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这天的风带着棱角,刮在脸上有点疼。解随意缩着脖子往屋里跑,书包上的狐狸挂件被风吹得乱晃,刚迈进门就喊:“爹地,外面的银杏叶全黄了,像金子!”
解雨臣正在擦古董架上的青瓷瓶,闻言回头笑:“那叫你阿爸带你去捡几片,夹在书里当书签。”张起灵恰好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个竹筐,里面是些饱满的栗子,沾着湿泥,是刚从后山刨的。“煮糖水。”他言简意赅,把栗子往厨房一放,转身就去拿小铲子——显然是要带解随意去捡银杏叶。
院子里的石榴树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两个皱巴巴的石榴,像被遗忘的小灯笼。无所谓在翻晒萝卜干,切成条的白萝卜在竹匾里排得整整齐齐,被阳光晒得半干,透着点淡淡的甜香。“等晒好了腌起来,配粥吃最爽口。”她对解雨臣说,指尖捏着片萝卜干尝了尝,“嗯,咸淡正好。”
王胖子和吴邪是中午来的,两人裹着厚外套,进门就搓手。“我的天,这天说冷就冷,胖爷我差点被冻成冰棍。”胖子跺着脚,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桶,“带来点好东西,我妈做的酱肘子,热乎着呢。”吴邪则拎着袋柿子饼,“霜降吃柿子,来年不流涕,老讲究了。”
解随意正趴在桌边看张起灵剥栗子,毛茸茸的栗子壳被他指尖一捏就裂开,露出金黄的果仁。听见有柿子饼,立刻蹦起来:“我要吃!”小白也跟着凑趣,用脑袋蹭她的胳膊,尾巴扫得桌腿“咚咚”响。吴邪笑着递过一块,解随意咬了一大口,甜得眯起眼睛,顺手掰了半块喂给小白,小家伙吧唧着嘴,吃得满脸都是糖霜。
厨房里很快飘起栗子糖水的香。解雨臣把剥好的栗子倒进锅里,加了块红糖,小火慢慢炖着。胖子凑过去闻:“啧啧,这味儿,比外面卖的糖水罐头香多了。”吴邪则帮着无所谓翻萝卜干,两人边干活边聊天,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什么“街口的裁缝铺关了”“菜市场的白菜降价了”,琐碎得像院子里的落叶,却透着股安稳的暖。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解随意抱着小白躺在沙发上,手里翻着夹满银杏叶的画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张起灵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块木头,正慢慢削着什么,木屑簌簌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细雪。
胖子和吴邪在下象棋,棋子落得“啪啪”响,偶尔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你这马走得不对!”胖子拍着桌子,“别以为胖爷我没看出来,你想偷吃我老将!”吴邪笑得狡黠:“兵不厌诈,谁让你不注意。”
栗子糖水端上来时,琥珀色的汤汁里浮着饱满的栗子,甜香漫了满屋子。解随意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地喝,栗子炖得烂熟,一抿就化在嘴里。张起灵削的木头也成型了,是只小小的狐狸,尾巴翘得老高,正好能放进解随意的掌心。
“给我的?”她眼睛一亮,立刻把木狐狸塞进书包,“明天带去学校给同学看!”
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时,风小了些。胖子打着饱嗝,说要去附近的澡堂泡澡,“蒸蒸汗,舒坦”。吴邪笑着应和,两人勾肩搭背地走了,外套的衣角在风里晃悠,像两只笨笨的大鸟。
解雨臣站在廊下看他们走远,手里捧着杯热茶。无所谓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块柿子饼:“尝尝,挺甜的。”张起灵则牵着解随意的手,在院子里捡最后几片银杏叶,小白跟在脚边,踩得落叶“沙沙”响。
暮色渐浓时,屋里亮起了灯。栗子糖水的甜香混着酱肘子的余味漫在空气里,解随意的笑声从客厅传出来,清脆得像风铃。解雨臣喝了口茶,忽然觉得这霜降的夜晚,有暖灯,有甜汤,有身边这群人,比任何御寒的衣物都让人安心。
窗外的风还在吹,但听着不再凛冽,反倒像在为这热热闹闹的人间伴奏。解雨臣想,所谓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吧——霜落时,有人为你温着糖水,有人陪你数落叶,把寻常日子过成一首暖暖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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