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方的是一辆谢尔曼中型坦克,它咆哮着碾过城门处的瓦砾,履带卷起漫天尘土,庞大的钢铁身躯刚冲进城区便遭遇了鬼子构筑的反坦克阵地。
然而鬼子匆忙间仅能调集几门三十七毫米口径的九四式反坦克炮,这种小口径武器发射的穿甲弹打在谢尔曼坦克厚达六十三毫米的前装甲上,只能溅起零星的火花,根本无法穿透这头钢铁巨兽的防御。
鬼子炮手眼睁睁地看着炮弹被弹开,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我们没能击穿敌人战车的装甲!”
操纵反坦克炮的鬼子炮手们紧张地大喊大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根据之前从前线溃败下来的残兵败将们反馈回来的情报,第一零八师团的指挥官们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现有的老旧反坦克武器根本无法对夏国人那些钢铁巨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面对这种绝望的处境,鬼子只将那些威力不足的反坦克炮偷偷地藏在城区建筑密集的街道两侧,借着民房和商铺的掩护,准备在极近的距离上突然袭击夏国人的坦克部队。
“两百米距离打击无效,那就把支那人的战车放近到一百米,不,五十米!”
鬼子炮长咬牙切齿的说道。
“会不会距离太近了?”
一个鬼子炮手刚刚说完,就挨了鬼子炮长狠狠的一记巴掌。
“八嘎,你这个胆小如鼠的懦夫,连面对危险的勇气都没有!
像你这种贪生怕死的废物,根本不配和我们站在一起!
要是在敢给我说出那样的话,就马上给我滚远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哈衣!”
那名挨了一记耳光的鬼子炮手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连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地快速跑回自己的战斗岗位。
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双手微微发抖却依然准确地操作着火炮的瞄准设备,将炮口对准了前方的开阔地带。
整个炮组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火炮的机械装置发出细微的运作声响。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紧张等待中,一辆谢尔曼坦克的庞大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它轰鸣着开进了距离炮组阵地不足一百米的危险区域。
“等等,等等,再等等!”
鬼子炮长看着逐渐逼近的谢尔曼坦克那庞大的车身,眼神中充满了狂热。
“就是现在,开火!”
随着鬼子炮长一声尖厉的怒吼,那门九四式三十七毫米反坦克炮的炮口再度喷吐出炽烈的火舌,炮身在巨大的后坐力作用下猛然震动。
然而,结果却再次令这些鬼子炮手们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即便是将射击距离拉近到了极限,那枚三十七毫米穿甲弹依旧如同挠痒痒一般,在谢尔曼坦克厚实的前装甲上只留下了一道浅痕,随即被无情地弹开。
夏国人坦克的防御力远超他们的想象,完全粉碎了鬼子反坦克炮手的最后一丝希望。
“混蛋,快装填!”
眼见数轮攻击接连失败的鬼子炮长气得咬牙切齿,脸色铁青,歇斯底里地对着手下咆哮着下达着命令。
那辆被偷袭的谢尔曼坦克凭借丰富的战场经验,很快就通过敌方炮火发射时腾起的大量硝烟,准确锁定了这个狡猾的鬼子炮组藏匿的一间破旧民房。
这辆谢尔曼坦克立即做出战斗反应,沉重的炮塔发出机械转动的轰鸣声,黑洞洞的炮口迅速而精准地对准了敌方隐蔽的位置。
不过,令人震惊的是,从她那巨大的坦克炮塔中喷射而出的并非寻常的炮弹发射时产生的火舌,而是一条令人难以置信的、长达数十米的炽热橘红色烈焰!
这道狂暴的火龙携带着毁灭性的高温,在空气中剧烈翻腾,发出骇人的嘶吼声。
致命的烈焰如毒蛇般猛然扑向民房,瞬间就将木质结构的建筑完全吞噬。
火焰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在短短数秒内就将整片区域变成了一片火海。
熊熊燃烧的烈焰冲天而起,将夜空映照得通红,滚滚黑烟遮蔽了星光,空气中弥漫着木材爆裂的噼啪声和令人窒息的灼热气息。
“啊!”
在突如其来的猛烈火海中,鬼子反坦克炮组的士兵们瞬间被炽热的火焰完全吞噬,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声音中充满了极度的痛苦与绝望。
而那个顽固的鬼子炮长,在短短几秒内就变成了一具剧烈燃烧的人形火把,通体都被熊熊烈焰所包围。
这个被烈火焚身的鬼子军官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扑打着身上的火苗,甚至不顾形象地在地上翻滚。
然而面对这种特制的凝固汽油燃烧剂,他所有徒劳的挣扎都无济于事,火焰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烧越旺。
在极度痛苦的煎熬中,这个鬼子炮长最终和他的几名炮手一起,被活活烧死在了这个狭小的房间里。
他们的尸体在高温中扭曲变形,最后化为一堆焦黑的残骸。
整个熊熊燃烧的房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见证了这群侵略者罪有应得的下场。
被熊熊烈火持续炙烤的几箱三十七毫米炮弹,在高温的不断侵蚀下终于达到了临界点,在此时发生了剧烈的殉爆。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瞬间席卷四周,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民房在炮弹的连环殉爆中彻底坍塌,砖石瓦砾轰然倒下,将这个已经被烈焰彻底烧成焦炭的鬼子炮组永远掩埋在了废墟之下。
与此同时,在掩护着坦克推进的步兵队伍中,同样可以看到大量全副武装的工兵。
他们手持威力巨大的喷火器,喷射出的烈焰如同火龙般吞噬着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这些工兵配合着坦克的推进,用高温火焰为装甲部队开辟出一条安全的进攻通道。
面对可能有鬼子藏匿的坚固建筑,三百师步兵连首先采取了标准的火力压制战术:
数挺轻机枪在安全距离外构筑交叉火力网,持续向建筑门窗和可能的射击孔倾泻子弹,
同时,一个班的士兵操作两门57毫米无后坐力炮,对准建筑薄弱部位实施精准轰击。
在如此猛烈的压制火力掩护下,突击小组迅速展开行动——由两名全副武装的步兵携带冲锋枪在前方开路,严密保护着身后那名背负沉重m2喷火器的工兵向目标建筑快速推进。
当突击小组成功抵近至建筑外围时,负责掩护的战士立即采取标准清房程序:
他们首先从腰间掏出手榴弹,精确投掷进建筑每个可见的射击孔和门窗。
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过后,趁着建筑内敌人被冲击波和破片暂时压制的宝贵时机,喷火器操作员立即占据有利位置,将喷火器对准建筑内部扣动扳机。
长达数十米的火龙瞬间吞噬了整个建筑内部空间,确保彻底肃清所有顽抗之敌。
这套进攻流程,使得三百师在城区的推进速度以及清敌效率大大提升,第一零八师团想要利用巷战拖住三百师脚步的计划完全落了空。
“师团长阁下,已经有五分之一的城区被支那人占领了!”
一名大佐联队长满脸是血的冲进谷口元治郎的办公室报告道。
“混蛋,这才过了多久,你们就顶不住了?!”
看着这名大佐狼狈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的谷口元治郎上前抬起手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师团长阁下,支那人在巷战中大量使用了火焰喷射器,很多帝国的勇士都是被这样活活烧死的!”
脸颊瞬间被打肿的大佐联队长,满脸苦涩的说道。
鬼子就算再怎么畜生,好歹也是知道哪种死法会更加痛苦的。
在战场上,死亡的方式多种多样。
但对于鬼子们来说,被活活烧死无疑是其中最令人恐惧的一种结局。
相较于被子弹瞬间击毙或被炮弹炸得粉身碎骨,被烈焰吞噬的痛苦过程更为漫长而可怕。
炽热的火焰会先灼伤皮肤,然后慢慢烤焦肌肉,最后连内脏都会被高温炙烤,这种折磨往往要持续数分钟才会结束。
正因如此,当夏国步兵背着火焰喷射器出现在战场上时,许多鬼子都会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
他们常常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精心构筑的防御工事,顾不得上级的命令和军人的荣誉,只求能逃离那些喷射死亡火焰的恶魔。
在这种情况下,三百师的喷火兵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第一零八师团官兵最痛恨的对象。
只要发现喷火兵的身影,鬼子就会立即将所有火力都集中到这些纵火者身上。
一些被逼入绝境的鬼子甚至会采取极端手段——他们宁愿抱着手榴弹或炸药包冲出掩体,以自杀式的冲锋与夏国喷火兵同归于尽,也不愿面对被烈焰活活烧死的可怕命运。
但就算是这样,也丝毫无法阻止三百师的脚步缓慢而又坚定的朝着市中心挺近。
“炸药全都设置好了吗?”
看着城中越发接近指挥部的战火,谷口元治郎问向旁边的参谋。
临汾城内所有的关键设施,已经全部被安上了炸药。
只等一声令下,就能够实施爆破。
“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参谋恭敬的回答道。
“现在引爆吧!”
谷口元治郎长叹一声。
“现在吗,师团长阁下?”
参谋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去吧!”
谷口元治郎挥了挥手。
“哈依!”
参谋立即领命而去。
“焚烧所有文件,所有带不走的东西一律统统销毁!”
谷口元治郎对着作战室中所有剩下的参谋军官说道。
“然后,准备撤退吧!”
说完这句话后,谷口元治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那原本坚毅的面容在刹那间布满了皱纹,眼神中的锐气也黯淡了下来。
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几岁一般,内心充满了苦涩与不甘。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踌躇满志地想要借着和三百师正面交锋的机会,为自己在运城战役中全军覆没的第一百三十二联队报仇雪恨。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坚信凭借自定能一雪前耻。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不仅没能如愿以偿地报仇,反而在接连的失利中节节败退,如今更是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即将成为丢城失地的丧家之犬!
站在指挥部周围的参谋军官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们看着谷口元治郎那张写满惆怅与绝望的脸庞,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片刻的静默后,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军官们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就像躲避瘟疫一般,迅速四散开来。
偌大的指挥部里,转眼间就只剩下谷口元治郎一人,孤独地伫立在作战地图前,面对着那些标志着败退路线的红色箭头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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