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谈话基本接近尾声,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王家,愁的是那些老官员,不知道王不充回来的他们,还在搂着小妾呼呼大睡,睡熟后,小妾也不知道跟那个家奴厮混去了
“大伯,侄儿还有一事。”王伦突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事?”
“胡十一在劳州。”
“这我知道。”
“在劳州领兵。”
“什么?”
“柳文豹差点和他打起来。”
“居然还有兵,这个司马厘是不是想死。”王不充看来还是很忌惮胡十一的,多年来,再朝堂上都是季禹在跟自己斗,但是季禹就是个大老粗,没什么,胡十一不一样,从不说话,越不说话越可怕,这次胡家倒的太快,太随意,弄得王不充也很惊讶,一次就少了两个对手,至于现在朝堂上武将都抬不起头,没有官职不说,还没有一个能打的。
“大伯舟车劳顿,要不要先休息,明日刺史府升堂。”王伦看时候差不多了,今天的事情也交代完了。
“好,我也累了,那就明日刺史府。”
“侄儿告退。”
“大哥,你的房间都没动,我扶你去。”王不德这长相和王不充也不一样,龙生九子个不同,这就俩还长的不一样,王不德个子不高,头很大,脸平平的,单眼皮头发也不多了,看起来就是一个管家的模样,不认识的人很少能看出来这就是天下第一建州之王的弟弟,建州现任之王。
王伦走出王家招远,柳文豹已经在外候着。
“王安”王伦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大人。”一个人在马后跑过来施礼道。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大人,我已经都准备妥当了。”
“好,派人去找巴查尔,让他赶紧把达尔干灭了,然后大漠就归他了,至于朝廷的敕封,我来解决,只要听风就好。”
“是,大人。”那人说着就走开了,王伦上马,柳文豹跟在后面,往刺史府走去。
这一轮红日照常升起,可有些人已经在气的不行,再加上这天热的让人烦躁,自然是省心不下。
“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一个建州的老官员,由于年岁太大,醒的太早,发现自己的小妾不在,就四下寻找,哪成想,那管家的门未关,二人相拥而眠,怕是昨夜操劳过度,沉沉睡下,忘记回去了。
“唉呀,老爷……”这一骂,所有人都醒了,那小妾慌忙穿好衣服,出来还准备搀扶这老官员。
“给我滚开。”那老头用拐杖努力的打着那小妾,但是力不从心,已经打不到了,小妾慌乱的跑开了。
“老爷,小夫人嫌房间太热,来这里纳凉,不知怎的,就睡着了,老爷别误会。”那管家赶紧起身穿上裤子,还不忘解释几句,手里还拿着那小妾的红肚兜,赶紧也一起放在裤腿里。
“你们两个干的好事,你看我不家法伺候。”那老头说着一口气没上来,就要摔倒。
管家慌忙上前扶住,这可不能倒,全家上下妥妥的啃老一族,这一个老头养全家,可得好好的。
“大人,刺史府来人通告,今日刺史府升堂,宰辅大人亲自理政。”
“什么?宰辅大人回来了?”
“赶紧给我换衣服,等我回来再处理你们两个。”
管家赶紧伺候这老头换上官服,准备马车,老头知道宰辅回来了,心情好很多,其实他对于这种事已经无所谓,只是亲眼所见,心有不甘,但是他要是知道一会发生的事,他就会后悔,为什么不早上把这两个奸夫淫妇弄死,怕是没机会了。
建州府衙
王不充稳坐主位,王不德在旁旁听,王伦作为建州的刺史坐在下面,这哪里是什么建州府衙升堂,这分明就是王不充建州的小朝廷。下面一众建州元老都来了,也包括今天早上捉奸那个老爷子。这些个元老一看王不充回来,各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头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腿脚也利索了,捉奸那老爷子都觉得自己回家能搂小妾了。
“诸位,辛苦了。”王不充看着这满堂的老爷们,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这些人都是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都是建州的元老,但是要想让建州继续强大下去,这些人已经不堪重任了,毕竟年龄不饶人。
“宰辅辛苦宰辅辛苦。”
“宰辅大老远从京城归来,还未曾好好歇息,就忙建州政务,我建州有愧啊。”
“宰辅……”
这怎么还有一个一口气上不来,感觉就要晕倒呢,这表忠心也不是谁都能行,这也得看身体。
“诸位这身体,还都强健?”王不充看着这些人,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老年时代,人老了,确实不如年轻人。
“好,好,好着呢,为宰辅治理建州,我们这身子骨不能老。”
“宰辅身体也好?”几个老家伙问这王不充,说着说着这就要掉眼泪。
这根本就不像是升堂,更像是老朋友相见,惺惺相惜。这寒暄已过,既然升堂了,正事还是要说一说。
“啪”惊堂木一响,惊了四座。
这些老爷子,突然让着惊堂木一吓,直接就晕了一个。
“抬出去。”王伦看着那晕倒的老头说道,两个兵丁把人抬到外面,也只是抬到外面,没有任何医治,能死能活全看命。
这群老爷子心里都在笑,都盼着王不充回来,自己的地位就恢复了,再也不用寄人之下,这关键时候,居然晕倒,不知道昨夜做了什么,捉奸那老爷子心说,还好昨日小妾跑了,要不然,晕倒的有可能是自己。
“前日我在京城接到诸位信件一封,内容我就不必说了吧。”王不充看着下面这些个始作俑者。
“宰辅,信件是我们所书。”下面一人上前施礼道。
“噢?是你们所书,那上面所写之事,也是真的?”王不充继续问道。
“回宰辅大人,我等冒死也要把建州之事告知宰辅,万不能让建州之基毁于一旦,毁于某人之手。”说着还斜眼看了王伦一眼,王伦若无其事的样子,很悠闲,这群老爷子想着马上就把王伦扳倒了,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别说有多高兴了。
“那去劳州一事,也是你们所为?”王不充不想听他们说这些,直接说事,这磨磨唧唧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回宰辅大人,刺史大人想要冶铁,我等出策……”
“你还知道要冶铁?你可知大周律,你可知没有朝廷制定之地,任何人不可以私自冶铁。”没等那人说完,王不充起身逼问,问的几个老爷子汗都要下来了。
“大人……”
“大人,我等……”
“你等你等什么?你们就是这样辅助建州的?你们这是为建州自掘坟墓。”王不充继续收道。
“你们为何不劝阻王伦,放弃冶铁的计划,为何不问王伦,冶铁要做何用?”王不充连着几个问题,让下面这些个老头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冶铁自然是要制作军用……”
“大人……”
“抬出去”王伦默默地说了一句,又有一个老头晕倒了。
其余的,额头也都渗出了汗水,看来今日不是王伦的死期,有可能是自己的死期,没人知道王不充现在想做什么,光靠这以前的老本应该是过不了今天这关了,又一个老头尿了,尿湿了裤子,被拖出去了。
“伦儿”王不充叫了声王伦,王伦起身走向那些老爷子。
“口口声声说是治理建州,建州就靠你们吗?一个个连腰带都扎不紧,连尿都憋不住的老头吗?”王伦这话一出,这些个老人直接就急了,也不顾王不充王不德的脸面了。
“黄口小儿,胆敢在宰辅面前如此,我们在建州立业的时候,还没有你……”
“是啊,你居然敢如此放肆。”
“你是何职啊?我身为朝廷钦点建州刺史,你当众辱骂,该当何罪啊?”王伦看着这些个老头子,早就不爽了,就是王不充不回来,他们也不会苟活太久了,王伦也会出手的。
“你,你……”又晕倒一个。
“哈哈哈哈,就你们,建州共存亡?建州可比你们命长。”王伦看着这晕倒的老头大笑道。
“你不是搂着小妾睡觉吗?今晨还有时间去管家房中捉奸,现在腿抖什么?”
“你……”早上捉奸那老爷子终于没挺住,也晕了过去,家里那两位都收拾好行囊准备逃跑了,要是知道这老头出得去回不来,他们才不会跑。
“还有你,跟祥州人勾勾搭搭,是要搬去住,还是要把建州送给人家?”
“你,每年建州赋税你搬回家几成,你算过吗?”
“你,纵容手下圈地,让百姓无地可种,扭打不过就灭口,是不是你?”
“你,你那儿子整日泡在烟花地,你可知道?”
“你,你私自贩铁石到国外,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你们……”
“宰辅,宰辅救我啊,宰辅……”这些个老爷子听了王伦一席话,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在建州待着了,就是祈求给自己留条命,给自己的后人留条命,纷纷跪倒在地,这些老爷子已经多少年没有跪拜过谁了。
“你们……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王不充听完王伦说的这些,也真的有点生气,没想到这些年这些个老头子,把建州弄得乌烟瘴气,看来王伦对于他们早有防备,建州还有救,但是这些个老头子,怕是没救了。
“宰辅……”这些个老头子跪地痛哭。
“宰辅,我等愿意交出家财补充建州赋税,还望宰辅看在我们为建州多年的情分上,饶了我们。”也就这个人说的有点意思,其他人都只是在哭,但是这人这话一说,又晕过去几个老头,毕竟经一生之力的家财说散就散,想想也是没什么活的希望了。
“你们啊,糊涂啊。”王不充转身回内堂,他不想亲自处理这些人,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这些人开始朝王伦叩拜。
“来人”
“在”
“送诸位大人回家,家财充公,回乡里养老去吧。”王伦说完这句,地上也没剩下几个了,基本都晕倒了,外面那几个估计是死了。
“伦儿,这……”王不德看着这些个老人也是有点不忍。
“爹,现在这大好的机会,不把这些毒瘤铲除,建州的以后就没有以后了。”王伦看着王不德说道。
“唉”王不德也回后堂去了。
王伦紧随其后也去了后堂,王不充站在那里有点出神。
“大伯”
“都处理完了?”
“嗯,都回去养老了,建州的未来有未来了。”王伦朝王不充施礼道。
“那这矿?也是你的连环计?”
“不瞒大伯,倘若大伯不回来,我也会有此一举,只是大伯回来,少了更多的顾虑。”
“伦儿,好样的,建州以后就靠你了。”
“大伯,侄儿有一样礼物要送给大伯,是我多年精心准备的。”王伦一看气氛到了,礼物该出场了。
“噢?伦儿有心了。”王不充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侄子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到自己前面,也不知道这是准备了什么礼物。
“来人。”
两个军兵捧着一个礼盒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
“大伯,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打开看看。”王伦故弄玄虚道。
“哈哈哈,还跟大伯玩藏猫猫,好,我就打开看看,伦儿送大伯什么礼物。”王不充说着就准备去打开礼盒。
“这孩子,给大伯准备什么了啊,连我都不知道,大伯在京城什么没见过,你还……”王不德一句话没说完,王不充已经打开了礼盒,三个人都看见礼盒里的东西,王不充背身,看不见眼神,但是王不德的确是吃惊的很。
“请大伯荣登大统,建州称王。”王伦跪下叩拜道。
“伦儿,快起来。”王不充轻轻的关上了礼盒,里面居然是一件黄龙袍。
“大伯。”王伦起身。
“这件事情还有人知道吗?”王不充问道。
“大伯,放心,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伦儿知道轻重。”王伦明白王不充的意思,这件事情在没有开始之前是不可能让别人知道的,这会被诟病,成为大家讨伐的目标。
“伦儿,这件事……”王不充似乎有些疑虑。
“大伯,这天下虽然是大周,但是六州实际分治,朝廷虽说是一统,地方都是贵族在经营,没有实际控制职权,现在大周最能打的左右将军全都死的死,贬的贬,唯一能打的胡半斤也被杀了,剩下一个姬玉沙,连祥州都不敢出,这个时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等六州真正的回归朝廷,那就来不及了,大伯。”王伦看王不充有点迟疑,这时候必须要分析形势,要拱火,要有信心,毕竟这个造反是个很累的事,他们又不像当年的季家兄弟,为了口饭吃,他们锦衣玉食多年,要说为点什么,那也就是那一个仪式,王不充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那把雕花椅子,这天下,说是他的也不错。
“嗯……”
“大哥,伦儿说的对,这小子平时弄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次这个好,现在我们就可以直奔京城,劳州可以结盟,祥州……”王不德也开始了自己的说辞。
“大伯放心,祥州已经自顾不暇,我已经差人去大漠,大漠的巴查尔,会不停地骚扰日月关,让姬玉沙没时间顾忌其他,他,只有祥州才是他的。”王伦补充道。
“巴查尔?那达尔干呢?”王不充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他对于大漠的了解,仅限于官方。
“巴查尔可以说是大漠新王,他已经统一了很多部族,达尔干重病未愈,狼族近几年在大漠已经外强中干了徒有其表了。”王伦解释道。
“大哥”
“这个事……”
“大伯”
“伦儿,你先把东西收起来,不要让人发现,我们先回家。”
“好,大哥。”王不德扶着王不充离开了,房间里剩下王伦自己和那装着龙袍的礼盒,看着王家兄弟离开的背影,王伦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建州街头,一对亡命鸳鸯正在背着包裹,准备离开建州,没等到城门,就看见官兵押着一众老官员各自回家,有路近的,已经开始往外抬箱子抄家了。
“老爷不会有事吧?”那小妾怯生生的说道。
“看样子,凶多吉少,还好我们走的快。”管家拉了一下自己的帽子,试图挡住自己的脸,毕竟抄家之后不知道要不要流放一类的,他作为官员家的管家,自然是在街面上有些熟人的。
“我们要不要回去看一眼老爷,毕竟老爷对咱们还人挺好的,除了那个不能用。”那小妾其实人不坏,只是太年轻。
“你是不是疯了,这时候还回去,你不是找死吗?”
“那老爷他……”这小妾对老爷的感觉不是夫君,更像是父亲或者长辈。
“他死不死的,还要搭上咱们俩去陪葬,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管家说着拉着那小妾的手急匆匆的往城门走去。
“呦,大管家,嘛去啊?”
大管家拉着小妾就走,也没理会。
“嘿,这人,打招呼也不回,这着急逃命一样。”那人说完自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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