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隋明珠退下后,太后闭着眼睛,似乎正在假寐。服侍在一旁的贾嬷嬷正想悄悄退下,太后却突然发了声:
“你说,这珍家,不一直都是二皇子派的么?怎地现在又和这秦仁搅和在一起?珍家,到底想做什么?”
“老奴也猜不透。”
“嗬,你去找个机会,把这消息透露给皇后知道。”
“是。”
皇后,是二皇子的生母。
……
自靖国公府赏花宴以后,小小铺子里的药妆生意,算是打开了京城贵妇圈的缺口,这些贵妇、小姐及其仆从们,成日人来人往于小小的铺子,一则这里的护肤化妆品的确好用,逐渐有垄断京城胭脂水粉行业的趋势,二来嘛,也是闲的,所有人都很好奇,那个据说胆敢在靖国公府大小姐闺房里,和她未来夫婿偷情的商贾女,到底是何天姿国色,居然勾得珍宝阁少东家连太后的脸面都不顾了。
虽说小小对这些或恶意或好奇的目光,烦不胜烦,但毕竟没有对送上门的生意拒之不理的道理,因此只能一边忍着,一边又忧心着。
所忧心者有二,一个就是铺子毕竟是以卖夷药为主,将夷药的治疗方法推广开,才是小小开这铺子的主要目的,然而这一块,至今还未打开市场;二则,就是半月后,珍裴必须迎娶靖国公府大小姐,虽然此时隋明珠已经“移情别恋”,但很显然,隋明珠对太后的央求并没有作用,这就说明,太后让靖国公府与珍家联姻,必然有别的目的!
可是是什么目的呢?
小六子一直在想办法打进京城的消息网,可是至今都是白做工,哪怕只是底层的乞丐帮,都是被各个势力所笼罩划分,外来的想要分一杯羹,谈何容易!
没有消息网的辅助,想要谋划,真的很难。
可是,珍家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大家,必定是有其消息来源的,为何来京至今,珍裴都一直没有和自己说过京城如今的局势呢?
小小坐在账台后,思索着,总觉得自从来了京城后,所有事情面前,仿佛都蒙着一层纱,自己看不破,勘不透。
此时进来一翠烟衫、百褶裙打扮的金钗女子,对账台后的小小问道:
“敢问,是此间夷药铺的掌柜吗?”
见对方气度打扮,小小猜测应是哪个大家婢,便也回礼道:
“儿正是。”
“奴名为翠烟,听闻此间夷药铺是柳圣手与掌柜合开,又有说柳圣手近来沉湎夷药医治,新研制出许多新的医治法。
奴府上嬷嬷素有肝痛、逆咳之症,近来腹部更是有积块肿大,硬痛不已,连看许多郎中,都诊断为‘肥气’之症,灌下许多汤药,积块不减反增。嬷嬷痛得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日益消瘦。
嬷嬷于奴有救命之恩,还烦请掌柜延请柳圣手走一趟,奴感激不尽!”
说着,小丫头就哭着跪了下来,大概怕只是一个下人嬷嬷,柳圣手不肯前去医治。因小丫头这番举动,顿时吸引了堂中人来人往的众人,都纷纷留一只耳朵,听事情后续发展。
小小赶忙将人扶起,安慰道:
“姐姐勿忧,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救众生,烦有疾患者,不论身份贵贱,皆是众生。只柳圣手已回肇阳县,这一来一去,只怕延误嬷嬷病情。堂中现有柳圣手高徒——林大夫坐镇,不妨使其随姐姐走一趟,先查验一番,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小姑娘擦了擦眼泪,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如此甚好……只这林大夫的诊金,价几何?”
“先看诊,如若的确需要我铺子里的夷药诊治,则只收夷药钱,诊金不收!”
听闻不收诊金,小姑娘非常不好意思,但又的确囊中羞涩,无法故作大方,遂真诚福一礼:
“掌柜真乃义薄云天,奴铭感于心。”
见小丫头把自己夸得这么高大上,小小汗颜,
“哈哈,别,儿这只是慷他人之慨,要谢,一会儿谢林大夫便是。”
却说周围听热闹人群,听说这‘万物生’药铺看诊,居然只收药费不收诊金,都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这样的举措对于富贵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穷人来说,则省的可能是他们半年乃至一年的口粮,纷纷奔走相告,可想而知,明天以后,夷药堂里会挤满前来“免费看诊”的穷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只说当下,林昱随着这小丫头一起离开,外出看诊,小小也一起随行。
原以为这小丫头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婢女,哪想她却带着小小一行在巷子里七拐八弯的,最后入得一处小一进的宅子里。
宅子正房内,卧躺一鹤发老妪,面色晦暗、皮肤发黄、掌心泛白无血色,左眼下方赫然一“蜘蛛痣”,爬满左脸。
老妪用蜡黄的眼珠转向进屋的一行人,然后对那绿衣小婢道:
“翠烟你又折腾,奴这把老骨头,早已行将就木,何苦白白浪费银子。”
“嬷嬷莫说丧气话,这位林大夫可是柳圣手的高徒,让他看一眼又何妨!”
听到柳圣手三个字,那嬷嬷用蜡黄的眼珠打量着林昱,挣扎着坐起身,却引出一阵急咳,叹道:
“那老顽固居然也后继有人了!”
闻言,小小挑眉,听这话,嬷嬷居然还是柳圣手的故人?可是,柳圣手在京城的故人,莫不都是宫里出来的,莫非?
再打量这间宅子,虽小,却干净整洁,各家具摆饰,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却也能看出主人家不俗的品味,这就更坚定了小小的猜测。
却说那林昱根本没管这嬷嬷说了什么,在病人面前,他眼里就只剩下了疾患。
他为这嬷嬷的左右手分别把脉,细诊半刻,又分别翻看她的舌苔、掌纹,按了按她腹下的积块,然后道:
“左寸沉数,左关沉伏……此乃肝家气滞血亏之症,腹下痛胀、心中发热……”
絮絮说一堆,翠烟紧张地大气不敢喘一口,等他说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大夫,嬷嬷,可有救治之法?”
“有!夷药中正有对症之药!”
也是这小丫头来的巧,这嬷嬷得的其实是肝部肿瘤,以往按大秦的药理来说,这样的肝病,早期还能祛邪扶正地将养着治,然而及至晚期,其实是药石无医,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对症下药。
然而此次Robert带来的草药中,有一种叫做“水飞蓟”的植物,其果实,对肝病治疗特别有效果,结合金针一起,之前柳圣手已经有过几起成功治愈的案例了。因此林昱对于治疗非常有信心。
在给嬷嬷施针并煎药后,嬷嬷总算安稳睡去,林昱一行人也就暂时告辞,约好3日后再来施针。
小小一行在翠烟的带领下,出了巷子,并在她千恩万谢下,告了别。没走几步,与一简易马车狭路相逢,小小一行人只得让道一边,于马车先行。
小小看着错身而过的马车,疑虑着:
“这么窄的巷子,居然还非要马车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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