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外语楼三层办公室,午后阳光斜斜切过桌面,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四点半,下课铃声刚过不久。
李青月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办公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电脑包的拉链。
埃塔尼坐在转椅上,身体前倾,手指在她的论文打印稿上滑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慢悠悠响起:
“你的论点很有趣,但深度不够,比如这里,关于跨文化交际的案例,需要更私人的观察。”
他抬起头,目光从稿纸移到李青月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公寓里有很多原版资料,或许……今晚你可以过来详谈?
就我们两个人,安静,没人打扰。”
李青月后背一僵,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文件柜,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她迅速按下手机侧面的快捷录音键,那是父亲担心她晚归安全,特意教她设置的功能,此刻屏幕在口袋里暗亮了一瞬。
“谢谢您的好意,埃塔尼老师。”
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但我晚上要和室友小组讨论,论文问题……我们可以明天在教室聊,或者我发邮件请教您。”
埃塔尼没接话,反而站起身,一步步逼近。
他比李青月高出一个头,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办公室的门不知何时被他反手带上,“咔哒”一声轻响,像根针戳在李青月心上。
“只是喝杯咖啡的时间,青月。”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刻意放缓的节奏。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着,右手抬起,似乎想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请您自重!”
李青月猛地偏头躲开,同时抬手拍开他的手腕,力道比自己预想的更重。
她抓起桌上的论文稿和电脑包,转身就往门口冲,慌乱中带倒了脚边的垃圾桶,纸屑撒了一地。
“砰!”
门被她从里面拉开,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她急促的脚步声回荡。
跑到楼梯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半敞着,埃塔尼站在原地没动,背对着光,看不清表情,但那道身影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走廊监控,李青月几乎是小跑着消失在楼梯拐角,而办公室门口,埃塔尼缓缓转过身,对着监控的方向,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沉下去,变成一片阴鸷。
宿舍,晚上八点。
李青月坐在书桌前,台灯照亮手机屏幕。
录音文件正播放到埃塔尼那句“去我公寓详谈”,以及后来的拉扯声、她的拒绝声,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得刺耳。
她反复听了三遍,指尖在屏幕上停顿许久,最终按下了保存键。
窗外的夜色渐浓,树影在玻璃上晃动,像极了下午办公室里那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接待室,白炽灯的光线明亮却不刺眼。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上午九点十分,赵风心穿着警服,手里捧着一杯温水,轻轻放在李青月面前的桌上。
李青月的手指还在微微发颤,她将手机、论文打印稿和一叠聊天记录截图复印件推到桌对面,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
“这是录音,从他说让我去公寓开始……还有这些微信消息,他最近总在深夜发一些奇怪的话,说‘欣赏我的才华’‘想单独了解本土女孩’。”
赵风心拿起手机,戴上耳机点开录音。
埃塔尼那带着口音的暗示、李青月的拒绝、肢体接触的碰撞声……清晰地从耳机里传来。
她抬眼看向李青月,注意到女孩攥着衣角的手:
“他之前单独留过你吗?有没有过类似的举动?”
“有过三次。”
李青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
“前两次说改论文,这次……他关了门,我才觉得不对劲。”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眼圈又红了。
姜玉华的办公室,他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录像回放。
画面里,近一个月的课后时段,埃塔尼的办公室门总有几次在学生离开后重新关上,其中三次,李青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调取埃塔尼的入境记录和任职材料。”
姜玉华头也不抬地对身旁的警员说。
“另外,联系学校教务处,查他近半年的课后留校登记。”
审讯室,白色墙壁显得格外严肃。
埃塔尼穿着熨烫整齐的衬衫,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表情坦然得近乎刻意。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警官。”
他摊开手,语气带着困惑。
“我只是想给学生提供更多帮助,或许是文化差异让她紧张了?我们国家的人表达热情更直接。”
姜玉华将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推到他面前:
“深夜发送想单独见面的消息,也是你们国家的热情?”
埃塔尼扫了一眼,立刻辩解:
“那是关于学术问题的探讨,可能用词不当,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至于录音,断章取义的录音不能说明什么,我只是想邀请她看资料。”
法医工作室,凌安戴着白手套,正在电脑上分析录音文件。
波形图上,埃塔尼说话时的停顿、语气变化被一一标记。
“这里。”
凌安指着其中一段波形,对身旁的姜玉华说:
“他说就我们两个人时,语速明显放慢,音调降低,是典型的暗示性语气。
结合关门、逼近的动作,主观意图很明确。
另外,他提供的无犯罪记录证明有疑点,纸张边缘的水印和官方样本对不上,我已经送检了。”
接待室,赵风心递给李青月一个蓝色的紧急联络牌。
“这上面有我们的24小时热线,还有一键报警功能。”
赵风心的语气很温和。
“这段时间尽量别单独走夜路,有任何情况,哪怕只是觉得不舒服,立刻联系我们。”
李青月接过联络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心里却踏实了些。
她抬头时,正看到姜玉华走进来,神色严肃:
“埃塔尼暂时取保候审,但我们会盯着他。
你提供的证据很关键,别担心,我们会查清楚。”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一道道竖线,像一道道尚未闭合的裂缝,等待着被真相填满。
大学女生宿舍楼下,傍晚六点,学生们三三两两提着外卖往楼里走。
李青月刚走出图书馆,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是英文夹杂着本土语言:
“李青月,你一个学生,跟我耗不起。
撤案,对你、对我都好,埃塔尼。”
指尖瞬间冰凉,李青月攥紧手机,快步走到宿舍大门的监控探头下,对着短信截图保存。
几秒钟后,赵风心的消息弹了出来:
“看到了,别慌。我们已经安排便衣在附近,你先回宿舍,锁好门,我马上到。”
宿舍楼道,赵风心穿着便服,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和李青月说话。
楼道灯是暖黄色的,却照不散李青月眼底的紧张。
“他怎么会有你的号码?”
赵风心皱眉。
“可能是从班级通讯录里找到的。”
李青月声音发紧。
“他真的会……做什么吗?”
赵风心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肯定:
“有我们在,不会让他乱来。
这几天尽量和室友一起行动,晚上别出门,门口的安保也加了人手。”
她指了指李青月的书包。
“紧急报警装置带在身上了吗?”
李青月点点头,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小小的蓝色按钮。
次日中午,教学楼通往食堂的小路。
两旁的梧桐树投下斑驳的影子,李青月正低头看手机,突然被两个高大的身影拦住。
两人都是深色皮肤,穿着不合时宜的厚外套,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其中一个开口,口音比埃塔尼更重,夹杂着生硬的本土语言:
“你是李青月?”
李青月后退一步,手悄悄摸向书包里的报警装置:
“我是,你们是谁?”
“埃塔尼是我们朋友。”
另一个人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威胁。
“他说,你太固执了。
识相点,把案子撤了,不然……”
他没说下去,但抬起手拍了拍李青月的肩膀,力道不轻。
“让开!”
李青月猛地甩开他的手,按下了报警装置。
远处的保安亭里,警铃骤然响起,两名保安快步跑过来。
“你们干什么!”
保安厉声喝道。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骂了句听不懂的话,转身快步离开,很快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处。
刑侦办公室,姜玉华正看着监控录像回放。
屏幕上,两个男子拦路的画面被放大,他们的面部特征清晰可见。
“查他们的行踪,调取学校周边所有监控,看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从哪来的。”
他指尖点着桌面。
“埃塔尼刚取保就敢动歪心思,看来是没把我们的警告当回事。”
赵风心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姜队,查到了。
这两人是埃塔尼通过境外同乡联系的,户籍信息显示他们来自埃塔尼的老家,但入境记录里没有他们的名字,大概率是非法偷渡过来的。”
姜玉华抬眼:
“给学校安保处发协查通报,让他们加强校门管控。
另外,加派两组便衣,一组守在女生宿舍附近,一组盯着埃塔尼的住处。”
他眼神沉下来。
“他想玩硬的,我们就奉陪到底!”
宿舍,李青月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手机屏幕亮着,是赵风心发来的消息:
“别怕,他们不敢再乱来。我们已经布控了,安心等消息。”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亮了,在楼下投下长长的光带。
李青月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课本扉页写下:
“不能退。”
三个字写得用力,笔尖几乎要划破纸页。
大学图书馆三楼阅览室,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书架间投下长方形的光斑。
李青月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专业书,视线却落在桌角的匿名信封上。
那是十分钟前,一个陌生同学帮忙转交的。
信封没有邮票,没有署名,只用圆珠笔写着李青月亲启。
她捏着信封边缘,指尖能摸到里面厚厚的纸张,犹豫片刻后拆开。
里面是一叠打印纸,最上面一张是恶意p图:
她的脸被拼接到一张暴露的合影里,背景是酒吧卡座,旁边站着的人隐约是埃塔尼的轮廓。
下面几张是打印的聊天记录截图,却是伪造的李青月向埃塔尼发送的暧昧消息,说想靠您出国,只要能拿到offer,什么都愿意做。
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
“再闹下去,这些就会贴满全校公告栏。”
李青月的手指猛地攥紧,纸张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地将所有纸张塞回信封,连带着信封上可能残留的指纹一起,放进证物袋,那是赵风心之前留给她的。
刑侦技术科,凌安戴着白手套,正用紫外线灯照射信封。
灯光下,几个模糊的指纹显现出来。
“和上次拦路的两个男子指纹比对一致。”
凌安对站在一旁的姜玉华说。
“纸张边缘还有微量的泥土成分,和学校后山的土壤样本吻合,他们可能藏在那附近。
另外,埃塔尼的账户流水有新动静。
三天前向境外一个地下钱庄账户转了三万块,收款方信息指向的正是那两个非法入境者的同乡。”
姜玉华点头:
“钱给了,人动了,下一步该轮到埃塔尼自己施压了。”
刑侦会客室,埃塔尼的律师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份和解协议。
凌安坐在他对面,表情平静。
“凌律师,明人不说暗话。”
律师推过协议。
“我当事人愿意赔偿李青月五万元,条件是她撤案,并且签署保密协议。
对一个学生来说,这笔钱不算少了,还能避免事情闹大影响前途,何乐而不为?”
凌安扫了一眼协议,推了回去:
“第一,强制猥亵是刑事犯罪,不是赔钱能抵消的;
第二,证据链已经固定,包括录音、监控、以及你当事人雇佣他人威胁的证据,撤案也抹不掉事实;
第三,用威胁手段逼受害者和解,只会加重他的罪责。”
律师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拿起协议起身离开。
大学主干道,李青月和赵风心并肩走着,手里提着刚买的午饭。
赵风心注意到李青月频频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子远远跟着,脚步刻意放慢,眼神却一直黏在她们身上。
“别回头!”
赵风心低声说,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李青月。
“是便衣,我们的人。
刚才接到消息,那两个非法入境的家伙又露面了,身上还带着短棍,被我们的人拦住了,没敢动手。”
李青月脚步一顿:
“他们为什么这么大胆?”
“因为很多崇洋媚外的人把他们当做高等族群,很多人倒贴。
别怕!他越是施压,越说明我们的调查打到了他的痛处。
你看,他连伪造证据、雇人恐吓的招都用上了,这不正说明他怕了吗?”
埃塔尼的公寓,他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驶过的警车,脸色阴沉。
手机响了,是境外同乡的电话,他接起后低吼了几句,挂断时狠狠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校园湖畔,李青月坐在长椅上,手里捏着那枚蓝色紧急联络牌。
赵风心陪在她身边,递过一瓶水:
“姜队说,证据链已经补得差不多了,下周就能提交检察院,再坚持一下。”
李青月抬头,看着远处嬉笑打闹的同学,忽然笑了笑:
“我不是在坚持,是在等一个结果。”
她把联络牌握紧。
“他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其实正好相反。
他越这样,我越确定,不能让他这种人继续待在学校里。”
湖面的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将她的话送向远处,像一句无声的宣言。
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国徽在法庭正中高悬,庄严肃穆。
旁听席上稀稀拉拉坐着几人,李青月的父母坐在第一排,双手紧紧交握。
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后,法槌落下。
埃塔尼穿着囚服,被法警带到被告席上,眼神扫过旁听席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他的辩护律师坐在一旁,面前摊着厚厚的卷宗。
公诉人起身,声音清晰有力:
“被告人埃塔尼,身为高校教师,利用职务便利,对被害人李青月实施强制猥亵行为(未遂)。
事后雇佣非法入境人员对被害人进行威胁恐吓,其行为已构成强制猥亵罪、妨害作证罪……请法庭依法判处。”
证人席,李青月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双手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收紧,脸上还有一丝紧张。
公诉人提问:
“李青月,你能否陈述一下案发当天,埃塔尼对你实施了哪些行为?”
李青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那天课后,他以改论文为由把我留在办公室,关门后让我去他公寓详谈,还试图触碰我的头发……我明确拒绝后,他仍然逼近我,直到我挣脱跑开。”
“反对!”
埃塔尼的辩护律师立刻起身。
“证人所述为单方面主观感受,不能作为事实依据!”
法官示意反对有效,转向埃塔尼:
“被告人,你是否承认指控?”
埃塔尼猛地抬头,声音带着激动:
“我不承认!是她设局陷害我!”
他指向李青月。
“她想让我帮她申请国外大学,被我拒绝后,就伪造录音报复我!那录音是剪辑过的!”
凌安作为控方证人出庭,她手里拿着一份录音鉴定报告,通过大屏幕展示着录音波形图。
“法官大人,这份录音经技术还原,未发现剪辑痕迹。
波形图显示,被告人说就我们两个人时,语速放缓、音调降低,属于典型的暗示性言语。
而被害人说请您自重时,声音频率骤升,符合受到惊吓时的生理反应。”
她顿了顿,调出办公室监控画面:
“结合监控可见,被告人在交谈中多次逼近被害人,且刻意关闭办公室门,其行为已超出正常师生交流范畴。”
埃塔尼的律师立刻反驳:
“文化差异!被告人来自开放国家,肢体接触和邀约属于正常社交,是被害人过于敏感!”
凌安直视对方:
“无论何种文化,尊重他人意愿、不侵犯身体边界是普世准则。
被害人明确表示拒绝后,被告人仍持续逼近,这就是主观恶意的证明。”
法警带上来两名非法入境男子,他们穿着拘留服,低着头站在证人席。
其中一人供述:
“是埃塔尼让我们去威胁李青月的,他说给我们钱,让她撤案……”
他指向埃塔尼。
“他还说,在这个国家,外国人打官司很容易赢。”
公诉人随即呈上银行转账记录和地下钱庄的交易凭证:
“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被告人不仅实施侵害,更试图通过非法手段干扰司法公正。”
最后,公诉人补充提交了一份关键证据。
埃塔尼伪造的“无犯罪记录证明”鉴定报告:
“被告人提交的境外无犯罪记录为伪造,其在原籍国曾因骚扰女性被警告,这足以说明其行为具有持续性。”
埃塔尼在被告席上脸色煞白,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李青月看着被告席上的埃塔尼,又看了看旁听席上父母鼓励的眼神,悄悄挺直了脊背。
当法官问她是否还有补充时,她清晰地说:
“我只是做了每个受害者都该做的事,保护自己,并且相信法律会还我公道。”
法庭内一片安静,只有窗外的阳光透过高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像落在正义天平上的砝码。
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法槌悬在法官手中,庭内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法官席上。
法官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被告席上的埃塔尼。
他此刻低着头,肩膀微微垮塌,再没了之前的嚣张。
旁听席上,李青月的父母握紧了彼此的手。
“被告人埃塔尼。”
法官的声音沉稳有力,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法庭。
“经审理查明,你身为高校教师,利用职务便利对被害人李青月实施强制猥亵(未遂),其行为已构成强制猥亵罪;
案发后雇佣非法入境人员对被害人进行威胁,意图迫使被害人撤案,构成妨害作证罪;
同时,你向司法机关提交伪造的无犯罪记录证明,构成伪造证明文件罪。”
法官顿了顿,拿起判决书:
“数罪并罚,依据《刑法》相关规定,判处被告人埃塔尼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刑满后驱逐出境,永远不得入境。”
法槌落下,“咚”的一声,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埃塔尼猛地抬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颓然地低下头。
法警上前铐住他的手腕,将他带离被告席时,他经过旁听席,李青月正坐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没有恨,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法院外的台阶上,午后阳光正好。
李青月刚走出来,就被赵风心拦住,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
“恭喜你!”
赵风心笑着把花递过去。
李青月接过花,花瓣上的阳光暖融融的,她低头闻了闻,眼眶忽然有点湿:
“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一直陪着我……”
“该谢的是你自己。”
姜玉华从后面走过来,语气带着赞许。
“换成别人,可能早就被威胁吓退了。你的坚持,比任何证据都有力量。”
不远处,两名非法入境男子被民警押上警车,他们将被拘留审查后遣返回国。
警笛声远远传开,像在为这场正义的落幕伴奏。
大学校园公告栏前,围了不少学生。
一张红色通报贴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写着对埃塔尼的处理结果,以及学校将加强教师行为规范、增设学生权益保护通道的决定。
通报旁边,是李青月参与拍摄的反侵害指南海报,照片上的她穿着白t恤,笑容干净又坚定。
李青月的室友跑过来,递给她一杯奶茶:
“青月,你看评论区,大家都在说你勇敢呢!”
李青月打开手机,校园论坛的热帖标题是向李青月同学致敬,你的勇气,是我们的光。
下面的留言刷了几百条,大多是鼓励和支持的话。
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教学楼的方向。
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像无数细碎的希望。
法院门口,姜玉华和赵风心看着李青月的背影消失在校园入口。
“你说,这案子能警醒多少人?”
赵风心问。
姜玉华望着远处的天空,语气笃定:
“至少能让那些心存侥幸的人知道,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在这片土地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谁要是敢触碰底线,就必须付出代价。”
风从街角吹过,带着春天的暖意。
远处的操场上,传来学生们的笑声,清脆又明亮,像在宣告:
阴霾散去,阳光终将洒满每个角落。
喜欢易川说请大家收藏:(m.8kxs.com)易川说8k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