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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体之脑域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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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艰难的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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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岛的新人类改造计划虽然未能达成最终目标,暴露了层级控制的致命缺陷,却也像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为李四特照亮了另一条或许可行的道路。

既然从底层向上改造,无法摆脱顶层绝对意志的掌控,那么……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将新人类的最高意志——那个失去记忆的冰冷“女王”,输入重新改造,让她变回那个拥有着刻骨记忆的陆嫣然!

哪怕不是百分百复原,只要她能重新拥有人类的感情和部分记忆,那么由她所统帅的整个新人类帝国,就有可能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一个拥有“心”的王,会如何对待她的子民?会如何面对旧人类?

届时,再配合从雾霭岛和南岛实验中总结出的,针对普通新人类的记忆续接与情感培养技术,自上而下,逐步将全部新人类改造为拥有“编织记忆”和基础情感的个体。

当每一个新人类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故事”和“牵绊”,新旧人类之间,是否就能找到有限度和睦共处的基础?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火般在李四特心中蔓延开来。

这无疑是一场更加危险的赌博,但相比于近乎绝望的寻找陆太祖,或是与整个新人类帝国无休止地战争,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看到曙光的路径。

王的邀请,恰好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

于是,李四特决定应约。

他迅速做出安排:变色龙继续潜伏,利用其特殊能力,秘密监视盟主的一举一动和联盟核心实验的动向,防止盟主暗中重启危险计划或出现其他变故。

武力带领张天豪以及大部分雾霭岛新人类留守南岛,一方面作为制衡联盟的力量,另一方面继续按照既定方案,培训和控制那数万丧尸新人类,积累经验。

而李四特自己,只带了巴尔克和张大帅两名最强力的奴隶护卫,以及两名在南岛实验中,成功覆盖记忆后意外觉醒了微弱异能的“改造新人类”作为样本,跟随着王派来的传令兵,踏上前往“光辉之都”的旅程。

穿越湿热广袤的原野,沿途所见,是新人类帝国高效到令人咋舌的统治力。

荒芜的土地被重新规划,建立了整齐划一的聚居点和资源采集点。

道路上,新人类运输队沉默往来,不见任何混乱与争执,一切都像精确的钟表般运行。

当他们终于抵达传说中的“光辉之都”时,即便是李四特,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所震动。

这座城市并非想象中狰狞的堡垒,反而充满了未来主义的简洁与宏大气息。

高耸的建筑线条流畅,闪烁着金属和特殊玻璃的光泽。

街道宽阔洁净,一尘不染,交通工具悄无声息地沿着固定轨道滑行。一切布局都极尽合理,效率至上。

这里看起来,与一个高度发达的人类文明城市几乎完全相同,甚至更加干净、整洁、高效。

然而,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那令人不适的差异。

太过安静了。

没有孩童的嬉笑,没有商贩的吆喝,没有邻里间的闲谈。

所有的新人类都沉默地行走着,进行着自己的工作,眼神平静无波,如同执行程序的机器。

没有疲劳,没有休息!

街道两旁没有餐馆,没有小吃摊,空气中没有任何食物烹饪的香气。新人类以生食为生,自然也不需要厨房与炉火。

这座光鲜亮丽的城市,就像一幅描绘完美的图画,却唯独缺少了灵魂——那份独属于人类杂乱而鲜活,又充满欲望和创造力的“生气”。

李四特一行人被引至城市中心最高的一座锥形建筑内。在一个简约空旷充满几何美感的大厅中,他再次见到“王”。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蓝色长裙,坐在一个普通的座椅上,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走进来的李四特,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声音清冷如同山涧流水:

“你传递的记忆碎片,很有趣。它们可以让我的能量核心产生新的波动。我需要更多。”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索取一种特殊的能源。

李四特心中微动,知道机会来了。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环顾了一下这冰冷而高效的大厅,缓缓开口:

“更多的记忆片段,我可以给你。但那种零散的灌输,效率太低,而且……副作用未知。”

他迎上王探究的目光,抛出自己深思熟虑后的方案:

“我有一个更优的选择,以及王不会拒绝的理由。”

“说。”王言简意赅。

“第一,进化方向。”

李四特指向身后那两名神情惶恐,但眼神灵动的改造新人类说:

“我们的实验证明,拥有感情和记忆的新人类,更有创造性,更容易突破自身极限,觉醒出各种各样的‘异能’。

纯粹的杀戮机器,或许战斗力强悍,但在进化的多样性和潜力上,存在天花板。情感和记忆,是开启更高进化之门的钥匙。”

王的目光扫过那两名觉醒异能的改造体,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有数据流一闪而过,像是在分析评估。

“第二,能量核心。”李四特提到最具说服力的论点,解释道:

“王,你从我灌输的记忆碎片中汲取能量,并因此产生进化。

这说明,强烈的情感波动本身,就是一种高品质的能量源。但依赖外部输入,终究受制于人。如果王自己能拥有这些记忆,能亲自体验并‘生产’出这些情感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现身说法:

“我自身的力量体系,很大程度上就依赖于吸收和转化外界产生的‘情绪能量’。

如果你能内化这种能力,自身成为能量的源头,你的进化速度,将会是现在的十倍、百倍!”

这一点,显然戳中了王的核心需求。她追求进化与强大,李四特提出的“自产能源”模式,无疑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浓厚的兴趣。

“第三,完整性。”李四特的声音带着一种引导式的诚恳。

“失去记忆,真的是正确的进化方向吗?一个残缺空白的意识,真的是完美的形态吗?带着丰富记忆和情感的新人类,其进化才会更加完整,更具有创造性,更加……‘圆满’。”

他摊开手,做出一个无害的姿态:

“脑海里增加一些记忆,就像是给空白的画卷添上色彩,让你的人生更加丰富和立体。

这并不会损害您作为‘王’的本质,反而可能让您更加强大,更加理解您的子民,甚至……理解您所吞噬的那些‘情绪’背后的意义。试一试,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

李四特的言辞恳切,逻辑清晰,尤其是关于“自产能量”和“进化完整性”的论述,直指王追求强大的本能。

王沉默了。

她看了看李四特身后那两名拥有异能的“成功样本”,再联想到自身能量核心对情感能量的渴求……

然后,心动了。

但王的谨慎依旧存在。

“你的理论,听起来符合逻辑。”王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多了一丝考量。

“但我无法完全信任你。记忆续接……存在不可知风险。”

她的目光越过李四特,落在了一名统御级女近卫身上。

“你,过来。”

那名统御级新人类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王看向李四特:

“对她进行试验。按照你的方案,续接记忆。我要亲眼看到结果。”

她要将自己的核心近卫,作为验证李四特理论的……小白鼠。

李四特心中凛然,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成功,将打开改造“王”的大门;失败,则前功尽弃,甚至可能激怒王,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迎向王: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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