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瞬间，马修就回到了孤独堡垒。
他看到了在治疗舱前昏迷不醒的布鲁斯。
来不及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马修立刻出手，净化的力量从布鲁斯的眉心输入他的体内。
即使是已经驱散了入侵布鲁斯心灵的黑暗，马修依旧感受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力量。
这股力量与他之前接触过的所有黑暗面的力量都不太一样，构成上有一些差别。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布鲁斯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马修控制着自己的力量，梳理着布鲁斯体内混乱的能量，让他的灵魂状态恢复正常。
在马修梳理好布鲁斯体内的能量后，克拉克才回到了孤独堡垒。
布鲁斯睁开双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马修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敌视地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的表情，哽了一下——被蝙蝠侠敌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看着眼前蝙蝠侠手中聚集的魔法阵，克拉克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随即他松了一口气，这不是他的蝙蝠侠，这个蝙蝠侠很快会离开他们的宇宙。
“布鲁斯，放松，我回来了。”马修安抚着布鲁斯的情绪，“我没有受伤，我们现在很安全，反监视者已经被封印了。”
布鲁斯的目光逐渐聚拢，他收起了手中的魔法阵，埋头在马修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布鲁斯顿住了，他抬起头，看着马修的双眼，眼中产生了一丝怀疑。
马修看着布鲁斯的目光，突然理解了布鲁斯在怀疑什么，他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自己的躯体之中——星神状态的他与人类状态的他相去甚远。
治疗舱的舱盖打开，马修坐了起来，顾不上身上黏糊糊的维生液，重新将布鲁斯抱在了怀里：“真的是我。这是现实，不是你的梦境。”
布鲁斯用手把马修上上下下地摸了一遍，确认了他真的平安无事，好像才真正从那个可怕的梦境里醒来，原本紧绷的躯体才放松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虽然记不清梦的具体内容，但那种失去马修的恐惧感深深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你为什么还不离开？”布鲁斯转头看向克拉克。
“嘿，这里是我的孤独堡垒，你们才是客人好吗？”克拉克有些绷不住了。
布鲁斯沉默了一瞬，将双臂紧了紧，才对马修说：“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马修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布鲁斯总觉得眼前的这个超人很讨人厌，他没松开马修，两只手在马修身后操作着手腕上的联络器。
“等等。”克拉克叫停了布鲁斯的动作，他从操作台上抽出了一张纸，以极快的速度在纸上留下了一大串代表坐标的数字，递给了布鲁斯，“如果遇到了什么跨宇宙的危险，记得联系我。”
“哦，你不是退休了吗？”马修在布鲁斯的怀里艰难地转过头问。
“偶尔再当一把超级英雄也是可以的。”克拉克耸了耸肩，“下次再见了。”
“我倒是希望咱们没有下次见。”马修开了个玩笑。
“也是，毕竟见面就意味着有巨大的危险要……”克拉克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两人就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不见了。
“well，好吧，唉，本来可以好好道个别的。”克拉克叹了一口气，去收拾自己卸下的各种装备。
蓝色的光芒散去，布鲁斯和马修出现在了迦勒底的灵子转移室里。
刚安顿好藤丸立香和玛修的罗曼医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是说要封印反监视者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你们失败了吗？”
布鲁斯听到了罗曼医生的话，环在马修腰上的手紧了紧，“封印失败、马修死亡”这一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不太对劲，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己好像经历过这种场面。
“已经完成封印了。”马修感受到腰间的力量，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布鲁斯的手臂，当做安抚，随即又说起正事来。
“你们还没有进行观测吗？”
罗曼医生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藤丸立香和玛修刚回来，我刚安排了他们去休息。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要在这里留宿吗？”
马修看着情绪明显不太对劲的布鲁斯，点了点头：“拜托你了。”
在罗曼医生的带领下，马修和布鲁斯被带到了一间宿舍里。
宿舍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其中五脏俱全。
“明天早上我会来找你们，今晚就好好休息吧。”罗曼医生说着，关上了宿舍的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封闭的宿舍空间放大了某种沉默的张力。
马修感到搭在他腰间的手臂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反而收得更紧，让他几乎难以转身。布鲁斯的下颌抵在他的颈窝，沉重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占有欲。
“布鲁斯……”马修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我去处理下这些维生液，黏黏的不舒服。”他指了指自己胸前和手臂残留的、半干涸的晶莹液体。
布鲁斯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几秒，才极其缓慢地、不情愿地、一点一点挪开了圈在马修腰上的手臂。
马修向着盥洗室走去，布鲁斯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在盥洗室的门口，马修看着没有停步迹象的布鲁斯，叹了一口气：“要一起吗？”
在狭小的盥洗室里，气氛显得更加凝滞。布鲁斯就背靠着门框站着，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入口，目光如实质般黏在马修身上，看着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都是老夫老夫的了，马修也不墨迹。
浴室的水汽氤氲升腾，模糊了镜面，却丝毫不能模糊布鲁斯紧锁在马修身上的视线。水声哗哗，马修清洗着身上干涸粘腻的维生液，那冰冷的触感逐渐被温热的水流取代，但背后那道目光带来的“热度”却丝毫未减。
布鲁斯就倚在门框上，深蓝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每一次马修抬手，弯腰，或是侧身，布鲁斯的瞳孔都会随之微微移动，仿佛确认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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