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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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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头目要的不是尸体,是活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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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室的隔间里,幽蓝的指示灯在金属墙壁上投下断续的冷光,仪器面板上的数据流无声滑动,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铅块,压得我喘不过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霜雪。

金手指在我脑中回放着那些截获的音频片段,像无数尖锐的碎片,最终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4.2mhz,是日常巡逻的闲聊和交接,夹杂着低沉的咳嗽与金属摩擦的杂音。

5.8mhz,是几次小规模冲突中的紧急呼叫,频道里充斥着急促的喘息、枪械上膛的咔嗒声,还有某人临死前那一声戛然而止的闷哼。

而那个最安静,也最诡异的频道,3.1mhz,头目专用。

它的频率,那独特的、带着微弱电流嘶鸣的背景音,和我三年前母亲葬礼上,殡仪馆广播里循环播放的哀乐背景音,分毫不差——那是一种极低频的、近乎次声波的嗡响,像地底深处传来的低语,能渗入骨髓,搅乱心跳。

那一刻,时间仿佛倒流,我重新站在了那个阴雨连绵的下午。

湿冷的风卷着纸钱的灰烬拍打在我的脸上,亲友们麻木的哭声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呜咽,而我的耳膜,却被那诡异的、不合时宜的广播噪音反复折磨,像一根细针,一下下扎进太阳穴。

原来,那不是意外。

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狩猎,而我们,从那时起就已经是猎物。

我从怀里掏出那台经过改装的对讲机,冰冷的金属外壳硌得我手心生疼,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深吸一口气,将频率调到3.1mhz。

每一丝转动的声响,都像在我的神经上拉动锯子,刺得耳膜发颤。

我将对讲机凑到嘴边,压低喉咙,模仿着我曾无数次在监控里听到的、头目助理那毫无感情的语调。

“头目指令,第七门仪式重检,所有外围撤离,由核心组接管。”

声音出口的瞬间,金手指启动了它的拟声功能,精确捕捉并复制了那位助理说话时的气声习惯——每一句话的结尾,都会有一个持续约0.3秒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轻微上扬。

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机械的腔调,是长期在高压下形成的独特印记,像被程序反复校准过的音轨。

我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浸湿了衣领,带来一阵黏腻的寒意。

我死死盯着监控屏幕,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三分钟,整整三分钟的死寂。

难道是我的模仿被识破了?

还是有其他的变故?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

就在我几乎以为计划失败,准备启动备用方案时,屏幕上,那些代表着守卫的光点,开始动了。

他们没有丝毫怀疑,如同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井然有序地从b区各个角落撤离,朝着核心区外的待命点移动。

成功了。

我像一头屏息已久的猎豹,猛地冲出控制室。

走廊里的空气都似乎变得清新了一些,带着微弱的臭氧味和金属冷却后的冷香,但更大的危险还在前方。

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b区深处的冷藏室,推开沉重的铅门,一股夹杂着消毒水和低温的白雾扑面而来,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在脸上,鼻腔里瞬间充斥着刺鼻的氯胺气息。

顾昭亭就躺在最里面的冷藏台上,嘴唇发青,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皮肤触手冰凉,仿佛一具早已失去温度的遗体。

我没有时间犹豫,俯身将他不算沉重的身体背到背上。

他的呼吸微弱,拂过我颈侧的皮肤,像一片羽毛的轻颤。

或许是我的体温惊扰了他,他紧闭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虚弱的雾气,他看着我,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你……不该来。”

“闭嘴,”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固定在背上,低声吼道,“从现在开始,你是‘叛逃模型’,我是‘追捕者’。记住,假降需三激。”这是金手指从他上一次“假降”任务记录里调取出的战术术语——情绪要激动,动作要激烈,言语要激烈。

只有这样,才能骗过那些无处不在的眼睛。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出冷藏室,在通往第七门的必经之路上,我猛地一甩,将他狠狠摔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

巨大的撞击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响,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骨头撞击地面的沉闷震动,脚底传来一阵反震的麻意。

“你还想逃?”我俯下身,用最恶毒的语言刺激他,“头目说你已经没用了!一个失败的记忆容器,连废物都不如!”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才会有的眼神。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用尽全力一拳砸向我的脸颊。

那一瞬间,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呻吟,耳膜嗡鸣,眼前金星乱冒,左脸火辣辣地肿起,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但我笑了,因为我知道,这场戏,我们演对了。

温热的血从我的嘴角流下,滴落在地,像一朵绽开的、真实的绝望之花。

我们就这样“扭打”着,纠缠着,一步步朝着第七门的方向移动。

我每一次看似凶狠的擒拿,都在暗中给他留出挣脱的空隙,掌心的摩擦留下灼热的痛感,汗水与血混在一起,滑过指缝。

终于,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我故意“失手”,他像一头发狂的公牛,猛地挣脱我的束缚,不顾一切地冲向不远处那扇闪着幽蓝色光芒的光学舱。

“站住!”通道内的警报系统瞬间被触发,几名留守的核心组成员见状,立刻从暗处现身,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顾昭亭,同时,一道厚重的合金闸门轰然落下,彻底封锁了我们的退路。

就是现在。

我踉跄着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举起手中的对讲机,用那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频率,嘶声力竭地喊道:“b级叛逃!目标试图冲击光学舱!请求执行清除程序!”

金手指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出最后一条关键信息:清除指令的启动暗码,是“归零”。

我用颤抖的手指,在对讲机的键盘上按下了那个代表着终结的词汇,然后狠狠地按下了发送键。

三秒。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光学舱的顶部喷射出浓密的白色气体,瞬间充满了整个密闭空间。

那气体带着刺鼻的甜腥味,像液氮蒸发时的寒雾,扑在脸上,让皮肤瞬间麻木。

那是真的清除程序,使用的麻醉气体浓度足以让一头大象在十秒内彻底失去知觉。

我眼睁睁地看着顾昭亭的身影在白雾中摇晃了一下,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的前一刻,他的左手在光滑的地面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划了三道平行的短痕。

那是我们之间早就约定好的暗号——等我。

我知道他是在演戏,但那麻醉气体的效果是真实且致命的。

他撑不了太久。

我装出惊魂未定的样子,“颤抖”着一步步走近光学舱,在透明的舱门外蹲下,伸出手,假装检查他颈部的脉搏。

指尖触到他皮肤的瞬间,感受到一丝微弱却规律的搏动,像暗流下的火种。

然后,我对着对讲机,用一种混杂着疲惫与后怕的语气汇报:“目标已清除,生命体征消失。准备移交。”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而规律的脚步声,从通道的尽头传来。

皮鞋鞋底敲击金属地板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发出空旷的回响。

我猛地抬头。

一个人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但我的目光,却死死地钉在了他的鞋尖上。

那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上,沾着几点暗红色的泥土。

那土湿润而黏稠,边缘还带着细小的草根碎屑,和我母亲坟前的那片土地,一模一样。

一股淡淡的腐殖质气息,竟穿透了通道的消毒水味,钻入我的鼻腔。

金手指在一瞬间将所有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三年前母亲的葬礼,殡仪馆那份突兀的改建批文,李聋子保险箱里那张被烧掉一角的图纸,还有此时此刻他鞋尖上的红土……原来,一切的一切,从那个雨天就已经开始了。

头目走到我面前,没有看我,而是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同样探向了顾昭亭的颈动脉。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优雅,指尖在皮肤上滑动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几秒钟后,他忽然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洞悉一切的嘲弄。

“心跳太稳了,”他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像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物品,“不像个死人。”

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几乎骤停。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们吗?”他像是闲聊般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因为你母亲的声音,是唯一能深度唤醒‘模型’的介质。而他的记忆……是承载这一切最完美的容器。你们从来都不是猎物,林晚照。”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是钥匙。缺了任何一把,这扇门,都打不开。”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

愤怒、绝望在我心中交织翻涌,像岩浆冲破地壳,烧灼着每一根神经。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一直是被利用的工具,母亲的死也成为了他们阴谋的一部分。

原来他们从未想过要杀死顾昭亭,他们要的,是一个“活着”的记忆载体。

而我,我那所谓的特殊能力,不过是用来开启这场仪式的血脉引信。

我们不是猎人与猎物,我们只是两件被摆上祭台的工具。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光学舱里半阖着双眼的顾昭亭。

就在我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还醒着。他听到了。

我慢慢地抬起手,假装要去整理他散乱的衣领。

在核心组成员和头目的注视下,我的指尖隔着冰冷的舱门,在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掌心上,飞快地写了两个字:等我。

头目似乎对我们之间的小动作毫不在意,他转身,对着通道尽头的控制台下令:“准备第七门重启。这一次,我要亲眼看着‘归位’完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通道尽头的红色警示灯,骤然亮起,发出一声清脆的蜂鸣。

那刺眼的红光,映在我眼中,也映在了头目那双沾着红土的鞋尖上。

而那片红土,将是撬动一切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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