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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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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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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铁锈味混着灰尘钻进鼻腔,我像一条蛰伏的蜥蜴,紧贴在c区东侧通风管道的内壁。

金属的寒意透过薄薄的礼服渗入皮肤,每一寸肌肉都绷得发僵,仿佛连血液都在低温中凝滞。

黑暗浓稠如墨,唯有我脑中金色数据流无声翻涌,像星河在颅骨内旋转,一遍遍回放着李聋子那本泛黄笔记里的核心信息——关于“模型社”这套电磁门迷宫的致命弱点。

布局图在意识中展开,由纤细的光丝编织成一幅精密的星图,每一道门的位置、供电路径、电压波动曲线都清晰可辨。

七道门,每一道都由独立的蓄电池供电,表面看万无一失。

但李聋子,那个在这里干了二十年管道工的老人,用他那双被噪音震得半聋的耳朵,听出了这套系统的“心跳”——它们共用一条主回路。

这就像七个心脏,却只有一根主动脉。

而第六道门,就是主动脉上最脆弱的血管瘤。

只要在这里制造一次精准的、瞬时的短路,主回路电压会断崖式下跌。

连锁反应下,前五道门的电磁锁将因供电不足而强制解锁。

至于第七道门,它被一道精密的隔离机制保护着,短路信号传到那里会有零点三秒的延迟,足够它启动备用电源,维持锁闭。

这就是我的机会,稍纵即逝的机会。

我从怀里摸出两样东西:一枚礼服上的金属纽扣,和一截从废弃配电箱里偷出来的保险丝。

没有专业的工具,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指甲在纽扣光滑的金属面上用力刮擦,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银白色的细屑簌簌落下,积攒在我另一只手的手心,带着金属特有的冷冽触感。

接着是保险丝,它的质地更软,刮出的粉末如灰雾般细腻,指尖一捻便化作尘埃。

我将两者混合,手心的金属粉末在黑暗中仿佛积攒了一小捧冰冷的星光,微微发凉,像握住了冬夜的第一捧雪。

这是我全部的赌注,引燃希望的火种。

时间在无尽的黑暗中被拉长,每一秒都像砂纸一样打磨着我的神经。

我不敢看时间,全凭“金手指”对我感官的强化来记忆巡逻队的脚步节奏——它并非魔法,而是母亲留下的神经植入体,能将五感信号放大百倍,并与记忆数据库实时比对。

我能“听见”心跳的波形,“看见”空气的微颤,“触摸”到声音的轮廓。

正是它,让我捕捉到那道细微却关键的破绽。

他们每十一分钟经过一次,三人一队,脚步声沉重而整齐。

但李聋子的笔记里还标注了一个关键细节:最后一个人的左脚靴底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每次落地时,都会带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拖沓了半拍的摩擦音。

“吱——哒。”

来了。

那声熟悉的、代表着队列末尾的微弱异响,像一把钥匙,精准地开启了我的行动窗口。

我屏住呼吸,肺叶几乎停止扩张,动作轻盈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从通风管的预留开口滑下,双脚落地悄无声息。

冰凉的地面激得我脚心一缩,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但我没有丝毫迟疑。

第六道门就在眼前,它厚重的金属质感在黑暗中散发着森然的压迫感,表面泛着幽暗的冷光,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

我用一把薄薄的金属片撬开控制箱的外壳,指尖触到内部线路时,传来轻微的静电刺痛。

没有时间去分辨哪一根是火线,哪一根是零线,我只需要找到门禁感应器的启动触点。

当有人靠近,门禁系统被激活,这对触点就会闭合通电,开启大门。

而我的金属粉末,就要撒在这里。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心的粉末倾倒进触点的缝隙里,看着那些细小的金属颗粒在指尖的微光下如星尘般滑落,像有生命般渗入其中。

只要大门开启一次,触点闭合摩擦产生的微小电火花,就足以引燃这些高度活泼的金属粉末,造成一次完美的、无法追踪源头的瞬时短路。

盖上外壳,我迅速退回到通道的视觉盲区,一处管道与墙壁形成的夹角,身体蜷缩在阴影里,心脏狂跳不止,撞击着肋骨,仿佛要破膛而出。

成败在此一举。

不到两分钟,另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一次,脚步声更加沉重、杂乱,还夹杂着金属镣铐拖拽地面的“哗啦”声,像铁链在石板上划出的哀鸣。

他们来了,押送顾昭亭的队伍。

我的指尖因紧张而冰冷,死死抠着墙壁的缝隙,指甲几乎嵌入混凝土。

粗糙的颗粒感刺入指腹,带来一丝真实的痛觉,让我保持清醒。

队伍在第六道门前停下。

为首的人似乎在门禁上验证了身份,厚重的金属门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液压装置缓缓释放气体,门扇向内开启。

就是现在!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啪!”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静电迸裂的脆响从控制箱内传来,一缕微不可见的火花在缝隙中一闪而逝,空气中飘散出一丝焦糊的金属味。

紧接着,我身后传来一连串清脆又沉闷的“咔哒”声,如同多米诺骨牌倒塌,前五道门的状态指示灯瞬间由红转绿,锁舌弹开,门缝里透出幽幽的白光,像是黑暗中骤然睁开的五只眼睛。

“怎么回事?系统故障!”外围的一名成员失声惊呼。

混乱瞬间爆发。

带队者立刻抓起对讲机,对着里面大声呼叫维修部门,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嘈杂的电流声。

自检窗口期间,所有内部通讯都会被屏蔽,这是为了防止外部信号干扰系统自查,却也成了我最好的掩护。

他们被困住了,前有无法打开的第七道门,后有五道“自动”敞开的大门,像一个张开却无法咬合的巨兽之口。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手动去开最后的第七道门,只能原地等待,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就是现在。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发的“故障”吸引,我像一道贴地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入第五道门后方。

在门轴旁的阴影里,我摸到了一块与墙体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金属板,指尖传来微弱的温差——它比周围墙体略冷,是通风管道的余温未散。

这是李聋子留下的另一个“遗产”,一个伪装成墙体的检修暗格。

我用指尖扣住边缘,用力一拉,暗格悄然开启,露出一个仅容一人蜷缩的狭小空间。

我钻了进去,关上暗门。

外界的嘈杂瞬间被隔绝大半,只剩下隐约的呼喊和脚步声,像隔着一层水幕传来。

金属门板冰凉地贴着我的后背,呼吸在狭小空间里形成微弱的回音。

在这里,我脑中的“金手指”再次启动,调取出了第七道门后的内部结构图。

那不是什么普通的储藏室或通道,而是一个充满诡异仪式感的陈列室。

正中央是一座冰冷的金属仪式台,顾昭亭最终会被固定在上面。

想要启动仪式台,必须通过瞳孔扫描,同时激活天花板上的光感锁。

而在那座看似坚实的仪式台下方,结构图用猩红的颜色标注着一个可怕的名字——“模型转化舱”。

那里,才是“活体模型”真正诞生的地方。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们不是要处决顾昭亭,他们是要把他变成另一个“模型”。

我从礼服的夹层里摸出一个冰冷的、火柴盒大小的U盘,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里面存储着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一段录音。

金手指的数据库里,关于“模型社”最核心的机密之一,便是他们对“情感声纹”的特殊依赖。

那些被转化的“模型”,其初始意识的激活,往往需要用其最亲近之人的声音作为钥匙。

他们称之为“情感锚点”。

暗格里,第五道门的备用终端接口正闪烁着微弱的绿光,像一只在黑暗中窥视的眼睛。

我毫不犹豫地将U盘插了上去,设定成单曲循环播放,目标是母亲留下的最后那句话:“晚照,别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音量被我调校到了一个极其微妙的临界值——刚好能够穿透第七道门的金属材质,形成一种低频共振,却又低于声波警报器的触发阈值。

这声音对人耳来说,在嘈杂的环境中几乎无法察觉,但对于那些对特定声纹极度敏感的休眠“模型”和光感系统来说,却如同惊雷。

果然,不到三分钟,我听到外面带队者的对讲机里终于传来了维修部断断续续的、焦急的声音:“……七号门光感系统出现异常波动!读数紊乱……像、像是有外部声源干扰!重复,有不明声源干扰!”

他们以为是短路引发的系统连锁紊乱,却永远不会想到,那是一道来自“活人世界”的声音,正在唤醒他们最引以为傲、也最不稳定的造物。

混乱之中,一道被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无比的声音,穿透了门缝和嘈杂,精准地传到我的耳边。

是顾昭亭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

“晚照,第六道门关不上了,这是个陷阱。”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知道我在这里。

不,他不仅知道,他还在提醒我。

我猛地醒悟过来,第六道门的“故障”发生得太过顺利,顺利得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他们是故意放我进来的,或者说,他们预判了我的潜入,并顺水推舟,想将我一网打尽。

可我已经没有退路。背后是五道敞开的门,前面是唯一的生路。

我紧紧贴在冰冷的暗格门板上,用同样低的声音回应,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决绝:“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打算关上第六道门——我关了第五道门的备用机械锁。”

通道的格局,在这一刻被我彻底逆转。

现在,整条路,只剩下第七道门一个出口。

他们想要带走顾昭亭,就必须打开它。

而打开它,就要面对我为他们准备的“惊喜”。

我缓缓退回暗格深处,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从检修工具包里抽出那把沉甸甸的消防锤,紧紧握在手中。

金属的冰冷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奇异地震慑了狂乱的心跳,仿佛这锤子本就是我身体的延伸。

他们以为我是闯入迷宫的老鼠,却不知道,我也可能是那个不该被唤醒的“模型”。

我蜷在第五门后的检修暗格里,呼吸压得极低,像一块融入黑暗的石头。

耳朵捕捉着外面每一个细微的声响——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金属器械的碰撞声,以及……某种不属于人类的、从第七道门后隐隐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回响。

陷阱已经就位,现在,我只需要等待猎物自己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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