的官员纷纷受到提拔,他能升任江州知州,还是借了她的势。
墨红袖想起她几天前刚劝陆几道尽早从云江县的浑水里脱身,然而人还没来得及走,就把他的顶头上司拉了进来。这下子,要如何收场啊?
“高家呢?”墨红袖问,“他们那边有没有官场上的倚仗?”
白玉摇头:“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算了,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试试吧。
“舅舅舅母,你们先带玉姐姐回家好好休养,顺便准备一些御寒之物给清风哥哥送去。”墨红袖道,“这件事交给我吧,保证让清风哥哥平安无事地回家。”
“红袖,我能帮上什么忙?”白诚再一次言真意切地道谢,然后问,“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尽管说。”
“先写一份诉状,将真相一一写明,状告吕家诬告清风哥哥,私自囚禁虐待玉姐姐。”墨红袖道,“然后提醒村中人近些时日仔细留意进村的生人。吕文信此人行事偏激,为防他狗急跳墙,案子尘埃落定之前,大家警惕一些为好。”
“好,我这就去安排。”
墨红袖出来,果见白鹤就站在客栈的走廊上等她:“你替我走一趟楚南县吧。”
白鹤没问做什么,只点头道:“好。”
“走,我先带你选一匹马。”
“你有钱了?”
“先去取钱,再去买马。”
……
黄春生恭敬地将一个木箱子递向墨红袖:“这是两千两银票和五百两现银,姑娘拿好。”
白鹤伸手接过。
墨红袖礼貌道谢:“多谢黄公子,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黄楼的过户手续已经办下来了,正准备给姑娘送去。”黄春生又拿出几份文书,“至于姑娘说的二十万两现银,也已经准备好。能否请姑娘先撤回诉状,我再带姑娘去清点银两?”
墨红袖从椅上起身,往地面瞧了一眼。
这本是一个极易叫人忽视的小动作,黄春生却瞳孔微缩,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你……”他震惊地看向墨红袖,“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墨红袖问道。
黄春生立即回忆起他去找墨红袖求情那日的场景。
“若是你没有,我便不会开口要。”少女的声音再次萦绕在他耳畔。
他当时以为这只是墨红袖根据推测在诈他,可是她竟然真的知道。
黄春生此时已经毫不怀疑,就算那日他没有主动找上墨红袖,这笔银子跟黄楼,最后也会落到她手中。
她早就势在必得了。
“是我自不量力,唐突姑娘了。”黄春生自嘲一笑,还算挺拔的双肩当即塌耸下来,对着墨红袖深深下拜,“我等蝼蚁,再无与姑娘相争之力,还望姑娘原宥海涵,莫要与小人一般见识。”
……
墨红袖带着白鹤和白路一起来到车马行,给白鹤选了一匹马,又买了一辆马车。随后三人分兵两路,白鹤直奔楚南县,白路则赶着马车将她和白诚一起带到云江县衙。
白诚这几天接连往县衙跑,都成老熟人了。一见他,书吏便道:“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儿子牵涉人命案子,没有大人的准许不准探视,怎么还往这儿跑?”
白诚解释此次过来并非是申请探监,而是要递交状纸,状告吕家颠倒黑白滥用私刑。
书吏闻言接过状纸,看过之后对白诚道:“那你在此稍等片刻,新县令今日到任,陆大人正在与他交接。你这案子,大约会直接交到新县令手里来办。”
正说着,书吏忽然起身,从书案后绕出来对着门口拱手行礼:“见过陆大人,楚大人。”
墨红袖与白诚一起转身向外望去,见有一身形挺拔的青年男子与陆几道并肩行来,他比陆几道高出将近一个头,身着天青圆领袍,绣银丝竹叶纹,腰束玉带,外披白色狐裘,姿态闲适,却自带矜贵威仪。
视线透过帷帽垂下的白纱,看清他的面孔之后,墨红袖隐在帷帽下的手瞬间攥紧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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