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说这小姐娇生惯养,根本经不起吓。”
“在宫里当差久了,早被驯得没了脾气,只会乖乖听话。”
就在她要把那玉瓶里的药撒进宁宣帝嘴里时,手腕忽然一抖。
整个人低低叫了一声。
“疼!”
好像是被宁宣帝咬到了。
边上那人顿时不耐烦,一脚踢翻她身旁的烛台,怒吼道。
“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眼看皇帝的嘴已被撬开一道缝隙,药粉即将入口。
那人索性不再等待,干脆亲自动手。
可就在他蹲下的瞬间,宋初尧眼神一凛,心中杀意骤起。
她猛地扬手,藏在袖中的药粉朝那人脸上狠狠撒去!
这可不是普通的迷眼粉。
而是她早年从一位江湖异人手中所得的剧毒粉末。
“断魂散”。
此毒无色无味,遇空气即化为细尘,迅速侵入七窍。
短短几息便可令人失明、抽搐。
若无解药,不出半炷香工夫便见血封喉,死状凄惨!
那人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
冷不防眼前一白,刺鼻的气息直冲脑门。
他惊觉不对,慌忙抬手去挡。
可指尖刚碰到脸,双眼便开始剧烈灼痛!
整个人踉跄后退,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眼睛!瞎了!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救我!救我啊!!”
其余几人闻声回头。
见到同伴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的模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继而怒火中烧。
他们一向横行无忌,何曾被人如此戏弄?
更何况是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当下就有人大吼一声。
“臭婆娘!竟敢下毒!你找死不成!!”
话音未落,三四名黑衣大汉已抽出腰间短刀,怒吼着朝宋初尧猛扑过去!
宋初尧面色冷峻,眼中没有半分惧色。
她早已料到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在抛出第一包毒粉的那一刻,另一只手已悄然握住了藏在袖中的第二包药粉。
那是“迷神烟”。
虽不致命,却能使人头晕目眩、短暂失去意识。
此时眼看敌人逼近,她手臂一扬,将药粉狠狠甩向人群前方!
药粉炸开,腾起一片淡绿色的薄雾。
可惜这些人吃过一次亏,早已警惕万分。
为首的汉子大喝一声。
“小心有诈!”
立刻屏住呼吸,侧身闪避。
其余几人也纷纷用衣袖掩住口鼻,低伏身形。
宋初尧心里清楚得很,这一招不会再奏效了。
她扔出这包药粉,并非为了伤敌,而是为了制造混乱,拖延片刻!
而这点时间,对她而言,就是生死之差!
趁着那几人稍有迟滞的刹那,宋初尧迅速转身,一把扶起瘫坐在地的宁宣帝。
他脸色苍白,腿脚无力,几乎无法站立。
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架了起来。
“陛下,撑得住吗?”
她低声急问。
宁宣帝身体一僵,缓缓抬头看向她。
那一瞬,他的目光微微变了。
他本可以抛弃自己,趁乱逃命。
甚至投靠叛军,换取活路与荣华。
可她没有。
她不仅没走,反而孤身犯险,以毒制敌,拼死相护。
这份出乎意料的忠勇,让他原本冰冷的心底掀起一阵震动。
外面的人发现皇帝竟被那女子拖着往内殿深处退去,顿时暴跳如雷。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进密室!!”
领头的黑衣首领更是狂怒。
他挥起手中大刀,咆哮着往里猛冲。
眼看刀刃即将劈中帝王脊背,宋初尧猛然转身,整个人迅速扑了过去。
用身体死死挡在宁宣帝前方!
“嘶啦”一声响。
那把钢刀毫不留情地砍进了她的左肩。
入肉三寸,皮开肉绽!
她身子剧烈一晃,胸口窒闷,脸色刷地惨白如纸。
可她牙关紧咬,硬是挺住双腿,没有倒下。
就在刀锋还未完全拔出的刹那,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拽着宁宣帝的手臂,踉跄着闪身一跃。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同时跌入暗道入口。
“轰!”
巨石轰然落下,厚厚的门扉重重合上。
追兵们扑到门前时,只撞上了一堵坚硬的石墙,顿时怒吼连连。
“该死!快破门!!”
“砸!用铁锤砸开它!”
可几人奋力撞击石门数次,石门纹丝不动。
终于有人绝望地发现,这扇门从外根本无法开启!
“怎么办?这门打不开啊!机关在里面!!”
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那领头的黑衣人眯起阴冷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急什么?一个个毛躁如鼠!”
他环视一圈,语气笃定。
“那密室是宁宣帝的秘密藏身之所,只有他知晓如何从内部打开。可里面,没水,没粮,连通风口都有限。不出两个时辰,里面的人就得喘不上气。”
“再加上那女人肩膀中了一刀,失血不止……她能撑多久?一个时辰?半个时辰?”
“哼,他们不用我们动手,自己就会死在里面!”
他一挥手,厉声下令。
“全都给我守在外面!寸步不离!我要亲眼看着他们爬出来求饶,然后再一刀一刀,剐了那个多管闲事的臭女人!”
“是!”
与此同时,仪瀛殿那边。
凌楚渊和凌珩已是一前一后,追到了殿门口。
正如凌楚渊先前所预料的那样。
仪瀛殿内静悄悄的,殿门虽开,却空无一人。
这几天,皇上身体欠佳,已经整整两三天没在早朝露面了。
宫人们低声议论,说是龙体违和,需要静养。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又突然不见踪影。
这让凌楚渊更加确信,宋初尧的失踪一定和父皇脱不了干系!
他心头怒火翻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太子,三皇子!陛、陛下不在。”
一个小太监跪伏在地,声音颤抖着开口。
凌楚渊浑身散发着浓烈怒意,眸光冷冷扫过殿内每一个人。
一旁的凌珩也在悄悄打量四周。
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那是父皇亲赐之物。
平时能见着这俩主子其中一位都难。
更别说现在两人竟一块出现在仪瀛殿,还一同质问皇帝下落。
事出反常,必有隐情。
仪瀛殿里,一帮奴才跪得满地都是。
黑压压的一片,头都不敢抬。
领头的老太监彭公公跪在最前头,不停地辩解道。
“小的们真不知道陛下在哪……天家行踪,向来机密,哪是我们这种卑贱之人能知道的啊?小的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凌楚渊眼神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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