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宣布任务后,只给了我们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我丝毫不敢耽搁,立刻飞奔回家,语速极快地向母亲春野芽子说明了要出远门执行护送任务。母亲眼中瞬间涌上担忧,但并未阻拦,只是默默帮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塞满各种应急物资(干粮、清水、基础伤药、备用忍具)的行囊,反复叮嘱“一切小心,平安回来”。我用力抱了抱她,感受着这份温暖的牵挂,随即转身,又赶往父亲的酒铺。
酒铺里依旧热闹,父亲春野兆和表姐春野玲正在忙碌。我简短地道别,父亲沉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复杂,有骄傲,更有担忧。表姐则塞给我一小包她自制的、耐存放的酱菜:“路上吃,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将这份心意收入行囊,再次转身融入街道的人流。
当我赶到木叶村正门口时,鸣人和佐助已经等在那里了。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卡卡西这次居然没有迟到,而是早早地抱着臂,靠在大门边,似乎正在沉思。看到我准时抵达,他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哦,来了。还挺准时。” 我心中微动,看来卡卡西也清楚,离开村子的任务,尤其是护送类,容不得他平日那般散漫。
人员到齐,卡卡西将我们三人与委托人达兹纳召集到一起,简明扼要地交代了护卫工作的核心注意事项:保持警戒队形,优先确保委托人安全,遇事冷静,听从指挥。达兹纳看着我们这支虽然年轻但气息沉凝的小队,尤其是感受到卡卡西那看似慵懒实则深不可测的气场后,原本有些忐忑的神情稍微安定了一些。
队伍出发。因为带着毫无战斗力的达兹纳,我们的行进速度注定快不起来。卡卡西特意强调,护卫任务的核心是“稳”,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求进度,切忌贪快冒进。对此,我们三人都深以为然,经历过多次实战的我们,早已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尤其是在敌情不明的环境下。
就这样,我们保持着稳定的节奏,在火之国境内的大路上行进了三天。沿途风景渐渐变化,人烟也开始稀少。令我颇为欣慰的是,就连平时最耐不住性子的鸣人,也表现得极为敬业。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东张西望、叽叽喳喳,而是时刻保持着警惕,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道路两旁的山林和草丛。佐助更不用说,写轮眼虽未开启,但那份天生的警觉和冷静让他如同蛰伏的猎豹。看着他们沉稳的表现,我心中颇感安慰,大半年的磨砺和我的“谆谆教导”总算没有白费,老子心甚安啊。
然而,我知道,平静只是表象。依照我所知的“剧情”,危险即将来临。
第四天上午,我们行走在一条林间道路上。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光点,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我们几人的脚步声和达兹纳略显粗重的呼吸声。突然,我目光一凝,前方不远处的路面上,赫然有一摊与周围干燥环境格格不入的水迹!
心中警铃瞬间大作!这绝不是正常的积水!我几乎是本能地,右手极其轻微地向下按了按,同时左手指尖在腿侧快速敲击了两下特定的节奏——这是我们第七班在大半年任务中磨合出的无声警报信号,意为“前方有诈,准备战斗,保护委托人”!
鸣人和佐助的身体瞬间微不可察地绷紧,眼神交汇间,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鸣人看似随意地将手靠近了忍具包,佐助的写轮眼虽未显现,但全身肌肉已然调整到最佳发力状态。我们不动声色,继续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向前走去。
就在我们经过那滩水迹的瞬间——
“哗啦!”
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水迹中暴起!水花四溅中,冰冷的杀意瞬间锁定我们!一人手持苦无,身形如电,直扑被我们护在中间的达兹纳!另一人则挥舞着链条般的奇特忍具,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向我们三人,意图明显,就是要阻拦我们对达兹纳的救援!
然而,我们早有准备!
“走!”我低喝一声,早已蓄势待发的【瞬身术】发动,在苦无临身前的一刹那,一把抓住吓呆了的达兹纳的衣领,脚下查克拉爆发,带着他向后疾退数米,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鸣人和佐助也动了!
扑向拦截忍者的鸣人,面对那呼啸而来的锁链,不闪不避,双手快速结印:“影分身之术!” 砰砰砰!烟雾炸开,四个鸣人影分身瞬间出现,悍不畏死地迎向锁链,用身体强行将其缠绕、阻滞!而鸣人本体则趁机矮身突进,体内庞大的查克拉涌动,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捣对方中宫!正是他将卡卡西教导的木叶流体术与自身怪力初步结合的成果!
那拦截忍者显然没料到鸣人如此悍勇,锁链被影分身暂时困住,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拳,只得仓促间抬起手臂格挡。
“嘭!” 一声闷响,拦截忍者被震得手臂发麻,踉跄后退,眼中闪过惊异。他显然低估了这个黄毛小子的力量!
“风遁·大突破!” 鸣人得势不饶人,深吸一口气,喷吐出猛烈的旋风!虽然范围和控制力还不如卡卡西,但那扑面而来的风压依旧让拦截忍者呼吸困难,动作再次一滞。
另一边,佐助与那名刺杀达兹纳的忍者交手更是凶险。那名忍者一击落空,毫不恋战,身形诡异一扭,如同水中的游鱼,瞬间绕开佐助,再次扑向惊魂未定的达兹纳,速度极快,显然是雾隐村擅长的暗杀术!
但佐助的写轮眼,已然开启!单勾玉在猩红的瞳孔中缓缓旋转,那忍者的动作在他眼中瞬间被放慢、解析!
“哼!” 佐助冷哼一声,脚下发力,后发先至,精准地截住了对方的路线。手中苦无划出冰冷的弧线,直刺对方肋下!那忍者反应极快,回身格挡,苦无相交,迸射出火星。
“水遁·水龙弹之术!” 刺杀忍者双手结印,身旁空气中水分迅速凝聚,一条小型水龙咆哮着冲向佐助!虽然规模远不如正统水龙弹,但在这种近距离下,威力不容小觑!
佐助眼神一凝,写轮眼疯狂运转,捕捉着水龙弹的查克拉流动和轨迹。他没有选择硬抗,而是脚下连点,身形如同飘忽的树叶,在水龙弹即将及体的瞬间,以一个极其精妙的侧滑步险险避开,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已扣住了三枚手里剑!
“宇智波流·操手里剑之术!” 三枚手里剑呈品字形射出,并非直线,而是在空中划出诡异的曲线,封死了刺杀忍者所有可能的闪避角度!这正是卡卡西结合宇智波流技巧为他量身指导的成果!
刺杀忍者面色微变,显然没料到佐助的手里剑术如此刁钻。他急忙挥舞苦无格挡,叮当两声挡开两枚,第三枚却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溜血珠!
疼痛激起了他的凶性,他怒吼一声,不再保留,查克拉爆发,速度再次提升,手中苦无如同毒蛇吐信,招招不离佐助要害。佐助凭借写轮眼的洞察和扎实的体术根基,沉着应对,两人化作两道模糊的身影,在道路上高速碰撞,苦无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而我,在将达兹纳带到相对安全的距离后,立刻进入了多线操作模式。
首先,【太虚神照】全力展开,感知力如同水银泻地般覆盖了方圆数百米的范围,仔细探查是否还有隐藏的敌人。确认暂时只有这两名袭击者后,我才稍微松了口气,但警惕并未放松。
其次,目光紧紧锁定战场。鸣人那边,凭借影分身和体术暂时缠住了拦截忍者,但对方经验老到,锁链舞得密不透风,时不时还能找到机会反击,鸣人身上已经添了几道浅浅的伤口。佐助这边更是凶险,写轮眼虽强,但对方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忍者,从实力上看,至少精英下忍级别,查克拉性质和形态变化运用得更纯熟,偶尔施展的水遁忍术给佐助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佐助的衣袖被水刃割裂,手臂上也见了红。
不能让他们再缠斗下去了!忍者战斗,瞬息万变,久战不利!
我双手悄然在身前结印(伪装),心神却已沟通【无极五行·本源忍法】。当那名拦截忍者再次挥舞锁链,试图绞杀鸣人一个影分身时,我眼神一凝——
“土遁·心中斩首之术!” 并非完全版,而是我改良后的微缩版!只见那拦截忍者脚下的地面瞬间一软,两只小巧的泥土手掌猛地伸出,虽然没能将他完全拉入地下,却成功抓住了他的脚踝,让他身形一个趔趄!
“好机会!” 鸣人战斗直觉极佳,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本体和剩余影分身一拥而上,拳头、腿影如同暴风骤雨般落下!
另一边,佐助与刺杀忍者的战斗也到了关键时刻。刺杀忍者找到一个空隙,苦无直刺佐助心口!佐助似乎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早已准备好的一招悄然发动——【无心幻法·双极·奈落见之术】!并非全力施为,而是一丝极其隐晦的精神冲击,如同细针般刺向那刺杀忍者的脑海!
刺杀忍者动作猛地一僵,眼前仿佛出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幻象,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对于高手对决,已然足够!
佐助的写轮眼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停滞!他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向后一仰,苦无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同时他的右脚如同蝎子摆尾,带着雷属性查克拉的刺激,狠狠地踢中了对方的手腕!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刺杀忍者惨叫一声,苦无脱手而飞!
佐助毫不留情,另一只手中的苦无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入了对方的咽喉!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结束。
鸣人那边,也被抓住破绽的鸣人本体一记重拳轰在胸口,打得对方吐血倒飞,撞在树上昏死过去,随后被鸣人补刀解决。
战斗结束,场中一片狼藉。鸣人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渍,手臂和肩膀有几处擦伤和划痕。佐助呼吸也有些急促,写轮眼缓缓关闭,脸色略显苍白,手臂和肋下的伤口还在渗血。我也稍加放松些许,同时维持感知、支援和守护,精神压力不小。
这时,卡卡西才如同鬼魅般,从一棵大树后缓缓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又看了看我们三人,目光在我们身上的伤口处停留片刻。
“整体反应不错,预警及时,配合也算默契。”他先是肯定了我们的表现,尤其是对我提前发现陷阱和无声警报给予了认可。但随即话锋一转,“鸣人,战斗时还是过于依赖影分身硬冲,体术衔接不够流畅,查克拉控制有待加强。佐助,写轮眼运用尚可,但过于追求一击制胜,有时忽略了自身的防御。小樱,支援时机把握得很好,但幻术干扰力度可以再强一些,分散的精力过多,导致对达兹纳的绝对守护出现了一丝松懈。”
典型的卡卡西式评价,有甜枣,也有棒子。
接着,卡卡西没有理会地上的尸体,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达兹纳。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达兹纳先生,”卡卡西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我想,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这两名雾隐村的叛忍,实力至少是精英下忍级别。这意味着,你的任务,根本就不是什么不会遭遇忍者战斗的c级任务。按照木叶的规定,涉及忍者对抗,这至少是b级,甚至更高。”
达兹纳在卡卡西的目光下,身体微微发抖,最终,他颓然地低下头,将自己和波之国的困境原原本本地道来——被恶霸卡多压迫,建造大桥寻求生机,以及因为贫穷无法支付b级任务的高额酬金,不得已隐瞒实情。
他的故事很悲惨,他的国家很可怜。
但是,抱歉。
我们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大半年的忍者生涯,早已教会了我们现实的残酷。同情心泛滥,在任务中往往意味着死亡。我们是忍者,是游走在刀尖之上的职业,对自己的生命负责,才是对委托人最大的“仁慈”。轻易被悲惨故事打动而违背规则,是对自身职业的亵渎,更是对同伴生命的不负责任。
卡卡西听完,沉默了片刻,看向我们:“按照规矩,委托人隐瞒任务等级,我们有权利单方面终止任务。你们的意见呢?”
“终止。”佐助言简意赅,眼神冰冷。
“没错!他骗了我们!”鸣人也气鼓鼓地附和,他虽然心地善良,但也深知被欺骗和面临远超预期危险的愤怒。鸣人如此,真不枉我的谆谆教导啊,虽热血但理智。
我点了点头:“同意终止。安全第一。”
卡卡西见我们意见一致,便对一脸绝望的达兹纳说道:“很遗憾,达兹纳先生。由于你的不实陈述,本次护卫任务到此终止。现在,我们将护送(押送)你返回木叶村,向任务部说明情况。”
于是,我们这支刚刚经历了一场遭遇战的队伍,带着无奈(达兹纳)和坚定(我们),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路,返回木叶。初次的真正危机,虽然被我们联手化解,但也给我们上了沉重的一课——任务的残酷,以及,规则存在的意义。波之国的波澜,似乎就此暂时平息,但我知道,命运的丝线,绝不会如此轻易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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