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看着下面的众人,这祥州这所有官员,不乏有人才在其中,竟然没了一个姬玉沙,这祥州城就变成别人的了,看来这姬玉沙人够威严,也确实是后继无人,不由得感慨,这姬家也算是百年基业,这说被人拿下就拿下,如果自己不来,这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大家都在,我这人做事比较直接,你们也不用跟我藏着掖着,我也不想知道,我也不想看,我就就一句话,各位各司其职,还祥州一个安稳太平,有怠工者,斩立决,有二心者,斩立决,都去吧。”季宛让他们都散去了,一个人坐在那太守的位子上,下面站着那三将和劳子良。
这人走了,厅堂里面就只有这几个人,没有一句话,不但没有尴尬,反而让着几个人更是害怕,不知道一会三皇子又说出个什么来,正大家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人。
“三皇子,朴应、李虎、王雨田三将求见。”那人进来道。
“让他们进来。”季宛终于说话了。
“末将朴应、李虎、王雨田参见三皇子。”三个人一看就是着急过来,虽然穿盔戴甲,但是满身是汗,这怕是跑到了极限。
“这祥州,劳子良暂时可保太平,这关隘,还要劳烦六位将军,舅舅病重,在朝廷没有指派新的戍边大将军之前,你们要看好自己的防区,我虽然已经把大漠统一,但日月关是我大周北面之门户,无论何时,万不可轻视,祥州就交给六位了。”季宛这话说的很寻常,但这六人却都跪拜在地,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至于新来那三位,现在才知道,朱西的亲笔信上为什么写上不来就得死的字。
“大王,有信。”一个蛮兵进来,对于跪在地上的那六个人看都不看一眼,因为他的眼里只有大王。
“哈哈哈,母后这……”季宛看完信后哈哈大笑道。
下面众人听见母后这词,心里又是一惊,这来了个三皇子就已经可以了,再来个贵妃,这祥州还能不能再乱点。但是季宛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敢问,只是等着季宛再说话。
“你们都回吧,我相信劳大人一个人在祥州就可以了。”季宛淡淡的说了一句。
“末将等告退。”那六个人起身施礼离开,可怜那开国三部将,连汗还没消,就直接回去了,这六个人一起走出去,互相看看,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自然,他们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没了,以后要好好干活了,要不然,真的要重新洗牌了,这季宛的手段可是要比姬玉沙来的狠多了,姬玉沙是靠祖宗,这季宛是既靠祖宗又杀伐决断,六个人各领神会,都奔着自己的防区去了,至于那鹿先生给的金子,没有人敢再提一句。
“劳大人,这祥州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让你在这你可安心?”这房间里面就只剩下季宛和劳子良两个人,季宛问劳子良道。
“三皇子,下官职责所在,之前种种也是为了祥州的安稳,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既然有三皇子坐镇,那六部将自然就不会有二心,这祥州,自然不在话下,请三皇子放心,某虽不才,但是区区祥州,一定会让三皇子满意的。”劳子良这大话说的,不知道是信心十足,还是漫天胡说,不用知道,很快就有定论了。
“好,我就喜欢劳大人这样的,信心十足。”季宛拍了一下手说道。
“为朝廷尽忠,下官的职责也是荣耀。”劳子良跟之前判若两人,一下就变成了朝廷的忠粉。
“好,劳大人,这祥州,我还在,就没有不服的,你要去帮我做几件事。”季宛说道。
“三皇子,那三件?”这可能是头一个不贪多的官员,别人可能会说,别说三件,三百件也办的,这劳子良剑走偏锋,直接问是哪三件。
“这一,你去寻一个驼队,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城中,但是他们肯定是在这城中走的,不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要给我查清,告诉我。”季宛看着劳子良说出了第一件。
“明白,三皇子,这个简单,驼队人数众多,就是不在,也知道他们的去向,必然会有人看见。”劳子良刚听见这一件事,就已经想到结果,这也是有点东西,只不过之前没有发挥而已。
“这二,查一下那无名的来历。”季宛继续道。
“这无名与我也有过些交流,虽然他可以隐瞒来历,也没人说起,但是他只说是祖上被皇上抹去姓氏,如果此时是真,那很好查,如果此时是谎,那就要另寻蹊径,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是南方人,而且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看起来不像官家,应该商家多一些。”这劳子良把这二基本也弄明白了。
“劳大人好手段,这大智若愚,若不是我来了,这祥州怕是被你玩的团团转啊,好,好啊。”季宛也学着季风的样子说起好来。
“下官不敢,只是我独身一人来到这祥州,若不藏起锋芒,怕也见不到真身,挺不到三皇子或者皇命来的那一天。”劳子良深施一礼说道。
“这三啊,那驼队似乎跟大漠有什么联系,我来的时候,也查了,但是没有找到,我希望你能在祥州,倒查一下,没准有什么发现。”季宛继续道。
“下官领命。”劳子良终于没有说什么,这确实不是他所知道的。
“好,你去忙吧,给狼族的人单独安排住处,他们散漫惯了,跟别人住不到一起去。”季宛还为狼族的勇士们安排着。
“是,三皇子,下官告退。”劳子良只是说自己走了,也没有再问季宛在哪里,去哪里什么的,就跟这个皇子压根没来一样,季宛也没说话,这恰恰也是他喜欢的方式,简单。
这祥州的风云,来的快,去的也快,劳子良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自己,他想知道,这无名为什么要跑,中间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但是就三皇子来的消息,连他都不知道,虽然没问,但是看样子,朱西他们也是很慌乱,应该都是临时知道的,至于那开国三部将更惨,都是后通知的,不得不说,这无名公子的信息够快,之前可以用金子来买通祥州所有的官员,就为了要祥州的控制权,甚至连兵都不要,这不符合人的需求,这一切的一切,还有三皇子说那驼队,现在看还有大漠的故事,这一切都让劳子良觉得,这无名和鹿老,藏的够深,而且这财力也够厚,想着想着,劳子良走到了二十九号店铺门口,可能这近几日京城跟无名在这喝酒,这腿走顺路了。
“呦,这不是劳大人吗?快里面请,二楼雅间给您备着,就您自己吗?那位公子呢?”这小二见劳子良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赶紧上前招呼。
“哦,今日我自己。”劳子良虽然不太想去,但是这小二已经上手搀扶,他这脚也跟着就走了,这一切都是自然的反应。
“小菜一桌,好酒一壶,雅间伺候着……”刚一进门,小二一声吆喝,就直接把劳子良带到二楼的雅间。
劳子良把窗户开开,趁着酒菜还没来,看着这窗外,这就是祥州,中原六州里面面最大的,也是最北的,还有大量的盐田,说句大不敬的话,这祥州就是自己独立成一个单独的国家都是没有问题的,这一切,可能就是自己的了,自己一个礼部小吏,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两个顶头上司就都被祭了旗,弄得整个礼部人心惶惶,没有一个人敢再去讨这个职务,就连在礼部上职,都觉得后背发凉,现在可好,明明接的事一个苦差,愣给自己弄成代太守,这一切来的太快,但是劳子良不想让它走的太快,要用自己的实力,保住这个代太守,如果可能,把代字去掉,那就更好了。
“大人,酒菜齐了,您慢用,有事随时招呼我。”小二说完转身把门关上,房间里面就剩下劳子良一个人,这思绪也被小二的一声吆喝拉回了现实。
“京城一出无音讯,祥州更是他人乡。本欲明哲把身保,高官护体尽显才。”劳子良自己吟诗一首,喝着小酒,这真的是天降的富贵,人生的巅峰,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小二。”劳子良喊了一声小二。
“大人,有什么吩咐?”小二听见喊声赶紧进来问道。
“你们这酒换过了吗?”劳子良问道。
“不曾,一直是这酒,大人可是要再来一壶。”那小二见劳子良这一壶酒也差不多了,索性问道。
“嗯,来两壶吧,今日这酒怎么不醉人?”劳子良自言自语道。
“大人,兴许是今日大人心情好,自然就多饮几杯,无妨,我就在外面,有事大人随时叫我。”小二这就是说,你随便喝,喝多我扶你。
“你们那老板呢,平时总是楼上楼下忙乎,今日怎么不见其人。”劳子良又问了一句。
“大人说的事是施施姑娘啊,她出门去进货了,说是要找点好酒带回来。”那小二继续道。
“哦……”
“大人,您慢用。”小二端来了两壶酒又出去了。
劳子良看着这酒,看着这二十九号店铺,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想起来什么,起身朝窗外看去。
“好手段啊。”劳子良说了一句,这酒也不喝了,开门下楼去了。
“大人慢走。”小二见劳子良匆匆离开,自然是有事,这酒钱自然是不用结,这施施姑娘都交代过的。
劳子良没心情跟小二打招呼,出了店铺就朝刚才在楼上看的方向走去,不远处,一个院子,劳子良看了两眼,估计是是自己看见的那个院子,上前打门。
“啪啪啪”里面似乎没有人应答,这门也未栓,直接就开了。
劳子良顺势推开院门,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这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原本应该有很多人住的样子,但是现在连点痕迹都没有,这肯定是走之前有意为之,这是在躲避什么还是在掩盖什么。劳子良在门口站了一会,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确定里面没有人,才走进院子,前院后院的走了个遍,收拾的异常干净。
“原来你们都是一起的,就连我的酒都被你们下药,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劳子良自言自语道。
既然都走了,那肯定是什么都没留下,但是劳子良还是发现了,东西收拾了,痕迹收拾了,但是有一种东西,不知道是他们大意了还是没有在意,那就是香味,一种很香的香料,虽然味道已经很淡了,但是还是被劳子良闻到了,这味道似乎在那二十九号店铺闻到过,也似乎在无名那群人身上闻到过,说不清,反正是似曾相识。
祥州太守府,季宛一个人坐在太守的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坛子酒,还有肉,他从小跟达月儿一起,就不爱吃中原的东西,都是吃烤肉,可能这就是蛮族血液里流淌的东西。
“大王。”一个蛮兵进来报告。
“给母后的信发出去了。”季宛问道。
“给夫人的信已经送走了。还有给京城的信也送走了。”那人还补充了一句。
“好,让达克尔回来吧,城防交给他们的人,你们就自己住吧,这里住不习惯,忍耐一下,至于吃喝,随便,不要打扰到百姓就好。”季宛知道,这不是大漠,无论自己是谁,在这中原,失去民心就失去了一切。
“是,大王。”
“去吧。”
“大王,要不要留下些人手。”
“干嘛?”
“保护大王。”
“哈哈哈,去吧,能伤害我的人怕是还没生出来。”
“是,大王。”
秋天的夜,凉,大漠的夜更凉,取暖的就几样,篝火,兽皮还有烈酒,大家似乎都喜欢烈酒,火和兽皮,那是女人孩子的东西。
“夫人,大王的信。”一个蛮族的侍女把一只鹰送到了达月儿面前。
“给我备马。”达月儿看完季宛的信,赶紧喊人备马。
“夫人,你要去哪里啊,要不要人随行。”那侍女见事出仓促,赶紧问道。
“你们就在此等候,我去寻大王回来。”达月儿就说了一句,翻身上马,等那侍女反应过来的时候,达月儿已经消失在大漠的黑夜中。
秋日的天刚蒙蒙亮,但是已经冷的不行,没有寒衣护体的守城官兵都围拢在一起,有的蜷缩在一个角落,那一点点的火把,也在晨风朝露中变成了一缕青烟。
“开门,我是达月儿。”
正在昏昏欲睡的守城官兵被一声女人的喊声惊醒,这大早上的,怎么城下还有人。众人起身看,城下一人一马,看不出男女,在那喊着让人开门。众人也不敢怠慢,赶紧汇报给朱西。朱西自从在祥州回来后,基本都在守城,这日月关被人打下了一次,百年来可能是头一次,自己可不敢再怠慢。
“大将军,城下有一个人自称什么月儿,要开门。”守城的副将跟朱西说道。
“月儿?是达月儿吗?”朱西猛然站起道。
“好像是,听不太清楚。”那副将说道。
“有多少人?”朱西继续问道。
“就一个人。”
“四周可有埋伏?”
“看不出有任何痕迹。”
“还废什么话,赶紧开门,是不是的,先开门再说,城内做好战备,一旦有人攻城,全力给我打出去。”朱西是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真是怕了这娘俩。
“是,将军。”
“等等,我去开门,你安排后面。”朱西赶紧跟着那副将出去。
日月关的大门来了,似乎这许多年都没有这些天开的次数多,朱西一个人,没有带武器,只是带了佩刀,走出了城,看见了对面那一人一马。
“你是谁?我是达月儿,我要去祥州找季默。”达月儿并不认识很多官员,她也不想参与这些东西,自从嫁到中原,一直都是我行我素,不问世事。
“在下日月关守将朱西,敢问可是贵妃娘娘?”朱西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达月儿,总要象征性的问一下,总不能谁说一句就给开门,季宛那是有大刀,不开不行,这达月儿就不知道有什么证明了。
“是我。”达月儿就一句话,那人那马跑了一夜,还是很快,已经直接跟朱西面对面,朱西感觉什么东西一晃,达月儿的马已经冲进城去,朱西低头一看,自己的帽嘤刚好掉落在自己的马鞍上。
“放行,恭送贵妃娘娘!”朱西知道,这是警告,不管是不是,如果她想杀自己,自己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但是没杀,那就说明人家不是伪装,为了不让城里埋伏的人动手,先喊一句放行,再喊一句娘娘。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放行,没有一个人说话,看见那一人一马冲进日月关,朝着祥州的方向去了。
“这都是怎么了,一会来个王子,一会来个贵妃,也不知道这大漠还能来啥。”朱西这汗都下来了,自己骑马回城,这要不是在马上,估计腿都要软了,好歹也是打了这许多年的仗,今年败的最多,遇见的都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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