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诡灯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似乎对这股纯粹的意志能量感到不适。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破晓诡灯冷笑一声，匕首继续落下，“虚假的光明，只会让黑暗显得更加刺骨。”
就在匕首即将触碰到戒指的瞬间，哈尔突然笑了。不是绝望的笑，而是带着一丝狡黠的笑。
“谁说这是用来阻止你的？”
破晓诡灯一愣，随即感觉到不对劲。那巨大的灯炉幻影突然开始收缩、压缩，绿色的能量在短时间内凝聚成一个刺眼的光点，像一颗即将爆发的恒星。
“不好！”破晓诡灯猛地后退，同时用幽绿灯戒在身前构筑起厚厚的护盾。
哈尔看着他惊慌的样子，笑得更灿烂了：“这招叫‘同归于尽’，是我从蝙蝠侠那里学来的！”
轰——！
绿色的能量风暴在犯罪巷中央炸开，将周围的恐惧尖刺和光幕撕得粉碎。哈尔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出去，身上的藤蔓束缚瞬间瓦解。
他感觉自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在空中飞行，然后重重地撞在一栋废弃建筑的二楼窗口，玻璃碎片扎进了他的后背。
“咳咳，还没好吗？”他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再次消失。
“有点意思。”破晓诡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损伤，却透着一股更加疯狂的兴奋，“看来我小看你了，绿灯侠。不过，这也让游戏变得更有趣了。”
他一步步从烟尘中走出，每走一步，身上的焦黑就褪去一分，幽绿灯戒的光芒也重新变得稳定。恐惧能量在他体表流动，修复着刚才的损伤，甚至让他的气势比之前更加恐怖。
哈尔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发动一次那样的攻击了。戒指的光芒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他的手臂连抬起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后背的伤口在流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放弃吧。”破晓诡灯走到废弃建筑下方，抬头看着二楼窗口的哈尔，“你的坚持毫无意义。那个躲在幕后的家伙，不可能一直帮你回溯时间。每一次逆转，都要付出代价，而他的代价，很快就会超过你的价值。”
哈尔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破晓诡灯。他在等，等马修的命令，或者……等死亡的降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至少这一次，他没有因为恐惧而退缩。
破晓诡灯似乎失去了继续玩弄的耐心，他抬手对准哈尔，幽绿灯戒中凝聚起一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的恐惧能量，那能量里甚至夹杂着一丝黑色的闪电，散发着足以扭曲现实的恐怖气息。
“永别了，哈尔·乔丹。”
能量团呼啸着射向二楼窗口，所过之处，空气都在沸腾、扭曲。哈尔闭上眼睛，等待着第五次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突然传来马修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哈尔，撤退。”
哈尔猛地睁开眼，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立刻撤退，”马修的声音再次响起，“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了望塔的传送光束笼罩在肉体毫发无损，但精神备受折磨的哈尔身上，被传送回了望塔的他瘫在传送装置上。
守在这里的巴里腾地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要去扶起自己的好基友。
有那么一瞬间，哈尔脑海中浮现出了幻象中那个幽怨的巴里·艾伦，然后他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搭在巴里的肩膀上，拼尽全力蹂躏着好基友的头。
巴里有些不明所以，但感觉到原本兴致恹恹的好友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也就不计较自己变成鸡窝的发型了。
破晓诡灯没有去管逃走的绿灯侠，他很清楚，不解决了绿灯侠的幕后帮手，不管干掉绿灯侠多少次都没有用。
他转身看向哥谭市中心的方向，那里，韦恩大厦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主动向我发送信号，是在挑衅我吗？”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眯起眼，向着韦恩大厦飞去。
韦恩大厦顶层的落地窗映出破晓诡灯幽绿的身影，他悬浮在百米高空，幽绿灯戒的光芒在夜雾中拉出扭曲的轨迹。
玻璃幕墙突然如水波般荡漾，马修的身影穿透固态物质站在天台边缘，指尖萦绕的现实宝石光芒将袭来的恐惧尖刺化作飘落的蒲公英。
“时间回溯的把戏，就是你困住蹂躏者的依仗？”破晓诡灯的声音像生锈的锯条摩擦，幽绿灯戒骤然膨胀，恐惧顺着光流爬上天台，凝结成无数握着氪石匕首的蝙蝠侠幻影。
“只有这些了吗？”马修看着破晓诡灯问道。
“你的力量建立在恐惧之上，而恐惧的本质是对失去的想象。”马修向前走了三步，天台的风突然静止，“但我见过真正的失去，也能亲手复原它们。”
“哼，只会嘴上逞英雄的家伙。”幽绿色的光芒再次暴涨，将眼前令人生厌的家伙笼罩在其中。
“不要这么傲慢，我的恐惧，你无法复现。”马修在脑海中把自己上一世死在纳努克手中的场景回放了一遍，“即使你复现出来了，我也能做到坦然面对。”
“人类，是有面对自己恐惧的勇气的。”
幽绿灯戒剧烈震颤，破晓诡灯的面罩下传来牙齿打颤的声响，作为施术者，他看到了眼前这人的“恐惧”。那景象比任何攻击都更锋利，直接刺穿了他用恐惧构筑的心理防线。
。“假的……都是你的幻术！”他嘶吼着将灯戒按向胸口，恐惧能量如火山喷发，具象出视差怪的巨口咬向马修——那是宇宙中最古老的恐惧具象，连守护者都曾为之战栗。
“这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马修的手指轻点在那视差怪的额头处，白色的光芒骤然爆发，“既然你已经没有其他手段了，那就跟我走吧。”
白色的光芒顺着幽绿色的恐惧能量进行反扑，将破晓诡灯笼罩在内。
看着依旧试图反抗的破晓诡灯，马修叹了一口气：“不要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蝙蝠侠不会败给自己的情绪。”
一句话，让破晓诡灯停下了动作。
光球内传来了一声冷哼，然后安静了下来。
破晓诡灯自认为是个掌控情绪、操纵恐惧的强者，马修这句话，可以说是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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