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进丈夫怀里,终于放声哭了出来:\"玄哥...我想妈妈...\"
孙玄紧紧抱住她,轻抚她的长发:\"我知道,我知道...妈说了,等她们有时间了就来看我们。你要是想她,我们随时可以写信,可以寄照片...\"
叶菁璇在丈夫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孙玄拿出刚买的桃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叶菁璇看着那金黄的桃酥,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因为我是你丈夫啊。\"孙玄笑着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饿不饿?我去给你热碗粥?\"
叶菁璇摇摇头,靠在他肩上:\"陪我坐一会儿就好。\"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
摇篮里,小雅宁突然动了动,发出一声小小的哼唧。
叶菁璇条件反射般要起身,孙玄却按住她:\"我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摇篮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小雅宁在父亲怀里安静下来,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熟悉的面孔。
孙玄低头轻吻女儿的额头,心中涌起无限柔情。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离别虽然伤感,但也让家人之间的纽带更加紧密。
就像此刻,岳母的离开让他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小家庭的责任,也让叶菁璇更加依赖他这个丈夫。
\"菁璇,\"他抱着女儿走回床边,\"等孩子们再大一点,我们带他们去京城看外公外婆,好不好?\"
叶菁璇抬起头,眼中的泪水还未干涸,却已经泛起了笑意:\"好。\"
孙玄将女儿轻轻放在妻子怀里,又去抱起刚刚醒来的儿子。
一家四口就这样依偎在一起,阳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们,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下最纯粹的爱与温暖。
1969年7月16日的夜晚,红山县的天空缀满了星星,一弯新月挂在天边,洒下清冷的光辉。
孙家院子里,蝉鸣声此起彼伏,为夏夜增添了几分燥热。
堂屋里,孙父坐在八仙桌旁,手里捏着一根香烟,烟雾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缭绕。
孙玄坐在对面,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墙上那张新拍的全家福上——照片里,他和叶菁璇抱着双胞胎,父母和岳母站在身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玄子,\"孙父深吸一口烟,缓缓开口,\"还有三天就是孩子们的满月了,你准备怎么办?\"
孙玄收回目光,思索片刻:\"爹,现在大操大办的也不合适。\"
他压低声音,\"我看就这样吧,请一些亲戚们,再喊点关系好的,在家里热闹热闹就行了。大张旗鼓的办容易让人眼红。\"
孙父点点头,皱纹纵横的脸上浮现出赞同的神色。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哎,这个世道啊...\"话只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但那未尽之言在房间里清晰可闻。
孙玄明白父亲的意思,这些年,多少人因为\"讲排场\"、\"搞特殊\"被揪出来批斗。
他们孙家虽然清白,但也得小心行事。更何况,他那些来路神秘的\"额外收入\",更是不敢让人知道。
\"爹,您放心,\"孙玄向前倾身,声音坚定,\"我有分寸。\"
孙父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目光中有担忧,也有信任。
他掐灭烟头:\"还是早点准备吧,该准备的食材也要提前准备。明天就开始邀请人吧。\"
\"好。\"孙玄点头应下。
谈话结束,孙父起身回了自己屋子。孙玄又在堂屋坐了一会儿,听着院子里蟋蟀的鸣叫,心中盘算着满月宴的安排。
请哪些人?准备什么菜?怎么才能既体面又不张扬?一个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
房子里传来婴儿微弱的啼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孙玄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见叶菁璇正坐在炕上给女儿喂奶。
见他进来,叶菁璇疲惫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和爹谈完了?\"
\"嗯,\"孙玄坐到妻子身边,伸手轻轻抚摸儿子的小脸,\"商量满月宴的事。\"
叶菁璇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中的小雅宁吃得更舒服些:\"怎么安排的?\"
\"就请些亲近的亲戚朋友,在家里简单办一下。\"
孙玄说着,目光落在妻子憔悴的脸上。
生产近一个月,叶菁璇虽然恢复了不少,但连续照顾两个婴儿的疲惫还是显而易见。\"你别太操心,有我和妈呢。\"
叶菁璇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妈说满月要给孩子剃头,还要准备红鸡蛋...\"
\"都安排好了,\"孙玄笑着打断她,\"你就负责好好休息,那天美美地出席就行。\"
小雅宁吃饱了,在母亲怀里满足地咂咂嘴。孙玄接过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小家伙打出一个小小的奶嗝。
叶菁璇又抱起醒来的明熙开始喂奶,夫妻二人就这样默契地配合着,房间里只有婴儿偶尔的哼唧声和窗外的虫鸣。
等两个孩子都重新睡熟,已经是深夜了。叶菁璇疲惫地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孙玄看着身旁的妻子和孩子也进入了梦乡。
夜风带着夏末的燥意,卷过院里那棵老槐树的叶子,簌簌声里裹着蝉鸣的余韵。
孙逸坐在炕沿上,指尖掐着一根烟,屋里的煤油灯芯\"噼啪\"爆了个火星,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
墙上的挂历停在7月16日,红铅笔圈住的19日正越来越近——那是侄子侄女的满月宴。
孙逸望着窗纸上摇曳的树影,喉结轻轻动了动。
抽屉里锁着县政府后勤部的工作证,烫金的字在暗处泛着微光,可这身份此刻却像块烙铁,让他坐立难安。
作为后勤部部长,要弄几斤肉、几筐鸡蛋并非难事。
上周库房盘点,保管员老王还笑着说\"孙部长,家里有啥需要尽管开口\",可他当时只摇了摇头。
打小在村里长大,爹娘常说\"手净才能心净\",他记了一辈子。
从采购员到县府的干部,每一步都踩在实地上,从不敢沾半点不该沾的光。
弟弟孙玄总笑他\"死脑筋\",可这次,他偏要守着这\"死脑筋\"。
弟弟孙玄对他帮助的太多了,如今孙玄得了龙凤胎,这满月宴,他这个当哥的,必得拿出点真心实意来。
煤油灯又跳了跳,孙逸站起身,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子。
掀开箱盖,一股樟木的香气漫出来,底下压着个蓝布包。
解开三层布,露出几张带着体温的纸币:十张\"大团结\",还有几张五角、两角的,加起来正好一百二十五块。
这是他这个月的工资,本想给爹娘扯块布做冬衣,再给妻子和家里的孩子们都做一身新衣服,现在看来,得先紧着满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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