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川是她现在唯一的指望了。
可她也知道,希望渺茫。
她走进屋子,抬起眼,看到对面坐着个男人。
正是沈庭樾。
郑婉婉愣了一下。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婉婉?”
她有些紧张地点点头。
“您是?”
她试探着开口。
郑婉婉盯着眼前这人,眉头微蹙,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关于他的影子。
她不认识,但那一身军装上的肩章级别,却让她心头一震。
难道是谢平川找的人?
她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
如果是他动用了关系,请来这样一位,那她或许真有救了?
沈庭樾冷冷打量着她。
“我叫沈庭樾。”
沈庭樾?
郑婉婉整个人僵住了。
她眼睛瞪大,死死盯着对面那个男人,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浑身气势压人的男人。
他是爷爷当年许配给她的未婚夫?
那个从小就被家族长辈提及的名字。
那个本该成为她一生依靠的男人?
他怎么会出现这儿?
怎会知道她的事?
是林嘉那个女人把底细漏了?
还是那边查到了什么?
无数疑问在她脑海中翻腾。
她想开口问,却又怕说错一句话。
郑婉婉拼命压住心头的惊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以前她只是从爷爷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后来也是听齐玥提了一嘴。
说那位沈公子年纪轻轻就进了高层,前途无量。
这人原本该是她未来的丈夫啊!
若是当年没有变故,她早就嫁入沈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当初听说林嘉竟然攀上了沈庭樾,她不是没动过念头,可她不敢。
她深知一旦贸然行事,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牵连到帮助她的齐玥。
现在的她,不过是个被安排到这地方受苦。
身份低贱,人人可欺。
别说根本没法联系上沈庭樾,就算真联系上了,她也不敢确定人家会不会搭理她。
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记得那个早已被遗忘的婚约。
要是身份暴露了,齐玥肯定不会继续帮她。
可没想到,沈庭樾居然真的找上门来了。
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低下头,生怕被他看出眼中闪烁的泪光。
“沈……沈同志?”
声音刚出口,眼眶便立刻红了。
“你是沈同志?爷爷他……当年说过……”
“你认识林嘉。”
沈庭樾冷淡地打断她情绪满满的表演。
郑婉婉一时噎住。
“认识。她是我的表姐。”
她顿了顿,眉心微蹙。
“沈同志,你怎么突然问起我表姐来了?”
沈庭樾淡淡地瞥她一眼。
“她是我的妻子。”
郑婉婉装作大受打击,她下意识地扶住椅背。
“妻、妻子?”
“我表姐,是你妻子?”
她难以置信地重复着。
“怎么可能?咱们两家明明是有婚约的!你怎么能……怎么能在未解除婚约的情况下,就娶了别人?!”
沈庭樾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她。
“她手里,有沈家定亲的信物。”
他终于再度开口。
那枚玉镯,是他祖父亲手交到未来儿媳手中的信物。
他今天来,就是想弄明白一件事。
这到底是她们合伙演的一场戏,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究竟是谁在撒谎?
谁在隐瞒真相?
谁才是真正的冒名者?
郑婉婉听到这话,心里冷笑一声。
果然!
他手里果然有了那枚镯子!
她立马抽泣起来。
“沈同志,你被骗了!”
她哽咽着喊道。
“那个玉镯本来是我的!是我爷爷郑昌永亲手交给我的,是我们郑家祖传的东西!上面还刻着‘郑’字!”
“我才是跟你有婚约的人啊!从小就被两家长辈指腹为婚,文书都在族谱上登记了!你怎么能轻易相信一个外人?!”
她哭得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姑娘。
“我表姐她……她是个骗子!我知道姑父姑妈是富豪,出了事,他们生死未卜。我家好心收留她,把她接进门,当亲女儿一样养大,供她吃穿,教她礼仪,让她继续读书……可她倒好,恩将仇报!”
沈庭樾的眼神沉了几分。
“恩将仇报?”
郑婉婉咬着唇,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后的痛楚。
“对……她偷了我镯子,连同我的身份证明一起拿走了。那时形势紧张,很多人被迫躲风头。我爸为了保护她,本打算安排她以‘郑家女儿’的身份去偏远地区避一避……可谁也没想到……”
“我真没想到,她会这样狠心!她不仅拿走了我的一切,还顶替我的名字,伪造关系,跑到你面前装成未婚妻,求你庇护!她根本不是林嘉!她是借我的命,活成了另一个人!”
她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
“沈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为了利益才来找你的!我是为了澄清真相!我才是那个从小和你订下婚约的女孩,我才是该站在你身边的人啊……”
“沈同志,你瞧瞧我现在这模样,全是我表姐害的呀。她卷了钱跑了,还把黑锅甩给我爸妈和我,搞得我们一家被发配到这种穷地方吃苦受罪。”
郑婉婉说着,眼眶泛红。
“求你,看在你爷爷和我爷爷过去的情分上,拉我一把,带我离开这儿吧!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郑婉婉说着,声音发颤,演技十足。
她的神情凄楚,眉宇间尽是压抑已久的悲痛。
那一副孤苦无助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她把自己扮成一个被顶替身份、蒙冤受难的可怜人,演得真挚动人。
郑婉婉笃定,只要沈庭樾知道林嘉是如何骗他的,绝不会无动于衷。
她心里早就算准了。
沈庭樾出身高贵,家教严谨,最重情义与信诺。
他一旦得知自己曾被冒名顶替,必然震怒。
而那时,只要她适时地表现出委屈与忠诚,便能轻易博得他的同情。
毕竟,他们两家祖辈交好,他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她沦落至此。
现在她只需要示弱,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能赢得同情。
沈庭樾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站在门口,没有走近,也没有动容。
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怜惜,更没有她所期待的心疼。
等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
“你说那镯子原本是你的?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信物?”
他向前踱了一步,视线牢牢锁住她的眼睛。
“是!”
郑婉婉连忙点头。
她抬起脸,试图迎上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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