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达十几吨的钢铁巨兽如同被激怒的公牛,庞大的轮胎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疯狂空转,摩擦出刺鼻的青烟和橡胶焦糊味,随即猛地向后窜去。
巨大的惯性让车内的蜂医和乌鲁鲁狠狠撞在车厢板上。
露娜猛打方向盘,沉重的卡车在不算宽敞的车库里划出一个惊险的弧线,车尾狠狠扫过一堆堆放的油桶,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
她看准车库那巨大的主卷帘门——
门轴处似乎被之前的爆炸震松了。
“抓稳!撞出去!”
露娜厉喝,换挡,油门到底!
卡车发出震天的咆哮,如同离弦的重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撞向紧闭的金属卷帘门。
轰——咔嚓——哐当——!!!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沉重的卷帘门如同纸糊般被狂暴地撕裂、扭曲、撞飞出去。
卡车带着漫天的金属碎片和飞扬的积雪,如同一头挣脱牢笼的钢铁猛兽,咆哮着冲入了外面的冰天雪地。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密集的雪花,瞬间灌满了驾驶室。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世界。
疗养院主体建筑已经彻底化作一片燃烧的废墟,巨大的火柱在暴风雪中扭曲升腾,照亮了周围狼藉的雪地。
更远处,靠近海岸线的方向,景象更是如同地狱降临。
漆黑的亚得里亚海海面上,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那不是一两艘舰艇的沉没,而是整条海岸防线在燃烧。
巨大的水柱夹杂着火焰冲天而起,那是岸防工事被摧毁的证明。
透过漫天风雪和爆炸的火光,可以看到海天相接处,两艘拥有修长舰体和强大雷达桅杆的驱逐舰轮廓在疯狂地闪烁着炮口焰。
那是意大利海军的d553“安德烈亚·多里亚”号和d554“卡约·杜伊利奥”号防空驱逐舰。
它们正以近乎疯狂的射速,向GtI的海岸防线倾泻着致命的火力。
咻——轰隆!咻——轰隆!
密集的巡航导弹和反舰导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风雪弥漫的天空,精准地砸落在海岸线上。
GtI苦心经营的海防堡垒、隐蔽的导弹发射阵地、雷达站,在狂暴的饱和打击下如同沙堡般接连崩塌、粉碎、化作冲天烈焰。
爆炸的火球连成一片,将整片海岸线映照得如同白昼!
更近一些,靠近疗养院东侧几公里外的科托尔湾方向,巨大的爆炸声浪甚至盖过了头顶的风雪呼啸。
GtI重要的科托尔海军基地正遭受灭顶之灾。
停泊在港内的几艘用于封锁亚得里亚海出口的GtI导弹驱逐舰和轻型护卫舰,如同被点燃的火柴盒,舰体扭曲断裂,浓烟滚滚,烈焰舔舐着桅杆。
有的已经严重倾斜,正在缓缓下沉。
港口的设施、油库、弹药库被导弹击中,引发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殉爆!
巨大的蘑菇云裹挟着烈焰和浓烟,在科托尔湾上空翻滚升腾,仿佛地狱之门在此洞开!
“我的上帝……”
蜂医透过布满裂纹的防弹玻璃看着那片燃烧的海岸和沉没的舰队,声音干涩。
这不是袭击,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志在必得的毁灭性登陆作战!
“看天上!”
深蓝虚弱地抬手指向风雪弥漫的天空。
在低垂的、被爆炸火光映红的铅灰色云层下,庞大的黑影如同移动的山岳。
那是哈夫克的的里雅斯特号两栖攻击舰(Lhd)!
其宽阔的飞行甲板上,旋翼的轰鸣撕裂风雪!
数架造型狰狞、如同钢铁巨蝎的炮艇机(“毒蝎”式)正呼啸着从甲板上腾空而起!
它们拥有多旋翼和固定翼结合的怪异布局,机身下方挂载着多管速射炮、火箭巢和导弹发射架,闪烁着冷酷的红外扫描光芒。
这些致命的空中炮台如同守护蜂巢的毒蜂,在空中盘旋警戒,为下方更低空域飞行的庞大机群提供着恐怖的空中掩护。
而真正令人心胆俱裂的,是那些在“毒蝎”护卫下、正朝着海岸线和疗养院周边区域高速逼近的大型突击载具!
c-21“龙”式突击舰!
它们的外形如同放大了数倍的凶恶蝰蛇头,长度超过四十米,通体覆盖着厚重的、闪烁着哑光黑色涂层的复合装甲。
机身下方和侧翼,巨大的涵道式矢量喷口正喷吐着幽蓝色的高温等离子流,提供着澎湃的垂直起降动力和超强的机动性。
机背厚重的装甲仿佛龙鳞,在爆炸的火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机首下方,一门粗壮的203毫米加农炮炮管如同毒牙般探出,两侧是旋转的105毫米速射炮塔,机翼下密密麻麻的导弹挂点更是散发着令人绝望的死亡气息。
这些钢铁巨龙无视了GtI残存的地面防空火力(大部分已被摧毁或瘫痪),凭借强悍的垂直起降能力和厚重装甲,直接突进到极低空。
它们庞大的舱门在贴近地面的高度轰然打开,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一架“龙”式突击舰悬停在疗养院东南侧一片相对开阔的雪原上空,距离露娜他们的卡车不足两公里。
舱门内,全副武装、穿着雪地数码迷彩作战服、外挂hvK-003外骨骼系统的哈夫克特种兵如同下饺子般,顺着速降索矫健而迅猛地滑落地面,动作整齐划一,冷酷高效。
另一架则悬停在更远处一片树林边缘,舱门内滑出的不是士兵,而是一辆辆xm1299轻型无人战车。
这些无人杀戮机器落地后引擎立刻轰鸣,履带卷起积雪,闪烁着冰冷的传感器光芒,迅速散开,形成警戒和突击队形。
天空,下起了一场致命的钢铁之雨。
无数洁白的降落伞在风雪和爆炸的火光中绽放,那是后续的哈夫克空降兵。
他们精准地落向疗养院废墟、附近的公路枢纽、以及更远处的小镇方向。
地面上的哈夫克特种兵在落地后,就像水滴融入大海,迅速依托地形展开,抢占关键位置,动作迅猛如狼!
“冲过去!深蓝!别停!冲过去!”
露娜朝着驾驶座厉声嘶喊。
她看到深蓝挣扎着握住了方向盘,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里燃烧着求生的火焰。
深蓝咬碎了嘴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他无视左胸撕裂般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猛打方向盘,同时将油门狠狠踩到底!
卡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的车身在厚厚的积雪中犁开两道深深的沟壑,如同失控的钢铁犀牛,朝着前方刚刚被哈夫克空降兵占据的开阔雪原狂冲而去。
车头粗壮的保险杠在雪地上铲起漫天雪雾!
几个刚刚解开降落伞、立足未稳的哈夫克伞兵惊恐地抬起头,只看到一辆咆哮的钢铁巨兽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冲到眼前。
砰!砰!咔嚓!
沉闷的撞击声和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接连响起。
两个躲闪不及的哈夫克士兵如同破麻袋般被沉重的卡车车头狠狠撞飞出去,在空中划过扭曲的弧线,重重砸落在几十米外的雪地里,溅起大蓬的血花和雪沫。
另一个士兵被卷入了车轮之下,瞬间没了声息!
“干得漂亮!”
乌鲁鲁在车厢里咳着血沫,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然而,就在卡车刚刚碾过那片血肉模糊的区域,深蓝正想松一口气的瞬间——
“停车!深蓝!立刻刹车!!”
露娜尖锐到破音的嘶吼声,钢针般刺入他的耳膜。
深蓝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执行了命令,右脚如同触电般猛地抬起,狠狠踩在刹车踏板上,同时猛拉手刹。
吱嘎——!!!!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撕裂空气,沉重的卡车在厚厚的积雪中猛地甩尾,车头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几乎横了过来,轮胎卷起的雪浪如同白色的海啸般冲天而起。
车厢里的蜂医和乌鲁鲁被巨大的惯性狠狠抛起,又重重砸在冰冷的金属厢板上。
卡车堪堪停住,车头距离前方一片被积雪覆盖的低矮灌木丛只有不到半米。
露娜在卡车甩尾停稳的瞬间,已经推开车门,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及膝深的冰冷积雪中。
寒风裹挟着雪花如同刀子般割在脸上。
她踉跄着冲向刚才被卡车撞飞的几具哈夫克士兵尸体。
其中一具尸体被撞得最远,仰面躺在雪地里,脖子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双眼圆睁,空洞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
他身上的雪地迷彩作战服和外骨骼系统被撕裂,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基础作战服和领章。
露娜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
领章——一条三星!上尉!
臂章——一个狰狞的、被闪电环绕的金色狼头,下方是交叉的降落伞和匕首!
外骨骼系统肩甲上,一个微小的蚀刻标志——一把断裂的罗马短剑!
“福尔戈雷!”
露娜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
哈夫克精锐的伞兵突击旅,以闪电突袭和斩首行动闻名。
她瞬间明白了这次袭击的规模和目标!
没有丝毫犹豫,露娜抓住尸体的一条腿,用尽全身力气,在深蓝和蜂医惊愕的目光中,将这个沉重的、穿着外骨骼的尸体朝着卡车方向拖拽。
冰冷的积雪和尸体沉重的分量让她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伤口在肋下隐隐作痛。
“露娜!你干什么?!”
蜂医探出身子喊道。
“快!帮我拖上去!快!”
露娜的声音因为用力而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蜂医和乌鲁鲁虽然不解,但长期的战场默契让他们立刻行动。
蜂医跳下车帮忙拖拽,乌鲁鲁则在车厢里伸手接应。
三人合力,终于将这具冰冷的哈夫克上尉尸体拖上了卡车车厢,重重地摔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
就在这时——
呜嗡——!!!
一种低沉、压抑、深渊巨兽咆哮般的引擎轰鸣声,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从他们侧后方的风雪中急速逼近!
一架涂着雪地迷彩、体型庞大、造型狰狞如同钢铁巨蝎的“毒蝎”式武装炮艇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一片被爆炸点燃的树林上空猛地俯冲而出。
它多旋翼的轰鸣震得空气都在颤抖,机腹下多管速射炮的炮口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机首下方的红外扫描装置如同独眼巨人的瞳孔,死死锁定了雪原上这辆孤零零的、靶子般的GtI军用卡车!
“毒蝎!是毒蝎!!”
乌鲁鲁的瞳孔骤然收缩。
“深蓝!开车!S型规避!!”
露娜猛地关上后车厢门,自己则翻身爬上了车厢顶部,朝着驾驶室嘶吼。
同时,她手中的Rc-15已经抬起,但面对这种拥有厚重装甲的空中巨兽,侦察步枪的火力如同隔靴搔痒。
卡车再次咆哮起来,在深蓝拼尽全力的操控下,庞大的车身在厚厚的积雪中笨拙地左右扭动,试图规避。
但“毒蝎”的速度太快了。
它瞬间就追到了卡车后方不足五百米。
机腹下30mm多管转膛炮开始缓缓转动预热,炮口瞄准了卡车脆弱的尾部!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真该死!!”
乌鲁鲁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他猛地推开想要举枪射击的蜂医,挣扎着扑到车厢尾部,举起速射机枪。
他布满老茧的双手死死握住沉重的握把,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那架在风雪中急速逼近的钢铁巨蝎,嘴角的血沫因为怒吼而喷溅出来!
“来啊!杂种!尝尝这个!!”
乌鲁鲁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狠狠压下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
重机枪标志性的、如同撕裂布匹般的狂暴咆哮,瞬间压过了风雪的呼啸和“毒蝎”引擎的轰鸣!
长长的火舌从粗壮的枪口喷涌而出。
肉眼可见的曳光弹链如同一条愤怒的火焰长鞭,带着毁灭一切的动能,狠狠抽向俯冲而来的“毒蝎”炮艇机。
铛!铛!铛!铛!铛!铛!
密集的重型穿甲弹如同冰雹般砸在“毒蝎”厚重的机腹装甲和旋翼防护罩上,爆开无数刺眼的火星,装甲板被打得坑坑洼洼。
一扇高速旋转的旋翼叶片被流弹击中,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断裂声。
虽然未能造成致命伤,但这突如其来的、凶猛到极点的反击火力显然大大出乎了“毒蝎”驾驶员的预料。
俯冲的炮艇机猛地一颤,机身剧烈摇晃,为了避免被这不要命的地面火力持续命中脆弱的旋翼和传感器,驾驶员下意识地猛拉操纵杆!
呜——!!!
“毒蝎”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庞大的机身猛地向上急遽拉起。
机腹的炮口因为姿态改变而射出的几串炮弹,全部打在了卡车后方几十米外的雪地上,炸起一排排冲天的雪浪和泥土!
“好样的!乌鲁鲁!”
露娜在车厢顶被甩得东倒西歪,兴奋地大喊。
深蓝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猛打方向盘,卡车咆哮着冲下公路路基,一头扎进了公路旁一片被厚厚积雪覆盖、地形起伏不平的荒芜农田之中!
密集的田垄和起伏的地形暂时阻挡了“毒蝎”的追击视线。
卡车如同陷入泥沼的巨兽,在及膝深的积雪和冻硬的田垄间艰难地颠簸前行,速度骤降。
但暂时,他们甩开了空中死神的锁定。
车厢内,一片狼藉。
乌鲁鲁瘫倒在重机枪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肺部的嘶鸣,嘴角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
刚才爆发性的射击,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
蜂医立刻扑过去检查他的伤势,脸色凝重。
露娜从车厢顶滑下来,浑身沾满了冰冷的雪沫。
她顾不上寒冷和疲惫,立刻扑向那具被拖上车的哈夫克上尉尸体。
车厢里光线昏暗,只有外面雪地的反光。
她半跪在冰冷僵硬的尸体旁,双手因为寒冷和刚才的紧张而微微颤抖。
她首先粗暴地撕开尸体作战服领口,露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金属军籍牌。
借着微弱的光线,露娜看到上面蚀刻的信息:
姓名:V. 科斯蒂奇 (V. Kosti?)
血型:o+
部队编号:FG-7714
隶属:福尔戈雷突击旅第3营
“福尔戈雷……果然是你们!”
露娜低声自语,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她目光下移,落在尸体右臂的臂章上——
金色狼头,交叉伞与匕首。
她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割下这个臂章,塞进口袋。
接着,她的目光投向尸体身上那套hvK-003外骨骼系统。
她摸索着找到位于后腰位置的紧急脱离扣,用力扳动。
咔哒几声轻响,沉重的肩甲、臂甲和腿甲模块松脱开来。
露娜费力地剥开这些冰冷的金属部件,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基础作战服。
在作战服的右臂袖子上,靠近肩膀的位置,露娜的手指触摸到了一个不同于臂章的、缝制在布料上的徽记。
她凑近仔细辨认——
那是一个盾形的刺绣徽章,盾徽中央是一艘古老的罗马战舰,背景是亚平宁半岛的轮廓线条。
“意大利……罗马战舰……”
露娜的瞳孔猛地收缩,一个清晰的战略图景在她脑中瞬间成型。
“他们是从亚平宁半岛出发的!的里雅斯特港!或者塔兰托!”
她猛地抬头,看向车厢外风雪弥漫的天空,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那些来自意大利方向的庞大舰艇。
“强大的海空支持……驱逐舰……两栖攻击舰……龙式突击舰……他们投入了压箱底的家伙!”
“这意味着什么?”
蜂医一边按压着乌鲁鲁的胸口帮他缓解呼吸,一边沉声问道。
深蓝也艰难地转过头,苍白的脸上满是询问。
“这意味着,黑山……”
露娜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洞悉命运的绝望,“可能连几天都撑不住。哈夫克动用了如此规模的跨海投送力量,目标绝不是仅仅摧毁一个疗养院。这是冲着整个黑山来的!闪电突袭,中心开花!”
她想起在索菲亚和贝尔格莱德前线听到的关于哈夫克预备队的零星情报,“GtI在塞尔维亚、波黑和保加利亚的主力……被死死拖在泥潭里,回援……需要时间!很长的时间!”
就在这时,露娜的目光落在了尸体左臂上佩戴的一个加固型军用通讯终端上。
那是一个比普通单兵电台更厚重、屏幕更大的设备,虽然外壳在撞击中有些变形,但似乎没有完全损坏。
“终端!”
露娜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迅速解下这个终端设备。
乌鲁鲁的速射机枪虽然老式,但它的Emp抗性反而成了优势。
她立刻从自己战术背心内侧取出一个小巧的多功能连接线和便携式解码器(同样具备强Emp防护),将通讯终端与解码器连接起来。
屏幕上亮起一丝微弱的背光,显示出哈夫克内部加密系统的启动界面。
“给我点时间……”
露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剧烈的心跳平复下来。
她的手指在解码器的微型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如同演奏一首无声的死亡乐章。
屏幕上飞快地闪过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和进度条。
她利用之前GtI情报处破解的哈夫克早期通讯协议作为基础,结合这个终端可能的物理序列号进行暴力穷举,同时尝试绕过最后一道动态验证屏障……
车厢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手指敲击的哒哒声、以及外面卡车引擎的轰鸣和风雪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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