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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甲红颜:庶女谋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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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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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北境,草木葱茏,本该是生机勃勃的季节,边军大营中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快马接连不断地奔驰在营区间,传递着来自各方的军情急报。

沈清辞站在驻地的高台上,望着远方连绵的军营。旌旗招展,人马喧嚣,整个边军如同一头正在苏醒的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势。

“校尉,将军急召!”传令兵的声音从台下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沈清辞心中一凛,知道决定性的时刻即将到来。她整理好军服,快步向主帅大帐走去。

大帐内已经聚集了边军所有高级将领,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李啸天将军站在巨大的沙盘前,面色冷峻。

“诸位,朝廷已经下定决心。”李啸天的声音在大帐内回荡,“三个月内,必须彻底击溃蛮族主力,永绝北境之患!”

帐内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明确的时间表,众人还是感到心头一沉。

李啸天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蛮族主力目前聚集在狼山一带,兵力估计超过两万。我军将兵分三路:中路主力由我亲自率领,直取狼山;左路由张副将指挥,迂回包抄;右路...”

他的目光在帐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沈清辞身上:“右路侧翼掩护,由沈校尉的第七队负责。”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哗然。侧翼掩护虽非主攻,但关系全军安危,如此重要的任务竟然交给一个刚晋升不久的校尉?

张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将军!侧翼掩护关系全局,沈校尉资历尚浅,恐难当此重任!”

几位将领纷纷附和,都对这一任命表示质疑。

李啸天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本将军自有考量。第七队虽人数不多,但机动力强,战术灵活,最适合执行掩护任务。况且...”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清辞一眼:“沈校尉对蛮族战术的了解,在座无人能及。”

沈清辞心中波涛汹涌。这个任命既是莫大的信任,也是巨大的考验。侧翼掩护看似次要,实则是全军的生命线。一旦失守,主力部队将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

她深吸一口气,出列行礼:“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将军重托!”

李啸天满意地点头:“你需要什么支援,尽管开口。”

沈清辞略作思考,答道:“末将需要足够的马匹和箭矢,以及...战场自主权。”

“准!”李啸天毫不犹豫,“右翼战事,由你全权决断,不必事事请示。”

这个授权再次引起一阵低呼。战场自主权意味着沈清辞可以不受常规军令约束,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对。这是连许多资深将领都难以获得的特权。

会议结束后,将领们陆续离开大帐。张骏在经过沈清辞身边时,冷冷地丢下一句:“好自为之,莫要辜负将军的信任。”

沈清辞面色平静:“多谢张副将提醒。”

回到第七队驻地,沈清辞立即召集所有什长以上军官。当她宣布第七队被赋予侧翼掩护任务时,帐内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议论。

“侧翼掩护?这可是天大的重任啊!”赵大既兴奋又担忧。

孙铭比较冷静:“这意味着我们要独自面对蛮族可能的侧翼攻击。以我们百人的兵力...”

沈清辞点头:“这正是难点所在。但我们也有优势:机动灵活,熟悉地形,而且...”她环视众人,“有你们这些经验丰富的将士。”

她走到地图前,开始详细部署:“我们的防区在这里——鹰翼峡谷。这是通往主力后方的必经之路,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李顺仔细研究着地图:“峡谷狭窄,确实适合防守。但若蛮族分兵多路,我们很难兼顾。”

“所以不能被动防守。”沈清辞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我们要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部署。”

她开始分配任务:“赵大,带你的人负责峡谷左翼;李顺,右翼交给你;王五,你带侦察小队,密切监视蛮族动向...”

命令一道道下达,每个人都明确了自已的职责。沈清辞的部署既考虑到地形特点,又充分发挥了每个军官的长处。

会议结束后,沈清辞单独留下了孙铭和赵大。

“这次任务不同以往。”她的语气异常严肃,“我得到情报,蛮族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部署。”

赵大惊道:“怎么可能?难道是军中有内奸?”

沈清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所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明面上按计划布防,暗地里...我另有安排。”

她取出一张手绘地图,上面标注着几条不为人知的小路和隐蔽点:“这些是秦守御提供的秘密路线。一旦情况有变,我们要能迅速转移。”

孙铭佩服地点头:“校尉考虑周全。”

接下来的日子,第七队开始了紧张的备战。士兵们检查装备,磨利兵器,储备粮草。沈清辞则亲自带队,反复勘察鹰翼峡谷的地形,寻找最佳的防守位置和撤退路线。

与此同时,她通过姐姐建立的渠道,源源不断地获得来自京城的情报。沈清鸢在最近的一封密信中写道,朝中对此次大战极为重视,太子与三皇子的明争暗暗斗也因此更加激烈。

“...三皇子一系似对边军有所图谋,已在军中安插眼线。吾妹务必小心,防人暗算...”

这封信让沈清辞更加确信,此次大战不仅是对外作战,更是朝中权力斗争的延伸。

大战前三天,一个意外的访客来到了第七队驻地——哈尔赤。这位被俘的蛮族勇士经过数月的关押,面色憔悴,但眼神依然锐利。

“听说你们要发动总攻了?”哈尔赤直截了当地问。

沈清辞没有否认:“你们黑狼部注定要失败。”

哈尔赤冷笑:“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部署吗?鹰翼峡谷...确实是个好地方,适合全军覆没。”

沈清辞心中一震,但面色不变:“你什么意思?”

“我们蛮族不是傻子。”哈尔赤盯着她,“你们中原人总以为我们只会蛮冲蛮打。但这次...不一样了。”

他压低声音:“有个中原人在为我们出谋划策,他对你们的战术了如指掌。”

这句话证实了沈清辞最坏的猜测。她沉默片刻,突然问:“如果我放你回去,你能保证不与我军为敌吗?”

哈尔赤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沈清辞会这么说。他沉思良久,缓缓摇头:“我是黑狼部的勇士,必须为部落而战。但我可以承诺...若在战场上相遇,我会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这个回答在沈清辞意料之中。她点点头:“我欣赏你的诚实。”

送走哈尔赤后,沈清辞立即调整了部署。她将部队分成明暗两部分:明处按原计划布防,暗处则设下多重埋伏,准备应对可能的变故。

大战前一天,李啸天将军亲自巡视各部队,最后来到第七队驻地。

“准备得如何?”将军看着整齐列队的士兵,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沈清辞行礼汇报:“一切就绪,只待将军号令。”

李啸天仔细查看了防御工事和物资储备,满意地点头:“很好。记住,右翼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临行前,他看似随意地问:“听说你前日见了那个蛮族俘虏?”

沈清辞心中微凛,知道军中眼线众多,什么事都瞒不过将军:“是。末将想多了解些敌情。”

李啸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战场之上,有时需要不择手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清辞郑重回答:“末将明白。为了胜利,为了将士们的性命,有时必须打破常规。”

“很好。”李啸天拍拍她的肩膀,“明日此时,就是见分晓的时刻了。”

夜幕降临,第七队驻地却无人入睡。士兵们最后一次检查装备,擦拭兵器,有些人则在灯下写着家书。

沈清辞巡视各营,与士兵们交谈,缓解他们的紧张情绪。在一个年轻士兵的帐中,她发现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正在偷偷抹泪。

“想家了?”她温和地问。

年轻士兵慌忙起身:“校尉!我...”

沈清辞按住他的肩膀:“我第一次上战场时,也很害怕。这很正常。”

她取出一个护身符:“这是我姐姐从京城寺里求来的,据说很灵验。送给你。”

年轻士兵接过护身符,眼泪再次涌出:“校尉...谢谢您!我一定会奋勇杀敌,不负您的期望!”

类似的情景在驻地各处上演。沈清辞的平易近人和真诚关怀,让士兵们对她更加死心塌地。

子夜时分,沈清辞独自登上驻地最高的了望台。远方的蛮族营地点点灯火,如同繁星落地。明日此时,这片土地将被鲜血染红。

她轻轻抚摸胸前的校尉徽章,想起半年来的种种经历:从初入军营的忐忑,到首次领兵的紧张,再到如今的独当一面。这一路走来,艰辛无比,但她从未后悔。

“校尉。”孙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所有准备都已就绪。士兵们都在等您的战前动员。”

沈清辞转身,目光坚定:“传令,全体集合!”

校场上,百名士兵整齐列队,在火把的映照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与决心。

沈清辞站在队列前,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这些与她同生共死的兄弟,明日将一同奔赴战场。

“兄弟们!”她的声音在夜空中清晰响起,“明日一战,关系边军存亡,关系北境安危!我们肩负着掩护全军的重任,这是荣耀,更是责任!”

士兵们静静聆听,眼神炽热。

“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害怕,有人想家,有人对未来充满迷茫。这都很正常。”她的语气转为柔和,“但请记住,我们不是为了杀戮而战,而是为了守护——守护身后的家园,守护我们所爱的人!”

她提高声音:“我相信,经过这么久的训练,经过这么多场战斗,第七队已经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明日,我们要让蛮族知道,犯我边境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虽远必诛!”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震夜空。

动员结束后,沈清辞回到军帐,写下可能是她最后一封的家书。

“姐姐大人:明日大战将至,弟已做好一切准备。若有不测,望姐勿悲。人生在世,能轰轰烈烈战死沙场,亦不负此生...”

写到这里,她停顿片刻,又继续写道:

“...然弟必当竭尽全力,凯旋而归。待战事平息,弟有要事相告...”

她将信件封好,交给王五:“若我明日未能归来,将此信送至京城。”

王五郑重接过:“校尉必定凯旋!”

黎明前的黑暗中,边军大营开始骚动。炊烟升起,战马嘶鸣,士兵们整装待发。

沈清辞穿上姐姐送来的银丝软铠,外罩校尉战袍。她抚摸着剑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一战,不仅是为了边军的胜利,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为了那个她开始构建的梦想。

当第一缕曙光映照在鹰翼峡谷的峭壁上时,沈清辞已经站在防区的最前沿。远方的地平线上,蛮族大军的旗帜隐约可见。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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