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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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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头目来之前,得烧点真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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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的阴冷潮气终于取代了泥土的腥味,渗透进我每一寸皮肤。

那湿寒像细针,顺着脚底的裂缝一寸寸爬上来,钻入骨髓。

我蜷缩在冰冷的石壁边,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抖得牙关都在打战,下颌骨咯咯作响,仿佛随时会碎裂。

但这并非因为寒冷,而是极致脱力后的肌肉痉挛——四十七分钟的活埋,让每一根肌纤维都在无声地哀鸣。

整块身体像被碾碎后重新拼凑,皮肤下残留着土坑中湿泥的黏腻触感,指甲缝里还嵌着腐黑的碎屑。

唯有金手指在脑海中无声运转,像一台最精密的仪器,捕捉着上方那个叫阿九的男人,每一次铁锹铲动泥土的重量,每一声混合着南方口音的低语,甚至是他用左手掏出派克笔时,笔帽与笔身摩擦发出的那丝微弱“咔哒”声,都清晰得如同贴耳低语。

顾昭亭将一张烧焦的信纸——我们唯一的纸张——铺在我面前。

纸面焦脆,边缘卷曲,轻轻一碰便簌簌落下细灰。

我用抖得几乎握不住的木炭,将脑海里的记录一字一句地默写下来:“左手笔,派克217,南方腔,测试未完成。”炭条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像枯叶在风中摩擦。

我的字迹歪歪扭扭,像垂死者的挣扎,每一个笔画都带着指尖的痉挛。

顾昭亭拾起那张脆弱的纸片,昏暗的油灯光下,他的眼神一寸寸沉了下去,像凝结的深潭。

火苗在他瞳孔里跳动,映出几道不安的阴影。

“他怀疑你,但没有证据。”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动洞外的风,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土坑里的窒息感似乎还扼在喉咙,肺叶像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但我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像刀锋划过冰面。

“那就给他证据。”我一字一顿地说,“一个‘死透了’的我。”

夜更深了。

风从洞口灌入,带着远处野狗的呜咽和树叶摩擦的窸窣。

顾昭亭带着我,像两道影子,重新潜入砖窑外围。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陈年煤灰的味道,鼻腔里全是金属的腥与焦炭的苦。

脚下的碎石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薄冰上。

我们的目标是一间废弃的锅炉房。

巨大的锅炉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锈迹斑斑的外壳上凝结着夜露,指尖轻触,留下冰冷的湿痕。

旁边堆满了烧制失败的陶器和废弃的旧模型残骸,碎裂的陶片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像散落的骸骨。

他撬开一桶柴油,刺鼻的气味瞬间灌满了整个空间,呛得我喉头一紧,眼角泛起生理性泪水。

随着他划燃火柴,一蓬烈火轰然升起,木柴爆裂的噼啪声在空旷的厂房中回荡,热浪扑面而来,睫毛被灼得微微卷曲,脸颊像被无形的手掌掴过。

火光中,墙壁上投射出两个诡异的影子。

一个是我,另一个,也是我。

那是一具与我身形、容貌、甚至发丝都完全相同的硅胶模型,静静地躺在铁架上。

它的眼窝空洞,却在火焰的映照下,仿佛有光在其中游走,像某种被唤醒的幽灵。

这是顾昭亭的后手,一个为我准备的“替身”。

火光在它空洞的眼珠里跳跃,仿佛赋予了它一种诡异的生命。

顾昭亭开始动手,将模型缓缓推向锅炉的投料口。

我没有后退,反而走得极近,任由灼人的热浪舔舐我的睫毛和脸颊,皮肤传来针扎般的刺痛,鼻腔里灌满了塑料燃烧前的甜腻气味。

金手指再次启动,疯狂记录着眼前的一切:火焰的中心温度是八百七十三摄氏度,柴油燃烧产生的浓烟正以每秒零点七米的速度向上盘旋,硅胶在高温下卷曲、融化、碳化所需的时间……我像一个冷酷的实验员,记录着自己被焚烧的全过程。

“让他们看见灰,闻到味,摸到残片。”我对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低语,声音被烈火的噼啪声吞没,“但别让他们知道,这灰里没有骨头。”

火光映出顾昭亭坚毅的侧脸,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微型定位器,趁着硅胶脊椎尚未完全熔毁,眼疾手快地将其塞入了模型的脊椎空腔。

军用级别,信号足以穿透数米厚的混凝土。

他正要关上厚重的炉门,让火焰彻底吞噬一切。

“留一片耳朵。”我忽然开口。

他动作一顿,显然没料到我会有这个要求。

但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从旁边的工具箱里拿起一把长柄铁钳,精准地探入火中,在模型左耳即将被火舌卷走的前一秒,夹出了一小块尚未燃尽的、带着焦黑边缘的残片。

那块“耳朵”还冒着青烟,被他迅速放入一个隔热的密封袋中。

我接过来,那点残存的温度透过袋子传来,有种奇异的触感——温热、柔软,却又带着死亡的焦糊味。

我将它轻轻贴在自己真实的左耳耳后,冰凉的皮肤与那点余温形成鲜明对比,仿佛生与死在耳畔低语。

“让阿九亲手验一验,”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寒意,“死人和活人,耳朵是不是一样冷。”

天亮之前,那辆熟悉的黑色面包车再次悄无声息地驶出砖窑。

这一次,车顶上牢牢绑着一个烧得焦黑的巨大铁箱。

村口的监控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幕。

远处的平房里,阿毛妈站在窗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子远去,然后转身,将一张刚用手机拍下的照片,塞进了另一包崭新的辣条包装袋里,熟练地重新封口。

山洞里,光线依旧昏暗。

姥姥拄着那根磨得光滑的拐杖,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她没有多问,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用手帕包了一层又一层的泛黄照片,递到我面前。

那是一张拍摄于1987年的合影,背景是老县城的邮局。

照片上的七名工作人员穿着当时的制服,笑容质朴。

我的目光瞬间被其中一个人吸引。

他站在最边缘,相貌平平,但他的袖口处,一枚银色的领夹在陈旧的黑白照片里,反射着一道微不可察的光。

那款式,与老K留在现场的那个一模一样。

“老张头前几天来,说起当年的事。”姥姥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像枯枝在风中摩擦,“他说,当年从邮局往外抬那个沉得要死的铁箱子的,不是邮局的人,是县公安局临时派来的‘帮忙的’。”

我死死盯着照片上那个男人。

金手指在瞬间被激活,超越了人眼的分辨率,开始疯狂解析。

那枚领夹反射光线的角度,证明了它和我见过的那个是同一件物品。

他制服袖口的布料褶皱,与昨夜那个搬运铁箱的男人弯腰时上衣产生的痕迹,有着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相似性。

甚至他脚上那双旧皮鞋的鞋型和鞋尖沾染的尘土分布,都与昨夜搬运工留在砖窑外的脚印细节高度吻合。

三十多年的时间,在我的脑海里被压缩成了一条笔直的线,连接了过去与现在。

傍晚时分,那只用报纸和竹篾扎成的纸鸢第三次飞起。

这一次,它的尾巴上没有信,只用一根结实的细麻绳,绑着那个装着烧焦耳部残片的密封袋。

它乘着山谷间的气流,摇摇晃晃地飘过村庄的矮篱,掠过砖窑高耸的烟囱屋顶,最终像一只力竭的鸟,一头坠入县公安局后巷一个无人注意的垃圾桶旁。

而在千里之外的省城,一间戒备森严的办公室里,张振国缓缓合上一份标记着“绝密”的档案。

他拿起桌上的红色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模型已经烧了,”他的声音沉稳,不带任何感情,“但灰在动。”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仿佛能听到电流的呼吸声。

许久,一个同样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只说了两个字:“点火。”

山洞中,火塘里的柴火渐渐微弱,只剩下明明灭灭的炭火。

顾昭亭在我面前摊开一张巨大的青台县及周边地区地图,用红色的笔在上面标记出几个关键路口和可能的藏匿点。

那是根据已知情报推测出的,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头目,最有可能的几条行车路线。

火光映在我的瞳孔里,像一场迟迟未曾落下的雨。

我看着地图上那些交错的红线,它们像一张即将收紧的网,也像一道道等待着我的深渊。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他标记的一个交汇点上,轻声说:“下次见面,我要让他亲手打开那口箱子。”

顾昭亭收起地图,洞内的光线顿时又暗了几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声道:“下一步计划会更危险,我们需要进入他们的核心,一个绝对隔绝、绝对‘干净’的地方。那里,不会再有火光为你照明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穿堂风猛地灌入山洞,吹得最后一点炭火忽明忽灭。

一股寒意并非来自洞外的夜色,而是从我自己的骨髓深处毫无征兆地渗透出来,尖锐,冰冷,带着一种被封存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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