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和马修结束了一轮对东区走私团伙据点的突袭。行动很顺利，几乎没有遇到成组织的抵抗，只是些零星的小麻烦。
此刻，两人正在一个相对僻静的高层天台短暂休整，夜风微凉，裹挟着城市深处铁锈与尘埃的味道。
布鲁斯站在天台边缘，漆黑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像一尊雕塑，扫描着脚下迷宫般的巷弄。
马修则靠在冰冷的水塔壁上，闭着眼，微微蹙眉，似乎正仔细“聆听”着城市脉搏中细微的异动。
“东区太安静了，”布鲁斯的声音通过内置通讯器传来，低沉而冷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那些被打散的老鼠……藏得太好了。”
“……有点不对劲，布鲁斯。”马修睁开眼睛。
突然，马修手腕内侧一个微型通讯接口亮起了极其细微的绿色荧光——这是蝙蝠家的一个不依赖公共网络的紧急联络通道。
布鲁斯的通讯器也亮了起来。
两人瞬间警觉，目光在空中交汇。
频道内传来的是提姆·德雷克的声音，极度压抑且语速飞快，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沉重：
“蝙蝠侠，恶灵骑士，你们听我说！公共网络、哥谭所有在线的公共屏幕、电视直播信号，全城……全城都被劫持了。是小丑！他回来了！”
布鲁斯的下颌线瞬间绷紧。
小丑……在这条时间线上始终不曾露面的家伙，终于还是回来了。
布鲁斯的手指在腰带的触摸屏上闪电般操作，调出一个小型备用信号接收器，尝试接入哥谭新闻台的公共直播流。
信号灯挣扎着闪烁了几下，显示连接成功。
滋啦作响的电流噪音尖锐地刮擦着耳膜，像生锈的锯子在神经上拉扯。几秒令人窒息的雪花闪烁后，画面骤然稳定，凝固成一片刺目的、病态的白。
下一瞬间，刺眼的惨绿色猛地汹涌而出，粗暴地霸占了每一寸屏幕！
仿佛一股冰冷的、夹杂着血腥味的浓绿洪水倒灌进来，强行灌入每个人的视网膜！
“哈——哈——哈——！！！”
尖利、疯狂、撕裂般的大笑响起。
所有哥谭人对这个笑声都有印象——是小丑。
紧接着，绿色的画面上浮现出血红色的字迹：“why so serious？”
按理来说，这通“预告”的出现，应该会让哥谭陷入慌乱，毕竟小丑和他的小丑帮也没少给哥谭留下阴影。
但是，互联网上的实时反应却并不如此。
#小丑回归#这一话题确实迅速冲上哥谭本地社交媒体热搜榜首。
然而，大多数人们的反应并不恐慌。
“哇哦！经典复刻！这特效比上次稻草人的烟雾弹强多了！哪个工作室的活儿？接不接私人定制生日惊喜？”——这是一个账号在最热门的那个帖子下的评论。
“又来了又来了！上次说是稻草人放毒气，结果是韦恩集团包车送大家出去旅游。这次搞个绿屏加笑声，就想骗我们躲家里？门都没有！今晚酒吧半价，冲啊！”——阴谋论者似乎找到了新的“证据”。
“官方呢？Gcpd呢？蝙蝠侠呢？出来走两步啊！这黑客攻击管不管了？我的付费节目都被掐了！”——这是更务实的抱怨，但焦点在娱乐中断而非人身安全。
“讲真，这‘why so serious？’的字体设计有点复古，不如去年万圣节那版酷。小丑审美退步了？（狗头）”
“我不管，我要看蝙蝠侠大战小丑，我要看恶灵骑士的地狱火燃烧，我要看帮派火并，我要看乐子！乐子！哥谭这些年太平淡了！我要看血流成河！”——这是混邪乐子人。
当然，也有一些人表示了担忧，但他们也只是担心这个视频会搞出一些不成气候的“模仿犯”，要是扰乱了日常生活，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蝙蝠侠，恶灵骑士，视频溯源已启动。全城范围扫描中……”提姆的声音再次响起，背景是蝙蝠洞主机高速运转的低沉嗡鸣，“舆论引导也已经完成了，已经尽可能地淡化了可能出现的负面舆情。”
他提前结束了作为罗宾的首次夜巡，此刻正全神贯注地坐在庞大的蝙蝠电脑前，手指在多个虚拟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着常人无法理解的代码和数据流。
“做得很好，罗宾。”布鲁斯回应道，“你继续追踪这条视频的源头，我们去小丑可能出现的地方巡逻一圈。”
“视频解析已经完成了，笑声是合成的，但劫持手法……很专业，利用了多个公共设施的协议漏洞，不是普通黑客。”提姆迅速与布鲁斯交换着第一手信息。
“正在分析劫持路径……信号通过哥谭有线电视网主干节点注入，源头……等等，是Gcpd旧档案服务器的Ip？不可能，那是内部隔离网络……这是陷阱。”
屏幕上代表信号源的红色光点，在模拟的哥谭网络地图上闪烁了一下，定位在哥谭警局大楼内部一个早已废弃不用的服务器区域。这显然是个精心布置的障眼法。
“反向追踪被引导的跳板节点……”提姆的手指更快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追踪着数据包经过的每一个节点，穿过层层加密和代理。
数据流像狡猾的泥鳅，在错综复杂的网络迷宫中钻行。一个又一个虚假的源头地址被识别、剥离：哥谭市警察局、图书馆的公共终端、韦恩塔某个不常用的子网……
“他在跟我们玩捉迷藏，布鲁斯。”提姆的声音冷静。
“肉鸡网络规模很大，分布在全球，核心指令跳转点……指向哥谭市的一个网络控制端。”
蝙蝠电脑的主屏幕突然弹出一个警告框，追踪路径的最后，一个清晰却毫无意义的地址跳了出来：
“废弃工厂区，AcE化工厂，c栋地下室。”
提姆愣住了，看过小丑资料的他对这个地点有印象，这是“小丑”诞生的地方。
但这个地方，早就已经被韦恩集团主导拆除了。
“他在邀请我们。”布鲁斯的声音传进了提姆的耳朵里，“我和马修去一趟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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