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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平城硝烟散,传檄定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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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被飞虎军攻城产生的断墙残垣间,未熄的火焰仍在吞吐着暗红的火苗,将空气中的血腥气与艾草的苦涩缠成一团。

辛弃疾勒住胯下战马,身后的旧披风扫过街角的断矛,矛尖挑着的半片北魏军旗在风里颤动,旗角的鲜卑文 “长生天” 已被烟火熏得发黑。

“将军,西城门的火灭得差不多了。” 薛安都的铁甲撞在石碾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手里拎着个沾血的陶罐,里面盛着刚从北魏官仓搜出的粟米,颗粒饱满得能映出人影,“魏狗倒是会藏粮,地窖里的腊肉够弟兄们吃好几年的了。”

辛弃疾翻身下马,靴底碾过一枚锈蚀的五铢钱,钱文 “五铢” 二字被马蹄磨得模糊。

这枚两汉遗物混在鲜卑人的骨牌间,恰似这片土地上层层叠叠的过往 —— 汉家烽火与胡骑蹄痕,终究要在他手中熔铸成新的模样。

“让弟兄们少饮些酒。” 他抬手抹去额角的烟灰,目光扫过蜷缩在檐下的百姓。

一个老妪正用破布给孙儿擦脸,孩童脖颈上挂着的玉坠,赫然是南朝样式的螭龙纹,“再去把东市的粮仓打开,按户分粮。记住‘老有所终,幼有所长’的规矩,孤寡之家多给两斗。”

薛安都刚要领命,却见街角窜出个穿粗布袄的少年,怀里抱着卷残破的《论语》,书页上还留着被火燎过的焦痕。“将军!小的知道太学的地窖!”

少年的声音发颤,“里面藏着以前那位崔浩大人编的《国书》竹简,魏兵抵抗之时没来得及去烧!”

辛弃疾心中一动。崔浩的《国书》因直书鲜卑早期秘史被拓跋焘焚书灭族,此刻若能寻得残卷,恰是安抚北方汉民的良药。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甲叶的凉意让少年瑟缩了一下:“带我们去。找到竹简,赏你一匹蜀锦。”

太学的断壁前,几株松柏被战火燎去了半面枝叶,却仍倔强地伸向天空。

少年指着坍塌的讲堂角落:“就在那尊孔子像底下!小的曾偷偷藏过饼子,知道那里有个暗道。”

沈攸之闻言挥剑劈开石像底座,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宗悫的弓弩手率先跃入,片刻后传来回话:“元帅,里面有十几箱竹简,还有些儒生的衣冠!”

辛弃疾弯腰钻进地窖,霉味混杂着松烟香扑面而来。烛光摇曳中,一排排竹简整齐码放在木箱里,最上面一卷的封皮写着 “春秋公羊传注”,笔迹遒劲如剑 —— 正是崔浩的手笔。

他忽然想起《魏书》记载,崔浩被诛时,平城汉民 “莫不流涕”,此刻这些竹简,便是连接人心的纽带。

“把这些搬到太学旧址。” 他对刘勔道,指尖拂过竹简上的虫蛀痕迹。

“找几个识字的老儒,连夜整理残篇。三日后在太学旧址设坛讲学,让百姓知道,我大宋不仅带来了刀光剑影,更带来了诗书礼乐。”

回到中军大帐时,暮色已浸透平城。

刘勔正对着地图发愁,案上的羊皮纸被朱砂圈得密密麻麻:“元帅,平城周围还有代郡、善无、马邑等数城未下。

北魏的残部据守这些城池,咱们正处在包围圈之中,据探马回报,北魏残部扬言要光复平城。若是一个个强攻,怕是要折损不少弟兄。”

辛弃疾抓起案上的狼毫,蘸了些北魏官仓的墨锭,在地图上圈出 “代郡” 二字。墨汁在羊皮纸上晕开,恰似他心中盘旋的计策:“刘将军,可还记得淮阴侯韩信遣使传檄而定燕地之故是。如今我们何不效仿之?”

帐帘被风掀起,带进几片烧黑的瓦砾。

薛安都拍着腰间的短斧大笑:“将军是想让拓跋晃那小子写降书?他前日还在牢狱内骂咱们是‘南蛮’呢!”

“此一时,彼一时。” 辛弃疾忽然起身,走到羁押拓跋晃的偏帐外。

透过窗棂,正看见这位北魏太子用指甲在墙上刻字,痕印歪歪扭扭,竟是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八个汉隶。

“殿下倒是好笔法。” 辛弃疾推门而入,靴底碾碎了地上的陶片。

拓跋晃猛地转身,金冠歪斜地挂在发髻上,黑色王袍的袖口已被锁链磨出毛边:“要杀便杀!我拓跋氏子孙,没有孬种!”

辛弃疾从怀中摸出块玉佩,玉质温润,上面的 “东宫” 二字正是拓跋晃的私印 —— 这是从他寝殿搜出的遗物。

“殿下可知,永嘉之乱时,司马氏南渡,琅琊王司马睿正是靠王导的‘江左新政’才站稳脚跟?”

他将玉佩掷在案上,玉面映出拓跋晃涨红的脸,“如今你若肯传檄北州,让代郡、马邑等城池不战而降,便是救了北魏各城池的士卒百姓。”

拓跋晃的拳头攥得发白,指节抵着案上的青铜灯台,火星溅在他手背上:“孤乃大魏太子!岂能为你南朝作伥?昔年我祖道武帝灭后燕,也未尝有半分屈膝!”

“道武帝?” 辛弃疾忽然冷笑,指腹叩击着案上的《国书》残卷。

“他当年为慕容垂所败,藏在牛川时,若非那王猛之子暗中相助,何来后来的代国复兴?殿下连自家史书都忘了?”

帐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三响,沉郁如钟。

拓跋晃望着窗外的月色,那轮孤月曾照过他祖父拓跋珪的参合陂,也照过刘裕北伐的军帐,此刻却冷冷地悬在他头顶,像一道无声的诘问。

“孤若不从呢?” 他的声音渐渐高了上去,金冠上的红缨垂在眼前,遮住了眼底的动摇。

拓跋晃气血上涌,“恨不当初学那蜀汉北地王刘谌!宁可战死失社稷,绝不拱手让江山!”

说完,大吼一声,“今日我拓跋晃宁死不降!”吼完,就抢身边飞虎军的兵刃自杀。

辛弃疾手疾眼快,一巴掌把拓跋晃拍在地上,对他谆谆教诲,“太子殿下,某劝你息了这个自戮之心,即便你已自杀身亡,某也会仿蔡邕写《独断》的笔法,临摹你的字迹传檄北州。”

辛弃疾的斩马刀突然出鞘半寸,寒光映在拓跋晃颤抖的瞳孔里,“届时天下人只会说,北魏太子贪生怕死,亲笔降书献城。殿下觉得,九泉之下的道武帝拓跋珪,会如何看你这个后世子孙?”

拓跋晃被辛弃疾的话语中歹毒的计策震惊,却无可奈何,只因这句话像冰锥一样刺入了拓跋晃的肺腑。

他猛地抓起案上的狼毫,墨汁溅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的刻痕上,晕成一片模糊的黑色,“写!孤写!但你要立誓,不得伤害归降的大魏士卒百姓!”

辛弃疾颔首时,帐外的风卷着槐花飘进来,落在拓跋晃铺开的绢帛上。

少年天子的笔在颤抖,墨迹在 “归降” 二字上洇了又洇,恰似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 终究是放下了祖宗的傲骨,拾起了黎民的生路。。。

三日后的平城东门,十名鲜卑降兵牵着战马,背上驮着封好的檄文。

为首的百夫长曾是拓跋晃的亲卫,此刻捧着檄文的手微微发抖:“将军放心,属下必让代郡守将看清太子的笔迹。”

辛弃疾望着他们消失在官道尽头,忽然对刘勔道:“备些蜀锦和瓷器,让商队跟着他们同去。告诉北州的守将,归降者可保爵位,私兵可编入城守军,待遇与南朝士卒相同,特别优异者可参加飞虎军选拔。”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各处城池,“若有顽抗之地,便用冶山新铸的‘穿云箭’,让他们尝尝厉害。”

夕阳西沉时,太学的废墟上已搭起临时的讲坛。

老儒们捧着修复的《论语》竹简,用带着并州口音的汉语诵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台下的百姓从最初的瑟缩,渐渐有人跟着吟诵,声浪越过断墙,与远处飞虎军操练的呼号交织成一片 —— 那是汉家文脉在胡尘里重生的声音。

辛弃疾站在城头,望着北方的星辰渐次亮起。

代郡的烽火台没有燃起狼烟,马邑方向也静悄悄的,唯有归雁掠过城墙,翅尖带起的风里,仿佛已裹着北州归降的消息。

他忽然想起年轻时在济南读到的《史记》,太史公写韩信 “传檄而定千里”,此刻才懂,真正的利剑从不是刀枪,而是藏在民心深处的认同。

“将军,州衙的灯笼亮了。” 薛安都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远处的州衙檐下,新挂的 “宋” 字旗在风中舒展,旗面的丝线里,还掺着从北魏军旗上拆下的金线 —— 那是辛弃疾特意让绣娘缝进去的,要让这片土地记得,融合而非割裂,才是长治久安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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