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今天太累,不说这些麻烦事。”
见李斯文根本不上套,侯杰偷摸撇了撇嘴,他还惦记着他手里那张弓弩呢,可惜喽,明珠暗投。
忽然又想起自己之前的心思,有点子压抑不住心里激动:
“你说...某要是跟着你好好干,以后能不能自己捞个爵位回来?
某家老登总觉得某这个老二没出息,要是能挣个爵位,也好让他开开眼界。”
李斯文转头看他,见他眼神里满是认真,实在不忍心说出,潞国公府的现状。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侯君集背刺恩师李靖,现在又把山东士族,这个铁杆盟友得罪死了。
朝廷上下,快要容不下这尊野心磅礴的大佛了。
但思来想去,李斯文藏住心事,竖起大拇指,开怀笑道:
“相信某,古人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等哪天某当了国公,你们这些狐朋狗友有一个算一个,都跟着文哥一起升天!”
“哈哈...那还是算了吧。”
侯杰讪讪笑着,抹了把头上冷汗,总觉得二郎嘴里的升天,不是什么好词。
不对,你骂谁是狗呢!
两人正打诨插科,忽然听到柴房方向传来一阵动静。
薛礼快步走过来,脸色严肃:
“公子,刚才守柴房的士兵说,幸存的那几个刺客里,有一个想自杀,卫兵来晚一步,人已经断气了。”
“自杀?”
李斯文眉毛一挑,方才拼杀时他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有几个流民的眼神太稳,不似寻常流民。
他还以为是有人来头不小,只是无奈家道中落,这才沦落到下九流讨生活,结果是藏着死士!
他转头看向侯杰,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也藏着几丝无语: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这群过来杀人放火的家伙,都是混吃等死的流民么,怎么还冒出个‘铮铮铁骨’的主儿?”
“不可能啊!”
侯杰脸上笑意瞬间僵住,挠了挠后脑勺,也觉得这事忒新鲜。
报酬才几个钱啊这么玩命,他们又不打算痛下杀手,至于么。
小声嘀咕着:“某看他们各个面黄肌瘦,手上也都是老茧,分明是常年干苦力谋生的流民...
难不成真是看走眼了?”
一边说着,抬腿就往柴房走,大步流星,靴底踏在石板路上‘噔噔’响。
“不行,某得亲自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汉子这么有种!”
李斯文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只是...
才刚到柴房院落的月牙门里,便听到侯杰的怒吼从房里炸开:
“什么?跑了一个!赶紧给老子追,生死不论!”
目送两火亲卫拎着火把匆匆而去,李斯文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大步闯进院子。
只见用粗木做的柴房门,此刻正半掩着,门闩断在地上,上面还留着刀痕。
“怎么回事,门里门外都有重兵把守,怎么还能让人给跑了?”
李斯文走进柴房,只见其中一片狼藉,干草散了满地。
一个流民趴在地上,还有几个被绑着缩在角落,浑身发抖,眼神躲闪。
两个亲兵正跪在地上检查断绳,绳结处切口平整,很明显,搜身时没搜干净,给他们留了把小刀。
侯杰一手叉腰,一手攥着捡起的刀片,脸色铁青,指节泛白:
“刚才守在这儿的人呢?眼睛都长到后脑勺去了?!人跑了都不知道?”
“公子恕罪!”
下一瞬,两个守柴房的亲兵闯进门来,噗通跪下,额头抵在地上,声音发颤,
“刚才那汉子突然撞墙自杀,我们紧忙去拉他,却没成想...另一人从嘴里吐出个小刀片,趁乱割断绳子,跳后窗跑了!
等我们追出去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听这话,侯杰也明白过来,拍着大腿,满脸懊悔:
“怪某,是某看错眼了,没想到这群刺客里,竟然还藏着俩死士。
某就说怎么会有人自杀,感情是为了掩护同伴逃跑!”
李斯文走进来,目光扫过地上的断绳和后窗的破洞。
窗棂被踹断了两根,房外泥地上,留着一串浅浅的脚印,笔直朝向树林,肯定是跑远了,再追也是白费功夫。
“看来确实是死士。”
李斯文接过侯杰递来的刀片,刀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却异常锋利,根本不是寻常家庭能打造出的。
语气凝重而道:“长孙涣倒是舍得下本钱,为了以防万一,竟派来死士混在流民里。
刚才自杀那个,也是为了掩护同伴逃跑,想把消息传给长孙涣,以防被咱们打个措手不及。”
薛礼这时也赶了过来,见此情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管犯人这种小事,都让他给搞砸了。
当即就跪在地上,沉声道:“属下办事不利,没能看住犯人,还请公子责罚。”
一边说着,薛礼就想往地上磕,却被李斯文一把扶住。
“责罚稍后再论,现在还是赶快动身。”
对于薛礼的疏忽,李斯文心里说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当务之急,还是趁着长孙家死士回家报信之际,带着人赶去衙门,防止京兆尹和长孙涣串供!
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怒气。
派几个流民过来,他还能勉强理解为捣乱,但偷摸藏着俩死士,长孙涣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侯杰,去把追出去的那几个亲兵叫回来,立刻,马上。
此时夜色正浓,死士又精通逃命之法,跑得快,追不上的。
你先带着这三个流民,还有供词、腰牌,立刻前去京兆尹府报案,盯着京兆尹审案,别让他搞小动作。
侯杰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某这就去!”
他摸了摸怀里的‘冲’字腰牌,确定还在,临走前随口问了句:“那二郎你呢?”
“某去宫里找陛下告状。
长孙涣胆敢夜袭书坊,肯定有其他世家配合,必须让陛下知道这事,免得京兆尹偏袒。”
说着,李斯文又看向侍立一旁,神情愧疚的薛礼。
叹道:“至于薛礼...你带着老兵们立刻回汤峪,把铠甲藏好,再派几个人盯着西市的破庙。
杀人未遂,长孙涣的人肯定会去那里再做打探,说不定能抓到活口。”
“是!”
薛礼和侯杰齐声应下,转身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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