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内，马修看着监控里的幻影，对布鲁斯说道：“看来黑暗骑士军团对复仇者联盟那边的情况完全不知道。”
“这是件好事。”布鲁斯说道。
“巴里”的拳头如同暴雨般砸在绿灯盾上，每一次撞击都让哈尔的手臂发麻。他能清晰地看到巴里那张扭曲的脸——平日里总是带着阳光笑容的挚友，此刻双眼燃烧着幽绿火焰，嘴角咧开到不自然的弧度，嘴里重复着“你太慢了”“是你害死了我们”。
“闭嘴！”哈尔怒吼着猛力一推，绿灯盾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周围的幻影震退半米。但下一秒，更多的恐惧具象体从阴影里涌出来，手持氪石长矛的蝙蝠侠幻影甚至投掷出了长矛，擦着他的耳畔钉进砖缝，矛尖的绿色光芒让他喉咙发紧。
破晓诡灯站在幻影群后方，像个优雅的指挥家般轻抬手指。那些由恐惧构成的正义联盟成员突然改变阵型，形成一个不断收缩的包围圈。
神奇女侠的幻影挥舞着剑盾步步紧逼，海王的三叉戟在地面划出刺耳的火星，钢骨的掌心炮已经开始充能，幽绿的能量光团在炮口跳动。
“看看他们，”破晓诡灯的声音穿透幻影的嘶吼，“你一直活在他们的阴影里，不是吗？绿灯侠？在超人面前你是需要保护的凡人，在蝙蝠侠面前你是冲动的愣头青，连巴里都比你懂得团队合作——”
“去你的！”哈尔猛地将绿灯盾掷出，盾牌在空中旋转成绿色的飞盘，精准地撞碎了钢骨的幻影。
但他刚腾出一只手，海王的三叉戟就已经刺到胸前，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汗毛倒竖——这不是幻象，恐惧能量已经具象到能造成实体伤害！
他仓促间具象出锁链缠住三叉戟，身体却被蝙蝠侠幻影的氪石长矛扫中侧腰。剧痛伴随着一种诡异的虚弱感瞬间扩散，仿佛连戒指的能量都在被那虚拟的氪石侵蚀。
“呃啊！”哈尔踉跄着后退，撞在满是涂鸦的砖墙上。那些涂鸦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只绿色的眼睛盯着他，眨动间流出血泪。
破晓诡灯缓步走入包围圈，幽绿灯戒在他掌心明暗不定：“恐惧最可怕的地方，是它总能找到你最脆弱的缝隙。比如……你对‘被替代’的恐惧。”
他抬手一挥，所有幻影突然静止。下一秒，它们的面容开始扭曲、融化，最终竟都变成了哈尔自己的脸——有的穿着绿灯制服，有的穿着便装，甚至有一个穿着视差魔的铠甲，对着他露出残忍的笑。
“当你变成视差魔的时候，整个宇宙都在欢呼你的死亡。”破晓诡灯的声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黏腻，“你以为他们真的原谅你了？不，他们只是在等你再次失控，好有个理由彻底抛弃你。”
“我没有！”哈尔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那些话语像冰锥一样扎进心里。他确实无数次在深夜惊醒，梦见自己再次被黄色恐惧能量吞噬。
“你有。”破晓诡灯突然加速突进，幽绿灯戒抵住哈尔的心脏位置，“就在刚才，你害怕了。你怕这些幻影真的是他们对你的真实看法。”
绿色的恐惧能量顺着灯戒涌入哈尔体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在凝固，骨骼在发出碎裂的脆响。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他看到无数个自己在互相残杀，看到oA星的守护者们冷漠地看着他被视差魔吞噬，看到巴里转身走进火海，死在了逆闪的手里。
“不……”哈尔的意识开始模糊，戒指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他的身体软软地滑向地面，绿灯盾失去能量支撑，化作光点消散。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一股温暖的力量突然包裹住全身。时间像是被按下了倒放键，涌入体内的恐惧能量逆流而出，胸口的剧痛消失，被氪石长矛划伤的侧腰完好如初。
哈尔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靠在那面砖墙上，周围的幻影已经消失，只有破晓诡灯站在三米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愕。
“第四次了。”破晓诡灯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是谁在帮你？出来！”
哈尔喘着粗气，抬手擦了把脸上的冷汗。
“不出来是吗？”破晓诡灯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幽绿灯戒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整个犯罪巷的空气都开始扭曲，“那我就把这里彻底夷为平地，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地面开始震颤，无数根由恐惧能量构成的尖刺从地下钻出，像一片不断生长的金属丛林。
哈尔连忙具象出翅膀飞上天空，却发现头顶的空间也在扭曲，幽绿色的光幕如同倒扣的碗，将整个犯罪巷笼罩其中。
“困兽之斗。”破晓诡灯悬浮在光幕中央，身体周围环绕着无数把恐惧镰刀，“这次，我不会给时间救你的机会。”
镰刀如暴雨般射向哈尔，每一把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他在空中灵活地辗转腾挪，同时用戒指具象出激光枪反击。但那些镰刀仿佛有自主意识，总能在最后一刻改变轨迹，逼得他险象环生。
“你的意志力在衰退，哈尔·乔丹。”破晓诡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一次死亡都会留下痕迹，每一次回溯都在消耗你的精神。现在的你，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
哈尔咬紧牙关，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四次死亡，四次被强行拉回，他的大脑像是被反复敲打的玻璃，布满了看不见的裂痕。戒指的能量流动越来越滞涩，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失控——刚才具象出的激光枪，有三分之一的能量射向了错误的方向。
他突然一个俯冲，险之又险地躲过两把交叉斩来的镰刀，却没注意到脚下悄然张开的阴影陷阱。当他察觉到时，已经被无数根恐惧藤蔓缠住了脚踝，猛地拽向地面。
“砰！”哈尔重重地摔在柏油路上，震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藤蔓顺着他的四肢快速蔓延，像钢铁锁链一样越收越紧，勒得他骨头咯吱作响。
破晓诡灯缓缓降落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幽绿灯戒里倒映出哈尔挣扎的身影：“结束了。我会把你的戒指摘下来，让它成为恐惧光谱的一部分。然后，我会去哥谭找那个躲在幕后的家伙，问问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顺便，让那个烦人的家伙知道，多管闲事的代价。”
他伸出手，指尖的幽绿光芒凝聚成一把小巧的匕首，对准了哈尔戴着戒指的手指。
哈尔的心脏狂跳，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意志力注入戒指。这一次，他没有具象任何武器，而是具象出了一个他能想到的、最坚固的东西——oA星的中央能源灯炉。
巨大的绿色灯炉幻影在他身后拔地而起，虽然只是能量的具象化，却散发着足以让整个宇宙的绿灯军团感到安心的温暖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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