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择流：[一二年，那个时候秋葵还在，一个蛇向我炫耀，植择清在他们那边，是当年在最后关头为我们提供资金的那家人的孩子救了他。]
植择流：[彩虹蛇的本领受自身欲望影响，所以他们已经想办法激发出了植择清的新本领。很快我这边的人也都知道了，他们对于这项本领反应很强烈，都想利用一番。]
植择流：[他们还想对这项新本领进行加强，所以策划了那场事故，自己演了观众，打算借机伤害植择清身边的人，好让他更加渴望救人。如果说成是观众做的，我们会很安全，不会被俱乐部找麻烦。可那次失误了，刀砍到了植择清。]
植择流：[那天我很痛苦，我给绿蜥打了电话，想问问他们，却不知道该问什么。我没力气去跟着彩排了，就跟他们说不去了。]
植择流：[我也没想到那天他们射中了植择清。]
植择流：[今年三月，也就是上个月，他们和动物园商量好，在晚上放出了一只白虎，无论会造成什么后果，都能加强植择清的本领。]
植择流：[我多想将他夺回来，我在他身上投入了那么多，为什么他却去了俱乐部。]
植择流：[好在他还活着，我多少次梦见他死在我面前，真的很折磨。]
植择流：[那个时候除了秋葵，其他人都有了希望，他们还以为只要找到植择清，他们的痛苦就能减轻，植择清就是他们继续在外面演出的动力。]
植择流：[我知道没那么简单，植择清和他们当年的环境完全不同，没人知道他什么想法。每每到了夜晚躺在床上，我的胸腔快要被愤怒燃烧爆炸了，我最想救的植择清，最想拥有的植择清，为什么到了别人手里！]
植择清：[可白天醒来，我又畏缩不前。我没有勇气重新站在他面前，是我没保护好他，是我的失职。]
植择清：[他还是远离我比较好吧。]
植择清：[只要心里的思绪牵扯不清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去无人的地方开车。我喜欢盘山路，一圈一圈地向上爬，幻想着从云雾缭绕的山峰纵身而跃该有多美好。]
植择清：[可一想到植择清，无论去了如何空气稀薄的严寒之地，我还是魂不守舍，我真的太想得到他了，把他给我吧，让我做什么都好，把他还给我吧……]
植择流：[我无法释放。这次和俱乐部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我让人抓了俱乐部的一个成员，告诉他们，一通精神折磨后放人就可以——只要不直接危害生命，便不会触发协议中的违禁事项。]
植择流：[反正俱乐部就是以折磨人为目的的，据我所知，他们让人交一些没有意义的理解书，就是为了把人的自主想法都消磨掉，他们认为这样才好控制成员。]
植择流：[其实协议的内容大概是照着蛇生前的理想定下的吧，虽然俱乐部造成的后果完全违背了他的初衷。]
植择流：[去年她带着植择运四处躲藏了一年，我找不到他们，每次快要有希望了，线索又在我面前断掉。]
植择流：[她肯定会去找植择清帮忙的，她没有其他选择。]
植择流：[我让绿蜥去绑了俱乐部的一个成员，他最早和植择清住在一起，我想植择清有什么应该都会和他说，可什么都没问出来。]
植择流：[她被我逼死了。]
植择流：[我根本不想考虑植择运，他带着疾病拖累了她母亲那么久，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了。]
植择流：[去年年末，我让豚鹿去试探植择清，我想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俱乐部里有支持豚鹿的蛇，所以他们是不会允许俱乐部杀死豚鹿的，我有把握。]
植择流：[那晚我把车开到了江边，望着桥下的江水，一回头，她就朝我走过来了。]
植择流：[我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怎么能找到我，像是算好时间那样，在我面前翻下大桥，坠入了江水里。]
植择流：[在那之前的十几天，她寄的最后一封信被我发现了，我不知道她之前都跟植择清说了些什么，那封信我绝不能让植择清看到。]
植择流：[我完了，没有她我什么都不是，我只不过是那个令人作呕的家族的后代——这个世界上，这座城市里，我的容身之处没有了。]
植择流：[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曾经只躺在床上凝视对方的双眼，就这样幸福地忘掉时间，仿佛我们二人用精神共同创造出了世界。]
植择流：[我脑海里反复出现她的身体被水流冲刷，头颅撞击在桥柱上，浑身烂得不成样子的画面。]
植择流：[她的命那么好，最后竟然是这种结局。]
植择流：[而这就是我的命，我和我的家人一样疯狂。]
植择流：[结果鲸鲨当年偷出来的最后一根水乳剂，用在了我身上。]
植择流：[我以为像我这样的人肯定会成为蟾蜍，如果我意识还清醒，就以这样的状态给自己注入焚烧液好了，如果我再也醒不过来，那到此为止了。]
植择流：[我今年不到三十六岁，成为了彩虹蛇。]
植择流：[一个人在蕨心长大，最后依然是一个人。我是主粘合，记号在右边大腿外侧，是一片红色的不规则图案，像胎记。]
植择流：[本领是和海螺有心灵感应，我去海边找了一些，但不明白我可以如何利用它们。]
植择流：[我测试了一下，我来吹响海螺，螺音可以传播到数百公里之外。]
植择流：[并不具备攻击能力。但确实是我想要的，我一直希望我的声音能传遍全世界，让人们听到。]
植择流：[后遗症是下雨天膝盖痛。原来彩虹蛇的后遗症并不是因为他们太脆弱了吗，原来真的会痛苦到想死。]
植择流：[我人生的最后一天，如愿以偿见到了植择清。]
植择流：[都长这么大了，还是只会那一套，跪在地上试图让我放松警惕，找机会杀了我。]
植择流：[我多想他能平常地对待我，真的因为我而伤心，跟我说他真实的想法。]
植择流：[都没有，我都没得到，我再怎么折磨他，他心里也没有我。]
植择流：[为什么我都快要死了，他还在试探我，还在和我演戏？]
植择流：[他是我的东西，是我亲手创造出来的彩虹蛇，我多想他能过来拥抱我一次，我连他的体温都没感受到过。]
植择流：[最想要的……我无法说出口，我死前如果能听到他叫我一声……]
植择流：[我也不知道这个想法从何而来，从我第一眼见到他，浑身被唤醒了一般的喜悦感让我几乎昏厥。]
植择流：[真想得到他。]
植择流:[我犯下的过错，最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想死的念头太强烈，所以疼痛分毫不减地折磨着我，成为彩虹蛇也没有什么用，我还是痛苦的。]
植择流：[我并不打算让他知道他的出身，可我的身体背叛了我，迫于疼痛，我本能地说出了一些藏在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他能听懂吗。]
植择流：[他的家庭那样惨真是太好了，否则我会想毁了他。]
植择流：[不让他知道，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对他是最好的。]
植择流：[我选择了在他们的见证下化作一滩水，再瞬间蒸发。我这样脏的血液怎么能溅在这个世界上，这片土壤是纯净的，不该被我这种人污染，我的血液不能留在这样充满希望的地方。]
植择流：[从来没人能教给我该怎样活着，我都这个年龄了，还是想不通这点，为什么没人能教教我，为什么我没有正常的家人。]
植择流：[你从桥上跳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植择流：[有后悔吗？]
植择流：[想有人救你吗？]
植择流：[水那么冷，你会需要我抱着吗。]
植择流：[植择清，你要好好活下去，你和我不一样。]
.
〈宿舍〉
（杏少琢回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植择清：……
（植择清一直在打扫房子，吸尘器嗡嗡响。）
杏少琢：清。
（杏少琢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他走上前。）
杏少琢：清。
（植择清背对着他没有回应。）
杏少琢：……
（杏少琢关掉了他手中的吸尘器。）
植择清：……
（植择清只是看着他。）
杏少琢：……
（两人对视了几秒。）
植择清：说点什么。
杏少琢：……你把证件带上。
（植择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没有力气再发问。）
杏少琢：你如果不想在梨水待下去了，我带你换个地方生活，把你照料好我再回来。
（植择清的视线依然在杏少琢双眼上，他感觉自己思考的速度变得很缓慢，对外界有些朦朦胧胧的。）
植择清：……什么叫我不想——
杏少琢：我想过了，继续留在这里对你没有好处，实在不行……
杏少琢：我也不回来了，你现在还离不了人，我待在你身边比较好。
植择清：……
（植择清不知道自己看了杏少琢多久。）
杏少琢：我先跟你一起收拾行李，只带必需品，其他的打包寄过去。
（杏少琢要往卧室走。）
植择清：……相作凝知道吗。
杏少琢：他前几个月知道了。
植择清：……
杏少琢：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
植择清：……
植择清：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杏少琢：……
杏少琢：你的后遗症其实不是进食障碍，是记忆缺失。
植择清：还有呢。
杏少琢：……
杏少琢：其实救你的不是我。
.
2013 12月31日 周二
〈家〉
（电话响了。）
（杏少琢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
杏少琢：[是蛇穴的办公号，这么晚了真不想接。]
？？？：您好，方便谈一下回组的档案问题吗？
杏少琢：[说什么胡话呢。]
杏少琢：您怎么称呼。
植择流：植择流。
杏少琢：！
（杏少琢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
植择流：我在你家门口。
（心脏的巨响逐渐盖过了植择流的声音。）
植择流：喂？
杏少琢：你要干什么。
植择流：开门。
（杏少琢穿上睡衣出了卧室，在门内看了一眼，打开门。）
杏少琢：进来说话。
（不等植择流开口，杏少琢在他进来的同时关上了门。）
植择流：又没人，你急什么。
（植择流刚说完，右手腕就被抓住了，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被按在地上铐在了餐桌边。）
植择流：你让植择清铐你？
（植择流看向杏少琢。）
杏少琢：找我干什么。
杏少琢：[他竟然这么高。]
杏少琢：[没肌肉，但骨架挺大的。]
（杏少琢看着他的脸，好像想问什么。）
植择流：纯种的。一点别的血都没有。
杏少琢：……
杏少琢：[睫毛也太长了。]
植择流：今天跨年啊，你睡这么早。
杏少琢：我睡再早点儿就接不到你电话。
植择流：我今天如果带豚鹿来，你能拿我怎么办？
杏少琢：我不能拿你怎么办，我可以让你们违约。
植择流：我说我是植择流你就信了，你不怀疑吗？
杏少琢：蛇穴那么多疯子里你是脑子最不正常的那个，还能有谁。
植择流：植择清跟着你也挺好。
（植择流用左手摸了摸光滑的地板，他抬头望了一圈客厅和这个房子的大致布局。）
杏少琢：要干什么快说。
植择流：植择清知道到底是谁救了他吗？
杏少琢：！
杏少琢：[当时俱乐部找上我的时候，他们说想要植择清从昏迷状态醒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为他激发粘合本领。]
杏少琢：[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醒了，所以是谁帮了他？]
杏少琢：[蛇都说那天没有见过植择清，所以只能是蛙的人。]
杏少琢：[但从来没有人用过这个办法，危险性未知，蛇的第一反应都是那个人肯定是植择流。]
植择流：我可没有吐出来，他的血我全部咽进去了。
植择流：[能为他做这些事，也挺好。]
杏少琢：你想干什么，把他要回去吗？
植择流：你是不是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杏少琢：……他需要知道什么？
（植择流用左手从自己的右边外套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空白的棕色信封，朝他递过去。）
杏少琢：[我接过来了，封口已经从侧面被撕开过了。]
杏少琢：[……]
杏少琢：之前的在哪？
（杏少琢只看了开头几句。）
植择流：信是写给谁的，就在谁手上。
（杏少琢继续看下去，耳鸣嗡得一下出来了。）
杏少琢：……
杏少琢：[都快一年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杏少琢：[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我怎么回事啊，我天天在他身边……]
杏少琢：这封他还没看过。
（杏少琢不是真的在问，只是确认一下。）
植择流：被我召回快递了。
杏少琢：那——
植择流：她上周二跳江了。
杏少琢：[就是豚鹿去找植择清那晚。]
植择流：这封要不要给他全在你。
杏少琢：[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是真名了……]
杏少琢：她哪来的地址？
植择流：今年一月你们的体检录进医院了，她查到了。
杏少琢：[体检……]
（杏少琢咬住牙磨了一下。）
杏少琢：[他什么也没问过我，我……]
植择流：我就是来送信的，也不知道你这么防我干什么。
杏少琢：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他的后遗症是进食障碍？
植择流：我告诉他的吗？
杏少琢：还能有谁？
植择流：那是他自己以为的，我有什么办法。
杏少琢：能治好吗？
植择流：治不了，要是普通人早死了。
杏少琢：他怎么得上的？天生的吗？
植择流：不知道。
杏少琢：……他恐水是怎么回事？
植择流：不知道。我能走了吗。
杏少琢：所以现在植择运呢？
植择流：关我什么事儿。
杏少琢：……
（杏少琢又扫了一眼信，给植择流把手铐打开了。）
植择流：再见。
.
2014 4月4日 周五
〈宿舍〉
植择清：他给我……
植择清：他咬了我的舌头……
（植择清慢慢坐到了沙发上。）
植择清：我哪也不去。
杏少琢：听你的。
（杏少琢坐到了他旁边。）
植择清：我的……他把我的血吞下去了。
植择清：我缠了三次他的舌头。
植择清：他为什么恨我？
（植择清看向杏少琢。）
杏少琢：……我没有觉得他恨你。
植择清：那他为什么骗我这么多年？
杏少琢：……
杏少琢：他可能有自己的原因。
植择清：……
植择清：你一早上就是在想带我去其他地方吗？
杏少琢：……
植择清：好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植择清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杏少琢：又睡吗？
植择清：[什么都没有停下。]
植择清：[只有我已经想要结束了。]
植择清：你回去吧。
.
4月8日 周二
〈办公室〉
（植择清直接推开门。）
植择清：把第十一封信给我。
杏少琢：……
植择清：给我。
杏少琢：我扔了。
植择清：写了什么？
杏少琢：……
植择清：写了什么？
（植择清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杏少琢：跟以前的一样。
植择清：一样为什么不让我看？
（植择清直接开始翻杏少琢身后的柜子。）
杏少琢：我都说了我早扔了。
植择清：你说的话没我办法信。
杏少琢：……你可以不信，但我真的不想你——
植择清：不想我什么？
（这是植择清第一次大声吼人。）
杏少琢：……
（植择清一巴掌拍在桌上，盯着他的眼睛。）
植择清：你为什么要救我。
杏少琢：……我可以告诉你。
（杏少琢想让植择清坐下，但植择清又激动了起来。）
植择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瞒着我！
杏少琢：我只是不想你受影响——
植择清：那是我的事情！
（植择清一句一句吼得越来越大声。）
杏少琢：你知道了除了难受又能怎么样呢，你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植择清：我现在这样很好？
植择清：植择流这么说我，你也这么说我？
杏少琢：……植择流说你什么——
植择清：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故意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折磨？你到底想干什么！
杏少琢：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以为这样对你——
（杏少琢没说下去，换了种说法。）
杏少琢：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能让你活下去的办法。
植择清：让我活下去……好，你说，你的理由什么。
杏少琢：因为我家里给蛇穴投了钱，不然不会有第二批，蛇穴早就倒闭了。
植择清：……
植择清：那是你家里投的钱又不是你投的！你就因为这个把我这么多事儿都瞒着我！
杏少琢：不是，因为……因为我不想你知道了以后痛苦，我当时找到你本来就是想把你送回你家人身边的，但那不是后来把你家的事儿查清以后……而且你当时都没有记忆啊，我问什么你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把你怎么办。
植择清：那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杏少琢：因为没有意义了啊，你如果还有家人我怎么会拦着你们不让见面呢？你觉得可能吗？
植择清：我还有个哥哥你知不知道？
杏少琢：我知道，但当时目枣落在蕨心，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那——目兼行也不可能收你啊，她都靠着目枣落的继父生活，他们一家怎么可能再把你接过去，你又不是目兼行的，你觉得——
植择清：我什么时候说要她养我了？我还有个家人活着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杏少琢：因为没有意义啊，你知道了只会更痛苦，有什么用呢？
植择清：……
（办公室里寂静了片刻。）
植择清：我的后遗症也瞒着我。
杏少琢：你如果知道你的后遗症其实是记忆缺失，你只会更在意这个事情，你的后遗症会更加严重，我就是不想你总记着这个事儿。
植择清：……
植择清：我跟你没话说了。把第十一封信给我。
（杏少琢的心脏痛了一下。）
杏少琢：……你别这么说——
（植择清继续开始翻柜子。）
杏少琢：……
杏少琢：不在这儿。
（杏少琢的声音有些颤抖。）
植择清：在哪。
杏少琢：我说了我已经扔了。
植择清：是吗？
（植择清抓过他的手。）
植择清：那这是什么？
（杏少琢的右手手指上穿了四个孔。）
植择清：扔了你还会这样？你根本过不去心里那关，我敢说你绝对没扔，而且你后面还做了什么打算。
杏少琢：……在我家。
（植择清直接拉起他。）
植择清：拿车钥匙。
杏少琢：我手上还一堆事儿，现在走不了。
植择清：你直接说，写什么了。
（杏少琢刚张开口，两人的视线就连接上了。）
杏少琢：！
（杏少琢不断流出泪水，使劲捂着自己的胸口。）
植择清：！
（植择清试图收回控制，但没起作用。）
植择清：少琢……
（杏少琢哭得很痛苦，植择清甚至不知道自己操纵了他什么。）
（外面有人敲门。）
植择清：别进来！
（大约过了半分钟，植择清努力稳定下来，成功收回了操控。）
植择清：还难受吗？
（杏少琢突然从刚才的情绪里抽出来，有些不适应。）
杏少琢：我不会让你知道的。
（他直视着植择清的双眼。）
植择清：……
植择清：你难道觉得我……
（植择清被伤得心脏疼。）
植择清：[我会这样伤害你吗。]
（植择清从大腿外侧拔出焚烧枪，他没有功夫拆开了，直接把枪身掰开，几块碎片弹了出去。他取出焚烧液，对准自己的左眼。）
植择清：告诉我。
杏少琢：我真的不能——
（针更近了。）
杏少琢：我告诉你，你先拿下来。
植择清：……
（植择清刚想放下手，就被杏少琢扑到了地上，焚烧液也被扔开了。）
植择清：……
（植择清没有抵抗，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杏少琢：你先告诉我，前面十封写了什么。
（杏少琢坐在地上看着他。）
植择清：都是些平常的事。
植择清：她死了对不对？
杏少琢：是。
植择清：那你还怕我怎么样，她都死了她还能把我怎么样，你觉得我会去找她吗，你觉得她会害我吗。
杏少琢：你既然去年就知道了，为什么没问过我。
植择清：……
（植择清闭了下眼，又睁开了。）
植择清：你还在等我问你是吗。
杏少琢：你收到第一封信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植择清：没告诉你的多了。
杏少琢：……
植择清：植择运怎么办。
植择清：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杏少琢：你考虑他干什么？
植择清：我没考虑他。我问你知不知道。
杏少琢：我怎么会知道，她都死了，我估计植择运也活不下来。
植择清：……
（植择清坐起来，看着地面。）
植择清：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杏少琢：目枣落既然回来了你当然随时可以见他。
植择清：我没说他。
（植择清站起来。）
植择清：那你那天为什么要带我走。
杏少琢：……我不知道他对你什么态度，他是私生子，但他是饶解颁的第一个，他可能反而觉得你……那些东西很冷漠复杂的，我对他也不了解，我只能用最坏的想法看待他。
植择清：只是因为这个吗。
杏少琢：我当然不想你知道你以前的事啊，你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可以没有负担地活下去了吗。
植择清：……
植择清：好。
（植择清出了门，储去非就靠在走廊的墙边等他。）
储去非：要回宿舍吗？
植择清：我去找目枣落。
储去非：我送你吧。
植择清：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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