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曲祺现在忘记难过是什么滋味了,只剩下无尽的尴尬。
怎么偏偏被谢闻撞见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尽管黄家奕追她这件事,谢闻早就知道。
沉默片刻,黄郴压根没意识到刚才背后冷飕飕的是为哪般,笑着说:“在聊我家那小子呢,谢总应该没见过,他刚从国外回来,被我安排在公司实习,性子不够稳重,跟谢总没法比。他最近在追小祝,追得还挺火热的,这不刚好是休闲时间,我替他问一问小祝的意思,让谢总见笑了。”
“黄家奕我见过。”谢闻说。
“哦?”黄郴有些纳闷,“什么时候?”
“就昨天。”谢闻拿网球拍轻拍掌心,“黄总对自己的爱子评价倒是客观,是不够稳重,跟我那八九岁的外甥女差不多。”
黄郴:“……”
祝曲祺:“……”
她以前也没发现谢闻有毒舌技能,难道是……吃醋了,从而触发了隐藏技能?
谢闻确实没拿黄家奕当对手,但架不住黄祝两家长辈有意结亲,万一祝曲祺被家里人说服,妥协了怎么办?
一转念,他又觉得以祝曲祺的性子,不会任人拿捏,否则她就不会拒绝他了,是他一时情急没考虑周到。
“我开个玩笑。”谢闻轻轻扬唇,淡笑着把话圆回去,“黄总别介意。”
“哪会介意,我家那小子什么样儿我比谁都了解。”黄郴为人实在,心里话也给说出来了,“我之前就有想过,小祝配我那逆子委屈了。小祝这孩子多好啊,我是打心底里喜欢,想让她到我们家来。”
祝曲祺连忙接话:“黄总,您别这么说。”
谢闻不含任何情绪地看了祝曲祺一眼,说:“黄总说的是,小祝秘书确实很好,值得一个好的。”
黄郴:“……”
谢总的话怎么听进耳朵里怪怪的,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细想又没发现哪儿有问题。
没等他深想,谢闻就换了话题:“黄总,球场上去?”
黄郴不想了,一撑膝盖站起来:“走。”
四点来的,走的时候快六点,天已经黑透,路灯亮起,祝曲祺想了很久,决定不参与晚上的饭局,便跟黄郴说了一声。
私人饭局,不牵扯到工作,黄郴随了她。
祝曲祺下午是和黄郴坐一辆车过来的,她的车停在公司那边。祝曲祺站在路边等车,同时,刷新手机上的网约车信息。
察觉身边有人靠近,祝曲祺侧头,惊了一下,谢闻怎么在这里?
她抬手撩了下被风吹进眼睛里的发尾,问:“你不是跟黄总去吃饭了?”
谢闻言简意赅:“让他先走了,我稍后去。”
祝曲祺再一看,路边停着一辆迈巴赫,银灰色的,她坐过的那一辆:“哦,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四平八稳。
谢闻说:“我明天上午回沪,接下来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帝都。”
年前的一两个月总是格外忙碌,他每天都能收到来自谢锦筝的几十条怨念,再不回去谢锦筝要疯。
祝曲祺大脑蒙了几秒,仍旧一脸平静地回:“嗯。”
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谢闻深深地看她一眼:“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了。”祝曲祺把手机递给谢闻看,“我打到车了。”
谢闻顺势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网约车还有五分钟到,他轻颔首,走下马路牙子,坐上那辆车,在朦胧夜色里绝尘而去。
祝曲祺望着那辆车,眼神发空,眨一下眼,那辆车就不见了,旁边有车在嘀嘀摁喇叭,祝曲祺朝后望去,五分钟这么快就到了吗?
她竟盯着他的车看了五分钟。
司机确认了手机号,祝曲祺坐上车,脑袋侧着望向车窗外,一栋栋楼灯火通明。
今天过后,帝都不再有谢闻的身影。
祝曲祺找到小酒的头像点进去:【他说短期内不会来帝都了。】
小酒一下没反应过来,有些懵:【谁?】
懵了两秒,小酒清醒了:【你说谢闻啊。】
小酒故意刺激她:【舍不得就挽留呗。你一句话,霸总为你逼停飞机。】
小鸟不吃香菜:【神经。写你的文吧!】
浮光入酒:【……】
*
太阳升起一天又一天,没有谢闻,工作生活也都照旧。
周五下班,办公室里气氛活跃,大家边收拾东西边讨论怎么度过周末,还有的想得更长远,已经在计划元旦假期了。
祝曲祺没参与他们的讨论,拎着包离开。
今天她没开车,车送去保养了。电梯停在一楼,路过前台有人叫她。
祝曲祺扭头,朱姐递给她一个黑色钱夹子。
“这什么?”祝曲祺眼神茫然。
“贺循的东西,被人捡到送到我这里,研发部门和技术部门那帮人最近闭关呢,一个都遇不上,我寻思着你和贺循熟,你交给他好了。”
祝曲祺抱着双臂,挑唇一笑:“从哪儿听说我跟他熟?”
“少来。”朱姐挤挤眼睛,“谁不知道太子爷和贺大佬在食堂开启争夺战,他们争夺的不是荣誉、不是金钱、不是权利,而是你!我的cookie大小姐!”
祝曲祺:“……”
朱姐也去写小说好了。
耐不住朱姐央求,祝曲祺拿走了那个黑色钱夹,随意翻开,被透明夹层里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脚步倏地一顿,停在门前。
朱姐也准备下班了,整理好东西走过来,见祝曲祺还在门口,好奇地偏转视线:“在看什么?”
祝曲祺喃喃:“这真是贺循的钱夹?”
“不会搞错,里头有他的身份证。”朱姐笑一笑,指尖点点后面的夹层,抽出来身份证给她看,“这人也是,证件丢了也不知道找。”
祝曲祺将透明夹层里的照片抽出来,翻到背面,相纸历经岁月有些泛黄,边缘处也有磨损,留在上面的钢笔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不影响辨认。
是她爸爸的笔迹。
贺循,贺寻。
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难怪她在国外第一眼见贺循就觉得他十分眼熟,可是她明明跟贺循提过,说他长得像她一个初中同学,还提到了他们的名字很相似,读音一样,字不同,甚至让他仔细看看她,看能不能记起来。
贺循当时并没有承认,也没露出异样。
如果是同一个人,他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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