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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赘婿,只想当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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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考试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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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进书房,将案几上的砚台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陆明远早已起身,正在窗前研墨。墨块在砚台中缓缓化开,散发出淡淡的松烟香气,与窗外飘来的桂花香交织在一起。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宋知府手持一叠泛黄的纸张走了进来,青灰色的官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腰间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远,这几道题你且做来。\"宋知府的声音沉稳有力,他将试题轻轻放在紫檀木案几上,纸张与桌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陆明远连忙起身行礼,双手接过试题时,指尖触到纸张的纹理,竟微微有些发颤。这些题目都是历年童生试的考试题目。他深吸一口气,窗外的桂花香混着墨香钻入鼻腔,让他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当认真作答。\"

宋知府微微颔首,转身离去时官靴踏在青砖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陆明远望着岳父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低头细看试题。

第一道是《论语》中的\"学而时习之\",要求阐述其中深意。

笔尖蘸墨时,陆明远想起七岁那年。那时父亲尚在,每逢休沐日便会教他读书写字。

京城的小院里,那株老梨树开得正盛,雪白的花瓣飘落在砚台旁,父亲的手温暖有力,握着他的小手一笔一划地写着\"人之初,性本善\"。

父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明远,读书人要懂得温故而知新,这便是'学而时习之'的真谛。\"

\"少爷,茶。\"阿福的声音将陆明远从回忆中唤醒。他抬头接过青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茶是上好的龙井,宋雨薇特意嘱咐厨房准备的,茶汤清亮,香气扑鼻。

两个时辰后,陆明远搁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窗外的日头已经西斜,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轻轻吹干墨迹,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写完了?\"宋知府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阳光从他身后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陆明远连忙起身,衣袖不小心带起一张宣纸,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他弯腰拾起时,注意到自己的手指上沾了些许墨迹,在阳光下泛着乌黑的光泽。

\"请岳父大人过目。\"陆明远双手呈上答卷,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

宋知府接过答卷,眉头渐渐舒展。他时而点头,时而轻叹,最后将答卷轻轻放在桌上,手指在案几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不错,破题精准,论述得当。若考场发挥正常,考中应当不成问题。\"

陆明远心头一热,窗外的桂花似乎开得更盛了,香气愈发浓郁。

\"不过...\"宋知府突然话锋一转,指着其中一段论述,\"这里引用的典故稍显生僻,考官未必知晓。童生试讲究的是四平八稳,不求标新立异。\"

陆明远凑近细看,鼻尖嗅到宋知府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他恍然大悟:\"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小婿记下了。\"

五日后,天刚蒙蒙亮,宋府门前已经备好了马车。车辕上挂着的铜铃在晨风中叮当作响,惊起了树梢的麻雀。马儿不耐烦地打着响鼻,蹄子在地上刨出浅浅的痕迹。

\"路上小心。\"宋雨薇将准备好的食盒递给陆明远,指尖不经意间相触,又迅速分开。她的耳尖微微泛红,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可爱。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衫子,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却衬得肤若凝脂。

陆明远接过食盒,沉甸甸的。他掀开一角,里面整齐地码着几样点心,都是他平日爱吃的。最上面还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静心应考\"四个字,墨迹似乎还未完全干透。

\"多谢娘子。\"陆明远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他注意到宋雨薇的眼角有些发红,想必是昨夜没睡好。

宋雨薇别过脸去,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快上车吧,再耽搁就该迟了。\"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散在晨风中。

马车缓缓驶出宋府,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陆明远掀开车帘,望着渐渐远去的府邸,心中百感交集。

几个农人正在田间劳作,见马车经过,都直起腰来张望。他们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手上的老茧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陆明远放下车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食盒的边缘。木质的纹理粗糙却温暖,让他想起父亲生前常说的那句话:\"明远,读书人要懂得民间疾苦。\"

行至半途,天空阴沉下来。远处传来闷雷的轰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篷上,像无数细小的鼓点。

陆明远掀开窗帘,雨幕中,一个老农正匆忙地插稻谷苗,他的动作慌乱而急切,背上的蓑衣被雨水打得啪啪作响。

雨越下越大,马车不得不在一处茶寮暂歇。茶寮的茅草屋顶在雨中沙沙作响,檐下的水帘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陆明远要了壶热茶,茶香袅袅中,他取出试题又细细看了一遍。茶寮的老板娘是个慈祥的老妇人,见他读书,特意端来一盏油灯。

\"公子是要去赶考吧?\"老妇人笑眯眯地问,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我这儿常有读书人路过,都是去县里应试的。\"

陆明远点点头,老妇人又絮絮叨叨地说起往年赶考的趣事。她的声音温和,像极了记忆中外祖母讲故事时的语调。烛光下,她粗糙的手指在围裙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节粗大,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雨停后,马车继续前行。傍晚时分,终于抵达清河县城。城门口张贴着童生试的告示,几个差役正在维持秩序。告示上的朱红大印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陆明远寻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房间临街,能清楚地听到街上小贩的叫卖声。\"糖葫芦——新鲜的糖葫芦——\"的叫卖声夹杂着孩童的嬉笑声,透过窗缝传入耳中。

他推开窗户,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将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寺庙的钟声,悠远而深沉,惊起一群归巢的麻雀。

次日清晨,陆明远早早起身,换上一身干净的青布长衫。铜镜中,他的面容略显疲惫,他取出宋雨薇准备的食盒,最下层竟还藏着几块桂花糕,正是他最爱吃的那种。糕点上撒着的桂花金黄灿烂,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考场设在县衙旁的贡院,陆明远到时,院外已经聚集了不少考生。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着;有二三十岁的读书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也有八九岁的孩童,被家人牵着,好奇地东张西望。

陆明远站在人群边缘,手中握着考引,目光平静地扫过四周。他的衣着并不华贵,但胜在整洁干净,一袭靛青长衫衬得他身形挺拔,在一众或老态龙钟、或稚气未脱的考生中显得格外沉稳。

\"哟,这不是陆明远吗?\"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不是去当赘婿了吗?怎么,宋家养不起你,让你出来抢我们穷苦百姓的名额?\"

陆明远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半旧不新儒袍的男子正斜眼瞧着他,嘴角挂着讥讽的笑。那人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瘦削,颧骨高耸,一双眼睛浑浊中带着几分刻薄,正是他的堂兄——陆文昌。

陆明远神色不变,只是淡淡道:\"堂兄,许久不见。\"

陆文昌嗤笑一声,故意提高声音:\"赘婿多好啊,不愁吃不愁喝,何必来和我们抢这童生试的名额?\"

周围几个考生闻言,纷纷侧目,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原来是个赘婿……\"

\"难怪穿得这么体面,怕是宋家给的钱吧?\"

\"啧啧,好好的读书人,偏要去吃软饭……\"

陆明远听着这些闲言碎语,指尖微微收紧,但面上依旧平静。他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只是看着陆文昌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心中泛起一丝冷意。

——十年了,这人还是如此狭隘。

回忆中的画面渐渐浮现,六岁的陆明远跟着父亲回到清河村祭祖。那是个深秋的傍晚,村口的枫树红得像火,落叶铺满了泥泞的小路,空气中弥漫着柴火和炊烟的气息。

六岁的陆明远第一次回到清河村。

他从小在京城长大,祖父陆文渊是京城礼部尚书,那年回乡祭祖。

陆明远还记得,刚进村子时,一群孩子围着他打量,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戒备。他们穿着粗布衣裳,有的甚至打着补丁,而陆明远身上是京城裁缝精心缝制的棉袄,袖口还绣着暗纹。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穿得这么好?\"

\"听说是京城回来的,陆远山的儿子。\"

\"京城?那岂不是见过皇帝?\"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陆明远有些局促,下意识地往父亲身后躲了躲。

这时,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从人群里走出来,昂着下巴,倨傲地看着他:\"你就是陆明远?\"

陆明远点点头。

那男孩冷哼一声:\"我叫陆文昌,是你堂兄。\"

陆明远礼貌地叫了一声:\"堂兄好。\"

陆文昌却并不领情,反而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敌意:\"听说你在京城长大?那你一定见过很多好东西吧?\"

陆明远老实回答:\"祖父的书房里有很多书,我常看。\"

陆文昌撇撇嘴:\"书有什么稀罕的?我们村里也有私塾。\"

正说着,陆明远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精致的木雕小马,那是父亲临行前给他刻的,马鬃飞扬,栩栩如生。

陆文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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