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份啊”,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继续说:“什么时候来的,我没看见你啊”?
选位置的时候他把周围大致都过目了一遍,以自己对这个潮男深刻的印象,应该不会认不出来。
不过现在关于他什么时候来的,坐在什么地方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真的靠着稀薄寡淡的缘分有了后续。
他承认自己对这个男人有点兴趣,那张长得很爽的脸精准的踩在他独特挑剔的审美上,还特别想问问那个狗骨头项链的来历,甚至想把它拽在手里做自己的私有物,对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傲劲——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与不羁,激发了他内心强烈的征服欲望。
刚才因为没像贺志那样有道理生出的小失落,现下一扫而空,心情有点愉悦,给自己点了根炫赫门,再把烟盒丢到贺志怀里。
“在二楼,你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就想过来跟你打招呼了”,祁宗铭喝了一口酒继续玩笑的说:“怕抢了你的艳遇特意等她走了才过来的”。
李落殇身子微微后仰,头悄悄偏向一侧:“白天碰到过她一次,现在又遇见了,你说这世界小不小?”
祁宗铭嗯了一声把手里的烟摁息在烟灰缸里,闭眼往后倒瘫在沙发靠背上,刚刚喝了不少,开始有点晕了,“是挺小的,我们偶遇三次,比跟她多一次”。
李落殇听完轻声笑了。
贺志抬脚踢了一下他得小腿然后竖起拇指小声说:“不愧是你,男女通钓啊,牛逼”,说完起身走到他们中间坐下。
以他对自己好兄弟的了解,坐在这里聊到太阳升起都不会有什么实际的进展。“兄弟,今天在big bus tours拍的照片不错可以发给我们一份吗?”
“可以,加个微信我发给你吧”,祁宗铭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递给贺志让他扫。
贺志推说玩一天手机早没电了,让李落殇扫反正发给谁都一样。
就这样让好兄弟如愿以偿的加上了微信,还不忘说句只有他俩听得懂的话:“怎么样,我的行动比说的话更有道理吧?”
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贺志同学不愧是心存大道理的好兄弟,拉着祁宗铭喝酒聊天,三两杯下来把李落殇想知道的都打听得差不多了。
祁宗铭的酒刚见底他又立马给续上,称兄道弟的说着不醉不归。
“多大了?还在读大学吧”
“23,刚毕业”
“没跟对象一起来玩吗?”
“跟盆友来的,没对象”
“可惜了,长这么帅不谈恋爱”
……
酒过三四五巡,两人醉的七七八八,贺志看似不经意地问道:“阿铭,你觉得你落哥咋样?”
祁宗铭愣了一下,含糊不清醉醺醺的说:“帅,很帅”。
说完就扶着垃圾桶吐。
李落殇:“…….…”等等,我的刀呢?
贺志被逗得笑个不停,等他吐完搀着他出了酒吧又故意说:“帅吗?我觉得一般吧。”
他听完挣脱贺志踉跄一步差点摔个大跟头,站稳后非常坚定说:“我就觉得帅,很帅,非常帅,特别帅,超级无敌帅”。
看出来了,很努力的在证明是真的觉得帅。
李落殇:好吧,原谅你刚才冒失的行为。
“帅帅帅,你这酒量不行啊小趴菜”,贺志连忙上前把人扶稳了,这一米八多的大高个瘫在身上是真的很重啊。
“谁不行了,我才没醉,我只是头有点晕,再说了我前面自己喝了好多的”,祁宗铭特别不服气的说,尽量给自己争回点面子。
李落殇结完账去便利店买水,出来就听到两个幼稚鬼在争论,靠着路灯杆子等他们分出胜负。
最后是贺志举白旗认输:“知道了,知道了,你最厉害,我才是那个小趴菜”。然后对着李落殇喊:“快过来帮忙,太重了这小子,跟头混牛似的”
他走过去贺志就连忙把人丢给他,去路边打车了。
拧开瓶盖将水递给祁宗铭,关切地问:“你住哪,你朋友呢?我送你回去。”
祁宗铭接过水,喝了几口,然后低声回答:“回深圳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李落殇问。
祁宗铭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不知道”。
说完又吐了。
“订酒店了吗?我送你过去”,李落殇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耐心地问。
“不知道”,他把脸埋进胳膊里,估计要睡着了。
李落殇乐了,手往上移拍拍他的脑袋,笑着说:“你喝酒把脑子喝坏了吧,别人喝酒烧胃你烧的是脑子是吧!一问三不知。”
祁宗铭胳膊抱着脑袋,刚刚吐的厉害声音带点嘶哑:“你别说我了……”顿了顿他又可怜巴巴的说:“哥,你带我走吧,去哪都行。”
“去哪都行?把你卖了也行?你这张脸值不少钱,富婆姐姐都抢着要包养吧。”李落殇问他。
“嗯,天涯海角都跟你走,你买了吧”,祁宗铭很认真的回答。
李落殇并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静静地伫立着,低头凝视着他,觉得眼下喝醉的人跟之前判若两人。
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扯动自己的衣袖,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像一只被无情抛弃的小狗,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在这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炽热的太阳炙烤着,正在一点一点地、缓缓地融化。
化作一滩柔情的———春水。
***
“师傅,w酒店”,贺志给司机报完地址转头看着他:“带去我们那吧,等他明天酒醒了再说,一会我再去开个房,你俩住我们那个标间方便照顾他。”
李落殇没有答话,用手托住随时要往下掉的脑袋,身上的人挪来挪去怎么都不舒适,最后干脆直接枕在他的腿上睡了。
车开到一半了李落殇才缓过来,感觉很神奇,真牛逼啊,出门玩一趟,拐个,不对,捡了个醉酒的帅哥,还带回了酒店……
车快到酒店的时候身上的醉泥突然呕呕呕个不停,闹着要吐,吓的司机赶紧靠边停车说:“哎哎哎,别吐在我车啦,前面就是了,你们自己走几步就到了”。
于是——他们三个人就这么被司机请下车了。
两个人架着他往酒店走,小趴菜一会说要尿尿,一会说要吐:“快帮我把那条路扶稳了,我尿急”。
李落殇连忙哄道:“要到酒店了,忍一会儿啊,看见警察叔叔没,随地大小便一会把你抓进去剃光头就成丑小孩了”。
“我剃过平头,他们都说很帅的”。
“……”
看见巡逻的警察贺志突然开始轻快的哼唱:“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后面怎么唱来着,我忘了”
祁宗铭接上,“我是卖酒的小行家,大风大雨里满街跑,走不好,滑一跤…….”
唱完左脚绊右脚,扑通一声跪在李落殇面前。
……..到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
李落殇没有要把人拉起来的意思,双手抱臂低头望着他笑,贺志也一副看戏的样子。
祁宗铭自己挣扎了下起不来,拽了拽李落殇的裤角,“怎么没扶稳我?我要起来磕得膝盖疼”。
“哎呦,走不动了下次说一声就行,怎么还行这么大的礼,先起来,先起来”
“别占我便宜”
“要不要跟我回酒店了?”
“爸爸”
“哈哈哈哈哈”,干脆利落,能屈能伸,把李落殇和贺志逗笑半天。
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到,贺志重新开了间房在隔壁,跟李落殇一起把人扶进去就回去洗澡睡觉了。
白天逛了一天,晚上还被醉鬼折腾,累的闭眼就睡着了。
给祁宗铭盖好空调被准备去洗澡,床上的小趴菜又嚷嚷着要尿尿,扶着他还没走到厕所就开始呕。
急的李落殇四处找垃圾桶:“你忍一会啊,我们吐垃圾桶里”
“不行,我要吐,我憋不住了,呕,呕……”
“憋住,憋不住你就给我咽下去”。
好不容易把人拖到垃圾桶前,结果这人临门一口哗的全吐他身上了。
李落殇眉头紧皱,腾出一只手捂着鼻子,嫌弃的扭头。
来我们一起默念:发脾气伤身体,莫为小事发脾气。
念完咬牙切齿的放狠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谁乐意要谁捡走”,叹了口继续说:“又脏又臭估计也没人要。”
“你嫌弃我”,祁宗铭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看着地板娇嗔的说:“别丢我行不行,我错了,我酒醒了给你洗衣服”。
这人真是……..可爱!
装可怜,又在卖乖。
虽然吧,但是话又说回来,对某人来说这确实很受用,很会拿捏自己。
“卖乖也没用,哥哥我啊最铁石心肠了,特别是对你这种油嘴滑舌的小狗,直接铜墙铁壁”。
说完拎着小狗去卫生间让他wc,趁他wc的空隙把t恤脱了,然后等他出来帮他洗漱。
祁宗铭抬手嗅了嗅自己衣服说:“臭了,想泡个澡,好哥哥帮我放水呗,不然睡醒就真成臭小狗了。”
真是要了老命了———铜墙铁壁不怕金刚钻凿,但是怕柔情水泡啊!
要不说撒娇男人最好命呢,一声好哥哥就能让李落殇心甘情愿,鞍前马后的跟个老妈子似的忙里忙外。
把人拖到沙发上安顿好,再给他倒杯水怕他一会渴,又拿床毯子给他盖好,才去卫生间往浴缸里放水。
“自己能洗吗,别睡着了,有事叫我”,水放好把人放进浴缸里不放心的叮嘱,毕竟是个醉鬼!“浴袍给你放这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脏衣服直接丢垃圾桶,又脏又臭不要了,没有托帕,只能忍着恶心用纸巾把呕吐物处理了,把垃圾放门口再重新套个垃圾袋。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去敲门叫人:“还没洗好吗,狗皮都能搓掉几层了吧”
“洗好了,我就是找不到吹风机”,祁宗铭打开门看着他说。
泡了澡酒其实醒了七八成了,就是头还有点晕。
“在电视机旁边,过来,哥哥帮你吹干了好睡觉”。李落殇打趣完扶他到沙发上给他吹头发,吹干了把人塞进空调被里自己才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脑袋上搭了条毛巾,上半身赤裸着腰间系了条浴巾,胸膛湿漉漉的。
床上的人没睡着,从他出来视线就一直跟随着,他的皮肤很白,挂着水珠的肌肤宽肩窄腰,还有浴巾下若隐若现的人鱼线,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力很大!
发梢末尾还有水珠滴下来,顺着身躯流畅的线条慢慢往下淌,从他的胸膛到肌理分明的腹肌,之后流进浴巾里然后…….消失不见……
李落殇坐下他的目光也跟着停下,就这么一直痴痴望着。
擦着头察觉到炙热的视线,李落殇抬头朝床那边看,眼神交汇祁宗铭精准的从他的眸里捕捉到了什么。
感觉鼻子里热热的,痒痒的,吸了下鼻子,咽了咽口水,这会脑子还有点晕乎没去思考怎么回事,身体的反应让他有点烦躁就翻身躺回去了。
余光里看见李落殇放下手里的毛巾,朝自己走来,以为他是要上床睡觉了,蠕动身子往里挪动给他留出足够的位置。
抽了几张纸一条腿跨床上,弯腰慢慢靠近拍拍他的脸:“擦擦再睡,流鼻血了”。
听到这话祁宗铭猛地坐起来,接过纸胡乱的擦着,看到纸上鲜红的血大脑直接当场宕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剩下的三二成酒也彻底清醒,头也不晕了。
糗大了,太丢人了。
祁宗铭难以置信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磕磕巴巴的解释:“天,天气,太,太热了,有点上火”。
话都说不利索了,更丢人了,干脆直接躺下用被子蒙住头打算装死。
活了23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过,这要是让那帮狐朋狗友知道了,以后在他们面前就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懊恼又害羞,埋怨自己怎么这么不矜持,他现在连看对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李落殇看着床上的人别扭半天,都没把自己哄好忍不住笑出声:“不好意思啊,没忍住”。
祁宗铭突然掀开被子恼羞成怒看他,李落殇还维持着腿跨在床上的动作,腰间的浴巾欲掉不掉的挂着,就这个姿势盯着自己笑。
顿觉心潮有些躁动,拉着他的左手用力扯过来吻下去,撬开他的牙关。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鼻尖唇间萦绕着轻微的酒香,分不清是谁的。
李落殇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吻得有点窒息,感觉要溺死了。找着机会偏头躲开,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孩童一般:“乖,没事的,没关系的,明天我们去喝碗凉茶就好了”。
祁宗铭听完没被哄好反而更生气了,左手撑起身体,手指玩捏着他的耳垂,捧着他脸的那只手开始慢慢往下滑,李落殇被撩的心痒难耐,燥热……
现在的小孩报复心都这么强吗?
手到了浴巾边缘才停下来说:“我觉得我们有点暧昧了,要不你赔我点什么吧?”
“………”铜墙铁壁又怎样,铁石心肠又如何,还不是输的丢盔弃甲,芳心大乱。
祁宗铭说完扯开他的浴巾,拉开抽屉拿出东西咬住一角撕开,把东西塞到李落殇手里说:“你来,你帮我。”
这下轮到李落殇宕机了:“冷静,先冷静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会负责的”,祁宗铭说。
都不是小孩,到这种地步了李落殇自然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
只是这个出力和躺平的问题,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你要在上面?”都没得到想要的回答,认命地叹口气,反正就一晚上,说不定明天酒醒了他就不记得了,到时候分道扬镳,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
年轻人体力就是好,李落殇只知道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
祁宗铭吻了吻他鼻子上的痣,撒娇说:“我头晕,要吐了。”
祁宗铭眼角往上翘,笑着望着他。
李落殇:“…….…” 好想打人。
这让他感到极其无语,你晕你就睡觉啊!你累你就休息啊!
“这就不行了,明天哥哥去药店给你买点东西补补”。本来想说两句话损损他给自己找补点面子,结果人家根本不在意说:“嗯,好,哥哥破费了”。
彻底被气笑了,低头在他锁骨上狠咬一口,闲着的食指勾起骨头项链慢慢的往上提,这一通操作下来把项链主人蛊惑得找不到北,情不自禁配合着头往上抬。“这么会玩,真是隐逸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不过累死你也不亏”。说完用力咬住他的下唇,祁宗铭有点吃痛的哼了声,直到血腥味弥散在两人唇间才松口。
………
来电铃声一直锲而不舍的在响,怀里的人把他当夹心饼干一样抱着,费了老大劲才拿到手机接通:“怎么才接电话,你们还没起吗?都中午了大哥,肚子不饿吗,快点起床等你们吃饭呢。”贺志饿了八百年还倍洪亮的声音传来。
终于等到机会开口:“吃个屁,瘫痪了,快被人虐待死了,你再晚点打来就可以给你爹收尸直接回家立碑了。”
“动不了了?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我马上过来”,李落殇声音听上去很沙哑,贺志挂了酒电话就着急忙慌地往隔壁跑。
没一会门就被砸得哐哐响,实在没什么力气起来去开门,浑身上下都酸痛,特别是某个地方!
拍了拍了怀里的人哄说:“宝贝,去给你贺哥开个门,不然他干着急一会得把门掀飞了”。
这招对小孩还是很管用的,乖乖的起来穿裤子对门口喊:“别敲了,来了”,又俯身小声的跟李落殇说盖着点被子。
门刚打开贺志就猛的冲进去:“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动不了?”
李落殇靠在床头抽烟,除了腰上挂着被子遮挡,其他什么也没穿,身上青的青,紫的紫的,明显是风雨过后暧昧的痕迹。
这画面实在辣眼睛,十分羞耻,让贺志有些无措的尴尬着,昨天只是想让他们独处熟悉熟悉。
这怎么直接把人家给睡了!
进展这么迅猛的吗?
“你这是把人家,给,”给睡了?后面的有外人在没好意思问出来,李落殇听得懂就行。
没有听到回答,贺志明白这是默认了,不过就算他开口否认贺志也不会信的,这暧昧场面直接锤死。
“你还真是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给你点道理你给我干这么大一票?”贺志惊讶的说。
“这次我比歌词有用了吧”李落殇吐了口烟说。
“您直接晋升祖师爷了好吧,我改叫你师傅,我要跟你拜师学艺。”说完退后一步开始作揖:“师傅,受徒儿一拜”。
李落殇有气无力的说:“滚,好了我没事,你先回去等我,我洗个澡就来找你。”
“哦,好”,贺志听话的转身回隔壁去了。
祁宗铭有点不爽,被无视了,这两人还总说一些他听不太懂的东西,在李落殇密码箱里找了衣服自己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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