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风,你刚才在电话里可是有点儿混蛋了。”麻子冷眼看着我:“何玲是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为了你的将来才处心积虑的撮合你跟那姓白的,你这么戳她心窝子,我只能说你他妈不是个东西。”
我咬着油条问他:“换了你是我,你该怎么办?”
麻子绷着嘴怔了怔,“得,当我没说。”
……
傍晚,牛队和秦队一起来到医院。
秦队和彭飞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转过身对我说:“那个吕凯一直跟他老婆住在一起,死前的一段时间根本没跟谁在本市开过房。”
“他是怎么死的来着?”麻子拧着眉毛问。
我说:“用美工刀把胸口割了个口子,把心拽出来了。”麻子是对这事儿没上心,要不然但凡看一遍这几个死鬼的资料都不会忘记他们的死法。
“他把心掏出来捧到嘴边儿,嘴张着,看样子是想咬一口。”秦队补充了一句。
“我操,敢情还是一饿格。”麻子咧了咧嘴:“诶诶诶,我说牛队,你能先把你腰里那手铐搁包里吗?”
“操,瞧你那点儿出息。”我白了他一眼,问秦队:“谁是头一个发现吕凯尸体的?”
“他老婆,早上起来看见他死在厕所的马桶上,差点儿没吓疯。”
“差点儿……没吓疯?”麻子鬼头鬼脑的往前凑了凑,“有他老婆的照片儿吗?”
秦队摇了摇头。
牛队长冷不丁说:“她老婆的身材真不错。”见我们都诧异的看着他,忙用力一挥手,“我是说,她老婆会不会就是那个和其他人开房的女人?”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看背影还真有点像,她的身高也差不多在一米六五左右。”秦队点了点头,又皱起了眉头:“可这事是不是太玄乎了?她干嘛要害自己的老公啊?”
“玄乎?”麻子翻了个白眼,“到了这个份上你们要是还不信邪,那我跟小风就没有在这儿待着的必要了。”
“可这……”
秦队刚开口,就被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我们一起把头转向病床边的床头柜。
与此同时,我兜里的手机也开始震动。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白晓雨打来的,没等接起来,就见牛队已经抢先接通了彭飞的电话,并且点了免提。
扬声器里传来高岚阴测测的声音:“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说完这句话,就没声音了。
彭飞一把抓起手机,崩溃的喊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倒是来啊!你来要我的命啊!”
我接起了自己的电话,立刻听到白晓雨说:“高岚扛不住了,睡着了。”
“是不是她?是不是她?!”窗边的麻子突然喊了起来。
我见他手指窗外,忙快步走了过去,顺着他的手指一看,顿时浑身猛一震。
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正站在楼下,手里拿着电话仰面向上看,瞧模样正是高岚!
秦队和牛队这时也已经看到了楼下的女人,立时拉开房门拔腿冲了出去。
麻子想跟着追,被我一把拽住:“都跑了,他怎么办?”我指了指彭飞。
麻子一咬牙,上前抢过彭飞手里的电话,恶狠狠的对着话筒说:“美女,约不?”
“我操!”
“你那边出什么事儿了?”白晓雨在电话里问。
没等我回答,就听彭飞的手机里传出一阵轻笑:“呵呵,可以啊,可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我……不愿意。”麻子咬了咬牙,义正言辞道:“出来玩儿何必那么认真呢,你爽你的,我爽我的,第二天穿上衣服拍拍屁股走人,以后再见还是朋友嘛。”
电话一直处于接通状态,可对方却再没说话。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楼下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她迈步走进了住院楼。
“她来了。”
“谁来了?”白晓雨在电话里问。
“回头再说。”我顾不上跟她解释,挂了电话,冲麻子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好彭飞,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下到一楼的时候,秦队和牛队气喘吁吁的从大门外跑了进来。
“她怎么一下子就没影了?”牛队叉着腰摇头。
我愕然问:“刚才她已经进来了,你们难道没遇上她?”
秦队皱眉道:“怎么可能?我和老牛一个走楼梯,一个搭电梯,从头到尾连个和她穿着一样的女人都没看见。”
三人又在住院楼里搜索了一遍,正如秦队所说,哪怕连背影和高岚相似的女人都没找到。
回到病房,麻子还在对着手机白话。电话没挂线,却再没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你别逼逼了。”我从麻子手里抢过电话,虽然仍然开着免提,却还是把扬声器凑到了耳边。
宁静,无比空洞的宁静,电话里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就好像是……是从地狱打来的一样。
我直接挂了线,把手机揣进自己兜里。
从旁边拎起背包扛在肩上,“那个女人绝对已经进了住院楼,你们留在这里哪儿都别去,我再出去找找她。”
麻子从另一个背包里抽出桃木刀冲我晃了晃:“把家伙带上吧?”
我想了想,摇摇头,开门走了出去。
高岚不但有着出众的外貌,性格也极为讨人喜欢,是个能打九十分的好女孩儿。即便没有白晓雨这层关系,我也不愿意伤害她。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走廊上没什么人,白惨惨的日光灯将住院楼映照的有些阴森。
我背着背包,在住院楼里游荡,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着彭飞和另外五个死者的资料。
安静的环境令我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但是也让我有一种错觉,前后六个花样作死的男人似乎就跟在我身边,一起找寻着那个曾经在床上带给他们无比欢愉,却又要了(差点要了)他们性命的女人。
或许是同样的环境给了我提示,想到在老家南关医院里的经历,我迈步上了天台。
当我推开通往天台的大门时,一个美好而熟悉的背影映入了眼帘。
夜空中挂着上弦月,皎洁的月光洒在女人动人的身姿上,有一种富有诗意的凄美。
微风轻拂而来,女人披在肩上的秀发却纹丝不动。
我下意识的往地上看去,却没找到她的影子。
女人似乎也有所感应,倏然转过头,皱着好看的眉毛盯着我,“你是谁?”
“高岚,你不认识我了?”
眼前的女人确实是高岚,准确的说,是高岚的阴神。
每个人都拥有阴神,可当阴神单独离开了身体,两者就都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没了阴神的身体只能保持睡眠或者说是昏迷的状态,而缺失了其它魂魄的阴神却只有三分灵智七分的茫然。
就好像之前的爆炸头,那绝对是个二逼兮兮的糊涂鬼,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她是怎么一犯烟瘾就能找到我的。
高岚转过身,偏着脑袋满脸迷惑的看着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可我叫不出你的名字,你到底是谁啊?”
“我叫况风,是男人头的男朋友。”我尽量把声音放的很轻,生怕动静太大惊散了她。
“男人头?”高岚俏皮的左右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明亮的眼睛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说的是白晓雨吧?你是她男朋友?她怎么没告诉过我啊?”
“你下飞机之前,我才刚和她确定了关系。”我说的可是大实话,白晓雨的第一次就是在机场附近的树林里,在金杯车上被我粗暴夺取的。
“下飞机?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可是半年多没飞了啊。”高岚又皱起了眉头,用警戒的目光斜睨着我。
我连忙改口说:“也有段时间了,估计晓雨太忙,没顾得上跟你说,再说了,她从穿警服那会儿就是个工作狂,现在做了便衣就更忙得焦头烂额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俩连性生活都特不和谐。”
高岚丝毫不在意我有些跑偏的话题,微微一点头:“也是,我这两年也净顾着伺候我家那位了,确实没跟她见过面儿。哎,她还顶着那个男人头呢?你跟她办事儿的时候没阴影吧?”说着,两手弯在腰侧,挺了挺丰满的胯部:“嘿嘿嘿,你跟她从后边儿来的时候有没有一种搞基的感觉?”
“噗……”我被她逗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确实是高岚的风格,用白晓雨的话说就是——“人家高岚就有能耐把荤话说的让你觉得特纯情。”
而白晓雨对于我的评价是——满嘴跑火车,而且说起瞎话来还永远一本正经,愣是把嫦娥和奥特曼偷情生了七个葫芦娃这种事儿说的人半信半疑。
我试探着走到高岚身边,笑着说:“你是不是非说的我们俩掰了才满意?得了,说说你吧,你和你男朋友处的挺热乎啊?”
“切,还男朋友呢?我们俩都结婚两年了!”高岚一脸鄙视的冲我撇了撇嘴。
我愣了一下,“你……你结婚了?”
“我靠,不趁热打铁的结了,难不成还等到七年之痒的时候掰啊?我可跑不起爱情马拉松,也没胆子试,不过你家小白估计能。”
我点点头,心里却已经满满都是疑惑,“你们俩到底是不是闺蜜啊,我都没听她说过这事儿,你男朋友,不,你老公是谁啊?我认识吗?”
“吕凯啊!”高岚抬高声音说了一句,却立时面露迷茫,喃喃自语道:“不对啊,我没告诉过晓雨和吕凯结婚的事儿?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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