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茶水间的咖啡机还在嗡嗡作响,我却觉得空气里的咖啡因都变成了火药。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把手里的笔记本“啪”地拍在茶几上,塑料封面的棱角硌得手心发疼。对面的林薇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哆嗦,手里的马克杯晃出几滴褐色的咖啡渍,落在她新买的白色衬衫上。
她皱着眉抽了张纸巾胡乱擦了擦,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说的那些不太适合我。”
“不太适合?”我几乎要笑出声,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林薇,我花了整整三个晚上,帮你梳理了新岗位的职责清单,找了五个同行业的案例,连每个阶段的目标拆解都给你写清楚了,你现在就一句‘不太适合’?”
这些天的画面像快进的电影在我脑子里闪回。周一她趴在工位上唉声叹气,说新调来的部门主管要求太高,自己连第一个项目的框架都搭不起来。我当时拍着胸脯说“交给我”,下班后抱着电脑泡在咖啡馆,对比了三家竞品公司的方案,熬到凌晨两点把风险点和应对策略整理成思维导图;周二特意找以前在那个部门待过的朋友打听内部流程,连主管喜欢看数据报告还是ppt演示都摸得一清二楚;周三晚上更是对着她的原始方案逐字修改,连标点符号的错误都标了出来。
我以为自己递过去的是救命稻草,没想到在她眼里可能只是根没用的稻草。
林薇的脸涨得通红,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我知道你花了时间,可是……你的建议太复杂了!主管要的是快速出成果,你让我做那么多前期调研,根本来不及!”
“来不及?”我往前凑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睛,“你以为跳过调研就能出成果?上次小张就是因为没摸清用户需求,方案改了五遍还被打回,你想重蹈覆辙?”
“那是小张能力不行!”她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杯子重重顿在桌上,“我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先做个简单的原型,让主管看到我的执行力更重要!”
“简单的原型?”我指着她手机屏幕上那个只有三页的粗糙文档,气得手都在抖,“这就是你说的执行力?连目标用户是谁都没写清楚,功能模块一团糟,主管看了只会觉得你敷衍!”
茶水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缝,行政部的王姐探进头来,看到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只留下一道门缝透着外面的光。
林薇显然也注意到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被倔强取代:“我的方案好不好,主管自有判断,不用你替我操心!”
“替你操心?”这句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我积压的所有情绪,“林薇,我当初是看你可怜,觉得大家同事一场,能帮就帮一把!我吃饱了撑的才花时间管你的破事?”
“谁要你可怜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不肯示弱,“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什么都懂?其实你就是想显示自己比我厉害,让我觉得离开你就不行!”
“我显示自己厉害?”我被她的话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我要是想显示自己,直接去找主管汇报不就行了?用得着在这里跟你费口舌?”
我们俩就这样站在茶水间里,互相瞪着对方,呼吸都带着粗气。咖啡机早就停了,周围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
我突然觉得很荒谬。不过是帮同事出个主意,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看着林薇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慢慢冷却下来,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算了,”我垂下肩膀,声音也低了下去,“就当我多管闲事。你的方案你自己看着办吧,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提任何建议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看她的表情。笔记本还留在茶几上,我却没有回头去拿的欲望。走到工位上,我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同事们都在各自忙着手头的事,没人注意到我的异常,只有键盘敲击声和鼠标点击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我想起自己当初热情满满地给她出主意的样子,觉得又可笑又可悲。原来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被接受,有时候,你的热心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一种冒犯。
那天下午剩下的时间,我什么都没做,就那样趴着,直到下班铃声响起。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看到林薇的工位是空的,估计是提前走了。我的笔记本依旧放在茶水间的茶几上,像一个无声的笑话,提醒着我今天这场荒唐的争吵。
走出办公楼,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我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该摔的跟头,谁也替不了。我能做的,不是强行把自己的经验塞给别人,而是管好自己的事,守住自己的边界。
至于林薇,她的方案最终会怎么样,我已经不关心了。经过今天这场争吵,我想我们之间的同事关系,大概也只能停留在点头之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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