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邬,下来吧,咱们到了。”蔡蔡已经下车了,见邬漾半天没有下车,出口叫了一声。
“哦,就来。”邬漾赶忙给易然回了一句,就苦哈哈下了车。
“走吧,时老师让我亲自把你送到家门口。”蔡蔡无辜眨眼,走到前边引路。
“……”
那可真是,太棒了蔡老师!
不识路的邬漾老实地跟在蔡蔡身后,这一带的公寓都挺高档,而且离影视城也很近,估计住了不少的明星。
一通绕路,蔡蔡带着邬漾进了一栋楼,刷卡进入电梯,直通16楼。
“到了。”最后两人站在了1602的门前,蔡蔡把卡交到邬漾的手上“那我就先走了,小邬好好休息哦。”
“好的,蔡蔡姐路上小心。”
邬漾接过卡片,在门把上那碰了碰,门没反应。
各方位都碰了碰,没反应,邬漾用手摸了摸,门把手上的电子屏滴滴两声亮了。
太好了,是密码锁,邬漾没救了。
邬漾往电梯口看了眼,蔡蔡已经下到一楼了,完了,不知道密码。
那就只能使出那一招了,邬漾拿出手机拨打了蔡蔡的电话。
“喂,小邬,怎么了?我是不会送你去别的地方的。”
“不是,其实是,”邬漾一手拿手机接听电话,另一手拧了拧门把手,没想到大拇指按在锁头上,滴滴两声,门开了。
门开了!
“其实是,我想提再提醒你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哦。”邬漾赶紧找补了一句,原来还是指纹锁啊,自己吓自己。
楼下的蔡蔡还没出小区,闻言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会注意安全的。”
“没事了蔡蔡姐。”手机那头的邬漾道。
蔡蔡掏出车钥匙正想挂断,结果手机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接着就是瓷器碎裂的刺耳声音。
“小邬?小邬!你怎么了小邬?”蔡蔡顿时吓了一跳,连着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急得她掉头就往回跑,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
6号楼1602户公寓内,邬漾刚进门还小心翼翼的,直到摸到客厅的灯,打开看见里面陌生又熟悉的布局和装横,大脑突然就一阵刺痛,意识没能站稳,不小心碰掉了玄关处的一个花瓶。
蔡蔡到的时候,只看见邬漾靠坐在鞋柜旁的地上,一只腿曲着,头靠在搭着膝盖的手肘间,另一只手掌心向上垂在地上,被刺目的红染红,一路流到地板上,旁边碎了一地玻璃,还有几支待着水珠的小向日葵。
“邬漾!”蔡蔡大惊失色,“你怎么了?我这就叫救护车,你不能睡啊!”
邬漾的头还很疼,脑海里不断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画面的背景无一不是这间公寓。
他,和时却,有时候还有别人,一个女人,拉着他的手然后抱抱他,偶尔是另一个男人,会拍他的肩。
还有谁?
都看不清脸,也听不清在说什么,这些画面一股脑地冲击着他的记忆,像是在刷新着什么。
此刻就像是有无数根针同时扎进他的脑袋,尖锐的痛感。
“别,不用了蔡姐。”邬漾不知道自己的手心被刺破了,血淋淋的手就这么水灵灵抓上了蔡蔡的手机。
“啊!”蔡蔡差点把手机给扔了,“呜呜呜小邬你别怕,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再坚持一下。”说着按出120就要打过去。
邬漾不想太过兴师动众,也不想去什么医院,他猜这是到达关键地点触发某些记忆的后遗症。
忍着剧烈的疼痛,邬漾拿走了蔡蔡的手机:“不去医院,我…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头疼,缓缓就好了,缓缓……”
缓过头了,邬漾直接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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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邬漾睁开了双眼,却眼神发直,像是神游天外,又像是没有灵魂的空壳。
“医生?医生!”坐在病床边的时却几乎失控地按着床头的呼叫铃,他看着邬漾睁开了眼,但不管他怎么叫,手在他眼前晃成虚影了,连推他的肩都没有反应,时却慌了。
病房外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陆琛推门而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卓然的男人。
是易然。
陆琛拉开占位置的时却,拿小手电对着邬漾的眼睛照了照,正想联系神经内科医生过来做进一步的检查时,邬漾的眼珠子动了动。
“小漾。”时却第一时间上前,用手背碰了碰邬漾的额头,“你感觉怎么样?”
邬漾看了时却一会,缓缓摇了摇头。
站在床尾的易然收回踏出的小半步,眼睛冷冷地盯着那只碰上邬漾的头的手,嘴角绷得平直。
被挤开的陆琛半点不介意,看了看时却,又瞥见好友垂在身侧握紧又松开的手,乐得在一边看戏。
等到这会,邬漾才终于缓过劲来,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记忆好像找到了它们对应的位置,在邬漾的脑海里有序地排列着,但是彼此之间却并不连贯。
他只有在那间公寓里的记忆。
只是依旧不完整,没见过的人,依旧面容模糊,语音不详。
但是有一人,五官清晰,发言流畅,就在自己面前。
记忆里,他和这个人一起叫一个人,妈。
这个人,就是时却,他的亲二哥,邬漾一想起之前居然把他当金主就觉得尴尬,幸好时却并不知道。
也没有别的什么人知道。
而且。
原来他还有妈妈,那个温柔的,会拥抱他的女人,居然是他的妈妈吗?
原谅邬漾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他居然在一份干巴的记忆里感受到了,母爱?
应该是的吧,不然为什么邬漾忍不住鼻尖发酸。
“怎么了?哪里疼?”时却看着邬漾眼里冒出水汽来,又急了,转头就要找医生。
作为医生,面对两双紧张兮兮的视线,陆琛咳了两句端起了自己的职业操守。
“小朋友,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邬漾压下那股酸涩,眼一清明就察觉到了三道视线。
急躁关心的,公事公办的,还有隐忍担忧的。
“易然,你怎么在这里?”激动而欣喜,邬漾只是想到了他家的电脑和串串,没见到,但甚是想念。
“邬漾!你看谁呢?”时却见他叫的第一个人居然不是自己,伸手把他的脸掰了回来,在这间病房里,还有谁比他这个亲哥更亲的吗?
“呜呜--”邬漾被掐着脸颊说不了话,直拿眼神刀他哥,这人和记忆里一样恶劣。
站在床尾的易然有点开心,努力想绷直嘴角,但是见两人的互动,又不用努力了,嘴角蹦的笔直。
“怎么会突然就晕倒呢?”直到现在时却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随即询问道。
“呃…”因为我获得了传承记忆(不是),邬漾想了想,和站在床尾的易然对上了视线,突然福至心灵,“饿晕了……快饿死了。”
时却:“……”
陆琛:“……”
易然:“。”
“行。”时却回过神来,“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邬漾闻言拦住了他举着手机的手:“不用点,我想出院,我能出院吗?”
后面这句话是对陆琛说的。
陆琛一笑:“当然可以。”
于是在邬漾的软磨硬泡下,他顺利办理了出院,走进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根护士姐姐送的棒棒糖。
邬漾正被时却揽着走向一辆黑色的房车,即将上车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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