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个回来的是李求承,他有些不开心,因为他掠夺的时间太短,获得的太少,财货不多,抓的壮丁也只有一千五百多,甚至粮草都没抢到多少,到集结点时已经吃完了所有的食物,我分给了他些粮草,安慰了一番,把他也安置在城北。
李求承回来没多久,去郁林郡布山县及其周边的狼路也回来了,他是郁林郡距离广信最近的一个。布山县虽然是郁林的治所,但是也不算大,不算繁荣,但是狼路估计是刮地三尺了,带回来许多的物资和三千多人马!
去合浦属国的狼岑、去苍梧郡北边的龙胆、去郁林定周县的刘胄、去郁林郁平县的魏狼、去郁平领方县的冬逢五个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
不算马超的白毦兵,我手头只有五部兵马,如果以这些来抗击东吴北边的可能的攻击我觉得都够呛!这也是古代将领一般不愿分兵的主要原因,一旦分开了再想集结起来就困难重重了,分兵合进那是相当难以做到的,一般也只有良将和训练有素的部队才能做到,看来我不是良将,部队也只是杂牌军!
不行就拿五部依靠广信城来个防守战,守住城池,打退敌人应该没问题!
晚上和雍闿、高定、狼路、李求承、马超、许靖一起喝酒吃肉,倒也快活,但是晚上还是忧心于联军集结的问题,以及吴军的动向,又一晚没睡好,酒精也不能麻木我的神经!
等到了上午我顶着昏沉的头和黑眼圈去了城北,看地形看战斗的场地,城北是一大片平地,也不是特别平,北边要高一些,我方有点吃亏,但是城北是连成片的稻田(高定早已提前收割了稻米),河沟密布,大部队行进是会受到影响的,这是有利于我方防守的。城北的平地区域比城西要大一些,城西的更窄(平地以西是起伏的丘陵)。
我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排兵布阵的情形,刚刚有了眉目,征伐领方的冬逢和郁平县的魏狼同时回来了,他们俩是路上遇到结伴而来的,领方和郁平两县也不是多么繁荣,只是两个农业县,他俩也是厉害,也都带来了三千多部队(魏狼的部队都接近四千人了!),粮草也是最多的,不过他俩称没抢到什么财宝,两个县都太穷了,只有粮食和草料够多。我安排魏狼驻扎在城北,冬逢去城西驻扎,后面再来的都去城西,城北已经住不下了。
现在就只有刘胄、龙胆和狼岑没赶来,我有七部兵马,我心里就有底了,单凭这七部兵马只要运用得当,敌军不那么多的话,我应该可以完成一场野战,说不准还能歼灭掉一支吴军!
中午我们再次聚餐,酒肉招待他们,期间我心里又盘算了几遍如何布阵。
吃完午饭没多久刘胄、龙胆和狼岑的信使就前后脚的来了,刘胄说定周太远,他的物资也太多,所以要晚些才能到达;龙胆则说他拿下了冯乘后又拿下了谢沐,现在正在往荔浦县赶,他会从荔浦直接回广信;狼岑则表示他在宁浦城(合浦属国治所)遇到了麻烦,城内有一千多守军坚守不出,他打的很艰难,虽说最后拿下了,但是敌人在城破前把粮草都毁了,他的部队没有足够的粮草回转,所以要多“筹集”一下才能往回赶!
他娘的,一个慢吞吞,一个贪婪无比,一个都还没有出发的打算!三个人差不多已经不能指望了!这就是多数联军出战的困境,发财时积极无比,打仗时就拖拖拉拉!
我正待骂娘时,有暗探急匆匆从北方而来——吴军出现了,在封阳以南发现的,现在已经距离广信不远,我赶紧派出斥候往北打探敌情。
至少讨伐我们的吴军终于还是来了,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了,我忐忑的一个项目消失了!
我也开始忙碌,先是命令各部队集结,挑选精壮列阵,老弱守卫各自营盘和物资。
城北是最混乱的,这里将是战场。
我们在城北营地以北的平地摆下阵仗,我建宁的部队居中列阵,我的阵中飞龙团居中,飞龙团左侧是猛虎团,右侧是猎豹团,毒蜂骑和狂象士在他们三团后面分居左右,四架蟒筋床子弩隐藏在狂象士身后,战象则在毒蜂骑的左后,距离稍远,即使是郡兵也有些怕这些大家伙。我请马超带着白毦兵在我们军阵后面歇着,他们是我最后的底牌,最后的预备队!
建宁军阵的左侧是我的舅父雍闿的军阵,右侧是高定的军阵,高定按我的吩咐只带了他扩充的部队,有一千五百多人,他的主力一千多人守卫广信城,这是我们的底线,城池必须牢牢在我们手里才行。雍闿前面是狼路的部队,我的军阵前方是魏狼的军阵,高定前面是李求承的部卒,冬逢的部队在城西列阵,作为预备队。
我的计划是李求承带队去吸引火力,示弱再往城东撤退,敌人来攻,魏狼和狼路的军阵往东挪,就露出西边的缺口,敌人聪明的话就会打击这个缺口,雍闿向前抵挡,魏狼和狼路继续向东北移动,从右翼包抄,我的人再往前顶,反推敌人,冬逢再从西侧包抄敌人右翼,高定随时去补任意方向的漏洞,最后达成合围的效果。危急时刻就出白毦兵,实在打不过就退到城下,靠城头的支援至少能保证不败!
计划嘛,依照孙子兵法说的,先为不可胜,先设想打不赢,最后才能打赢!
列阵很不容易,既需要协调部众,又需要平整河沟和田地,我们用了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才基本列阵完毕。
斥候也回来了,敌人距离我们只有三里地!
我命令所有部队坐下休息,可以喝水,但不能离开自己站立的地方,屎尿也是不允许的!三里距离敌人随时都能赶到!
我回头看了一眼,马超席地而坐,没有一丝丝紧张的神情,许靖则伸长了脖子往北观望,一脸的紧张,白毦兵许多都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假寐,但他们都很安静,坐姿也很整齐。
我其实也有些紧张,我没指挥过这么多部队的正面野战!
我也喝了一口水,然后立即觉得有些想尿尿了......
勇敢者并不是没有恐惧,而是在恐惧下依旧前行,我心里反复说了几遍这句话,我记不得是哪位名人说过这句话,但此情此景下很是合适。
再往北看,敌人已经出现了,就像是无数地鼠般冒了出来,远看确实威风凛凛,军阵整齐,一定是东吴的正规军,至少是一支二线部队,用来进攻荆州的预备队!
我仔细看了一下敌军的旗帜,大旗上写的是一个“蒋”字,那一定是蒋钦,《三国志》中有记载,吕蒙在前面冲,后面紧跟着的是蒋钦带领的一支水军,而且我还记得书中记载蒋钦在此次出征荆州返程的路上死掉了,病死的,具体是什么病并没有记载。那么很简单的他带领的是东吴的水军,而且大概率是吴军水军的精锐,可惜他的水军无法通过长江直接来苍梧郡,他们一定是下船后途径冯乘、富川、临贺、封阳一路沿江水过来的,如果龙胆没去荔浦县的话,很可能会碰到这支敌军!龙胆这小子居然因为贪婪而走运!
敌军不断向前,后队也慢慢进入我们的视线,乌泱泱的一大群,目测至少有五千多人,甚至是六千多人,孙权还真看得起我,派了这么多部队来,我原以为他只会派两三千人,我有些担心了!
战前动员已经没有必要和时间,我已经承诺战胜敌人后,所有战利品我建宁都不要,给他们分掉,包括俘虏等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列队,准备迎敌!”我大声呼喝道。
其实大部分人一起起身了,只有少数在地上,不知道是太淡定了,还是吓腿软了。
军阵摇曳了一下才稳住,至少我们是以逸待劳的。
吴军没有废话,直接向我们而来,没有跑,也没有加速,就那么维持匀速的向我们走来,军阵还是那么严整!
我立即传令李求承带领他的一千多人上前,他从右翼前方向中路前方行进,走到距离敌人四百米左右距离时停住,他的阵型已经散乱的不成样子,他们射了几支歪七扭八的箭支后就转身往回跑,跑向他们原先站立的地方,完全不像战士,更像是流民,跑的倒是很快,很快越过了他们原先站的地方,往城东们而去,有些居然往大河跑去,想要穿过河流逃走,有的甚至往东北方向跑,演的有些过了!事后证明他们确实是真逃,因为李求承根据我的命令,带来的一千多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最是老弱的部下,都是南海郡裹挟的百姓,这还是李求承许诺他们听话撤到城东会给他们晚上加餐才控制住大部分人跟他走的!
李求承的人马一撤就暴露出后面一看就不是精锐的高定的杂牌军,这还是高定从强征的民壮中挑出来的最壮实的一千五百人,都给了武器(农具、木棍、木矛很多),但装甲几乎没有。
传令兵出去命令魏狼带领他的部队向右运动,替换李求承原本的位置,魏狼场上的部队和我的相当,有两千八百多人,我俩是部队最多的,但他部队里只有四百多是他的精锐,其他都是壮丁,一移动起来军阵就跟泄气的皮球一般不成样子!狼路也接到命令,他的部队接管魏狼的位置,他的部队队形稍好,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他的人数少,他只有两千人的样子。换阵是可怕的,好在对面的吴军摸不清我们的底,没有立即冲杀过来,也许是因为我们的人马明显比他们多(差不多是他们的两倍),或者是我的威名传到东吴了?
吴军没有停下脚步,他们继续匀速前行,并且明显的他们的部队向右偏转,准备攻击我方的左翼,因为很明显的我的左翼变薄了,只有后方雍闿的一千八百人,雍闿这些人确实是他精挑细选的壮士,但总归看上去并不强大,蒋钦的战术大概是想击败我的左翼,然后从左翼和正面包夹我。敌军进入三百米距离,我下令弩手(包括战象弩手)攻击敌人左翼,白色战旗晃动,弓箭手和投石手、投矛手预备。吴军是有准备的,他们前方和侧方都是举着盾牌的,但是还是有些倒霉蛋被击中,敌军的军阵没有停下,反而开始加速,往我方的左翼冲过来,他们的军阵有些散乱了。
敌人又前进了一百米,各部的弓箭手开始攻击,大多是就近攻击,吴军的弓手也开始反击,力道很大,狼路和雍闿的人马被射倒了不少,两人的军阵有些松动,但很快被控制住,敌人继续往前,到了距离我们一百米以内,更多的弓弩射过去,许多敌人的盾牌上已经插满了箭矢,有的吴兵已经不堪重负,丢掉了手中的盾牌,他们的速度更快了,弓箭的反击也更迅速,我们的远程兵比他们多,但没有占据明显的优势,差不多只是势均力敌而已,看来吴军的弓箭手也都是好手!
我命令吹响号角,两短两长!是进攻的号角,隐藏在城西墙下的冬逢的部队列队向前,包抄雍闿的左前方,狼路和魏狼也带领部队往右前方移动,这是列阵的时候,我就通知好了的信号和作战计划。
现在最吃痛的是雍闿和狼路,他们俩直面吴军,我这边的投矛手和投石手也开始发威,攻击敌人的侧翼,在近距离上投石和投矛的威力巨大,投矛可以贯穿敌人的盾牌,而投石如果能躲过盾牌打在敌人身上也是非常之疼的!雍闿的部队在后撤,许多人已经踏进后方的营地,而狼路也更快的向右前方移动,我的左前方终于空了出来。
刚刚准备好的战象带着弓手,从猛虎团让出的通道冲了出去,斜斜的插入敌阵,咚咚的脚步,加上大象的吼叫,声势非常骇人,一下就把吴军的前锋给截断,然后战象往回冲,敌人吓的躲开 ,空出一条宽敞的通道,猛虎团躲开战象快速填充进这条通道,留战象原地作战那是愚蠢的,战象的功用的冲阵和远程打击!行动迅速的猛虎团在敌人重新聚拢前插了进去,飞龙团紧随其后,他们的目标是挡住敌人正对我们的侧面,猎豹团也上去了,项峰带领他们往更东北方运动,是为了衔接我们的军阵和狼路的军阵,不至于制造敌人穿插我们战线的机会。毒蜂骑没有上前厮杀,只是稍微向前走了几步,用弓箭和投矛限制被分割的吴军军队的行动,不知所措的这些被隔离的吴军变得更加惶恐,冬逢的一千五百多人也从外侧压上来了,从左侧把他们给彻底包围住,他们只得绝望的往我的方向冲过来,是见我这边人数较少,马忠立即分派近战骑兵冲上前把他们阻挡住。
吴军将领派了部队来解救被困的一千多人,但没有成功,一次是冲击孟铁的猛虎团,一次是打击冬逢的军阵。我看我们的阵势稳住后,我立即下令扩大包围圈,把口袋做大,结果确实扩大了,但扩大的太快,被包围的吴军前部的包围圈稀薄了些,特别是冬逢太靠左前,他的后方很薄,有些吴军已经冲过去,往城西跑,我赶紧命令孟虬、句(读gou)扶带领他们的百人队补上缺口,并要求他们快速解决掉这伙敌军。这边还没堵上,右侧的魏狼太靠右前,狼路也走的太快,在魏狼和狼路之间有了一个空隙,有五六米宽,在狼路和猎豹团之间也有个缺口,有三四米那么宽。吴军主将也看到了这俩间隙,我已经看到他从后方调了两支部队往这两个间隙冲过来,一旦他冲过来,就会隔断我们联军的相互联系,我的汗一下就湿遍全身!太狠了!
我赶紧命令高定把他的部队分作两组,一组去堵狼路和猎豹团之间的空隙,一组去堵魏狼和狼路之间的缺口。冲击断层的敌军和修补战线的援军差不多同时到达,他们展开了厮杀!高定的这些新兵很快就扛不住了,我赶紧命令我身前的弩手、弓箭手、战象弓兵、投石手、投矛手一律转向右攻击,打击敌人的左翼,箭矢和投矛都是致命的,因为我们涂抹了毒药,但毒药发作需要时间,希望高定能多抗那么一会!
我方右侧的战线还是被吴军给撕开了,高定的部队已经有很多做鸟兽散,不过还好,狼路和魏狼已经意识到问题,他们开始往后收缩,用了十多分钟,在我远程火力的支援下,右侧战线再次合拢,而且此时吴军被包围在内侧的部分已经被全部消灭,冬逢得以更快的向左前移动,马忠带领毒蜂骑紧跟冬逢,不让左翼出现缺口,而狂象士的两支百人队则汇合了猛虎团一起缓慢向前,这次承压最大的还是猛虎团,他们被前后夹击,还是疯狂的夹击,死伤最多。
吴军的弓箭已经稀稀拉拉,他们的箭矢耗尽了,在我以为他们会继续顽抗的时候,他们却突然撤退了,只留了最靠前的部分在拖延我们,而后面的大队已经开始加速回撤,鸣金的声音肆虐耳膜,他们要跑!如此决绝的撤退只能是一员老将才做到出的,对面百分百是蒋钦!
可我们也很疲惫了,还被敌人断后的部队拖住不放,怎么才能歼灭敌人呢?当然是追杀他们,可我哪还有追击敌人的部队?我回头看了看马超,他只是望着战场,除了眼睛,没有任何动的部位,白毦兵依旧安静的坐着,就像是我请他们来观战的,估计我要是请他们做追击残兵,一定会被他们轻视的,再说他们是最后的底牌,还是别动了。
我想了一圈,只有樊仲那不到三百人,还有守城的一千多人,如果拿出来那不是把底裤也赌上了?!还有谁呢?我突然想起来了,还有一队空闲的战士,李求承的主力在城东,本来是让他们看守城东,不给他们别的任务的,我都已经把他们给忘在九霄云外了!
我立即下令李求承带领他的主力八九百人去追击敌军,他们很快就从城东转出来,快速越过右翼,往吴军逃跑的方向追去,大家还是都喜欢打落水狗的!
然后我带着身边不多的十几个亲卫也加入战局,我带他们去了左翼,找到马忠后,命令他带领全部毒蜂骑去从左路去追击吴军,一定要缠住他们,别放跑了!
我又派了一个传令兵去通知后方各营地里的守卫分出人来打扫战场,我们则加快围剿速度,又用了二十多分钟才杀光了这些顽抗分子,我命令各部还能战斗的继续追击敌人,包括远程兵、战象都往前追敌。
我们花了四十分钟才赶上逃跑的敌人,这还是毒蜂骑和李求承部队一直在衔尾攻击的结果,要不还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追上他们,甚至于追不上......
各部的骑兵集中起来一起往前追击敌军的前部,而步兵则在后面碾压敌军的后部,我们又杀了一千多,终于敌军崩溃了,开始陆续有人丢掉武器跪地投降,我下令投降不杀后,投降的更多了。过了一大会,马忠高兴的回来了,带回来一颗头颅,是一颗灰白头发的老将的大头,这是蒋钦的头,不是马忠杀死的,是他自刎了,马忠砍下来带回来的,他们不仅仅带回了一颗头颅,还带回来一队队降兵。原来蒋钦见甩不开追兵,就下令分散逃命,结果他这一队被马忠给追上了,其他大部分逃兵都被追上了,虽然我们骑兵不是那么多,但吴军步兵(其实都是水军)想要逃脱骑兵的追击那是千难万难的,他们有的被杀了,有的投降了,只有很少数的幸运儿逃脱了追捕,成了漏网之鱼!
等我们带着战利品和俘虏回到广信城北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西下,下午都过了一半多了,我下令把战利品先堆积在城北营地内集中看管,重伤员运进城内,俘虏也押送到城内的监狱中,战死的己方士兵就地挖坑埋了,敌人的尸体都丢进大河里喂鱼。
命令下了也就十分钟,最多十分钟,樊仲派了一个人来,向我报告了一个可怕的消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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